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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郁闷的起身关灯,躺回床上。之后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哲也听到对面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
第二天,看着明一的熊猫眼,哲也无言以对。
……
几天后,山崎来医院复诊,不过这次在诊室坐诊的医生是明一。
山崎笑嘻嘻的坐在椅子上,一脸乖巧的对明一说:“这次怎么没看到哲也啊?”
明一的手一顿,皱起眉头,生硬的说:“你们两个互相称呼名字了吗?没想到你们私下这么熟啊。”
“熟?不算很熟。至于称呼名字嘛,只有我单方面叫他的名字而已,哲也只肯喊我山崎。”
明一沉默,一语不发,不过表情十分可怕。
山崎笑的一脸纯真:“阿拉,小林医生生气了吗?”不等明一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你生气也没有用啊,我迟早会得到哲也。等我得到他的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警告过你不许胡说八道!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而且,哲也又不喜欢男人。”
“你怎么知道哲也不喜欢男人,你已经表白过了吗?还是他有喜欢的女人?”
“正常男人都不可能接受男人的表白吧?你以为同性恋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吗?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明一撇开眼睛说。
“怎么?你不敢表白,所以也劝别人不要表白吗?你是不是害怕哲也会接受我?”
“……”
山崎露出可爱的笑容,眼睛弯弯的:“我可不管哲也会不会接受我,如果他不接受,那我就死缠烂打直到他接受为止。不怕告诉你,我可是我们店里的NO。1,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我看上了,那就休想逃离我的掌心。还是你以为,哲也只会永远跟在你身边,既不会恋爱,也不会喜欢上什么人吗?”
说完,也不等完成下面的检查,山崎就起身离开了。空空荡荡的诊室里,明一紧紧的攥着拳头站了很久。忽然,他抬手把整张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各种书籍、纸张、仪器,哗啦啦落了一地,男人脸上露出咬牙切齿的神情……
这天晚上值夜班的时候,明一对着哲也欲言又止。
最后,直到回到休息室休息了,他才装作毫不在意的提起:“今天,那个叫山崎的又来医院复诊了。”
“哦,你说那个有点神经质的家伙啊。”哲也说:“他怎么了?”
“他……”明一咬了咬牙,看着哲也说:“我听说他是个私生活很乱的人,护士帮他体检的时候发现他似乎有肮脏传染病。”
“咳!”哲也被口水呛到了。
前几天,哲也打电话给山崎,请他帮个小忙,目的是想催促明一这家伙痛快一点,没想到……
“听说是在风化街上讨生活的人,所以滥|交染上病了吧。”明一还在煞有其事的编造着山崎的恶行。
“喔……这可真是太令人吃惊了,以后要奉劝我们科里的护士离他远点。”哲也汗涔涔的说。
“这样就好,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明一关上电灯,准备上床。
哲也这时却忽然开口:“以后,每一个对我表露出兴趣的人,前辈都会用这种方式赶走对方吗?”
房间陡然静了下来,外面的灯光射进黑漆漆的房间里,可以看到眼前男人僵硬的身形。
“你说什么?”明一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说什么,前辈不懂吗?”
良久,黑暗中传来明一冷冷的声音:“耍我很有趣吗?看着我被你耍的团团转很有趣吗!”
哲也急忙说:“不是的前辈,我……”
明一愤怒的打断了哲也的话,大声说:“我是喜欢你没错!可你明知我的心意,却假装丝毫不知情的耍弄我!觉得被我一个男人喜欢很新鲜?你看我的样子很愚蠢很有趣是不是!你以为被我喜欢,就可以高高在上的耍弄我的感情吗?”
明一没有给哲也反驳的时间,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然后重重的摔上了房门。
哲也懊恼的追出门去,可是人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他无力的靠在墙上,心里有些后悔,他不应该把明一的感情当乐趣一般玩弄。
一般人也许没什么,可是明一从小就没有父母,因为身份的关系受尽别人的白眼和讽刺。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了什么人,那么他会比一般人更在意和珍视这份情感。一直以来,他都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那种深深的迷恋和在乎自己又不是没有看到,为什么还要对他做这种事呢?他感到自己在嘲讽和玩弄他的感情也是理所当然。
那晚,明一不知道一个人跑去了什么地方,哲也在医院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第二天,哲也跑到明一的办公室,想跟他道歉。可是明一像没看到他一样,从他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奉送。
“前辈,我很抱歉。”哲也跟在明一身后解释。
可是明一大步的走在前面,一步都不停留,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哲也惊愕的看着明一的背影,心里有一处像被狠狠攥了一把……
……
荻野重光坐在他老朋友山案的办公室里,正焦急的等待着朋友的消息。
山案是个有名的律师,跟警察局和很多秘密的地下联络网都有关系,这次重光拜托他调查一个人的消息。
午后的阳光照在办公桌的大理石表面,散发出星星点点的亮光,仿佛是金沙粒镶嵌在其中。房门‘砰’的一声打开,山案急匆匆的冲进来,脸上带着喜悦的表情:“有了,你快看看吧。”
重光颤抖的接过山案手里的牛皮纸袋,解开缠绕在上面的白线时,却因为慌乱越缠越紧。他生气的直接撕开了牛皮纸袋,掏出里面的文件。
山案拍着掌心说:“辰田家的那名长子的确是捡来的,曾经特意到儿童福利署落过户口,生日是1982年的12月8号,跟你所说丢弃的时间恰好吻合。最重要的是他的血型,他在医院曾经捐赠过两次血,HI血型不会错了吧?他是你的孙子无疑。老家伙,高兴了吧?”
