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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这宫里面好过了。
进屋之后,按例给皇后行了礼,没想到除了皇后,永璂居然也在这里,永璇见状眼神不禁微微一暗。
按道理,永璂现在应该在校场练武才是,但眼下却出现在了这里,看上去也不像是有病有灾的,究竟是何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皇后是个直性子,尤其是在这些个小辈面前,她也就没打算旁敲侧击的那么说话,直接开口问道:“永璇,晴儿的婚事皇上怎么说?”
“昨日经过儿臣的百般恳求,皇阿玛已然松口答应了晴儿姐姐的婚事,只不过说是不要太铺张,一切从简便好。”永璇神态自若,和平日里没什么两人,让人很难猜出他究竟想的是什么。
而且,他这话说的也很有水平,再联想起那些谣言,想要让人不多想都不大可能。
皇后显然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心直口快的说道:“你帮了本宫和晴儿一个大忙,这份人情本宫记下了。”
永璇微微一笑,目的达到自然是见好就收:“这是儿臣该做的,皇额娘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虽然皇后没那么多心眼,但并不代表别人就没起疑心。
他话音刚落,站在旁边的永璂便一脸天真和好奇的开口问道:“八哥,昨日皇阿玛真的罚你跪了一下午吗?是不是现在腿还很疼啊?”
☆、81挑选驸马
永璇听后面色微微一变,看上去是既尴尬又失落;但却仍是强自保持住了脸上那有些僵硬的微笑;颇有些自嘲和心痛的说道:“我还是太冲动;以至于惹恼了皇阿玛,被罚跪已经算是轻的了。好在我已经休息了一个上午,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有心之人自然能从其中分析出不少的有用的信息来;尤其是永璂,他自始至终视线都没离开过永璇,将永璇的表情动作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虽然对于永璇的话并未尽信,但结合着那些谣言以及兰馨她们所谈论的消息;他也算是信了七八分。
“恩……八哥,你稍等会。”永璂说完便转身急急忙忙的跑回了他所住的侧殿当中,不一会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同时手中还拿着一个看上去很是普通的药瓶,“呼……八哥,这个给你,涂上之后退就不疼了。”
永璇自然不会扶了永璂的好意,伸手接过了那个药瓶,但心中仍旧有着很深的疑问,不免开口问道:“这是……?”
“这是六哥上次从宫外带回来的,说是专门医治跌打损伤的偏方。”永璂看上去一副献宝似的表情,但同时又稍有些羞怯的说道:“我上个月用过两次,效果很不错呢,八哥也回去试试吧,若是觉得好,下次等六哥回来的时候再托他多带些。”
“好,那我就收下了。”永璇表现出一副很感谢弟弟关心的样子,语气腔调也拿捏得恰到好处,但实际上,他在心里却早已冷笑了起来,‘试探?还是警告?又或是示威?什么好药太医院没有,还非得用宫外的?永瑢会用那是因为他正在外面学着带兵打仗,没那么好的条件,你一个生活在皇宫大内的阿哥,居然也会用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这就真有点耐人寻味了……’
他们这两个当事人各怀心思,而周围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出他们暗中那你来我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甚至于大家都认为永璂和永璇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常见面,但是兄弟之间的感情应该还是不错的,要不然永璂也不会这么关心永璇的伤情。
皇后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面也暗自点头,觉得自己的儿子永璂还真是挺会来事儿的,毕竟眼下永璇最受皇上喜爱的阿哥,若是能够搞好永璇和他之间的关系,对于他这个嫡子来说也是有不少好处的。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永璇也没再久留,离开坤宁宫之后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寝殿,随手把药瓶往书桌上一丢,然后随后从书架上抽出本故事话本,边看边思索了起来。
今天他亲自走这一趟可谓是收获不小,人情什么的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终于确认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推断,永璂的野心真的不小。
虽然现在他们的关系看上去还是挺平和的,但他肯定自己在永璂的心中绝对是头号大敌,日后必将水火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且,永璂的心机很深,以至于连他都找不出什么明显的破绽来,这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符,要不是他的直觉一向敏锐,说不定也会被骗过去。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该有所准备了,虽然还不到主动出击的时候,但有备无患绝不是什么坏事。
几日之后,皇后根据兰馨的计划,安排那些亲王子弟在御花园里面进行考察,虽然表面上是皇后亲自出题考较的人,但实际上决定权却全都在暗中观察这里的兰馨等人手中,毕竟有皇上的口谕在先,谁也没那个胆子去抗旨。
躲在早已准备好的假山后面,兰馨、晴儿、永璂、永瑆和永璟五个正边喝着茶吃着点心,边密切注视着御花园之中所发生的一切。
兰馨和晴儿是必然要到场的,至于永璂他们三个则完全是想凑个热闹,毕竟这样的事情在这皇宫大内还是第一次,而且又是永璂提议的,他们自然是好奇心更多些。
眼看着皇后派人开始考校众人的武艺,永璂侧过头小声问道:“兰馨姐姐,看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比较中意的人啊?”
