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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
看着众人各异的神色,他冷淡道:“你们可以叫我慕容追风,当然,这不是我本来的名字,所以你也不必问我从哪里来。我在这片土地上捕猎我毕生的宿敌——都忍,只要这些东西一天没有被除尽,我便一天不能安息。”
安息?
那不是用在死人的身上吗?
这么说他已经……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一听到这个词立马就都明白了过来。
“如你们所见,我是一个毒人化的人,或者,连人都谈不上。”说到这里,慕容追风发出一阵自嘲的笑容,随即淡淡道:“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毒人,了解他们的痛苦,同时我也比任何人都明白毒人对人的祸害,这就是我为什么站在这里的原因。”
“这么说,被毒化的毒人的破坏力是以人力难以对付的?”皱着眉头,竺琊轶如此询问道。
“没错,毒人被毒化后会成为没有意识的肢体,只存留着对生命饥渴一般的欲望,因此他们对于人来说是非同一般的可怕。”慕容追风嘶哑的声调没有任何起伏,回答着竺琊轶的疑问。
“尸人……毒人……”将这两个词放在嘴中反复咀嚼了几遍,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倓突然开口问道:“敢问慕容先生,毒人是如何形成的?”
像是戳到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慕容追风的眼神中无法克制的渡上一层哀伤。
看到这样的神情,竺琊轶顿时便明白了过来,先前走了一步,双手抱拳,朝着慕容追风便是一礼,道:“见先生神色便知这对于先生不是什么好回忆。但是,请恕竺琊轶冒犯,这件事关乎大唐数百边境百姓的性命,还请先生务必告知。”
“边境?难道说边境真的出事了!”柳浮云曾在游历到碎叶城的时候跟着竺琊轶打过两仗,也给边境百姓帮了不少忙,因此见竺琊轶这样郑重,而且还火急火燎的从碎叶城跑到这里来,心中便知边境恐怕真的就不怎么太平了。
“这原本涉及军事机要,但是现在也不得不告诉几位。”迟疑了一下,竺琊轶开口道:“石堡之战其实并不像你们所知道的那样简单。刚上战场之时,天策大军强压吐蕃一头,本来能一举冲破对方防线,但是谁能料到,军队冲击到一半的时候,一群尸人由吐蕃军队放了出来,那尸人刀劈剑砍都无法消灭,而且一旦被它们咬伤或是抓伤,那士兵最终也会异化成尸人,药石惘然。李承恩无法,写信与我,邀我天狼一同参战,只可惜与战事也无补。双方胶着之间,我们与吐蕃大约周旋了一个多月,才决定采取远距离奔袭战术,由天狼将士隐藏踪迹,右侧迂回日夜兼程杀奔石堡城,混入城中,与天策里应外合。吐蕃守城官兵措手不及,伤亡甚众,石堡城再落唐军之手,但是我天狼将士也损失惨重,还有一人被尸人抓伤,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我暂时采用冰封与药石将其关于一处离碎叶城不远的地方,但是这也不是天长地久的办法,所以我才与景晗快马加鞭而来,希望能查出源头。”
听完竺琊轶的话后,慕容追风只是淡淡思考,良久之后,他才开口道:“在成为尸人后,我曾在这洛道之中见过不少苗疆衣着的人,听说苗疆之人擅长驱使五毒,也会炼制毒物,说不定尸人便是他们惹出的祸端。”用力地拉了拉背后背负的棺材,他接着道:“只是最近尸人太多,而且有蔓延之势,我为保江津村的安全,无法前往调查,希望能帮到你们。”
“慕容先生……你背后的棺材……”看到慕容追风身后的棺椁,沉默许久的叶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停住了脚步,慕容追风看向了叶炜,缓缓说道:“棺材中,是内人,只是我已经不能放她出来了。”
随即他注意到叶炜那身明晃晃的衣物,以及他身后那柄轻剑,难得的露出了温柔的笑意,“藏剑弟子么?内人曾经……也是出身藏剑。”
心念一动,竺琊轶几步上前,看向慕容追风,道:“难道你是纯阳……”
“……不必说出那个名字,我现在已不是纯阳弟子了,而我也大概知道你是何人了……”慕容追风打断了竺琊轶的话,不让他继续说出自己的原名,道:“谈话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在这里耽误一刻,便有一个毒人在这个古战场重生。也许在你们看来,我和他们一样,不过是一个早就应该入土为安之人。然,尸人一日不除,我慕容追风便不能死。”
说罢,慕容追风便告辞,继续孤身一人游荡在风尘飞扬的大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叔是不是纯阳的我忘记了,只记得他和卓凤鸣身上剑样式差不多,所以这里默认了。
玩剑三到现在,说实话小兵最喜欢慕容大叔和夫人。
相敬如宾,生死不悔,估计说的就是他们这一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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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放七夕任务小纸条
曾以为携子之手,与子相悦是何等简单之事。
直至看到渐渐褪色的发肤,
直至感到慢慢模糊的意识,
直至我携你逃离……
我仍认得你!这对于死里逃生的人来说,已是莫大的恩赐。
我以为,那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可你,却不认得我了。
甚至,或许连记忆都被那该死的尸毒吞蚀着……
每次午夜梦回,我多希望能拥紧熟睡的你。
可是,陪伴我的只有冰冷的棺。
我径自走在你走过的路,任由落叶飘满我身。
再凛冽的风也无法让我清醒。
我终于知道,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是近在咫尺,却再也不能触摸你温柔的脸。
我们相遇,是生死契阔的相约。
沧海桑田,至死不渝!
