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嬷嬷一听之下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她那饱经风霜的脸上也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哎呦,皇后娘娘,您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您瞧这皇上的意思多明显啊,还不就是希望您能够尽快养好身体,好给皇上生个健健康康的嫡皇子。”
皇后听着容嬷嬷的话感觉甚是舒心,可话虽然是中听了,但这各中的疑惑却仍然让皇后琢磨不透。
于是在心情略有些好转之余,皇后还是继续问道:“本宫也明白,若是没有个阿哥傍身,本宫这个后位也坐的不踏实。再说了,本宫也知道皇上从来都是喜欢嫡子多一些的,而皇上这么做无疑也是让本宫安了不少的心。可经过了这些时日,你觉着皇上是真的对本宫好吗?”
容嬷嬷虽然尚未明白皇后话中的意思,但也听出了皇后言语中的无奈和疑惑,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收敛了起来,并且再次压低了些声音问道:“娘娘,您这话是从何说起的,奴婢瞧着皇上对您可不比对先皇后差啊?”
皇后略微叹了口气,没有明着解答容嬷嬷的疑问,而是就势反问道:“既然你觉着皇上对本宫好,那你算算这每个月除了初一和十五,皇上可曾来过我这坤宁宫?”
听皇后这么一问,容嬷嬷这才细心的回忆了下,这不细想不知道,一想之下,她也觉出了这件事儿当中的不对劲。
按说若是皇上真的很喜欢皇后娘娘的话,那怎么说一个月至少也得来个五六回吧,别的不说,就说已经先去的孝贤皇后那里,以前皇上哪个月不是去个□次的。
但若要说皇上厌弃皇后娘娘吧,这瞧着也不太像啊,毕竟每次皇上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虽然说不上有多高兴,但也绝对不是厌恶;就连皇后娘娘总是时不时的来几句忠言逆耳,皇上也都只是听着罢了,从没表现出任何的不喜和不耐烦,最多也就是说一句“朕知道,不过这事儿你也就别操心了,朕自有主张。”就过去了,连那些个训斥的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皇后见容嬷嬷低头沉思着,知道她也看出了这事儿的不对劲,于是进一步说道:“咱就说上个月,皇上光舒妃那里去了四五次,嘉贵妃和纯妃那里也都各去了一次,其他时候基本都去了延禧宫,你不觉着这事儿处处都透着些不对劲吗?”
“娘娘,您的意思是……那舒妃娘娘和延禧宫里的……”,容嬷嬷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没再往下说,但她那略显阴狠的表情却将她的心思全都表现了出来。
毕竟这后宫之中争宠的事情可是由来已久了,各宫娘娘若是没些个手段来笼络皇上的心,那她们很快就会被皇上给彻底的遗忘了,最终就会落得一个无人问津的老死宫中的下场。
“舒妃的手段本宫清楚的很,但在怎么说她都已经是四妃之一了,做这些个事儿倒也不算出格。本宫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延禧宫了……”,说到这里,皇后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容嬷嬷的耳边说道,“本宫可瞧着皇上那些个日子除了偶尔去了趟豫嫔那儿之外,剩下的时候可都是在魏常在那里过的夜。”
容嬷嬷听后心中不禁一沉,紧接着神情严肃的说道:“魏常在?奴婢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是不是就是在孝贤娘娘灵前哭晕过去的那个大宫女?”
“没错,就是她。”皇后一边用手狠狠的绞着手中的帕子,一边咬牙说道:“那个魏氏别看只是包衣出身,却明显是个不安分的主儿,本宫觉着她骨子里根本就是个魅惑皇上的狐狸精。若是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皇上就会提了她的分位,到时候再想办法可就更难了。”
容嬷嬷眼珠溜溜的转了几圈,心中顿时就有了主意,于是赶忙靠到皇后的耳边小声的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而皇后在听了容嬷嬷的话之后,脸上的神情也舒展了许多,并且还不住的点着头,最终深吸了口气、神色狠绝的说道:“好,容嬷嬷就听你,你先去好好的准备准备,等过两天咱就亲自到延禧宫走一趟,本宫倒要看看那个魏氏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在皇宫的另一边,龙隐天正坐在御书房内,一边看着手中的奏折,一边听高无庸汇报着舒妃怀孕的事儿。
按说前段时间龙隐天去舒妃那里的次数也不算少,这舒妃怎么着都算得上是得宠了,眼下还有了身孕,应该会更得圣心才是。
可龙隐天却偏偏只是说了句“朕知道了”,然后就让高无庸退了下去,什么旨意和赏赐都没有,就好像舒妃怀孕的这件事儿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高无庸虽然心中不停的打着鼓,但多余的话却是一句都不敢说,见皇上让他退出去,他也就一言不发的退到了殿外候着。
从前高无庸还能够多少猜出些皇上的心思,可自从孝贤皇后过世之后,他就越发觉得皇上是越来越神秘莫测了,同时也越发的摸不着皇上的心思了,所以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小命儿着想,他现在做事是非常的谨慎小心,多余的话和小动作是一点儿都没有了。
毕竟在皇上眼中他再怎么说都只是个奴才,是生是死还不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
同样在御书房内学习政事的永璋和永珹,在听见了高无庸的禀报之后,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永璋先是抬头看了看龙隐天,复又侧头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永珹,眼中满是酸涩和无奈,随后他自嘲了笑了笑,然后就低下头继续写起了他尚未写完的功课,只不过书写的速度比之方才要慢了很多。
