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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二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番林平之,什么话也没说,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练功。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余二收功,又从衣襟出掏出一本秘籍翻阅,一边看一边用手比划。突然,听见林平之讥讽道:“想要辟邪剑谱,还看那些破烂玩意儿做什么么?”
刚失去自由那几天,林平之还能沉住气等令狐冲来救他。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令狐冲连影子都不见,自己身上的伤痕却一天天增多。穴道大部分时间都被点住,他连运功都很难做到。对着和比他更浮躁的余三,他可以勉强维持冷静不屑的面具,当是对着胸有成竹的余二,他就忍不住出言讥讽了。
余二斜睨他一眼,道:“怎么,你愿意告诉我辟邪剑谱了?”
林平之眼光闪烁,道:“想要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余二本没有期待林平之回答,见他如此说,意外极了,不由得微微前倾,道:“不过什么?”
林平之喘息几声,仿佛不能忍受身上的疼痛。
余二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他走到林平之面前,轻轻撩开挂在他身上的布片,将药粉仔细撒在林平之的伤口上。林平之轻轻笑了几声,伤口随着笑声微微颤动。
“我再凑近点,我念几句口诀给你见识见识。”林平之的声音很低,无力而软弱。
余二抬眼看了看他,终究受不住诱惑将耳朵凑过去。
“……”
“什么?”很低的近乎呢喃的声音,他根本没听清楚林平之说的什么,下意识的问道。
“你们干什么?”
余三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这番景象。
余二推开,沉下脸:“你来干什么?不是打探消息吗?有什么消息?”
余三这几天被二哥教训多了,反射性的想转身,却听见林平之倒:“我在给二哥背辟邪剑谱呢!”
“胡说!”余二喝道。
“什么?”余三瞪大了眼睛怪叫。“二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余三心虚的喝道:“他胡说,你别听他的。”
余三的视线在余二和林平之之间轮转,他狐疑道:“不是背剑谱,那你们靠那么近干嘛?说什么?”
余二语塞。
林平之看见了机会,大声道:“当然是背剑谱,你瞧,他还给我上药呢!这几天他都背着你听我给他背剑谱,不然他会那么好心给我上药?傻瓜,你二哥想独吞剑谱!”
余二一边呵斥林平之闭嘴,心急之下点了林平之的哑穴,一边对余三道:“别听他挑拨离间,我根本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话刚出口就恨不得吞回去。
只见余三本来只是怀疑,他这话一出口就成了事实。
“好啊,二哥,你可真够意思!”
25惊变
情节如此发展,连始作俑者自己都想不到。
林平之心里乐开了花,他做梦也想不到对手如此蠢笨,有一个猪一样的对手何其幸福。
余三的眼神不善,余二也压抑着怒气。
“老三,你不要被他挑拨了,我可是你哥哥。”余二道。
余三哼了一声,握紧腰间长剑,“那哥哥告诉我,刚才姓林的对你说了什么?”
“我根本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余二为难道,他自己也知道这个解释有些站不住脚,但是事实的确如此。他冤枉啊!
余三不是个傻子,而且还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当然不会被余二蒙蔽。当下对余二道:“二哥不要再狡辩了。我早看出来了,你想要独吞辟邪剑谱,还想骗我和大哥替你卖命。哼,打得好算盘!可惜老天看不过眼,今日叫我撞破了。今天你不把记下的东西交出来,我跟你没完!”
面对余三的指责和威胁,余二几乎气得吐血。
他拍桌而起,怒道:“岂有此理,当初咱们说好的绝不藏私。大丈夫一言九鼎看,我岂会藏私。”
“那可未必,连挖死人骨头这种阴损主意都想得出来,瞒着我们兄弟想独吞剑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余二怒极,大喝道:“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余三昂首道:“有什么不敢?”抽出腰间长剑,“不止动口,老子还要动手!”长剑在空中震荡两下,猛的刺向余二。
余二没想到余三竟然敢向他动手,猝不及防,手忙脚乱的抽出剑,挡住余三的招式。
余三一击不中,也不在意,右腕斜挑,挑开余二的剑,然后剑尖向下,刺向余二的小腹。
余三使出如此阴险的招数,余二气得不轻,当下不在退让,也急速的使出自己得意的招数。
他不过说了两句话,就让这两兄弟打了起来,林平之好不得意。连身上的伤痛都忘到九霄云外。他一边饶有兴致的观战,一边在心里摇头晃脑的点评这两兄弟的剑招。
渍渍,青城派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自余沧海之下,恐怕再没高手。眼前这两兄弟,连原来的“青城四兽”都不如,也好意思妄想当掌门。没准儿是被青城派上下找借口打发出来。
哼,要不是自己尚未恢复,以自己精妙的辟邪剑法,这两兄弟算什么?跟踩死两只蚂蚁一样。
这时,余二脚下一滑,险些被余三划破脸蛋,林平之尽皆看见眼里,忍不住发出扑哧一声轻笑。
这声轻笑不亚于一杯冰水,顿时浇凉了余二被怒火燃烧的脑袋。他后退几步,避开余三的进攻,道:“老三,你别中了这小子的计。他那样说是要挑拨我们好坐收渔人之利。你被骗了!”
