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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戴维斯的脸上彻底没有嬉皮笑脸了,他的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两只脚尖向内蜷起,可怜兮兮地哀求:“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不告诉院长大人?”
院长大人,又是这个称呼。这群人简直把他当成神来崇拜,就像自己可怜的母亲一样……萨尔轻蔑地摇头,好像在为他们的无药可救而感到悲哀。
“戴维斯。韦斯莱,阿加雷斯。杜克斯,你们在这干嘛?”温室的大门不知何时打开,萨拉查快步走进来,身后的黑袍下摆卷起优美的波浪。
他在距离戴维斯几步的地方停下来,忽然抬起眼睛往萨尔的方向扫过来,犀冷的眼光差点让后者从横梁上直接摔下来:“看来还有一个,萨尔。斯莱特林,给我下来!”
心头不由一跳,萨尔几乎连滚带爬。而下来以后,他只是低头站在阿加雷斯的旁边,一言不发,就像是在接受某种审判。
“先生们,希望你们尽快给我答案,我对无谓的等待一向没什么耐心。”
萨拉查厉声又强调了一遍,最终还是戴维斯上前一小步,犹犹豫豫道:“院长大人,其实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时贪玩,把一些粉末不小心撒到空瓦盆里去了。”
“不小心?”与其说是故意拆穿韦斯莱,倒不如说萨尔是想让自己的父亲难堪,“斯莱特林的家伙都是撒谎鬼!”
“萨尔。斯莱特林,格兰芬多学院因为你失去十分。”头顶飘过来的音色平稳依旧,如月亮一般的清冽,也有着月光的幽冷,让人后背发凉。
小拳头一下子攥紧,萨尔毫不示弱地瞪着他:“凭什么扣我的分?犯错的是斯莱特林!”
“二十分。”这次回应他的是冷笑,萨拉查淡淡地补充:“没关系,你可以继续说。明天早上,格兰芬多的红宝石就能见底了。”
“你!”怒极,萨尔指着父亲,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怕真的会被扣光分数。
边上的戴维斯都有点同情他了,怎么会摊上这么个老爸,还是自家的爹地好啊,虽然不是亲生的,还一直和他抢吃抢喝,但好歹很疼自己啊……戴维斯暗自为萨尔默哀中。
适中的力道握住戴维斯的小胳膊,萨拉查留给阿加雷斯的指令,更是简单明了:“你和萨尔。斯莱特林,今晚七点,地窖,关禁闭。”
身后,斯莱特林小少爷的眸底有流火在涌动——萨尔觉得再一次看清了他,除却不念父子之情,他对于自己学院的人倒是袒护得很,这样的事情也能一笔带过。
萨拉查。斯莱特林,我恨你!
正文 本少爷禁闭了
当晚七点,地窖,萨尔准时和阿加雷斯在地窖门口会晤,小少爷还是在郁闷。
刚想敲门,画像上的美杜莎拨弄了一下卷发,妩媚地关照:“院长大人说了,他有事先出去会儿。让你们两位在地窖里好好地剥蟾蜍的皮,大人回来会亲自检查。”
进房间的刹那,萨尔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恍若他那个的父亲一样,阴冷无情。
办公桌边,放着两只带盖子的木桶,里面显然是装得活物,还在发出极低的、但黏稠的响声,这让萨尔觉得很恶心,要知道他可是有洁癖的。
“我来干。”阿加雷斯动作迅速,已经掀开了木桶的盖子,他一边卷起袖管露出修白的手臂,一边理所当然地对萨尔说,“你休息会儿。”
“不行。”萨尔貌似斩钉截铁的回答,但眼睛尽量不去看桶中的东西,鼻子尽量屏住呼吸,以免闻到那股腥臭的味道。
偏头盯了他几秒钟,阿加雷斯继续面无表情地剥皮,说话的声音却是愉悦的:“看看你的样子,还不行?去那里的藤椅坐着,陪我聊会儿天,时间会过得很快。”
小心脏纠结了片刻,萨尔还是被蟾蜍君打败了,满怀歉疚地冲阿加雷斯微笑,乖乖地坐到对面的藤椅上,双手放在膝盖上。
没有人说话的地窖,在夜里尤为的静谧。除了烛火偶尔的爆绽,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
萨尔偷瞄了几眼阿加雷斯,觉得不说些什么实在有点尴尬。所以,他想了很久,终于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一下,成功让对方抬起了眼睛:“那个,认识阿加雷斯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呢。”
话才说完,萨尔已经后悔了。问别人的家乡,算不算探听**呢?阿加雷斯会不会觉得他很奇怪啊?一咬牙,萨尔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了,简直跟个女人一样。
“你是说家乡?”阿加雷斯迷茫了一会儿,仿佛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不是记得很清楚了。模糊的印象里,好像是个挺繁华的城镇,西面有高大的白塔,城镇的中央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池子,里面会冒出噗噗的红色液体。”
“红色液体?”萨尔睁大了眼睛,“你是说葡萄酒吗?”
琥珀色的眸光一沉,阿加雷斯的面色变得十分古怪,“恩,差不多吧。”
“哇,那你的故乡一定很富有。”萨尔觉得斯莱特林城堡已经不差了,但上等的葡萄酒也只藏在地下酒窖里,还远远没有到盛满大池子的程度。
漠然地颔首,不知为何,阿加雷斯提起自己的家乡,完全没有怀念的感觉:“算是不错。小镇里的人也都不缺钱,日子就凑活着过,没有像这里的贫民。”
贫民?萨尔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个。在他的印象中,家就是高床软枕、富丽堂皇的地方,他根本无法想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大的一群人,在为衣食无忧而奔波劳碌。
“萨尔。”看着他的眼睛,阿加雷斯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一生下来就享受锦衣玉食的。这一点,无论是巫师、麻瓜还是其他种族,都是相同的,悲苦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萨尔恍然间生出一种,阿加雷斯距离他很遥远的错觉:“阿加,你也看见过那种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吗?”