兰馨听了脸上微微一红,但却也不扭捏,毕竟她今儿个来这里就是为了选驸马的,所以大大方方的说道:“有倒是有几个,不过还得再瞧瞧就是了。”
“哦,妹妹这么快就有目标了?”晴儿虽然平时看上去很内向的样子,其实也免不了像其他女子那般喜欢八卦,所以赶忙追问道:“快、快说出来让姐姐听听,也好让我们帮你把把关啊。”
“好好,我就说,你们别急嘛……”,兰馨被他们几人这么一闹,倒也放开了心思,一边打量着御花园里的众人,一边抬手指着说道:“那个……是叫多隆吧,武艺确实不错;还有那个……应该是硕亲王府的贝勒吧,叫什么我忘了,看上去也还行;还有最后面那个和那个还穿着侍卫服的,这几个都还不错。”
“兰馨姐姐,我听说那个多隆好像口碑不怎么好啊,据说在京城也是个出了名的执绔子弟……”,永瑆经常偷偷出宫,对多隆可是早有耳闻,所以在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够有所保留,只要是有关的消息,都得拿出来给兰馨姐姐作参考。
永瑆在一众皇子当中也算是个另类,既不爱读书也不爱习武,反倒是对经商特别的有兴趣,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开商铺的打算,而且他还是一个众人皆知的财迷,隐隐的已经有了铁公鸡的架势。
若是给他送钱,那他绝对是眉开眼笑,欢迎之至,前提是别求他办事;但若是从他那里拿钱,别说门都没有了,连窗户都没。
“恩,这事儿我也听说过。”永璂点了点头,接过话茬儿说道:“还有那个硕亲王府的贝勒,应该是叫富察皓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脑子有问题?”兰馨很是疑惑的看向永璂,问道:“我看他方才和皇额娘说话的时候,表现的好像挺正常的,不像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啊?”
“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是听六哥说的……”,说着,永璂就将曾经在木兰秋围上发生的那个所谓“捉放白狐”的事件详细的一一道来,虽然他也是从永瑢那里听来的,但却丝毫没有添油加醋,末了还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你们说,在那时候胆敢和六哥唱对台戏的人,他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不但脑子有病,而且还是个沽名钓誉、心智不坚、图爱美色之徒。”晴儿毫不客气的一针见血,这种人他最是看不起了,“什么‘捉放白狐’,只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他去木兰不就是为了打猎去的?要是他真有那份慈悲之心,干脆不去启不是更好?”
“恩,姐姐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兰馨对那个皓祯的好印象,现在非但一点不剩,而且她还在心里彻底把那家伙打上了“敬而远之”的标签:“我看他之所以会放了那只白狐,也是看中那只白狐漂亮,所以心里面不舍的罢了。恐怕日后面对女人,他也是这幅德行。”
“这种人还想做驸马,门都没有!”晴儿直接一锤定音,她可不想自己的好妹妹被人给骗了,若是兰馨日后过得不好,那她还不得自责死,毕竟兰馨帮了她一个大忙,知恩图报这个理儿她还是懂得。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好似身处事外的永璟突然开了口,语气平淡而舒缓的说道:“其实那个多隆还不错,我觉得他很适合兰馨姐姐。”
听了这句话,众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永璟,希望他能够解释一下,毕竟现在还在考察阶段,多听听各人意见,大家集思广益没什么不好的。
他倒也沉得住气,先是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然后抬头环视了大家一眼,这才开口吐出了两个字:“直觉。”
兰馨和晴儿暗自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把永璟的话当回事,她们对直觉什么的可不感冒。
永璂和永瑆倒很是默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由永璂开口说道:“兰馨姐姐,我觉的十三弟的话还是可以参考一下的。”
“这……”,兰馨这下也不好明着反驳了,毕竟永璂的身份摆在那里,平时开开玩笑什么的倒也无所谓,但若是遇到了正经事儿,永璂的想法就不由得她不在意了。
永璂也明白兰馨的顾虑,于是挑了个折中的法子说道:“不如就先暂且算上他一个,等过后让皇额娘派人去暗中查一查,到时候再决定也不迟。”
兰馨想了想,也觉得这样可行,毕竟又不是马上就决定的事儿,多一个少一个的也无伤大雅,所以便很是爽快的应了下来:“恩,也好,那就听十二弟的。”
永璟见这事儿已经敲定了,便再没开过口,低着头继续和那些小吃点心奋斗起来,仿佛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他的兴趣一般,只有永璂会偶尔拿起茶壶,将自己的茶杯蓄满的同时,也将永璟面前的杯子斟满。
每当这个时候,低着头的永璟便会暗自淡淡一笑,然后继续做他自己的事情,而这点除了永璂之外,谁都没有发觉到。
☆、82番外:新月格格(一)
新月格格本以为自己终于靠着一个小小的计谋成了瑞王府的格格,这尊贵、娇宠、快乐、富足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虽然她必须为此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但那些和她眼下所过的生活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妥协就会被毫不留情的赶出王府;但另一方面,她名义上的阿玛也确实对她不错,即便是偶尔的侍寝对她也是很温柔的,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满足了。
没想到突如其来的“荆州之役”瞬间颠覆了她的生活;瑞王府的人几乎全部死于战乱,只有她、克善、莽古泰、云娃四个人幸运的逃了出来。
他们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裳,混杂在一大堆的难民中,从荆州城的边门逃了出去;漫无目的的沿路奏折,无休无止,不知何处才是终点。
她耳边总是回响着阿玛和哥哥的呼叫声,荆州城里的喊杀声,和难民们的呻吟声,眼前的大队难民更是一眼望不到边际。
克善在逃命的第一个晚上就发起了低烧,而且还遇上了暴雨,缺医少药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