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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棺盖上的铁钉纷纷弹起,“至于那柴玉关……活人我们尚且不惧,死了,还不是任我们摆布。”又一个棺盖应手而起。李长青缓缓拂过里面的金银,从容的仿佛是在挥洒一副上好的水墨山水,奕奕有神的一双眼里精光四射。
缠绵病榻的齐智咳喘稍缓,又道:“柴玉关此人最喜穷奢豪显,卷走各派的秘籍藏宝,即使他武功大成,也不会丢弃毁去,这些东西……”
“可恨那快活王的居所,被王怜花那小贼白白炸毁!”满堂金玉,金不换独眼里的贪婪之色竟比珠光更甚。奈何眼见李长青掀开棺木的架势,他是万万难敌的。只能心痒的连连搓手,还不忘将王怜花牵扯进来。
李长青看了他一眼,斜飞入鬓的双眉一抬:“金大侠若想上我们这条船,就该管好自己这张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不要搞错了。”
“是是是,”金不换被他波澜不惊的目光淡淡的一扫,忙不迭点头哈腰的应声,“在两位前辈面前,连他老子都不值一提,这小子又有什么资格……”话未说完,眼前一花,第四樽棺木的棺盖竟轰的突然飞起,迎面砸来。
顾不上再讨好拍马,赶紧一缩脑袋,退开数步。只听到李长青一声厉喝,掌下犹如带着雷霆之力,生生的那棺盖一劈为二。伴着“咔嚓”一声巨响,砸到地上,木屑四散。
从棺材里突然坐起个人来,玉面朱唇,眼同桃花,不是王怜花是谁?
“王怜花!你……你怎么……”金不换虽然躲得及时,还是被棺盖带起的罡风逼的呼吸不畅,狼狈不堪。陡然看到王怜花,更是大惊失色,这些棺材明明在他出发前都牢牢钉死了,这王怜花又是怎么跑进去的?
光凭王怜花一人之力,由里向外,要震开钉死的棺木,自然是有些困难。但李长青正好一掌拍出棺钉,王怜花再借力一托,棺盖飞出,等于是合他二人之力,又岂会不迅猛惊人。
王怜花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眼,仿佛被刚才棺盖飞起扬出的灰尘迷了眼,原本的桃花眼微微发红,原本白玉般的肌肤被沙漠的日头晒的微黑。
“小侄怜花,见过两位世伯。”王怜花当做没看见金不换,也没起身,就坐在棺材里,向李长青和齐智抱拳一礼。
他这句“世伯”叫的极妙。论理说,李长青和齐智是武林前辈,成名之时,他方才是髫龄小儿,可从柴玉关设计衡山一役算起来,这仁义庄的两位庄主倒还真当得起他这一声“世伯。”
“王公子智计非凡,本该深谙明哲保身之道,难道不知此举无异于自投罗网?”初时一愣之后,李长青立刻平静下来,谈吐从容优雅,就像是真的在训导子侄一辈。
王怜花悠悠的叹了口气,竟有几分委屈的味道:“世伯的仁义庄大门前有小侄的悬赏告示,与其日防夜防的不让人在半夜给取了脑袋来领赏,倒不如我自己把自己送进来,这赏银,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公子来敝庄多时,我兄弟二人不及招待,实在是有欠礼数。”满棺材的珠玉突然变成了王怜花,李长青也不禁一下子微微一愣,齐智面上却丝毫不显惊讶之色,好像早就算到此节一样。
王怜花却知道他这只是有恃无恐,若是换做是沈浪,估计这“天机地灵”就要变成“风云变色”了。
不过这话里到底也有几分试探之意,王怜花忽的一笑:“紧张什么,仁义庄出钱出力,讨伐快活王,正是大仁大义之举。即使现在想要快活王留下来的秘籍藏宝,也可以说是为受害者讨回失物,更是出于江湖的安宁考虑,合情合理。谁会相信十年前的衡山一役中仁义庄和快活王本是一丘之貉?更何况这话还是从我王怜花嘴里说出来的。”
“单凭只言片语,王公子岂能就此推断……”由于金不换在场,他们兄弟二人说话一直很小心,可从未直接提起过和衡山一役的瓜葛。王怜花贸然说他们与快活王一丘之貉,确实缺少了些凭据。
王怜花却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又似笑非笑的看了金不换一眼。
看到李长青和齐智的目光也如有实质一般的随着落到他脸上,金不换不禁浑身一抖,嘶声叫道:“不是我说的……”
话一出口,见到李长青和齐智齐齐色变,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眼珠一转,拔腿就往门外掠去。
凌度将此事告知金不换,本是存着留个后路之念,但李长青和齐智却并不知晓。金不换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以求不在这两人面前露出丝毫自己已经知晓此事的蛛丝马迹,免得招来灭口之祸。而这一句话一出口,却无异于自己承认了他早已知晓这件秘密。
可此时想逃,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李长青只招了招手,他就软倒在地上。
王怜花哈哈大笑:“金兄也太心急了些。我也就随便那么一猜。衡山一役,除了你兄弟三人,其余的武林高手,都死了个精光。别人还好说,武当天玄道长伤重死于回程半道也可不去计较。而九州王沈天君和少林弘法大师,侠义道深,悲天悯人,武林同道死伤无数,大伤元气,而设局暗害的贼人却尚未伏诛,他们再如何自责自愧,悲愤交集,也绝不会在当时就撞壁自尽。白道高手丧尽,他们一死,岂不是正好合了贼人的心意,任他为所欲为?”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一脸“两位世伯这算盘打得极精,扯的谎,却实在不够高明。”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李长青的声音冷下来。仁义庄虽然不怕江湖上突然兴起这等传言,但若是真传出去了,也是麻烦一桩。
“之前只是猜测而已。”王怜花目光一闪。应该说,他之前只是怀疑,不过没凭没证的,直到听了凌度和金不换的对话,才坐实了这个想法,“连那‘九州王’沈天君也能被你们算计到了,这点倒叫在下实在是佩服得紧。”
“那也是他沈天君作茧自缚。沿途只要遇到有人剧斗,就要多管闲事一番,还没到回雁峰,就耗尽了力气。若非如此,柴玉关诈死,单凭我兄弟二人,只怕连出手的念头都不会有。”谈起沈天君,李长青也不禁流露出一丝佩服之情,“他也确实了得,即使是强弩之末,还是让我大哥落得终身离不了病榻。”
发了一问后就一直不出声的齐智突然道:“王公子想要知道的事在下已经告知了,在下有一事,却不知王公子能否见告?”