目光定定地看着燃烧的火把,跃动的火焰;仿若能让人看见挣扎不屈的生命:“不止是见过而已。”
萨尔发现他的气息一瞬间变得森寒,和平时的感觉很不一样,不禁着急地追问:“你没事吧?”
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阿加雷斯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剔透的眸光:“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对了,你的童年呢?应该过得不错吧。”
“你等等。”打了个响指招来斯莱特林的家养小精灵,萨尔无视那两只网球大小的眼睛里,神魂颠倒的热切,一本正经地吩咐道:“切赫,两杯咖啡。还有,不许告诉他。”
九十度弯腰行礼,切赫毕恭毕敬地回答:“为小主人服务是切赫的荣幸。”
因为血缘契约的关系,萨尔可以随意召唤斯莱特林的精灵,也可以自由地出入霍格华兹。
家养小精灵拍着大耳朵,“啪”的一声不见了,萨尔的叹息溶进了空气里:“我的生活就是你看到的样子。由成群的家养小精灵照顾着,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
阿加雷斯一手扼住了蟾蜍的喉口,仔细地处理它们极薄但又湿滑的皮,这可是一项考验耐心的活儿。
当萨尔说完,他抬头看了看他,心中也明白萨尔的童年必定也是孤单的,尤其是父亲的形象太过冷硬。
不过问题是,他的母亲呢?
也许是看懂了他的疑问,萨尔的双眼呆呆地盯着脚尖,声音逐渐低沉下去:“我母亲是个普通的女人,不太会用魔法。母亲笑起来的时候非常温柔,她对料理很拿手,我最爱吃她做的奶酪蛋糕。”
这时,切赫回来了,手里端着的托盘中放着两只精致的咖啡杯。
萨尔递给阿加雷斯一杯,自己捧着热气腾腾的杯子,升起的一缕缕白烟模糊了他深红的瞳孔:“我父亲很少回来,所以她每次见他的时候,总是会用一种崇拜仰慕的眼神凝视着他,而我只是躲在母亲的裙后,怯生生地喊‘父亲大人’。”
从萨尔的描述中,阿加雷斯几乎可以勾勒出一幅生动清晰的画面。痴情的女人苦苦地等回了心爱的丈夫,身后的孩子却用写满空白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个骨血相连的陌生人。
“你从小就很怕他?”疑问句,但阿加雷斯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萨尔微微一愣,又沉默了片晌后,幽幽地给出了答案:“是,不止我怕他,准确的说是城堡里的每个人都怕他。连母亲也敬称他为‘萨拉查大人’,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大声地说话,哪怕是一句。”
阿加雷斯来到英国巫师界后,着实听闻了些有关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事迹。包括本世纪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巫师头衔,包括他的手段是如何的残忍,性格是如何的暴戾无常。
但是在学校,他并没有看见那个被妖魔化的黑巫师,只是一个较为阴沉的教授而已:“为什么你们会怕他?他在家里用黑魔法教训下人吗?”
巫师世界和麻瓜一样,遇到不听话的仆人和小精灵,主人偶尔会使用魔法来惩罚他们。假设倒霉遇上性格暴躁一些的,手段则会更加狠历一点。
“不,反正我从没见过他折磨下人。”萨尔紧咬着下唇,“相反,他对他们都挺客气。然而,就是他这样疏离淡漠的态度,才让大家更害怕。好比身边埋着一个隐患,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发。”
阿加雷斯对双手施了个“清理一新”,好不容易清楚粘液的手端起了咖啡:“其实,是你一直在努力地想亲近他。可他永远那么冷冰冰的,让你有种由衷的挫败感。”
“谁想亲近他了!”萨尔小少爷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傲娇了,炸毛了。
朝着这头随时会炸毛的小狮子丢去一个鄙视的眼神,阿加雷斯其实也在纳闷,萨拉查。斯莱特林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的。
“话说回来,你母亲还在城堡吗?”阿加雷斯放下杯子,继续开始干活。萨尔这才发现,他的手指灵活异常,剥出来的蟾蜍皮都是一整张的,半丝粘连都没有。
又是人小鬼大地叹了口气,萨尔双手托腮,红宝石般的大眼睛眨巴着,可爱极了:“母亲失踪了,而且我一直怀疑,这件事与父亲有关。或许还是个阴谋!”
“阴谋?”
阿加雷斯考虑到满手的粘液,暂时打消了上去捏一把腮帮子的念头,依旧维持一张面瘫脸,遐想对面雪白包子脸的柔嫩触感。
“恩,因为我母亲她,”萨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据说来自一个来历不明的家庭。”
来历不明的家庭?阿加雷斯挑了挑眉,心中暗自觉得奇怪。这样的人,怎么能顺利嫁入斯莱特林家呢?
抬眼观察着对方面部表情的变化,萨尔小心地开口:“你在想什么?”
摆摆手,阿加雷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萨尔点点头又道:“我怀疑,父亲根本不爱母亲,所以想了办法把她弄走了!我母亲失踪以后,他再没回过城堡。”
眉睫隐约一动,阿加雷斯心里并不赞同他的观点:“别胡乱下定论,斯莱特林院长看起来不像是穷凶极恶的人。”
“可是——”萨尔刚想反驳,地窖的某个角落里,忽然传出一种开裂的脆音,而且还在一点一点地在蔓延。
阿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