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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父亲这就把你找回来。
“掌门师兄!”与张松溪一左一右扶住差一点跌倒的宋远桥,俞莲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神情茫然的师兄按进椅子里,回身,恼恨的看向莫声谷,“你为什么要抓着青书不放?都到了这般时候了,你还要瞒什么?!”
“我……”抬头,看了眼口中喃喃自语的掌门师兄,莫声谷凄凉的笑了,“昨晚,我将六师兄骗到了后山,向他告白却被六师兄拒绝了,等六师兄离开之后我才发现躲在一旁的青书,于是……”
“于是你就想杀他灭口,所以青书才和你起了争执是不是!”眯起眼睛,一步步慢慢踱到莫声谷身前,俞岱岩垂在身侧的长剑缓缓抬起,一点点放到了莫声谷的脖子上。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卑鄙的男人,为了自己的私欲陷害青书伤害青书,他怎么可以!青书何其无辜。
“对,我就是想杀人灭口来着,今天白天也是故意不说的,只要他死了,我的秘密就永远也不会被人知道。”浅浅的笑,伤了掌门师兄又害惨了宋青书的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有门外一直没有进来的六师兄,他也在鄙视着他吧?呵呵,无所谓了,全都无所谓了。
“你!莫声谷,你去死!!”手腕一翻,泛着青光的长剑顺着莫声谷的脖子滑向了近在咫尺的血管,只须一下,莫声谷就会血浅当场。
“住手!”三声高喝同时想起,张松溪、俞莲舟和躲在门外不肯进来的殷梨亭一同出手,险而又险的救下了莫声谷的性命。
“六师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站在身旁的人,他为什么还要救他?他不是最讨厌他的吗?此时终于可以摆脱他了,为何却又……给他痛苦的希望?殷梨亭,不要再靠近了,莫声谷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而看到了莫声谷的目光,殷梨亭只是无声的移开了视线,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这样的莫声谷,让他无法面对。
一旁,被拦住了动作的俞岱岩仍自愤愤,“为什么拦着我?让我杀了他。”敢这样对待青书,他要莫声谷拿命来尝!
“三师兄你冷静下来想一想,如果七师弟真像他说的那样想害死青书,他又何必来此说明一切?别忘了白天的时候他被点晕了,所以没能阻止青书的离开不是他的错。”混乱的场景让俞莲舟头痛不已,连两位师弟忤逆伦常的恋情他都来不及吃惊了。
“我不管,青书现在生死不明都是他惹的祸,你们凭什么让我放过他。”手指着不言不动只是跪着的男人,俞岱岩冷笑,忏悔吗?晚了!
“青书没事。”见实在安抚不了俞岱岩,张松溪只能趁他愣神时学着白天宋远桥的样子将他点倒,见成功了才暗松口气接着道,“白天你晕过去之后我就将青书抱走了,给他上了药也安排了人手去伺候他,此时大概已经睡下了。”
一翻话说的屋子里几个人一同放下了高提着的心,张松溪办事向来滴水不漏,有他操心青书应无大碍的。
可是世事有意外,就在几人都松了口气之时,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奔而至,挑起了另一翻波澜。
“师父师父不好了,宋师兄不见了!”
天上掉下个青书来
且不说武当派因为宋青书的突然失踪而顷派出动,分四面八方寻找正身受重伤却不肯老老实实待着的倔强少年,我们只说为了争一口气而自找罪受的小宋同志,此时的他正一脚踏进危机里,本人却还不自知。
口好渴,眼睛已分不清前方的事物,身体也好热,似乎整个世界皆在燃烧,晃一晃头示图甩去脑子里的酸麻感,却可恼的只带来了反效果,无奈,只能双手紧紧抓住马缰,期望在马儿慢下来之前,不要掉到地上去,自己身上这伤,可经不起再多的折腾了。
‘呜嗷……’蒙蒙胧胧中,一阵阵狼啸转入耳朵,心下一惊,难道遇上狼群了?手心里不由得出了一层冷汗,是自己大意了,深山里本就多蛇虫猛兽,此时天还没亮,有狼群出没也不算稀奇。
苦笑,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以自己现在的状况,若是一只两只还好,要是一群的话……那就只能等死了。
‘嘶~’马儿在狂乱的来回踱步,显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它也开始不安了。
“马儿不要慌,我们往回走,快点。”策马掉头,还没等宋青书扬起马鞭,一双双青幽幽蓝汪汪的眼睛伴着粗重的喘息声缓缓由远及近,不一会即出现在了视野里。
汗毛直竖,这些狼是什么时候绕到自己后面的?大概扫一眼,竟足有百多十头,下意识狠狠抿起嘴唇,不要说是现在,就是身体无伤的时候自己也不见得是它们的对手,老天,难道他今天真要生喂狼腹不成?!
‘嘶~嘶……’四蹄乱动马儿更加不安起来,它不似人,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在明知必死的时候它所选择的只有一条路,逃!
“啊……”低呼,座下马儿突然间扬蹄飞奔弄得宋青书措手不及,仰头,后弯的动作再一次挣开了背上的伤口,可顾不得喊痛,他只能收紧手指死死握住马缰,别掉到地上去是他此时唯一在担心的事情。
风景在倒退,慌里慌张的马儿不辩方向只顾一头向上跑,咬着牙在马儿又一次横冲直撞时松开马缰抱住马脖子,低头闭上眼睛不由得口中喃喃,“他奶奶的死就死,大不了爷十八年后再来找你们算账!”呜……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哀嚎,耳边风声飒飒,身后野狼穷追,抖着身子咬牙,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看来自己这回,是真的要死定了。
多希望能出现个奇迹,像每本小说里的主角那样,在关键时刻出现位高人,或前方转角处柳暗花明让自己逃得生天,只是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当一处高高的断崖出现在眼前,宋青书傻了。
要说这宋青书的运气啊……实在是不太好,你说他骑着的这匹笨马品种不好没啥,要是脑子不好就有点可怕了。
这不?它跑啊跑的一直跑到了山顶,在看到断崖时竟想也没想‘呼’的一声四蹄分劈,断然跃身而下,其速度那叫一个快,其身姿那叫一个绝,看得追在它身后的狼群们,直傻眼。
要说跳崖的它们也不是没见过,有些人被追的急了也选择了宁死不屈,可跳之前你得犹豫一下吧?你得大笑三声或悲愤不已吧?就算不选前两样,你也得恶狠狠瞪一眼啊,怎么能想也不想就跳了?这让俺们很没有成就感知道不?!
