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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情吗?”
北京把自己的外套丢给金陵:“你是不是怕冷?老是抱着个热茶杯。”
金陵笑了笑,把外套又丢回去:“你想多了,只是喜欢而已。外套你还是自己穿着吧,别冻受凉了。”
说完他就回家去了,已经长了好多的头发顺着夜风飘散,隐约的,北|京听见模糊的《茉莉花》的旋律。
真是奇怪的家伙,这么多年来,都没懂过他。
北|京默默评价,把外套穿好。
大概是昨晚上吹了冷风了,第二天金陵头疼脑热,倒是应了昨天他对北|京的嘱咐。
果然不该耍帅应该让北|京把外套贡献出来的……
不过这么点伤痛击不败小强一样的金陵,依然活蹦乱跳的去上班,一路吐槽干活两不误,最后在面对大批量的文件攻击时忧郁的抱起茶杯。
“我有点不舒服。”
上|海差点没把手上文件丢过去,看你那样,谁信啊!
北|京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确实有点发烫,不过光从外表实在看不出这家伙有任何的不适。最后还是体谅的心情占了上风,他想了想给金陵放了假。
“那你休息去吧。至于你的工作……”
“交给上|海就好了,好歹我们邻居一场,所谓天降大任,我相信上|海的能力。”
用信任的目光击垮了自尊心相当高的上|海,金陵一脸“我俩谁跟谁啊”。上海抓了抓头发勉为其难的接受了那堆工作,再三强调自己既然能力高那么多做点也没什么。
喜滋滋的那样让天|津直嘀咕“南|京最坏了”。
金陵抱着茶杯出了屋,就看到脸色不怎么好的王耀。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凑过去一问,王耀立刻舒缓了脸色,淡淡的说没什么。
其实才不是没什么,王耀刚刚和伊万吵了一架。随着接触的深入,伊万的强国脾气逐渐显露。出于种种考虑,王耀本还隐忍退让,但终究有着底线,而这底线,决不允许触犯。
金陵是什么样的人,察言观色一流水平,更勿说王耀并没有多少隐瞒。心知大哥对和伊万之间的关系很是看重,金陵也不多嘴,毕竟无论说什么此刻都有点火上浇油的意思。
只有牵着王耀随意转转,聊聊家常,结果还没把大哥哄好,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冒了出来。
那个斯拉夫人站在远处的街角,长围巾随风飘扬,隔了远些,看不清表情,但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实在有种微妙的感觉。
金陵停住脚步,看到大哥过去和伊万说了什么,然后两个人一起走过来。
看起来似乎和好了。
斯拉夫人笑眯眯的向金陵打着招呼,一点异样也看不出来。王耀同样是这样,这两个人在“装”上面简直已经炉火纯青。
金陵觉得自己应该果断点先撤退为妙。
但是王耀说起了金陵家的长江,伊万出乎意料的柔顺,笑着说想去看看。
“小耀冷么?”
一边说着一边扯围巾的那个,你不要这么主动啊喂。
头疼脑热的金陵觉得自己需要回家好好睡一觉,还有,大哥绝对可以一个打你两个啊蠢熊。
众所周知的,金陵家有个很强悍的长江天堑。
虽然在49年的时候解放军们以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气势胜利渡江,但这个天险,却依然没有被征服。
甚至在解放前,有阿尔家的桥梁专家来此考察,终因水文复杂、地质条件差,而得出无法建桥的结论。
金陵才不信呢。
王耀同样也不信。
这对兄弟都是固执的要命的个性,虽然面上不显,但骨子里执拗的很。
三个人一起去看了淘淘长江,金陵默默听着两位大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阿尔,几乎有同仇敌忾的气势。
好想加入……不对,冷静点金陵。
最后伊万笑眯眯的一挽王耀,十分亲密的说:“一起来建大桥吧?有我在,一定可以建成的~”
王耀笑的很温和:“我相信,毕竟我家人很厉害的阿鲁。”
两人说着同样的话题,金陵摸摸头,觉得冷风吹得够多了。
建设长江大桥的计划在56年启动,历时三年,才在59年时准备开工。只是正当大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时候,坏消息传来。
伊万那头熊把他家的家人带走了。
这直接导致耀家不少工程都瘫掉,做不下去了。
事实上这件事情早就有了苗头,两家的上司明显不对味,伊万和王耀也好久没来往过,但没想到这来的这么快。得知这个事情的王耀脸色冷的可以,但依然镇定无比的安抚有点慌乱的家人。
“别担心,没有他,我们依然可以的。”
他平静笃定的语气让家人的倔脾气上来了,纷纷表示没有那头熊也能继续做。
金陵也是里面的一员。
他忽而就想起那年,伊万说有他在一定能做完,而大哥的回答是“我相信我的家人能做成。”
那是不动声色的言语对抗。
金陵戴好安全帽,对那汹涌的长江,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
我相信,我耀家人,一定能做成。
1960年1月18日南|京大桥正式开工。
1966年4月27日,全部竣工。
☆、团圆(二)
82年的中秋,王耀咬着莲蓉馅的月饼,颇有点食不知味的感觉。
家里早已经安定下来,并且高速度的发展着,国际上耀家也有了一席之地,没大堆的麻烦事的王耀通体舒畅,所以对另一件事更加上心了。
那就是被粗眉毛混蛋带走的弟弟。
他从没有忘记那年那个小小的孩子的声音,他也绝不会忘记被迫丢了家人的耻辱与心痛,在那段耻辱的岁月里走开的家人已经陆续回来,他们每年寄来的礼物与温柔的笑脸都是王耀的动力。
而现在,王耀想那些还没有回来的孩子们了。
和亚瑟的交涉很麻烦。
不过王耀不准备放弃。
从那年九月开始,第一次谈判并没有多少好的迹象,不过没有回绝就是最好的迹象吧?王耀想着那个软软趴趴的孩子,这么些年没见,会长成什么样呢?
