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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希望的,是正视一切问题并光明正大地解决它们,而非躲藏到事件结束。再说,与马斯坦同住真的是很过分的要求–他的身体迫切地想要违背他的意志,渴望着马斯坦哪怕一丁点儿的关注。就连现在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盯着他的眼神。他像冰一样冷酷,遥远,无法触及。至少,今天如此。
爱德冒险透过额发向旁边看去;胃奇怪地搅动了一下。
此时的罗伊看起来与平时坐在办公桌的样子大不相同。他的衬衫因灭火器喷的水仍然有些潮湿;袖子卷到肘腕;衣领张开,露出一片V形阴影。蓝色的军服早就不见了–可能是留在医院了吧–因此没有任何显示他的军衔的东西–除了他的坐姿和眼中闪过的神色。
正因为这样,爱德才会经常忘记马斯坦并非万能–就连他也可能因突发事件而迷失。但此时的他,尽管疲惫和惊恐,仍在不断寻找着出路。
“向左拐。”罗伊开口。“直接到休斯那儿。在离开前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比如说?”爱德对上马斯坦的视线,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热。马斯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爱德往身上看去。一脸痛苦。他仍然穿着蓝色的病服;身上缠满白色的纱布。哈勃克的军服还搭在腰上,由于暮色而显得阴暗。只有靴子是自己的。
“我的衣服都被烧成灰烬了,而你应该也需要穿些更实在的。”罗伊的微笑消失。“我们需要食物,钱,武器……而且我认为你也想在离开前和阿尔谈谈吧。”
爱德重重地点了点头。恐惧再度袭来。他知道阿尔不能和他一起走,他也清楚他的弟弟对这种无限时的分离有多厌恶。阿尔现在一定在因第二次袭击而担心不已吧。
他感到不安,将额头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如果那些人这么想把他和罗伊干掉,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考虑人质吧。他并不了解马斯坦的家庭,但他清楚世界上有两人是让他上钩的最佳诱饵。如果刺客挟持了阿尔或是温利,他会为了他们的自由而立刻送上自己的。绝对。
“妈的。”爱德试图想出保护他们的最佳方案。阿尔仍然在适应他的身体,因此不能留下,但他可不会容许被忽视啊。他得想个足够充分的理由把弟弟送出中央。
但他想不出来。该死。
眼前的景物逐渐定形。哈勃克将车停在有着小花园的房子前。被各色花朵包围的大门开着一条缝,隐约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休斯看上去受了惊吓–很显然他一直不曾放松过。他朝他们做了个手势并打开门。
格雷西亚满脸笑容地向他们打招呼,眼中满是焦虑。“我已经听说事情的经过了。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先坐下休息!我去泡咖啡。”她走进厨房。
“我的手下在你们离开不久之后就向我报告了房子失火一事。”休斯满手墨迹,地上到处都是文件。桌上全是用过的餐具,电话也被拉到提手便能够到的位置。看来他一直工作到现在。“你的东西呢,还有剩下的吗?有什么补救方法?”
罗伊走到壁炉前,右手搭在炉架上,茫然地盯着墙。“……那些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已经确保没有任何残存的物件。虽然办公室还安然无恙,但它对我也没什么帮助了。”
“因此我才会在这里啊。”休息微笑了一下,指着散落一地的文件。“我已经做好了安排。霍克艾正在为你们准备武器和衣服。”他看看爱德,神色稍微温和了一些。“爱德,我无意冒犯,但你看上去真的很糟。你需要什么?食物?还是找医生来?”
“……我得吃点东西。”休斯点点头并走向厨房,低声和格雷西亚说着什么。
爱德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他朝壁炉望去。马斯坦正在仔细地大量着他,搜寻着他身上的每一处弱点;爱德很想就此转过身去,但却微微抬头并扬起眉毛。马斯坦眨眨眼。在一瞬间一种像是愧疚的感情浮现在那张脸上,像是在责备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考虑到爱德的需要似的。
休斯在爱德想通马斯坦的表情之前进了客厅。“阿尔已经带着一些你的衣物上路了。你们等会好好谈谈他接下来的安排。我无法每时每刻盯着他,而你也不希望他一个人待在家里吧。”
爱德点点头,结果格雷西亚地过去的咖啡。“我会想出点什么的,问题就在于他是否会听我的了。阿尔有时真的很顽固啊。”
“那肯定是家族遗传。”罗伊自语,并毫不客气地迎击爱德杀人般的视线。
“别闹了。”休斯说。“我不知道你们得在一起多久,所以你们最好尽快适应对方的存在。”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马斯坦一眼。“我为你们准备的避难所在郊区,开车的话最快一天能到。”
“你真觉得这么做好吗?我是只把我们隔离在那儿。”罗伊问。“离镇子近些不是更好吗?以防万一啊。”
休斯摇摇头,靠在椅背上。“我好不容易才下了这个决定。离镇子太近更有可能让你们的身份暴露,以便让刺客接近。至少郊区远离了大路和铁路。我同时安排了两名保镖–他们是我唯一调得开的人。放心,我的手下都很可靠。”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中间。“在紧要关头,我也只能相信你们能保护自己了。用任何手段都行,一定要活下去。而且……算是我求你们了,在我联络你们之前千万别做出像扇子回来这样的傻事。”
休斯焦虑地起身。“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突发事件。不确定因素太多,我也只能做到尽力保住你们的性命。我知道逃避对你们两人来说是最不可接受的,但如今你们别无选择。”
“那你呢?我们离开后你要怎么办?”爱德观察着休斯。“调查的怎么样了?哈库洛与此事有关吗?”
“虽然还不明确,但恐怕是的。这些案子闹得太大了,他没理由不发觉。罗伊,你的人能听从我的指挥吗?”
