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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十分过一点……君野还是渺无踪影,我无聊地在乐天利门口东张西望。突然,几个身穿成权工高(戴寒和英奇的学校)校服的高大男生进入了我的视线,他们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些什么,一边来来回回推揉着一个没穿校服的男孩。
“你这个死兔崽子!!没看见前辈在这儿吗?不懂得尊敬前辈的人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知道吗?”
“胆敢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欺负我们的手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几天没在学校露面,今天总算是逮住你了,不打你个够本,老子今天决不善罢甘休。”
老天,这可怎么办?-0-那个没穿校服的孩子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了,从额头留下的鲜血渲染了他大半个额头,鲜红的血液在灯光的照耀下煞是触目惊心。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怎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他们的暴行呢!
我鼓足勇气,决定无论如何今天也要上前管一管这闲事,于是战战兢兢往他们走去。突然,那帮穿着校服中的一个人爆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让我再也迈不出一步,呆愣在原地:
“郑英奇,你这个臭小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英奇!
41
我好像一个突然被抽得太紧的扯线娃娃,全身都由于承受不起压力而颤抖起来。一股汹涌澎湃的热流从我的心底一直冲到眼眶。我握紧双拳,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两眼一闭,就准备冲上前去。
“等很久了吗?”满面笑容的君野出现在我身边。
该死的,为什么是现在?身边的君野显然没有发现那边的状况,发现我面无表情地瞪视着前方之后,不安地问:“喂!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来晚了所以生气了?”边说还边不安分地摇晃着我的肩膀。
“君野……”我欲言又止。
“嗯?”
“拜托你……君野……我真的不知道除了你……”我的喉咙哽咽,声带发紧。
“O_O你搞什么鬼呀,干吗说话吞吞吐吐的?到底什么事?”
“君野,求你了,请你一定要……一定要……救英奇。”我带着哭腔把话说完,眼睛一刻也无法从英奇身上挪开,英奇的情形越来越糟糕了。
“……你说什么?”君野还是没有搞清状况。
“就在那边,就在你后面,有一群人正在揍英奇。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死的!!求你了,君野,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去救他,君野!”我的眼泪砰砰往下掉,为什么会这样,即使是面对戴寒和芷希在我眼前恩爱甜蜜、如胶似漆的场面,我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伤心过……君野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转过身,看见了正在遭受毒打的英奇。…_…
“……我怎么帮助他?”君野回过头,看着我,平静地问道。平静的湖水下面是冷得化不开的冰霜,我知道,君野又误会了。
“在这样被揍下去的话,英奇一定会死掉的。你去把英奇从他们手里救出来,不要让他们打英奇了。”
“你希望的就是这个?”
我含着泪花,默默地点头。
“……那我就如你所愿。”
……O_O……
君野沉稳地向那群恶魔党走去,出手果然不含糊,一个过肩摔就解决掉了离英奇最近的那个坏蛋,接着就一言不发的与其余几个坏蛋展开了肉搏战。剩下的恶魔党一看情况不妙,扔下几乎不省人事的英奇,一拥而上,围攻起君野来。
T^T我心急地跑上前去,搀扶起躺在地上的英奇。
“英奇!!”
“……彩麻姐,你来了……”英奇艰难地微睁双眼,气若游丝地说道。
他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离我而去,不过仍没有忘记留给我一丝笑容。T_T
“英奇,T_T英奇,你怎么弄成这样了?你怎么会弄成这样?你可别吓彩麻姐啊!”
“……因为我想死掉啊!^…^……”
“呜呜……呜呜,你在说什么傻话呀?!?T_T”我抱着躺在我膝盖上的英奇,嘤嘤地哭了起来。
不经意间抬起头,发现面对七八个恶党的围攻,君野已经越来越吃力了。好不容易,君野的眼对上我的,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叫道:“……郑彩麻,你要还是就这么抱着这小子,他今天就真的死定了,快点把他送到医院去。”
“君野,T0T那你怎么办?我该怎么做?T0T”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一个坏蛋趁君野分神的当儿,一拳狠狠地揍到了他脸上。T_T你们这些坏家伙!!该死的兔崽子们!T^T(刚学会的。…_…)
“我不会在郑英奇前面死掉的,你放心。快点带他走!!”君野一边说话,一边又挨了恶魔党好几个拳头。我低头看英奇,他的情况果然越来越不妙,呼吸比刚才又急促了许多。
在围观人群中一个善良老大爷的帮助下,我终于拦截到一辆出租车。……坐在车上,我不时回头向车后张望,君野还是被他们包围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君野……君野……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我在心里默默祈祷。
“司机大叔,请您到最近的医院,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不要,彩麻姐,去我家……去我家……”英奇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意识,挣扎着要起身。
“不行!T0T英奇,你知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我们得马上去医院。T0T”
“我要是去医院就一定会死掉的……回家……拜托你了,我要回家,彩麻姐!……求求你了!”