第二次交涉在83年的七月份。北|京。
面无表情往后一站的北|京相当有气场,王耀注意到亚瑟好几次目光往他身后转。不知道身后的北|京正在默默发射可怕的眼神,王耀是越说越来劲,气场加成交相辉映。
9月第四轮会谈,10月第五轮会谈,12月的第七轮会谈——在家中的金陵默默觉得战线拉的真长,不过好消息也出来了,听北|京打来的电话说,大哥的气势惊人,而眉毛那边已经有点服软的味道。
那是不是说,没过多久就可以见到港了?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许久,说那个久违的家人说态度强硬的大哥,最后默契的低笑起来,心情愉快。
“说起来好久没去你家玩了。”北|京在电话里说,因为事务繁忙,大都是兄弟姐妹们往他这儿赶,而不是他满中|国的跑。金陵怔了下,上次,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啊……
啊,想起来了,那还是他是王耀最重要的心脏,十里秦淮,纸醉金迷,那个时候的北|京还没这么大呢,少年模样,其他家人都已经去玩了,只有他还站在金陵的身侧,微笑着说这里很美。
是赞赏的语气,但依然不为所动。金陵哂笑自己,对北|京说:“随时欢迎你来。”
电话挂断了。
北|京听着嘟嘟声,有点失神,他想记起过去南|京的样子,但零零落落,没个具体,只觉得很美。
美的难以片面形容。
记忆中那个人玉冠华服,洒然倨傲,既可以是“三山半落青山外,二水中分白鹭洲”的壮丽清幽,也可以是“十里秦淮灯火灿,楼台亭榭绕河堤;笙歌浓酒盈朱雀,古籍奇珍满乌衣”的华艳高贵。
他还记得那句评价,“天下财富出于东南,而金陵为其会”。毫无疑问,金陵是富丽堂皇的,就像一副金玉烟雨图。
但现在的金陵,早就换下那身云锦衣裳,早就剪掉迤逦长发,穿着朴素的布衫,随便把头发一束,抱着茶杯懒洋洋的笑,漫不经心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北|京始终觉得自己不懂他。
“随时欢迎你来。”——金陵是这么说的吧?
或许真的有必要,去那儿,看一看呢。
第七轮会谈结束后,王耀就没有再和亚瑟进行谈判,不过私底下的交流不少。因为王耀的态度实在太过坚决,最后粗眉毛绅士还是动摇了,下定了决心。
84年4月,亚瑟在去见了王耀后终还是又去了香|港,已经长大的黑发少年平静的看着他,光从外表来看,谁也无法相信这是亚瑟养了那么多年的弟弟。
黑发黑眼,就算穿上了亚瑟家的衣服使用着亚瑟家的礼仪,却依然无法让那浓重如夜色的黑褪去。那是永恒不变、和那个东方人一样的外表……
微微的叹息就溢了出来。
“贺瑞斯……你想家吗?”
话一出口,亚瑟就有点后悔,如果港回答是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捅一刀吗?但万幸的是少年什么都没说,这让他觉得欣慰了点。
所以他可以假设贺瑞斯还是舍不得自己的?
好吧这个假设太无聊了。
他和港一起喝了下午茶,聊了些有趣的事情,竭力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但到了分别的时候,心情还是瞬间跌落下去。
因为他想起了今天来这里的用意。
他用轻松的语气对黑发黑眼的弟弟说:王耀那家伙太固执了,坚决要回你的抚养权,我没办法和他达成让你继续归我的协议,那是不切实际的设想……所以97年后我会放弃,你可以回家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亚瑟很尴尬,觉得自己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还好贺瑞斯没有多在意,一如既往的送他出去,并没有多高兴也没有多难过。
只有那黑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有种熠熠生辉的明亮。
1984年9月26日,中、英双方终于在北|京草签香港前途的“联合声明”。
“这样港就能回家了阿鲁~”
抱着四|川送来的熊猫,王耀在床上蹭来蹭去。老实说,港澳都是他的心病,不存在谁轻谁重的问题,只是港的问题比较复杂,而澳那边容易解决一些,所以当搞定亚瑟的时候他着实大松了口气。
心情好什么都好,王耀难得孩子气的在床上打滚,把床上弄得一团糟,不知道碰倒了什么,清脆的一声响,王耀下床去床底摸,最后摸到了一个向日葵的塑料杯垫。
……唉?
不知道什么时候夹在窗缝里的杯垫,终于在王耀的折腾下重见天日。而王耀拎着那个杯垫想了好久,依然没想起来这东西的来历。
但是却想起和向日葵紧密关联的那个男人。
会抱着大捧向日葵说着好温暖,笑的同样温暖。
自从59年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听说那个家伙家里折腾的挺厉害的……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王耀叹了口气,给自己泡杯茶。暖暖的茶杯抱在手里确实让心情好了不少,他闻着浅浅茶香,摸了摸抱着自己腿的熊猫。
“那头熊……唉,我想嗑瓜子了。”
1989年5月15日,苏|联对中|国进行了正式访问,这是自1959年以来苏|联最高领导人对中|国的首次访问。
怀抱着一点点复杂的情绪,王耀和阔别多年的伊万见了面。
说实话王耀挺吃惊的,那个昔日里高大的北方战士不知何时竟然消瘦下去,即使笑容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