余二不说还好,一说余三气得更厉害。平日里余二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不把他和余大放在眼里,虽然嘴巴上没说,但日常举止,处处流露出看不起他,认为他是笨蛋的意思。难道天底下只有他余二才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哼,他要是听了余二的话那才是傻子。
余三的攻势愈加猛烈,余二的武功本就是三兄弟里最弱的一个,在余三的快剑下左支右绌,抵挡得狼狈不堪,哪里还有机会说话。
林平之看的好不开心,故作担忧道:“哎呀,余二兄弟,你怎么不用我教你的辟邪剑法呢?就用我昨天教你的那招疯狗亮牙,保管打得他落花流水。”什么疯狗亮牙,就是他信口胡说的。胡说一句能让余三气得七窍生烟,太值了。
又道:“余二兄弟,别装啦。反正我已经背给你大半部剑谱,也用不着你那兄弟了。”
“余兄,还是速战速决吧,我也想透了。只要你守信放了我,把我奉为青城派的座上宾,我这就把剩下的一小半剑谱背给你听。”
余三在怒火的刺激下超常发挥,余二添了两道口子,心中叫苦不迭。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原来余氏兄弟内力粗浅,被点住的穴道轻易便被林平之冲开。只不过身边一直有两兄弟交替守卫,还有几个青城弟子。如此严密,他身上又带着伤,没有轻功,若是逃跑,恐怕立刻就会被抓回去。因此,一直装作被制住。有那一分虚弱也装出了十分。
眼前机会来了。
从两兄弟拔剑开始,林平之就小心的扭动绳索。好不容易挣脱了双手,见余氏兄弟斗作一团,几个青城弟子都堵在门口紧张的看着他们。林平之估算了下他到窗子的距离。
窗户外没有人。
林平之刚提了一口气,却被余三一句话弄得差点岔气。
却是余二被余三越比越紧,余三越加轻松,竟然能出言讥讽了。“二哥你这么好的算计,只是不知道姓林的小子知不知道你挖了人家爹妈的坟?”
林平之意识到这话的意思,如坠冰窟。
爹爹妈妈……
林震南夫妇的棺木他本想带回老家安葬,可惜还没动土,自己便被囚在西湖底。眼下,父母应该安眠于华山脚下的小村子里。余家兄弟竟然,竟然想用父母的遗孤逼自己就范!
龙有逆鳞,父母就是林平之的逆鳞。余家兄弟此举堪称冒天下之大不韪。须知武林中人朝不保夕,一言不合拔剑相向乃常事,今天还在喝酒吃肉,明天就横尸街头亦是常见。活着的时候要快意恩仇,但是人死如灯灭,在刻骨的仇恨,一旦仇人死了,也就了解了。风俗亦是如此,掘人坟墓,坏人尸骸,无论是名门正派还是所谓的邪魔外道都是极为不耻的。若真有人这么做了,简直就是令人发指,江湖中人人都要视为敌人。这才是真正的邪魔外道!
孩儿无能不孝,竟然连保父母身后安宁都做不到……
想起昔日严父慈母的音容笑貌,林平之恨不得将眼前的余氏兄弟碎尸万段。
余二听见余三的话,下意识的看向林平之,正对上林平之冰冷充血的眼睛。眼睛里蕴藏的嗜血之意令他打了个冷战。
余三却哈哈大笑:“小子,知道受骗了吧,我告诉你,我这个二哥可是最最阴险的。你若真聪明,就应该把辟邪剑谱告诉我,说不定大爷我一高兴,就放你一条小命。”
话音未落,两兄弟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那个全江湖都知道已经变成废人的林平之竟然挣脱了绳子,身形暴起,抢过一名弟子手中长剑,飞快地向他们刺来。
不,用飞快来形容都太慢了,明明刚刚夺剑在手,眨眼功夫,那剑就到了余二心口。两人从未见过这样快的剑法,恐怕老爹在世也使不出来,难怪会死在林平之手里。而且剑刺出的角度及其诡异,电光火石间,余二只觉得如何转腾挪移都无法避开。面对雪亮的剑尖,他忍不住闭上双眼,不敢看着剑尖刺入自己的心脏。
呲——
长剑尖端的确刺入余二心口;却并没有如预料般让余二血溅当场。
林平之的长剑刺破了余二的皮肤,却再没有劲力让剑刺得更深。
余二睁开眼睛,被额头上滑下的冷汗刺得生疼。他毫不在意,身上却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这就是辟邪剑法,果然厉害!
这句话同时浮现在在场诸人的脑海里,众人如临大敌,心中阵阵发寒。谁能挡得住辟邪剑法?
“不用怕,他根本没力气!”余二大喊。
众人虽然都将剑对准了林平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余二急道:“老三,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动手。”说着,率先格开林平之的剑。
余三咬牙,长剑一挽,对着林平之扑过去。
一对二。
几个青城派弟子也想上前,却怎么看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挡林平之。
林平之的剑极快极诡,令人惊叹,若不是手腕颤抖,恐怕余氏兄弟的脖子都至少要添两个雪洞。饶是如此,瞬间对了七八招,于是兄弟也自叹弗如,既是惊骇又是震撼。
林平之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出剑的速度仍然极快,但是手腕的颤抖也更频繁。又使了一招在余三胳膊添了一道血痕,然而,也是这剑划出,右手腕一阵痉挛,长剑脱手而出,哐啷一声砸在地上。
余二惊喜的出剑,林平之小腿多了到深深的剑痕。他顿时跌倒在地,血迹浸湿了裤腿。
余二也好余三也好,甚至在场的青城弟子都大松了一口气。
余二盯着被围在中央的林平之,他虽然狼狈凄惨,可是余二看着他的眼神却无比狂热。余二心道:若是自己能有那出神入化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