永珹则是抬头观察了龙隐天半晌,眼中闪过了些许疑虑和不解,然后他又不动声色的低下头,继续认真的书写了起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坐在最上方的龙隐天则将永璋和永珹的反应尽数纳入了眼中,只不过他却依旧不紧不慢的看着奏折,对于眼前的一切权当是没有看见,不知不觉中这御书房内的气氛反倒变得越发的诡异了起来。
☆、19冬日初雪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永珹已经基本习惯了这御书房内的氛围,在学习政务方面也越来越顺手,就连龙隐天时不时的突然提问,他都回答的比较尽如人意,虽然并不怎么特别出彩,但也中规中矩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自从他住进养心殿之后,他和永璋接触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了,对于这个性格温润的三哥,他心中还是颇有好感的,至少永璋没有像永琪那般总是看他不顺眼,甚至于还想方设法的在皇阿玛面前给他上眼药。
眼看着秋去冬来,不知不觉间,初冬的第一场雪已经悄无声息的降临到了这诺大的京城当中,这金碧辉煌的紫禁城也因为那天降的洁白而变得银装素裹,少了些耀眼和张扬,多了些朴素和沉静。
偌大的御书房内,烧得正旺的火盆却将门外那刺骨的寒冷悄然的阻挡了下来,宽敞的屋里只留下了阵阵的暖意。
只不过此刻在龙隐天的心中可没有丝毫的暖意,取而代之的却是那挥之不去的阴郁以及随之而来的杀意,究其原因,很明显就是来自于他眼前的这两本奏折。
这其中一本是岳钟琪所奏的进兵方略,并且还言明现下已然入冬,是发动突袭的绝佳时期,而且若是此番再不速速进兵的话,这场战事恐怕就只能够拖到来年春天了。
至于另一本,却是兵部尚书班第所奏的弹劾折子,其中尽数张广泗的罪状,直指其怠慢军务、延误军机,致使大小金川之战推延数月却寸土未进。
本来龙隐天就是打算在来年开春之前结束这场战役的,而且他还故意压下了张广泗和讷亲前番所奏的折子,只在军机处密议的时候提了几句而已,为的就是给他们两人一个可以挽回的机会。
不过很显然,这最后的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否则那班第也不会挑在这种时候上这样的折子。
随手将折子合起来扔在了桌上,龙隐天的心中已然有了计较,这次就算是大军得胜,那菜市口恐怕也还是要见血了。
不知是龙隐天隐藏的太好了,还是永珹和他相处的时日尚浅,总之永珹是根本就没看出来龙隐天此时的心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糟糕。
就如同往常一样,永珹将写满了字迹的那几张纸略微整理了下,然后就起身亲自把它们拿到了龙隐天的面前,并且还很是恭敬的说道:“皇阿玛,儿臣写都好了,请皇阿玛过目。”
龙隐天这次并未像以前一样直接伸手就拿了过来,而是淡淡的看了永珹一眼,用听不出喜怒的语气说道:“先放在这儿吧。”
永珹就算是再迟钝也感觉出了他的皇阿玛好像有些不太高兴,于是听话的将写好的东西放在了书桌上,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并且不出意外的收到了坐在对面的永璋所投来询问的视线。
永珹心中多少有些无奈,要说他也没做什么啊,可皇阿玛为什么就生气了呢,虽然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但越是这样就表示皇阿玛心中的怒火烧得越旺。
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又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永珹觉得让皇阿玛生气的根源十有□会与今天呈上来的奏折有关,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官员要倒大霉了。
再说说那高无庸,他在皇帝身边也伺候了这么多年,那眼力见儿早就该锻炼的炉火纯青了,可偏生最近这些时日他却几次三番的都撞在了枪口上,弄得皇上已经许久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了,所以他也正寻摸着该如何来讨皇上的喜。
正好这时候一名神色匆忙的宫女急急的跑了过来,给高无庸带来了一个他自认是非常不错的机会。
这名宫女名叫冬雪,是被内务府按例分派到延禧宫里的,专门负责伺候魏常在的日常起居,而这次她居然亲自跑到御书房外面来找高无庸,很明显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还是有必要让皇上知道的大事。
掂了掂冬雪塞过来的那锭小金子,高无庸眼珠一转心中就有了计较,赶忙让冬雪先回延禧宫去,至于皇上这边就交给他来办了。
冬雪一听立刻就明白了高无庸的意思,忙不迭的连声告谢之后,她便再次沿着那些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偏僻小道,快步的往延禧宫的方向走去了。
高无庸则稍微深吸了几口气,远远的在门外观察几眼皇上此刻的脸色,并且心中还暗自揣摩了一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高无庸这才迈步走进了御书房内,低垂着头一路来到了龙隐天的身旁,低声的说道:“启禀皇上,方才延禧宫的宫女来报,说是皇后娘娘今天去了延禧宫,不知何故罚那魏常在跪了大半个时辰,结果致使魏常在小产了。”
龙隐天听后那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是彻底坏了个透,脸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微眯的眼中尽是令人心底发颤的寒意。
在外人看来,皇上这很明显就是因为魏常在小产的事儿而恼怒皇后娘娘,虽说皇上和皇后看上去表面上是相敬如宾、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但实际上这宫里面又有谁不知道皇上每个月就只去坤宁宫两次,但相反的却小半个月都留在延禧宫里,究竟谁更受宠岂不是一眼便知。
龙隐天倒也没让高无庸失望,他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后,就直接站起身来说道:“永璋、永珹,你们两个先自个儿看会书吧,若是觉得闷了出去转转也成,朕今天临时有些事儿,你们的功课朕明日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