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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一个人伤害了另一个人,再来道歉请求原谅,但是道歉了,那伤害就不存在吗?
原谅了,那伤害便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么?
更何况耶和华根本不知道理由,也不记得主动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再说了,就算是他做了,又怎么样呢?
他们本来就是敌人,说到底也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以他的高傲也拉不下脸来的。
叶殊恒说这话当然也不是想要得到怜悯之类的感情,而是正式地和他划清界限,这对谁都好。
耶和华也应该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和立场了,他只是在固执地不想放弃唯一一个可以与他比肩的神,不想要和他敌对。
但这些都是法则所不允许以及叶殊恒所要不起的东西,他本来就恨着光明,哪怕他是无辜的,这都是必然的。
此次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
至少耶和华被他赶回去后就像收了心一样安心地建立自己的神之国度,创造天使,组织天使军团,创造大地上除了人类以外的种族。
大地上开始热闹起来,天使行走在人间撒播神的威严和恩典,生灵繁衍、死亡。
他似乎忘记了黑暗的那片领域,忘记了有叶殊恒这个半身,但是叶殊恒知道,他没忘,也不能忘,因为他始终有疑惑,只是因为受到了伤害和嘲讽而不愿意再主动靠近。
这种情绪其实很淡,只要他记得又有意忽略。
人性就是这样矛盾又有趣的存在,而黑暗神是操纵它的好手。
他也没有去找耶和华,而是在建立自己的国度,因为他知道,有大事就要发生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又过了千百年,在人类被创造后,有一件让天界和人间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晨曦之星、神之王子——路西菲尔,这个有着无上荣耀的天使长带着三分之一的天使堕天了。
大多数人对此措不及防,包括地狱的恶魔们,然而黑暗神却仿佛早就知道一般并不惊讶,只是在撒旦将这件事情告知的时候淡淡地“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就不再理会。
“恕我冒昧,陛下,您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吗?”看着黑暗神那双淡漠的双眼,撒旦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
天使堕天唉!要知道那些天使可是光明神的死忠哎!居然出了这么个奇葩陛下难道都不惊讶一下吗?
“为何要惊讶?”黑暗的主宰者偏过头看着自己的属下,那目光让对方下意识地垂下眼不敢看,“天使堕落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被背叛的是那天神,不是我,所以我不惊讶。”
“没错,我知道他会带着三分之一的天使堕落,这个世界上如果要发生什么,总是有迹可循的。看得久了,便也不惊讶了。”苍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撒旦的头发,叶殊恒露出一个笑容:“你也会有这一天的,不必不甘心。”
说这话的时候,撒旦鬼使神差地看了主君一眼,那双眼仿佛包容了世界上所有的罪恶,洞察了命运的轨迹,那笑容淡漠而温和,却包裹了太多莫测。
他知道!地狱七君主之首几乎掩饰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他的不甘心,他故意以此试探他的主君,他都知道,只是从来不说。
是啊,他是黑暗的化身,黑暗就是他的眼睛。
衣料摩挲的声音响起,他站起身,黑暗的神明慢慢走下王座,他则紧跟在后,漂浮在四周的紫水晶自动显示了外界的景象。
他们在其中一个面前停住脚步,失去了昔日的从容荣耀,痛苦哀恸的天使长神色愤恨,身上伤痕累累,显然战争让他身心俱惫。
然而这时,降临在圣子弥赛亚身上的天神却将他打落了深渊。
这个角度,他们清清楚楚地看见,天使长对天界天使天神的眷恋不舍,被误会的委屈,高傲,和被神打落的痛苦不信,一滴滴血泪滑落,包含了太多的痛楚和难过。
然而撒旦的主君却只是淡淡地看着,除了最初些微动容外,那双眼睛无喜无悲,和那降临在弥赛亚身上的神的眼神出奇地相似,听到叛神的天使被除名的时候,他已经不感兴趣地关闭了水晶看向了他。
“去准备准备吧。”黑暗神这样说,声音冷淡疏离,“马上就会有新成员加入到我们当中来了。”
这一次,撒旦恭敬地弯腰然后退了下去,再也生不出不该有的念头,因为他知道,若有一天他们这些子民触怒了黑暗神,他也会像天神打落路西菲尔一样降罪于他们,而那从来不是他们所能够承受的怒火。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夸我吧【摇尾巴
☆、五
这是梦,他的精神飞驰其中。
只有在梦里,他才能见到姐姐。
在母亲的腹中,两个生命相互依靠,一同长大,他们是双生子,没有谁比他们更加亲密。
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血脉的认知,然而他们却极为亲近彼此。
远古魔神的血脉会随着一代代繁衍而稀薄,所以近亲联姻是为了浓缩血脉。
然而终究是要出问题的,违背人伦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
终于,在要出生的那一刻,累积的问题终于爆发出来。
血腥味、人们混乱的声音、刀具碰撞的声音、仪器的声音充斥着五官,上天只允许他们之中只能活下来一个,否则便只能一起胎死腹中。
怎么办呢?
无论大人怎么说,小小的孩童还不懂得取舍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牺牲的话,就让他去吧。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脆弱的力道将姐姐推出了母亲体外。
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姐姐,请替我好好看着这个世界。
用我的血肉生命来换取你和母亲的存活,很划算。
窒息的感觉让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之后,怎么样了呢?
