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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疼疼疼~”好不容易从“虎爪”下救出自己的耳朵,男孩一边搓着自己已经变的通通红的耳朵,一边小声抱怨道:“老虎就是老虎……”
“恩?你说什么?”
只见一身黄色衣装的女子站在离男孩不远的地方,发髻端庄的高高盘起,一颗泛着光晕的水晶点缀着光洁的额头。精巧的发簪随着墨色的发丝顺贴的垂下,盘起的长发左右各用一支步摇固定住,金色长链紧紧地扣住长发的末梢,珠色圆润的玉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摇晃着。
“额,没什么”向后小心翼翼的挪着步,男孩朝在树下翻检草药的男人身边挪去,等到了那男人的身边,他伸手拉了拉男人墨色的衣袖,道:“爹,救命啊~”
然后换来男子温润的一笑。
“你有本事淘,有本事别找你爹救你啊!”收了手,那黄衣女子此时也走了过来,道:“你娘我可蹲在树后等你半天了。”
像是仗着有爹在,男孩调皮地吐了下舌头,道“你怎么知道我从这儿回来?”。
“左边是孙老爷子和裴元师徒俩的屋子,正面对着大道,那边越儿正和阿武在练武,你不从这儿翻还能从哪儿翻?”女子不顾及形象的插着腰,教训道:“别以为你跟蒋逸军那家伙几天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你娘我也还是读过的。”
听了女子的话,男孩大大的眼睛中眼珠儿滴溜溜的转着,道:“看来下回要从……”
“臭小子你在这儿给我嘟喃什么呢?”
“那个……爹,我肚子饿了,我们去找师兄,然后去做好吃的吧~”
话刚落下,男孩就拽着男人宽大的袖子一溜烟跑进了小厨房,不多会儿,小院的上空就升起了袅袅炊烟。
‘砰’一声巨响,画片再次拼合。
在一群夜狼老兵们的嬉笑声中,昔日调皮捣蛋的小男孩摇身一变成了英挺的少年郎。
抱着双臂的两位年轻将领斜靠在一处不易察觉的角落处交谈着,看着在校场内发生的一切。
“行啊,这小牙一张,小喉咙一嚎的,真有你当年的风范啊~”长孙正鹰抱着双臂看着场内被一群打到在地的少年,笑着调侃道。
而在他身边的蒋逸军凉凉的瞥了他一眼,道:“长孙正鹰,看起来你还真挺闲的啊~”
“那是,好容易阿武长大了,孤鹰的活儿终于不是我一个人挑着,能不闲嘛~”嬉笑着,长孙正鹰毫无形象的回了这么一句,随即道:“话说,你让你家老兵油子这么练,不怕你家狼崽儿出事?”
“只有禁得起磨砺的狼崽儿才会成长为一代狼王”目光灼灼的看着少年,蒋逸军淡淡道:“而我期待着这一过程……”
校场内,少年伸手擦了擦被炎炎夏日照出来的汗珠,他一骨碌,再次从地上爬起来,倔强地说:“再来一次。”
随即他再次被狠狠地摔倒在地,爬起来,再摔,再倒,再爬……
周而复始……
但是他并不放弃,即使鼻青脸肿,浑身淤青。
手撑地面,他艰难地站起,摇晃中的身子依旧挺直,看着那些老兵们,认真道:“再来。”
老兵们相互看着,眼中的不屑渐渐被欣赏所取代,“停手吧,你过关了。”
突然间天黑了,等到再亮起来时,换成了秋日的西湖之境。
风吹起岸边郁郁青青的白杨垂柳,水波粼粼,湖光山色,好一幅相映成趣的山水画。
“秀水灵山隐剑踪,不闻江湖铸青锋。逍遥此身君子意,一壶温酒向长空。”
手中拿着一重一轻两把长剑,在军中磨砺多年的眉宇间又平添几分英气。
突然目光一凛,少年手中长剑猛然出鞘,一刺,一挑,一划……
招招紧凑,步步相逼,浑然天成。
而在他一旁不远处的海棠树下,与他年岁相当的少年抱着长剑,波澜无惊的站在那里,额间红梅随着风声若隐若现。
“阿英阿英,你看刚才我使的那招平湖断月如何?”许久过后,那练武的少年停下自己的动作,跑到站着的少年叶英身边,笑着问道。
而叶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朝笑着看着他的少年道:“寒光如鉴,秋水盈波。”
短短八个字,明确的表现出叶英对于他剑术的肯定。
即使当时的叶英在他家舅舅叶孟秋眼中只是一个剑术上驽钝之极的儿子。
红日隐下,树影婆娑。
坐在高高的山峰之上,任由暖暖的微风吹拂在自己的身上,少年不满的嘟嘟嘴,手中极其不耐烦的落下一子,而他对面还坐着两个男子,一个身着轻甲,星目烁朗。另一个一袭墨衫,笑意清浅。
白光一闪,场景再次转换。
阴冷的山洞内,少年被捆在立柱上,眼中写满了惊讶。
“你!没想到居然是你!!!”
眼光透着阴狠的消瘦男人,在听到少年的问话后,冷笑道:“怎么不可能是我,我亲爱的夜狼偃指挥使大人。”
“杨金武……”叫着他的名字,少年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你曾经也是夜狼的一份子,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卖夜狼的弟兄!”
“你也说了是曾经!”冷笑一声,杨金武将手指收拢,紧紧攥起,朝着少年吼道:“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呵,偃鹰,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从当初蒋逸军赏了我一百军棍让我武功尽失,然后将我毫不留情的扔出夜狼的那一天开始,我,杨金武就和夜狼,和你是敌人了!”