42
英奇说完这些,无力地闭上眼睛,留下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最终,我选择了顺从英奇的意思,让出租车笔直开到了他的家门口。
“英奇,醒醒,我们下车,来,我们下车!”我积聚起全身的力量,这才把英奇抬到我肩膀上,一步一步地拖着他向楼里走去。
我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警卫大叔正在英奇住的楼前跳绳,看到搀扶着英奇、喘得像头牛似的的我,他立刻停下动作,施施然挡在了我们面前,鼻孔还是那样,…;。…
哼哼哈哈地翘到了天上。
“哎哟哟,看看这是谁啊!他死了吗?”警卫大叔瞅着英奇,啧啧有声。
“…_…没有。”我不太高兴,只想这个讨厌的人赶快让开。
“我看分明就是死了。-0-”显然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挡道了。
“还没有死!T0T”我大声否认,差点就要哭了出来。
“我看分明就是死了。…;。…”警卫大叔一边很恶心地抠着鼻孔,一边不痛不痒地说道。
“他没有死!T0T”我几乎是尖声叫了起来,恐惧的阴影在我身上刻下了烙印。
他就这么讨厌英奇吗?为什么一定要咒他死。T_T不,英奇不会死的,我在心中拼命地安慰自己。
“干什么叫那么大声,臭丫头!!-0-”警卫大叔挥舞着自己手上的跳绳,没好气地冲我吼道。
T_T
“对不起,因为我心里太着急了。您能让一下吗?谢谢了。”我尽量客气地说道,不想冒犯这条“狗”,俗语有云:好狗不挡道(我是不是越来越坏了,现在开始学会辱骂长辈了T_T)。
“这还差不多。我把自己好不容易存下来的私房钱给这小子交了电费,谁知他连句感谢的话都不会对恩人说,你还冲我大吼大叫的!!-0-”
“真的,大叔?T_T”
看来我是误会好人了,我真后悔自己刚才在心里偷骂他,“您真的帮英奇交了电费?太感谢您了,呜呜……我不知道说什么感谢的话才好,大叔!T_T”我哭成这样,一半是因为感激,一半是因为为刚才骂他的话感到内疚。
“…_…^够了,够了!”大叔似乎受不了哭得一塌糊涂的我,拿着他的跳绳,一甩一甩地走回了自己的警卫室。别看他外表这么硬邦邦的,其实是有一颗热心肠的。
真是好人啊……T_T!我从感动中获得了力量,打点精神,终于把英奇搀扶进了家门。啊!家里果真很温暖(译者注:韩国的暖气是用电的)。-0-谢谢警卫大叔。
…;。…
我小心翼翼的把英奇放在他自己的床上,找出最厚的被子给他盖上,然后端来一盆热水,坐在他身边准备为他清理伤口。不行,英奇的伤太严重了,光清理是不够的,家里应该备有紧急救护药吧!想到这,我又站起身,开始满屋子的找药箱。最后,终于在英奇外婆的房间找到了药箱,万幸!里面的药还挺全的。
我轻轻拭去英奇伤口周围的血迹,消毒,上药……一边做着,一边眼泪珠子不住地吧嗒往下掉,T_T……这群狠心的坏蛋,他们到底揍了英奇多少拳,这帮杀千刀的家伙,呜呜……我为英奇的手和脚缠上绷带,在他脸上贴上止血贴。哎哟!想上厕所了,是因为一直太紧张的关系吗?在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之后,我站起身,准备去厕所。
“……彩麻姐。”
“英奇,你醒了,别动!现在感觉怎么样?!T_T”我激动得看着英奇,制止下他要起床的动作。
“嗯,我没事的,彩麻姐,我不会有事的。”英奇用他的嗓音微弱地说道。
我努力想挤出几丝笑容安慰他,心底却凄凉得荒芜一片。
“英奇,不要说话了,T_T好好休息,不要说话了。T_T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知道逃呢,为什么要一个人和他们那么多人干上……”
“谢谢你,彩麻姐……,^…^……”
“有什么好谢的!T_T”
“不,真的很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把我送回来,还一直陪在我身边。”
“T_T不要再说了……傻瓜,你家断电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T^T”
“……我想说的……”
“T_T什么?”
“我想说的,我想把什么都告诉彩麻姐……可是,我说不出来,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嗓子。我真像一个傻瓜,我真是一个傻瓜……”
T_T我猛烈地摇头,摇头。
“……姐姐,我能叫你姐姐吗?”
“T_T什么……”
“我能直接叫你姐姐吗?就像我亲姐姐那样……”
“T_T当然,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就是我的弟弟。”我眼泪不住地流,连一向笑容满面的英奇眼睛里也开始闪现出泪花,乌黑的眼瞳被一层晶莹的泪光覆盖着。
我紧紧握住英奇的手,冰凉冰凉的。……好久,英奇终于合上眼睛沉沉睡去,嘴角残留着一丝笑意。我像望夫石般一动不动地坐在他身边,一直到凌晨四点,发觉时候不早了,这才起身,在便条纸上留下君野给我的手机的电话号码,同时好好嘱咐了英奇一番,接着又进厨房为英奇熬好了粥,这才静悄悄地离开了英奇的家。
君野,君野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打架打赢了吗?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君野 天下无敌的君野,他一定会全身而退的……一定会的?!
43
凌晨回到家后,我怕吵醒爸爸和妈妈,不敢大声敲门。要是妹妹忆美能听到就好了,我试着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屋内立刻传来弟弟竹浩的声音,T_T
-场景再现-
“咚咚,咚咚咚!”
“谁呀?=0=”
“竹浩,是我,彩麻姐姐。能帮我开一下门吗?小声一点。”我弓着腰冲门缝说道。
“唔唔唔唔……”屋内再没有声音传来。
——场景再现结束——
我在门外抖抖嗦嗦地待到七点,直到妹妹忆美早上起来上学,我才得以进屋。我冲进房间,动作敏捷地换好校服,和妹妹忆美一起坐上了开往学校的公共汽车。竹浩他决不是故意不给我开门的,他肯定是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决不是存心想把我关在门外的,决不是!T0T
“姐姐!”
“啊!什么事?忆美。-0-”
“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