崖下
白雾缭绕如云海飘飘,一汪碧绿的水潭正静静置身在这里,偶有轻风吹过,在潭中央荡起了微微的波澜。
结束了一天的事物,杨逍还真有些累了,选了两个机灵的侍从跟在身后,悠然来到温泉边,正想脱衣下水时,头顶一阵风声扫过,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硬生生朝他砸了下来。
“左使大人小心!”听到风声,两个候在一旁的侍从错身上步,一左一右抽出了腰间长剑,于重物落下的瞬间抬手,青锋闪过冷电飞虹,随着‘唰’的一声暗响,血光飞溅中,两人一身的青衣在刹那间被染上了一层层艳红。
愕然,齐齐茫茫然低头,这谁的血?怎么这么多?
‘嘶……’不远处响起马儿有气无力的低鸣,似在轻轻的回答着他们,是它是它,就是倒霉的它。
呜……马儿在哭,它这是招谁惹谁了?先是被重重打屁股,再是被一群狼追的走投无路,再再是荒不择路时一脚踏空坠落了山崖,再再再就是最最悲惨的现在了,它明明嘛也没做,咋就被人‘两剑分尸’了?斜眼瞄一瞄破开的肚子,欲哭无泪中两眼一翻,可怜的马儿就这样结束了它凄凉的一生。
“左使大人……那是刺客吗?”抬手指向前方,两个侍从呆呆互视一眼,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
白眼,杨逍有点头疼,“你们见过骑着马一起行刺的吗?!”
呃……好像是不太可能,可是……如果不是行刺那是什么?自杀吗?摇头,也不可能啊,比起骑着马儿行刺,骑着马儿自杀应该更奇怪一些吧?
“好了,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救醒那个少年不就知道了?去,把人给我拎过来。”揉额角,是谁说这两人机灵的?看他回去不打死那个笨货!
“是。”打一冷颤,他们感觉得出,左使大人不高兴了,于是手脚利落的飞身拎起斜趴在水中的少年,一个倒纵翻身而回,务求做到尽善尽美不再让左使大人心生不满。
嗯,杨逍点头,这回还像样点,这两人总算没笨到底。
“左使大人,这人好像晕过去了。”毫不怜惜的将宋青书扔到地上,某侍从恭声禀报。
“我知道。”暗自抽了抽嘴角,他当然知道,要是没晕这人早自己蹦起来了,还用得着等着别人去拎吗?他要收回刚刚的话,这两人已经笨的彻底了。
无语中不再理会两个看了就让人想痛扁的家伙,弯腰,杨逍勾起手指轻轻抬起了少年的下巴,一张俊秀非凡的脸庞在下一瞬缓缓映入视线,“这人……”眯起眼睛打量着少年失了血色的脸,暗暗挑眉,有些眼熟,是在哪里见过吗?
他认识的少年人并不多,出色的更少,观他穿着并不像是教中的人物,那么……
“左使大人,要不要将人送到刑堂去?”见杨逍久久不语,站于一旁的侍从小心翼翼给了个提议,一般像这样来历不明的人,他们都会当成刺客处理掉的。
“先等一下。”摆摆手示意两人不用急,杨逍再次细细打量了翻眼前的少年,无意当中,少年染血的衣襟映入眼角,神情一顿,那血……抬手,缓缓翻转少年的身体,“果然,他背上有伤。”
“背上有伤?”两个侍从再次惊呼出声,难不成这人是被人从崖顶上推下来的?要是这么一来,倒也说得通他为何会古怪至此了。
“好了好了,先将人抬回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再说吧。”不耐烦的站起身,眼神不无遗憾般看了眼变了色彩的温泉,可惜啊,好好的一潭子泉水都让那匹该死的马给弄脏了,瞪一眼正静静躺在温泉里挺尸的笨马,杨逍在考虑要不要将这匹死马再五马分尸了。
要知道,他难得有空来此休闲,此次被死马一绞,天知道他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享受到温泉水暖暖的感觉,这里的温泉与别处都不相同,那可是焰尖上的净波,稀罕着呢。
寂静无声中,两个自知不讨人喜欢的侍从挥剑砍了段粗枝,麻利的将脸色苍白的宋青书绑在枝身上,一前一后抬起人低低开口,“左使大人,您先请。”
“不用管我,你们先走吧,他的伤很重怕是担搁不得,还有记得告诉堂里管事的,我要这个人活着!”挥手示意两人先行离开,如果他没有猜测错的话,这个少年应该大有来头,也许能给他带来些惊喜也说不定。
所以,“呵呵……”低低的笑,看在老天赐了个很有趣的礼物给他的份上,他就先不记较笨马的事情了。
几个时辰之后
昏昏沉沉由一片黑暗中醒来,宋青书僵直着眼皮呆望屋顶许久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在哪,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自己还活着,身后火辣辣的疼痛就是证明。
“你醒了?”
低低的,一个略带几分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皱着眉峰轻轻扭头,‘嘶’倒吸一口凉气,好一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