“那一次明明就是你……”
刚开口的话让杨金武一把打断了,他歇斯底里道:“哈,失望?笑话,真是天大笑话,我比你们谁都失望。”他狠狠地盯着被绑的竺琊轶,接着道:“就因为失望这两个词,我就被你们一脚踢出了夜狼——哈——我不服气!一起选拔,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我哪一项表现都比你强,可蒋逸军他们一群老家伙却要你不要我,我练的比谁都刻苦,可他们却留下一个处处不如我的你,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杨金武。”少年摇头叹息,道:“你怎么就如此的执迷不悟!当初那一场不过是测试我们的心性而模拟出来的情景,要知道战场上意外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而你却因为没有人来支援就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杀死,其中还包括了自家的弟兄……”
“偃鹰!你他妈的少对我说教,你没有这资格。”因为过分激动,杨金武的面部表情扭曲,此刻看起来显得分外狰狞。
“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心里一定很得意是不是?”
“根本不是这样……”
“你他妈的给我住嘴!”
杨金武抡起胳膊给了少年左脸颊一拳,这一拳劲头不小,少年的脸上顿时肿起了一大块,绳子紧勒在身上,让他无法揉搓自己火辣辣的脸颊。
随即杨金武又是一拳抡在竺琊轶的眉骨上,鲜血顺着他的眉角滴落。
吐掉了嘴里的血沫,少年冷眼看着这个曾经的弟兄,如今的敌人,眼神中带着轻蔑与蕴含在眼底的痛心。
昨日亲密无间的战友,今日再见已是物事人非,有多少对错,又要如何评说?
看到这样的眼神,杨金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随即他狞笑了起来,手中托着一只瓷瓶,用牙咬开瓶塞,他快步走到少年的身边,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抬手就将那瓶子的药灌进了少年的喉头。
“昔日我倍受痛苦,武功尽失,今日也轮到你了,偃鹰。”
突然间天黑了,等到再亮起来时,少年的身形变得愈发憔悴,窗外蝉声鸣鸣,堆满书籍的桌子上,少年不眠不休的研读着医书,而在他身边,那一向温润的墨衫男子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劝解道:“轶儿,已经半夜了,你身子还没好,该歇歇了……”
但是那少年却依旧无动于衷,只是淡淡道:“让我看完这一本再说,师兄,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了吧。”
“哎……”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舍友来魔都玩,但是现在魔都都是人,真不知道去哪里玩啊~伤脑筋。
这章里关于天狼的那一段是我原来在《想战友》里写的,如果看到竺寒昭,还有君灏什么的就请无视吧~
☆、年少轻狂不知愁
贺兰山
“指挥使,我们这次不会真回不去了吧?”带着颤抖的声音,一个尤带着稚嫩的新兵蛋子看着一脸严肃的少年,开口询问道。
转头看了看他,已经褪去青涩,平添沉稳的青年柔化了神色,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认真道:“放心,指挥使一定带着你们一个不落的回家。”
贺兰山脚下
漫山遍野的坟墓,遍地的白纸。
雨细细碎碎的飘洒着,打湿了新埋下的坟土。
还活下来的孤鹰、夜狼的老兵们沉默的站在坟前,双眼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看着面前的坟头,就好像丢了魂一样。
突然之间,沉默不语的青年迈步走到双眼通红的蒋逸军身边,开口道:“我要组建天狼,成为天狼的统领。”
听到这话,蒋逸军一步踱到青年跟前,“你再说一遍!”
青年毫不口软道:“天狼,我要将所有孤鹰和夜狼剩下的兵重组成为天狼。
“就凭你?”
“对,就凭我。”
“竺琊轶,没想到你也是个爱出风头的人!”见青年这样信誓旦旦的话,蒋逸军气愤道:“你给我站这儿想,没我的命令不许动。”
“是。”
说完这句,蒋逸军气哼哼地走开,一直停留在青年身边原夜狼的军师秦悟向副统领贺金戈使了个眼色,贺金戈连忙跟上,而秦悟则留了下来。
“为什么?”他缓缓转到青年身前,开始仔细打量他:身姿挺直,精干锐气,这孩子刚来时脸上还有的丰润光泽,如今早已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这段时间青年瘦了不少。
“孤鹰不能散,夜狼不能散”
“你要知道,这个时候与姜将军讲这件事,无疑于是火上浇油。”
“我明白,可总得有人说。”
这个回答让秦悟的眼光中透出赞赏,他轻轻按了按青年的肩头,“偃鹰,你不错,真的不错,给将军点时间,他会明白的。”
“是。”
待蒋逸军再次想起青年的时候已经是大雨倾盆了。
慢慢踱步走道贺兰山脚,青年挺立在雨中一动不动,而那些孤鹰与夜狼的老兵们,也没有一个人返回营房,他们在那里中站着与青年遥遥相望,隔着层层雨帘似乎有一种信号在传递。
看着青年依旧坚定的目光,蒋逸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唤道:“轶儿……”
熟悉的称呼,让青年不禁扁了扁嘴,一脸的委屈相。
对此,蒋逸军很不厚道扑哧一声笑了,随即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道:“很委屈是不是?”
“嗯?”
“早上的事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不是想出风头”凝望着自己亲手带出来的狼崽儿,蒋逸军认真道:“但是轶儿,你要知道,你选择的这条路不好走,不论是孤鹰还是夜狼,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烙印。”
“那又如何!”黑曜石般的明眸绽放出耀眼光芒,青年信誓旦旦道:“我会给重生的天狼打上我偃鹰的烙印!”
校场之上
换了一身统领装束的青年手持弓箭站在重建的天狼们面前。
没有慷慨激昂的话语,也没有郁郁沉重的氛围。
他只是缓缓搭弓,平举了起来,朝着兵们所站的方向后面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