他在睡梦中皱起眉,似乎对自己稀薄的记忆不怎么满意。
对了,待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还能呼吸。
姐姐呢?明明他把姐姐推出去了,为什么现在活下去的反而是他?
一瞬间莫名地恐慌抓住了心脏,婴儿瞪大了眼睛嚎啕大哭起来,他还什么不懂,什么也不会,只能以痛苦来表达自己的难过不满。
无论怎么哄,婴儿都没安静下来,正在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婴儿却自己安静了下来。
熟悉的气息波动,近在咫尺,姐姐没死,她没事,这足够他冷静下来了,他那时还不知道双子座的故事,但是隐隐约约明白了自己和姐姐待在一个身体里,他们都不会有事。
是姐姐让他和她共享一个身体,这使得她身体幼年时期极为虚弱。
就好像波吕杜克斯和卡斯托尔的传说一样,他们有同一个身体,一天天长大,但是不必一个见不到另一个,但是没有天神的力量保佑显然这使得他们很虚弱。
在其他家族的女孩子欣喜地穿着裙子照着店里的镜子的时候,姐姐只能够待在家族大院里接受治疗和修行学习。
她的肤色天生比常人苍白,体温也低,但是她仍然是笑着的,无论有多么难过,她的笑容都没消失过。
如果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就微笑吧。
那么原本阴沉的天空都会变得晴朗起来。
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你的心情。
他注视着镜子中她的笑容,乌黑的发,血色的唇,脖子纤细优美,美好得不可思议,他记住了,她的每一句话。
阿姐,你说的话,我都听,只要你好好的。
他睁开眼,然后坐起身,下床,然后向浴室走去,似乎整个神都沉浸在刚刚的梦中,手上脱衣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受影响,他慢慢地步入水池中。
冰凉的液体慢慢攀上他的腿,吞没了他的腰,慢慢将他的肩膀拥抱,这让他慢慢清醒了些,仿佛刚刚从那梦中苏醒,他不再是那梦中的少年,而是黑暗的神明。
改变了容颜,改变了性格和身份,心渐渐染上原罪,手沾满了鲜血,然最初的愿望不变。
即使满身罪恶,即使残忍冷酷,神明内心仍然有一片柔软留给他的姐姐,看不见摸不着,却渗透了全身。
我已经笑不出来了,姐姐,我无法对着没有你的天空毫无顾忌地微笑。
这里没有值得我微笑的人或者生灵。
掬起一捧水,他低头慢慢饮尽,喉结滑动,凉意顺着喉咙滑下,一直到了心底,线条纤细的脖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种一折就断的脆弱感。
然而在地狱中没人敢小看他,同样的,不会有人觉得,他也会难过,会需要呵护,因为他是强者,渐渐的,他也忘记了,自己并没有所有人以为的那样无坚不摧,即使那感情那样的淡。
内心忽然涌出不甘,凭什么他要和姐姐分离,凭什么是他。
他忽然明白了黑暗的意志在消散前所说的那番话。
沉浸在思绪里的神明并不晓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在别人的眼里是怎样的一副景色。
他只是察觉到了有并不陌生的气息的靠近,所以向来源看去。
“出来。”
清澈见底的水池荡开一层层涟漪,黑色的长发浸在水中,如同水藻,随着水波慢慢浮动,衬托得少年的肤色冰白,唇色如血,纤细脆弱,那双眼淡淡望过来的时候,撒旦心底微微一动。
真是少见啊,陛下这副样子大概只有自己可以看见吧。
被发现后也不惶恐,黑发红眸的男子不慌不忙地现出了身形,唇边露出戏谑的笑容:“平时没发现,原来陛下也是美人啊。”
一边说一边以放肆的眼光打量着神明。
后者置若罔闻地看了属下一眼,站起来就转身离开,丝毫不在意恶魔逾越的举动和窥视。
却被对方搂住了身体,微凉的呼吸擦过耳侧,遗憾的是被抱住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轻而易举地拂开了他的手上了岸,衣袍覆盖住了肌体。
“说吧,什么事情。”背对着撒旦开口,神明仿佛根本不介意把背部暴露在对方面前。
有些失望对方这么快就穿上了衣服而且一点窘迫的反应都没有,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恶魔微微欠身,说:“路西菲尔带领着追随者来到了地狱,打败了一些恶魔,在地狱划分了一块领地。”说到这里,薄唇嘲讽地勾了勾,“在地狱自称为王。”
被打败的恶魔也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高位恶魔,只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可笑那些堕落的天使居然还自称为王画地为城,之所以没有遭到围攻不过是因为恶魔们还在观望而已,他们在等,等陛下的态度。
即使陛下不在乎地狱,不在乎恶魔们,但是他不会不在乎自己的领域和利益,不会坐视自己的权威被挑战,毕竟,他是神,黑暗神,是恶魔之父,他才是地狱的王,虽然他要碾死那些天使不过瞬息之间,然而现在并没有动作,这其中的道理就值得深思了。
“无妨。”仿佛察觉出他的想法,黑暗神神色反而看不出情绪,“死了也不过是那么些个天使,他们不是我的造物,我说过的,撒旦,随你,想玩就放手去做,只要别死在你的好奇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六
光明说,我给你荣耀和救赎,然你必须付出忠诚。
黑暗说,我给你自由和强大,然你必然孤独无依。
从来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代价就可以得到的。
甚至有些东西,付出了数倍的代价都无法得到。
对于自己创造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