重光不停的点头,激动的抓着山案的胳膊:“谢谢,谢谢你了,这次真的谢谢你!”
“说什么谢不谢的,多少年的朋友了,你找到了孙子我像你一样高兴。”山案笑着说,可是随即他又露出沉吟的表情:“不过……”
第二十七章
“不过……你下面打算怎么做呢?这个孩子你要跟他相认吗?他可是被那对夫妇好好地抚养长大的,可能不会认你们吧。”
见重光沉默不语,山案又说:“收养他的男主人叫辰田正志,是个出租车司机,女主人叫杏子,是家庭主妇,这对夫妇还有个在上高中的女儿。家庭状况不算很好,不过我派人去打听过,他们的邻居都说,一家人的感情很不错,经常一起出门散步买东西。”
重光无所谓的开口:“怕什么?一家穷光蛋罢了,无权无势,还能跟我们家抢吗?而且我们才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血缘就像河流小溪的水,给他一点渠道,就会交融在一起。况且当年他之所以会被扔掉,全都是惠子的错,泰士和我们都是被蒙蔽了眼睛,都同样受到了欺骗和伤害,我们甚至到二十几年后的今天才知道有这么个孩子。”
山案叹了口气说:“世事无常,你别太放在心上。对了,雅丽的事情,我们查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散发那些照片的人做的很隐秘,像是专业人士动的手。”
“算了,不必管她了。”重光把牛皮纸袋收进提包:“八成是收了那个男明星的连累,明星要传绯闻,她现在这样都是自作自受。”
“我听说雅丽最近要订婚了,还是跟一位高级医生。年轻女孩子总是拎不清的,结婚以后就好了,你也这么大年纪了,不要跟孩子怄气。”山案劝道。
“哼!”重光愤愤的说:“当年我们就不该把雅丽放在惠子身边教养,被那种狠心肠的女人养出来的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唉!如果留没有死去该多好,那么我也不用这么忧心了。”
山案知道好友又在想念死去的孙子了,无法安慰他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吧,上天这不是又补偿给你一个孙子了吗?至少你们家的血脉没有断。”
……
阳光低低地斜射进房间里,淡淡的金黄色悄悄的融化在夕阳西下的风景中。这萧瑟的色彩随着时间缓慢游移,并且随着太阳落山的瞬间消失殆尽。
哲也抱着手臂站在阳台上,全身笼罩在一片淡黄色的夕阳中,脸部也被光线渲染,眼睫毛如无色的尾羽,仿佛是透明一样。
妙子悄悄走上阳台,在哲也身后用力一拍他的肩膀。
“啊!吓我一跳,你这个死丫头!”
“嘿嘿,你在这儿干什么?”妙子抓着哲也的一只手臂晃了晃,拖着长声说:“哥~你这个月都没怎么回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一个人在阳台。”
“怎么?想我了?”
妙子一撅嘴,没有回答,反而也趴在阳台上往下看。
哲也摸了摸妙子的长头发:“最近功课做得怎么样?”
“哎呀,你烦死了。”妙子甩开哲也的手。
“每次我一说你就烦死了。”
妙子哼了一声,看到阳台下有行人路过,她迅速往下吐了口唾沫,然后立即蹲下身子。可惜准头不太大,行人毫无感觉的路过了。
“哎呀!你!”哲也哭笑不得:“你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妙子小时候很淘气,有时候会站在阳台上朝路过的行人吐口水,虽然从未喷中过什么人。她还会得意洋洋的拉着高大的哥哥,要跟他比谁吐的口水比较远,或者谁能吐中路人。
“怎样?要不要跟我比一比?吐中有奖。”
“白痴,谁要跟你比啊。”哲也笑道。
妙子仰头看着哲也,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高兴点了吗?”
“……”哲也尴尬的收起笑容:“我没有不高兴。”
“胡说。”妙子扶着阳台晃来晃去:“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工作不顺利吗?好像不太可能,我听妈妈说你在医院蛮受重视的。”
“人小鬼大,少管闲事。”
“哥,你是不是失恋了?”妙子张大眼睛看着哲也。
“……”哲也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没有,没有,别在这里烦我了,去听你的音乐去。”
“呵呵,果然是失恋了。”妙子笑的眯起了眼睛:“有什么烦恼可以跟妹妹我商量一下哦,我帮你出出主意。”
哲也赶鸭子一样,把妙子推出阳台:“去,去,去。”
“哥,与其在这里长吁短叹,不如打个电话。”妙子临出门前喊了一声。
哲也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再次拨打那个号码,电话里却一直是盲音……
“知了,知了,知了。”楼下传来了虫鸣声,那是路边左侧一棵樱树上的蝉鸣声。哲也抓着阳台栏杆,探出身子望了望那棵樱树,最后一缕橘黄色的阳光斜射在樱树上了。夕阳将落,东方灰暗的天空深邃的伸向对面的远方。再过几天就是八月了,蝉仍然在鸣叫。
……
重光远远的看着楼梯上走下来的几个医生,他们全都穿着同样的白大褂、西装裤、黑皮鞋,可是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哲也。
知道那是自己的孙子后,再去看时就会发现,他长得跟泰士可真像啊。
重光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跟自己的孙子碰过面,当时那个留给自己深刻印象的年轻医生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