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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数日,林平之反复求见令狐冲,每次令狐冲来见他,他都“痛苦的”回忆过去,忏悔自己对岳灵珊的不公,陈述自己对岳灵珊的情意。如是几日,令狐冲终于相信他是真心的,松口的答应带她去拜祭岳灵珊。
林平之大喜过望险些在令狐冲面前露馅儿。
计划第一步达成。
按照他的计划,去拜祭岳灵珊,不但可以缓解令狐冲对他的敌意,拉近两人的关系。而且一路上远离梅庄,难以预料路途中会发生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他不指望这一次出行就能完全瓦解令狐冲对他的敌意,但是至少当他展现自己的无害之后,令狐冲总不好意思再把他关进西湖底下的囚室了吧!
唯一的不足,就是怎么样才能让任盈盈不跟着他们一起去呢?
他要勾引令狐冲,旁边跟着个令狐冲的未婚妻他还如何行事?任盈盈可是魔教妖女,倘若露了行迹,一剑宰了自己都是轻的
3出行
有日月神教的教徒服侍,收拾行李雇车等诸般事宜完全不用令狐冲操心。加上任盈盈心灵手巧,出行的一应物件,迅速的打理好。
当年岳灵珊惨死在去华山的路上,后来令狐冲和任盈盈将她和宁中则的坟墓迁往华山。从杭州到华山,路途遥远。任盈盈心细,考虑到林平之的身体,命人准备了马车,还带了个小丫鬟两个神教男徒随身上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华山行去。
在家前千日好出门万事难。
纵然这一行人是江湖儿女经常奔波在外,长途跋涉仍然十分不便。
林平之目不能视,为了博取令狐冲的同情,将自己的孱弱演示出了十分,出入行走,必要丫鬟扶着,因为心中存了那点心思,两个男教徒要靠近他,他便疾言厉色,只要那丫鬟服侍。
任盈盈这番周到的考虑,林平之可是一点儿也不感激,反而在心里盘算如何甩掉任盈盈,和令狐冲孤男寡男上路。
走了四五天出了杭州地界,这一路上,林平之并没有抓紧每一个机会在令狐冲面前表现。他向来和令狐冲不睦,纵然为了离开梅庄而忏悔自己对岳灵珊的负疚,然而一下子转变太大,很容易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欲速则不达。
若是甩掉聪明多疑任盈盈,事情就好办多了。
老天总算眷顾了林平之一次。
这天,任盈盈收到黑木崖的飞鸽传书,教主向问天练功走火入魔,请她回黑木崖主持大局。
多亏了他灵敏的耳朵才听见任盈盈极低的声音。当天晚上,入住客栈的只有他和令狐冲,还有一男一女两个日月神教的低级教徒。其余的人都被任盈盈带走了。
任盈盈依依不舍的和令狐冲告别后,林平之暗喜,恨不得立刻闯到令狐冲房间和他行周公之礼,然后昭告天下,最好能让令狐冲和任盈盈反目成仇,让令狐冲爱上男男之事,断子绝孙。
当天夜里,林平之做了一个令狐冲身败名裂的美梦。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别说令狐冲,连林平之自己都很厌恶男男之事。
他长得像自己母亲,阴柔俊美,原来在福州,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笑话他的外貌或者说兔儿爷之类的话定要被打得满地找牙。
此一时彼一时,万万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有靠美色来报仇雪恨的一天。
林平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原来做大少爷的时候娇生惯养,除了练武的薄茧,全身上下细皮嫩肉还有几分成算。后来躲避青城派的追杀风餐露宿甚至扮作乞丐,再后来落到木高峰手里受尽百般折辱,而华山派一向崇尚清俭,纵然容貌未变,颜色肌肤也无法和最初相比。关在梅庄地牢两年有余,更是肮脏污秽,连清洁沐浴都很少,更不要说注意自己的身形容貌了。
他眼睛虽然看不见,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形貌是万万比不上任盈盈的,如何能让不好男色的令狐冲对他意乱情迷乃至兽性大发?!
少不得需要些工具了……
可恨自己双目失明,行动不便,该如何施为才好!
“大师兄,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还有多久能看见灵珊?”走了十余天,林平之第一次向令狐冲搭话,语气里带着微微的急促和不安。
“没多久了,估计再有七八天就能到华山地界了。”令狐冲顿了一会儿才淡漠道。
“多谢你,大师兄。”林平之低低的道谢,“谢谢你肯带我去看灵珊。”
“她临终前说你在这世上孤苦无依,盼我对你多加照顾。如今,也算她对你的一片……痴心没有完全白费。”令狐冲的音调也降低了,显然想到岳灵珊令他极为难过。
林平之心底冷笑,嘴上却道:“是我对不起她……我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了,竟能对她下狠手。先再想来,那段时间我心神大乱,恐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竟害了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说着说着语带泣意。
令狐冲听林平之“心神大乱”等语,怒火中烧,觉得他想用这样可笑的缘由来推脱杀害岳灵珊的责任实在可恶。然而他突然想到练习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一世英雄,竟然做女子打扮,甘为人下。当称得上性情大变四个字。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一脉相承,功夫邪门儿,修习这邪门儿功夫的人受其影响扰乱神智倒不是不可能。
唉……
他忍不住叹了声气。
林平之再一次暗恨自己双目失明看不见令狐冲的反应。可恨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心怀愧疚一心只想见到爱妻坟墓的人,若是他要求令狐冲带他去治眼睛,那他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哀莫大于心死”,“心如死灰”的情状不全成了假的!
可恨可恨!