王怜花伸手虚抬,做了个“请”的手势。顾盼含笑间,好像是锦衣华服,金冠束发的谈诗会友。
“昔年柴玉关言“无敌宝鉴”只是个传说,设得了局,却做不得真。不知公子如何看法?”
齐智目光灼灼,王怜花却毫不退缩:“‘沉墨阁’,原来不也只是一个传说么?”
李长青忽然长声一笑,上前两步:“有公子此言,就够了。”
王怜花盯着他的脚步,面上突然露出惊讶:“你要杀我?那‘无敌宝鉴’怎么办?”
“王公子聪明一世,怎么此时却倒糊涂了。只要东西在,人死了又有什么要紧。再退一万步将,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即使再精妙的武功,怕也来不及练了,又何必辛苦再去寻它。”
“也对,”王怜花居然跟着点头,“那我一死,别人多数也就找不到那‘无敌宝鉴’了,自然就是帮了你个大忙。”
李长青哈哈大笑:“王公子一点就通,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可惜啊……”说着又上前两步,缓缓举起手,“王公子不出手和老夫一搏么?”
王怜花又叹了口气:“这下无敌宝鉴非但保不了命,还成了催命符了。喂!我可打不动了,你再不来救我,就要给我收尸了!”
屋里众人俱是一愣,也不知他到底是在对谁说话,此时还有谁能救他,难道是沈浪?
花厅门窗突然大开,门外的小院里,五台山天龙寺的天法大师,“华山玉女”柳玉茹,“雄狮”乔五,花四姑,铁化鹤和柳伴风夫妇,等等诸人,将小院挤得满满当当,就连冷家三兄弟,和他们的结义兄弟“气吞斗牛”连天云,也在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正是沈浪。除了沈浪,王怜花还会向谁喊救命?
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趁着王怜花推翻棺盖时的动静而来,又有意隐藏身形,李长青和齐智都被突然出现在棺材里的王怜花吸引,竟然一直不查。
仁义庄确实不怕江湖上莫须有的传言。但若是众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呢?
王怜花一个倒翻,落到沈浪身边。扯了扯身上粗布白袍上的褶痕,扶着腰低声抱怨:“这一路,颠得我腰都快断了……总算直起来了……”
沈浪一脸沉静,全无遇到杀父真凶的激动愤恨,目光温和,甚至还带着温暖的笑意。
他的身世,隐藏的再深也没能瞒过王怜花;他的怀疑猜测,王怜花也帮他套问明白。他不是信神拜佛之徒,却突然感激上苍,感激此人不再是宿命定下的对手。
沈浪姓沈,这是一句废话。但却没人知道,那是沈天君的沈,浪迹天涯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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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里墙外
大名鼎鼎的仁义庄,竟会参与十年前衡山一役的谋划。
恶名昭住的快活王,竟在葬身火海,一夕之间灰飞云散。
江湖武林,风云夕变,无数人的鲜血和性命,最终只留下一个个神乎其神的传说,流传于坊间,变成了茶余饭后的消遣佐料,为说书的伙计添了些新故事。
孤身千里勇斗快活王,智计无双再敌仁义庄。沈浪的侠名,不但遍传武林,连乡野市间的酒楼客店里,若没一两个会讲沈浪义举的说书先生,那必定是生意惨淡,清冷一片。
然近几日,坊间的传闻却渐渐转了风向,说起了另一个人物来——王怜花。
倒非是人心善忘,实在是这个人太过神秘,所言所行,又太过惊世骇俗。而真正令他声名鹊起的,却是江湖上突然出现的王记当铺。
没错。是王怜花开的当铺。虽叫当铺,却不收金银。什么都可以当,什么都可以要,无论任何需求,只要王怜花点头,都能够如愿以偿,但因此而付出的代价,却也是出人意料的。
一个月前,衡山派掌门七岁的独子病重垂危,群医束手,送到王怜花手里时已是昏迷不醒,仅三天三夜,那孩子虽说不得活蹦乱跳,却是切切实实自己迈开双腿,走出大门。王怜花却开口要衡山派的大弟子石明做聚横阁的护卫。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要寻王怜花,先到聚横阁。”可往往要寻到了聚横阁才发现,有名字豪气冲天的地方,竟是个娇娘温柔,小倌妖娆的青楼馆。堂堂衡山派,本不可能甘心受此大辱。怎奈王怜花有言在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于是,原本极有可能成为衡山派下一任掌门的石明被革出门墙,成为了聚横阁里的一个看院护卫。
至此,王记当铺,名扬天下。
洛阳清晨,花市如织。正逢桃花牡丹花期交叠,满目嫩红的花海,清香袭人。
三都楼,号称以左思的《三都赋》而名,虽说不上是洛阳城里最大的茶楼,可无疑是最热闹的一个。位置极好,就在聚横阁的正对面,难怪这里关于王怜花的消息总是要灵通一些。
三都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