“没问题。”
“很好。我们的方案不能有任何闪失;要找到敌人的弱点并逐一击破。若是能知道动机的话再好不过,但……”休斯有些失望。“这需要时间,而我们最缺乏的就是时间。你还有什么指令要下达吗?我帮你转告霍克艾他们。”
罗伊将重心移到另一只脚上,同时叹了口气。“就这么说吧。如果事情失控或是我被杀死,他们可以用任何手段保命,就算加入敌方也无妨。不要莽撞行事。”
“他们是不会遵守这点的,你应该也清楚。”休斯交叉双臂;罗伊无奈地点点头。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不过我不会责备他们的。这是形势所逼,他们应该采取最佳避难措施,然后再想办法改变局面。只是这次我却无法发挥多大作用啊。”
“结局不会令人失望的。”爱德扭头看见哈勃克站在过道里。少尉大概是在厨房听到谈话了。“不可能的。我们可不是为了这种结局才战斗至今的。就这么失败的话,之前布拉德雷那事儿又有什么意义?”
“你又不能确定–”急促的敲门声打断罗伊。房间里克安静下来。休斯谨慎地把窗帘拉开一条细缝向外望去,并做好随时躲避的准备。
“…是阿尔和霍克艾。”休斯放松下来。他迅速拉开门让两人进来,随之扣上门闩。
利莎看上去与平日一样,沉着自信地走进客厅,站在里马斯坦不远处。阿尔则像是做了恶梦一样,并一直愤怒地盯着爱德。他手里抱着一小堆干净衣物;爱德能清晰地看出紧握的双手在布料中制造的褶皱。他向旁边挪动,给阿尔腾出位子–无力的道歉方式。
“你们都带齐他们的生活必需品了吗?”休斯又坐下来。
霍克艾点点头。“衣服、食物、武器和弹药都在车里。车不是军队的,注册信息是南方城市的一个家庭–应该不会起疑。至少不会被查到;我已经确认过了。”她转向罗伊,同时进行深呼吸,好像准备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一样。“上校,行李也包括相当一部风的需要您签署的文件。”
中尉举起右手示意罗伊保持安静。“如果你和爱德毫无缘由地消失的话,幕后黑手只需将你逃匿的消息传出去就好了。”她转向休斯。“如果他们出现在名单上,那么任何人都将有处决他们的权利吧。”
“相对的,这些文件可以证明你们两人正在进行合法休假。”霍克艾继续。“你们虽不在军队但仍然在工作。此外,”她又转向罗伊。“上校,我认为这是让您处理那些堆积下来的文件的最佳时机。我在暖气后面找到相当一部分您…放错位置的文件;还有一些似乎不小心滑倒地毯下了。”
罗伊的表情有些痛苦,但他很快恢复,换上成熟些的面容。“谢谢你,中尉。我还需要知道些什么吗?”
他的问题是面对客厅全员的。休斯心不在焉地咬着拇指。“联络方式还是个问题。我们得想个不会暴露你们所在的方法。我去看看能否找到安全些的线路–但就算如此,我们顶多也只能一周联络一次,紧急情况除外。”
“爱德?”格雷西亚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先来吃点东西吧,这样应该会好受些。”
香味飘进客厅;爱德起身,肚子不耐烦地叫。他不想错过谈话,但之后有的是时间盘问马斯坦。现在他的身子急需补给。
阿尔跟上,深受稳住爱德摇晃的步伐。一旦出了客厅他便开始责备爱德。“哥哥,在医院时你为什么不叫醒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对不起。你需要睡眠呐,而且我又没受什么伤。”爱德无视弟弟移向额头上胶布的视线。“再说,你在那儿可能还比较安全。”
“那你呢?那能叫安全吗?!你连我的帮助都不要吗?我不是小孩子了!”
爱德觉察格雷西亚因阿尔德话露出同情的微笑。他小声说了句谢谢并接过热气腾腾的鸡汤。他慢慢坐下,但侧身依然痛起来。
阿尔轻叹一声在对面坐下,将衣物放在桌上。“爱德,你不能让我回避这一切。你有危险,而我则有权利帮助你。”
“我知道啊。”爱德坦言。“但现在没有什么是我能掌控得了的。”他拿起勺子开始攻击食物。“为了让别人放心,我得和马斯坦待在一起。如果我有其他选择的话,你说我会主动到他那儿去吗?”
阿尔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用视线询问他是否真的想让自己回答这个问题。在对上爱德的怒视后他收回视线并耸耸肩。“我并不反对你去避难所。我只是因你对我有所隐瞒而生气。至今我听到的每一件事都是别人转达的;告诉我医院里发生的事的是阿姆斯特朗少校。你至少应该说下你要去哪儿吧!”
爱德低头不断用勺子搅着汤。“抱歉。只是–发生的太突然;我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思考的时间了。我们经历过很多,但这种事却是第一次碰到。我–我真不知该怎么做,所以只能听从休斯的安排。我…应该先去找你的。”阿尔点头,表示接受他的道歉。
“你知道我们得分开一阵子吧?”爱德捕捉到阿尔脸上闪过的一丝不安,但它很快便被掩饰。阿尔说得对:他不是小孩子了。在他还是铠甲的时候,爱德一直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弟弟;但如今,虽然那保护欲还存在,但那也已经可以放下了。他不能剥夺阿尔了解世间丑恶的权利。
“我知道。”阿尔默默地回答。“不要紧的,我可以独自待在家里。”
爱德深吸一口气,放下勺子。“其实,我一直在想你能否回到利赞布鲁和温利她们一起住。”
“为什么?”阿尔有些困惑。“你难道还不信任我吗?”
“不是的。”爱德理了理头发。“听好。那些想杀了我和罗伊的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