林平之心里把已死的木高峰拖出来鞭尸了一百八十遍!!把挑断他手脚筋的令狐冲鞭尸一百遍!!!
马车在一间客栈门口停下。这应该是个繁华的小镇,一路上听了不少人声。
初离囚室得见天日的时候林平之激动不已,纵然眼睛看不见,耳朵能听,鸟叫,流水,风吹,人声鼎沸更是让他一刻也不能平静。他总是舍不得入睡,常常睡了也不安稳,半夜惊醒,惊慌失措的摸索,感觉到触手的不是冰冷坚硬的石壁铁板才能安下心来。
“有什么不对吗?”令狐冲叫来小二,回过头就见林平之侧耳倾听,神思不属的样子。
听见令狐冲的声音,林平之把头转向令狐冲的方向,道:“没有。此处倒是兴旺,我好久没听到这么生气勃勃的景象了。”
令狐冲好奇道:“听?生气勃勃也能听出来?”
林平之点头,以前他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人的情绪不止是能用眼睛看,除了五官表情之外,音调语速也同样反应了说话者的心境。”
令狐冲点头道:“这确实是。”
“方才有对年轻夫妇经过,我听见做丈夫的问妻子累不累,要雇顶轿子给妻子代步。妻子则说把钱省下来给婆婆扯布做衣裳。丈夫又说出了镇,背着妻子走,妻子不好意思一直说不要。”
“这对夫妻真是恩爱。”令狐冲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年轻夫妇,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会刻意去听别人夫妻的私房话。
林平之笑笑:“大师兄别怪我,我知道非礼勿听。只是……听她们说话,我忽然想起了当年和灵珊新婚。那时候,灵珊也是对我百般体贴嘘寒问暖,可是我一心沉浸在复仇之中,竟……如今好后悔……”笑容越加惨淡。
只有时过境迁之后人们才会审视当年种种。
林平之此番话固然是一惯的习性为了一日日的降低令狐冲的戒心,最好能让令狐冲对他的印象从害死小师妹的凶手变成迷途知返的林师弟。然而,真真假假,当他屡次以岳灵珊为借口挂在嘴边,他也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初见时相貌丑陋却有着灵动嗓音的少女,娇俏任性却在他面前一天比一天温柔的小师姐,明明新婚之时备受冷落却还是在父母面前替他百般遮掩,在他众叛亲离受众人唾弃时仍然对他不离不弃……灵珊是个好妻子,哪怕她是岳不群的女儿林平之也不能否认这点。
这辈子,大概再也不会有人对他那么好了……
林平之心中突然空落落的。
父母惨死,但是大仇已报。他孑然一身,世上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也被自己亲手杀死。纵然,纵然令狐冲身败名裂,纵然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又怎么样呢?
“先进去吧。”令狐冲沉默半响,丢出这句话。
林平之缓缓转过头,在喧哗的背景音下,他难以像平常那样轻易的捕捉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因此令狐冲眼中的林平之侧脸对着他,因为没听清楚令狐冲说的什么,眼睛透露出迷茫,那张可憎的脸似乎也略微变得纯良了。
离开肮脏的梅庄地牢已有数月,日月神教的下人将林平之打理得不错,至少伙食上没短了供应,身上也长了些肉,不再是刚出地牢那皮包骨头的难看样子。一身普通的青衣,长发束在脑后,看起来清清爽爽,依稀可见当年福州那个骑着白马的俊美潇洒少镖头的模样。
“大师兄?”林平之轻声唤道,声音里透着不确定,脸上带着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怯怯的表情。
令狐冲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平之,语气不由得放软了。“客栈到了,下来吧。”
林平之瞬间从恍然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低眉顺眼道:“是,大师兄。”
就算他晚景凄凉不得好死,他也要拖着令狐冲垫背!!
令狐冲当然不会扶着林平之进客栈那么体贴,这种事,殷勤的店小二忙不迭的凑上来。令狐冲随身带着佩剑,身边一男一女两个教众也携带者兵器。一看就是江湖人。倒是走在后面瘦弱苍白又目不能视的林平之实在不像和令狐冲等一路的人。客栈里不时有好奇的视线以自以为隐蔽的方式落在林平之身上。
林平之虽然看不见,却不代表他不知道别人的打量。对令狐冲和两个日月神教的教徒他们尚懂遮掩,对着一个瞎子遮什么遮,反正吃准了林平之看不见,所以打量他的目光是肆无忌惮的。只是客栈中的人却不知,一个瞎子的感知觉比正常人不知敏锐了多少倍。
林平之心头窜出火气。如果是以前,一剑就可以解决掉这些对他无礼的下三滥,现在,却不得不做出毫无察觉的姿态。
到底林平之城府有限,落座时比平时力气大了些。
4救美
“小二,拿好酒好菜——”一道粗犷的声音伴着女子嘤嘤哭泣的声音钻进林平之的耳朵。
似乎有了新的热闹,落在林平之身上的眼睛都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林平之看不见,只听见一会儿是女子的哭泣求饶,一会儿是男人的喝骂,中间夹杂着客栈众人的窃窃私语。然后那女子尖叫痛骂,接着男人恼羞成怒开始动手,店里众人有人看不过去上前劝架。那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能动手打女人,显见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听劝不说,还对着劝架的人口吐恶言,一时间,推推嚷嚷,竟撞到林平之这桌来了。
甚至都不需要令狐冲出手,见令狐冲被打扰,一直跟着他们的日月神教教徒轻松的就将那男人制服,丢出客栈大门。
再凶恶的老百姓对着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