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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包袱里翻出来的衣服,不合身不说,而且老有股味儿。
“大爷看中那件?不如进去试试?”掌柜的热情道。
粗枝大叶的令狐冲竟然也有细心的一面,出乎林平之的意外。
不对,有什么好意外的,若非如此,怎么会有恒山的小尼姑,日月神教的大小姐先后倾心于他。
“林师弟,可有你喜欢的?”令狐冲问道。若是买给自己,那当然是十分干脆利落,可是他又不知道林师弟喜欢什么样的,只好耐心等着林师弟一一看过去。
换个时间地点,林平之想必是很有兴趣慢慢挑的,不过以他现在的心情,真是恨不得插双翅膀飞到父母身边,哪有心情看衣服。不得不说,此刻他俩的造型也是敦促他快点离开的原因之一。眼睛随着令狐冲的手指划过,随便指了一件——藏青色,棉布,大众款。看着和林平之身材差不多。选这件就不用浪费时间改衣服了。
掌柜的脸上笑容浅了六分,待听见林平之说同样尺码的再拿两件,笑容又恢复了三分。看得出他们赶时间,掌柜的吩咐伙计把衣服取下来,动作快一点,一边随口向令狐冲推荐着店里几套贵的衣服。
林平之不耐烦的把脸埋得更深了。究竟他们还要以这种丢脸的状态站在这里多久啊?
“咦……掌柜的,把这件也拿下来。”林平之听见令狐冲道。
到了后堂换衣服的时候,令狐冲递给他的却不是他要的青布棉袍,而是一身华丽的蜀锦长袍。这种料子,这种剪裁,肯定所费不菲,令狐冲绝不是会把大把钱花在衣着上的人。林平之心里不由产生几分疑惑。
林平之带着伤,虽然咬着牙想自给自足,但是旁边的令狐冲不会干看着的。自发的动手替林师弟解下身上原来的衣服,换上新买的蜀锦长袍。
所谓人靠衣装,铜镜里的林平之相貌俊美,削肩窄腰,华丽昂贵的蜀锦长袍轻易的烘托出一种贵气,尽管脸色稍显苍白,反而更让看到他的人生出一股怜爱之意。
林平之听见令狐冲发出一声喟叹,疑惑的看过去。
“果然好看……”
林平之不妨听见这样的赞美,怔住了。
“还记得那年在洛阳,你也是这样的打扮,丰神如玉,俊美之极。那时候和小师妹站在一起真真是一对璧人……”令狐冲的眼睛里充满了怀念。
洛阳……林平之想了想。哦,是了,那年他邀华山派去洛阳游玩,住在洛阳外公家。令狐冲说的应该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令狐冲可是狼狈无比啊,还在外公的宴席上出大丑,人又病怏怏的,命在旦夕,却还有时间吃他和灵珊的醋。
那个时候,他正是和岳灵珊情投意合,两心相许。不知道岳不群的真面目,不知道人心之难测。虽然遭逢大变,但是对人生对未来还有期许。那时候,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学好华山武艺为父母报仇,然后求娶岳灵珊,重振福威镖局。
哪里能知道,人生之莫测竟然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你知道,那时候,我对小师妹……可是看到你与在华山截然不同的打扮出来,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折服,令狐冲输得不冤枉。”令狐冲这番话也不知道是赞美还是讽刺。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令狐冲说起当初的那个林平之。
林平之轻笑:“我不信,那时候大师兄一定讨厌我得紧。看到我和灵珊一起不在心里骂我反而夸我,我是不信的。你那时候,可对我不怎么好!”
令狐冲道:“我何必骗你。再说,我何曾对你不好?我既没骂过你也没打过你。连连……”他想说连小师妹和你好,我都只是黯然神伤,想着成全你们,反倒是你后来如此,还怀疑我偷你家辟邪剑谱。这话应该反过来说,你那时候对我不好才对。
因怕这话说出来了林平之不高兴,所以说了一半令狐冲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倒没想过为什么不希望林平之不高兴。
他话虽没说完,林平之却猜到了大概的意思。“你虽然既没打我又没骂我,你的好兄弟却没少给我气受。难道不是你授意的?”
令狐冲奇道:“这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好兄弟?给你气受?谁?”他只记得小师妹大约是给过他气受的。小师妹初升了师姐,那师姐的架子摆得足足的,可没少上思过崖显摆自己多了个听话的师弟。
林平之却闭口不言了。
令狐冲不答应。“你不是说我让人欺负你?怎么又不说是谁?怎么欺负你?我看根本没那回事吧。”
林平之咬着唇,似乎用力压抑说话的欲望。
他越不说,令狐冲越是想知道。激将法不管用,便耍赖,不停的追问。
林平之却好定力,就是不说。令狐冲问急了,便故作淡然道:“算了,反正都过去了。再分辨这些好没意思。”
令狐冲还是不干,“这可不行,你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不说清楚了,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背负这个罪名,冤枉死我了。”
林平之见他非要追问,羞恼道:“谁冤枉你了。我和灵珊亲近,难道不是你授意陆大有他们为难我么?”