我还有使命,猎杀所有的僵尸。包括我们唯一的孩儿!
刀光剑影,暗藏风雪,却又柔情刻骨,荡气回肠。
我撕心裂肺,却不能停下手中挥舞的斧,我不能……
若你也躺在我的斧下,我的使命便也完成,而那时,我也绝不会苟活于世。
人们常说七夕是个宽容爱的日子,只要真诚许愿,便能心愿达成。
无论真假,我也选择相信。
相信你会再变作人。
相信能再次听到你的呼唤,我的名字:追风。
七夕景,愿天上人间,占的欢娱,年年今夜……
☆、长守江津迷雾浓
纵使已经知道慕容追风身后棺椁中躺着的就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卓婉清,也知道叶芳峻与柳夕是在寻找他们两口子,但是方才一见面,竺琊轶便知他并未见过两口子,便也没有开口再询问,也省得叶炜烦心。
想起那在婚礼上笑着温婉的女子曾亲口对他说过,男人就像个孩子,追风任性的时候,她要陪着一起疯。
他还记得,慕容夫人也曾经说过。
慕容追风,是她卓婉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的良人。
但是世事无常,也有谁能想到昔日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如今一个因为变成毒人而被困在棺椁内,一个同样因为变成毒人而扛起这本不应该属于的责任。
无声的扯了下自己的唇角,竺琊轶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无奈。
是啊,世事无常啊~
谁能想到万花青岩的繁花似锦,藏剑西湖的风景如画却没有养出一个温文尔雅、悬壶济世的大夫、一个君子如风、意气风发的少爷,而是养出一个独赏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军人,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琊轶,怎么不走了?”李倓适时的开口,打断了竺琊轶的胡思乱想。
回过神来,竺琊轶一拨缰绳,道:“没什么,我们还是趁着天亮,快走吧~”
顺着官道,竺琊轶他们一行四人向长守村策马而去。
因为要进李渡城,他们便不得不经过长守村。
刚到长守村,他们便被民兵队长戚少芳给拦了下来。
“四位可别再往前走了,前面都是毒人,一不小心可就有去无回了。”
只见这位女民兵队长高高挽起的发髻用一根缀着翠绿的珠玉的银步摇固定住,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小脸上薄施粉黛,细眉如画,一身水蓝色的水袖裙将身材衬托得正好,腰间一条紫丝带松松围着,好像纤腰不盈一握。
但是手中的长刃标志着她并不像是看上去的那样无害。
停下马,竺琊轶翻身下去,朝着女子一拱手道:“姑娘莫要见怪,我与同伴是来寻人的,敢问姑娘一月前可否见过一对年轻夫妇来过此地?”
回想了一下,戚少芳好像对此有些印象,于是开口道:“你是指一对年轻夫妇?男的是藏剑弟子,而女的却是霸刀弟子的那对夫妇?”
没办法,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藏剑弟子与霸刀弟子势不两立,因此她才会对这对夫妇印象深刻。
“没错没错。”见戚少芳见过叶芳峻夫妇,叶炜连忙走了过来,道:“在下藏剑叶炜,敢问姑娘可知他们现在何处?”
叶炜?
眉毛一挑,戚少芳有些讶异堂堂藏剑的叶三少怎么会到此地来寻人,不过按照江湖礼节,她还是一抬手,道:“原来是叶三少啊。你们也看见了,此地毒人盛行,只要一被他们抓伤或者咬伤就会渐渐毒化,因此我们才日日夜夜守在这里,只要毒人一天走不出这里,村子就能存在一天。你所说的那对夫妇是在一个多月前路过这里,想要前往李渡城寻找亲人,而那时候李渡城的瘟疫刚起,毒人又盛行,我便也曾劝说过那对夫妇别进城中,岂料他们却那样倔强,非要进去,从此我就再没看到他们出来过,估计是折在里面了。”
“折在里面……了?”说这话时叶炜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些不想相信的意味在其中,毕竟是自己的家人,而且也是当初他处于最低落时的救命恩人,对于这个消息,他实在难以接受。
柳浮云见叶炜这样,暗中捏了把叶炜,低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叶三你可别现在就哭啊~”
语气中带着些微颤抖,看得出柳浮云即在开解叶炜也在开解他自己。
一手扶在自己的手臂上,五根纤长的手指飞速的在手臂上舞动着,李倓淡淡看了眼这样的竺琊轶,心中立刻明白这是他在思考。
叶炜和柳浮云不会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没有地图却也能这么快就到达长守村,但是李倓却清楚的知道,这一路之上,在隐秘的地方都留有天狼特有的标记,竺琊轶便也是凭借这个一路直达长守村,现在这个标记直指长守村里,李倓便明白这里,竺琊轶是非闯不可的了。
“对不起,可能方才有些话我说的不怎么好。”见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戚少芳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干巴巴的开口道:“实话告诉你们,跟毒人对抗了这么多时间,我们也早就知道了,其实对付毒人可比对付人简单太多。说句有些少人的话,我亲眼见过活人怎么样变成毒人,也见过尸体是怎么样站起来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认为这是鬼神的杰作,后来才明白这是人做的孽啊~”
“这话怎么说?”一听到戚少芳的这句话,竺琊轶立刻开口询问道。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看了看手中的双刀,戚少芳坦然承认道:“长守村和江津村的里只有两种人,依旧是当年我们这些明教大变后逃出来的明教弟子们,二就是那座李渡城被瘟疫席卷后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