林平之和岳灵珊好的时候知道令狐冲喜欢岳灵珊,严格说他的行为是不道德的。他理应避忌,可是没有。说起来陆大有对他的警告和刁难也是他该受的。话说回来,令狐冲不但没有对不起他反而是他亏欠令狐冲良多,要不是令狐冲,他如何知道父母的遗言,也是因为有令狐冲存在,才间接让他看清岳不群的真面目。反而是他,在明知令狐冲和岳灵珊关系匪浅的情况下还和岳灵珊越走越近,在道义上实在站不住脚。
这也是他方才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说清楚的原因。
令狐冲愣了一下,道:“我那时候在思过崖,万事不知……”他顿了顿,也不算,看小师妹的言行举止,他隐约是知道的。“有凤来仪”的风波更是前因后果一清二楚。“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六师弟一片好心都是为了我,你怪我是应该的。”
林平之哼了哼,显然很是如此认为。
“不过,我确实没叫师弟们刁难你。华山剑法本应循序渐进……不说这个,总之,我可真没插手过。”令狐冲见林平之不信,接着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如何能恩将仇报呢!”
“救命恩人?”这回轮到林平之奇怪了。“你武功高强,我那点微末功夫什么时候救过你的命?”
令狐冲便笑着将林平之一句“以大欺小,好不要脸”喝退余沧海的事说了一遍。言语间将林平之的胆识义气夸了一遍,希望林平之可别再记着类似“有凤来仪”的事了。
令狐冲的赞美竟然让林平之不好意思了。扭捏道:“余沧海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怎么会怕他,那确实是他以大欺小。你明明重伤昏迷,他居然想趁机杀你,还不是不要脸么!”
令狐冲笑道:“话不能这么说,那时候四下无人,你若是暴露了,余沧海连你一起杀了又有谁知道。你可是冒着性命危险救了我,不然哪有我令狐冲今日。”
令狐冲如此坦言,林平之脸皮本来也不厚,越发不好意思了。“你别这么说,其实……其实……你对我也不错,若不是你,我如何能得知父母遗言,恐怕连从青城派手中夺回父母遗体都做不到。”
话说到这,又想起如今父母连死后都不得安宁,哪里还有方才轻松的心情。
令狐冲凝视着林平之哀伤的脸庞,忍不住拉起他的手,柔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
当下不再耽搁,付了帐,拿上衣服,背起林平之回到青城派租下的小院。
柴房里的余家兄弟二人肚子饿得咕咕叫,大半天滴水未进。林平之和令狐冲谁都没有想过投食。要不是考虑到还要留着他俩换回林震南夫妇的遗体,林平之早就拿他俩练辟邪剑法了。
对林平之的逼问,二人和开始的答案一样——不知道余大如今走到哪了。
令狐冲和林平之商量过后,只好决定带着余家兄弟循着余大的原定的路线一路追踪过去。到时候,能抢就抢,不能抢就用余二余三交换。
28无耻
“师傅,咱们怎么办?要不要用那两具棺木唤回两位师叔?”
余大现在最想的是这个没长心眼的徒弟从眼前消失。
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做盗墓贼的勾当可不是为了展现兄弟爱的。
作为堂堂青城派掌门人的长子,本应该备受重视。然而,事实上却是因为他生母只不过是个婢女,不但没有得到长子应有的一切,反而因为生母出身问题被老爹厌弃。想他短短三十八年的人生,最烦恼的就是弟弟太多,老二老三还好,同样不被老爹喜欢,三兄弟关系还不错。尤其是在挖坑给备受父亲宠爱的老四跳这一孜孜不倦的事业上三兄弟更是一条心。好了,老四翘辫子了,他们哥三出头了。他以为自己可以摆出长兄的架子了,谁知道,不过是由透明的升格为半透明的。原来关系还不错的两个弟弟,一个习武天分比自己好,一个心眼比自己多,在老爹跟前都比自己有面子。他这个大哥明面上和两个弟弟还是客客气气的,私底下,真是、真是、比老四还在的时候更窝囊。
切~想要自己用辟邪剑谱换弟弟,可能吗?
余大表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自己根本不屑回答。
唉……麻烦的是两个弟弟的手下跑来投奔自己,大面上,自己还不能太凉薄,否则将来谁还会死心塌地的替自己卖命呢?唉……老二老三,你们怎么不干脆死在令狐冲剑下呢?那样,哥哥我得省多少麻烦呀!
余大在做一道“剑谱还是弟弟”的艰难选择题,不知道令狐冲和林平之已经离他很近了。
林平之连着两晚上都噩梦连连,令狐冲一直关注着他,也听见了他梦中的哀泣和焦灼。他自幼父母双亡,是师父师娘将他养大成人,对他来说,父母就是师傅和师娘。他不知道这二者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区别,所以面对林平之一遍一遍的梦呓,除了将他唤醒,毫无办法。看着林平之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而双眼惊惧的模样,他只能一次次保证自己会帮助他抓到余大,然后在白天加快行程。
七天了,他们一直在繁华的市镇中穿梭,从一座城镇到另一座城镇。
“青城派的先祖倒是聪明人,大隐隐于市,将据点设在闹市,鱼龙混杂,反而容易避开别人的耳目。可惜,后代不肖……”余三对令狐冲的感叹回以怒目。
余二却面无表情,好似自己不属于对方口中的“不肖”。“这已经是我们约定的最后一处据点,如果他不在的话,我们也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七天里,他们找了青城派七个据点,都没有找到余大。眼下是余二口中最后一个。结果还是没有人,不过,也不算一无所获。从留守的青城派弟子口中,证实余大的确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之久,也确实见到余大带着两口棺材。不过某一天余大把棺材带出去就没带回来。在令狐冲他们到之前,余大带着弟子刚走。
余二嘴唇略动,没有发出声音。不过,这个口型余三太熟悉了,余二经常这样骂人。
蠢货!
余二的确不停的在心理骂人,骂的对象也如余三所想,正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