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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夏的手顿了顿:“西弗?”
“骨架子都能比你重点。”斯内普沉着嗓子,柔滑的声音里多了一些沙哑,听得让人耳朵发痒。
约夏轻笑:“你说的是龙的骨架子吗?”
笑声引起轻颤一直蔓延到贴在约夏腰间的手上,斯内普猛的收了手,紧紧抿了唇,眸色暗沉:“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也许精灵就是这样吧。”约夏小声说道。
斯内普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打开了早上约夏看到的卧室门。
“你晚上睡那儿,我要熬点魔药。”说完后,也不等约夏回答,直接走进了魔药室关上了门。
约夏朝门里看了看,一张床,一个枕头,一床被子。
这屋子里显然就一个卧室,而现在斯内普要把这卧室让他住吗?约夏皱了皱眉头,没有走进去,他也没有关上卧室的门,而是直接走到了客厅里,他记得那里有一张沙发。
路过厨房的时候,约夏发现原本放在托盘上的食物不见了,他轻笑着拿起了托盘,放回了原处。
趴在他肩膀上的嗅嗅已经睡着了,冒着鼻涕泡泡,咻咻的打着小呼噜,肚皮一起一伏,摇摇晃晃快要从他肩膀上掉下去时,爪子还不忘捏着他的头发。
约夏坐到了沙发上,斜斜躺着,吻了吻嗅嗅可爱的长鼻子:“晚安,嗅嗅。”
他转头看了眼魔药室,小声的说:“晚安,西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寂寞紫和wsy的地雷╭(╯3╰)╮!!【页面上没显示,要不是戳了戳后台,还不知道居然被投了地雷,坑爹的JJ【wsy么么么!!!寂寞紫么么么!】
65他的约夏
客厅里没有燃灯;壁炉也暗着;窗帘将月光挡得死死的;所以当斯内普裹着一身黑走到约夏身边时;约夏也没有发现。
嗅嗅完全把约夏的头发当成了被子;软乎乎的肚皮上还裹着约夏的头发,斯内普伸手,小心的将嗅嗅从约夏的肩窝里揪了出来,嗅嗅睡得很熟,张了张嘴打了个大哈欠,倒也没有醒来。
约夏还和从前一样,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是很安分;非要抱着些什么;嗅嗅被拿走以后,他微微蜷缩了身子,无意识的伸了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沙发太过窄小险些掉下去。
斯内普忙伸手,搂住了约夏的身体,将他推回了沙发上。约夏毕竟长高了很多,他在沙发上连腿都不能伸直,窝在靠背和坐垫的缝隙里,皱着眉很不舒服。
以为已经死去的人却突然回到自己身边。
斯内普回想今天一天,发现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他们就像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样说着话,他刚才甚至还吃了约夏做的晚餐。
他的嘴里明明还留着番茄酸甜的味道,可是他感觉到只有苦涩和不知所措,还有被他掩埋得很深很深的欣喜。
是的欣喜。
整整一天的时候,他都避免和约夏对视,那双漂亮的眼睛总会让他的理智脱离。
很想亲近。
很想看看那里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在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颜色,情绪激烈时浓重的墨绿,高兴时轻软的翡翠绿,难过时暗淡的灰绿,还有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一样的金绿。那双眼睛简直像得了虹膜异色,那么多完美的颜色汇聚在一起。
一天下来,斯内普的身体都僵硬着,他的骨头仿佛被换成了尖利的石块儿,每走一步,每做一个动作,石块儿的摩擦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疼痛着,但是那些都盖不过心底的,他想到了他从来都忽略孤独的七年,那种被欺骗,被无视所产生的愤怒侵蚀着他,他一整天都对约夏恶言恶语,天知道在约夏刚被确认失踪死亡的时候,他有多少次幻想约夏能够回来。
他曾经还像个傻子一样对着约夏的床铺发过誓,只要他回来,他可以做任何事。
七年的时间,他过着忙碌又充满危险的生活,很多事他都遗忘到了脑后,但是约夏的记忆却越来越深刻,因为没有人再在临睡前对他说一声晚安,没有人再毫无怨言的陪在他身旁,没有人能那般温和的包容他,即便有时候发一起无伤大雅的小脾气,也会因为顾及他的自尊心而主动来道歉。
他用了七年的时间来感受约夏的美好,却只能在回忆里一遍遍重复回放。
有莉莉时,他还能将孤独埋在心底,他全心全意的将心思放在莉莉身上,失去约夏之后,莉莉已经是最重要的人了,他不想像错过约夏一样错过莉莉。可是他错了,莉莉是莉莉,约夏是约夏,他们不能混为一谈。在那件事之后,即使他低声下气的道了歉,莉莉还是说出了“你选了你的路,我也选了我的”那样决绝的话。他彻底失去了莉莉的友谊。
在得知莉莉与詹姆斯结婚的消息时,他像疯了一样的做着魔药,直到卢修斯砸了他的坩埚他才渐渐的回复了理智。
然后,蚀骨一样的寂寞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他的嘴里,像是嚼蜡一样冒出来的满是约夏的名字。
他想约夏。
全心全意的想着。
想着一个已经不在的人。
那是一种痛苦的感觉,头像是裂开一样的疼痛着,喉咙简直要沉到胃里,四肢软得用不上力气,张大了嘴也呼吸不到空气。明明知道约夏不可能回来,他却还会充满了希望,他愚蠢的想着会不会发生奇迹——在他最痛苦的时候,约夏会突然出现。
可是没有,一次次睁眼,一次次失望。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他只能将记忆中的宝藏取出来,一遍遍回忆着。
现在,约夏居然就在他的眼前,他的手心里还有约夏的温度,真实得不可思议。
他记得他将约夏推到墙上,怒吼着什么,可是那时他脑子里想的却是,这样还不够,还不够!他恨不得将约夏剥皮拆骨好让约夏也尝尝那种痛苦的滋味儿。
但是在得知约夏沉睡了将近七年时,愤怒减轻了。在双手触碰到约夏消瘦的身子时,愤怒消失了。
甚至现在,他的心里源源不断产生的是欣喜,一种让身子颤栗恨不得在原地高高蹦起来的欣喜感。
他的约夏……回来了……
他的约夏……
斯内普抿了抿唇,却还是克制不住嘴角上弯的趋势,他像个傻子一样蹲在沙发边,双手张开防止约夏从沙发上掉下去,他不用刻意伪装,因为他知道约夏睡着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约夏眼皮上时他睡得正熟,睫毛颤了颤,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他睡的地方有些不巧,窗帘缝隙中的太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
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上的约夏有点头昏脑涨,他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脖颈处又酸又疼。站起来的时候脚上踢到了软软的东西。
是嗅嗅。它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约夏下意识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睡姿不好而让嗅嗅掉下去的,他有些抱歉得将嗅嗅抱了起来,让它继续待在他的肩上,嗅嗅没被吵醒,而是伸出爪子在空中抓了抓,直到抓到了约夏凉凉滑滑的头发才紧紧握住缩在胸口继续睡着。
沙发前有个圆木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碟子,碟子下压着一张纸头,约夏将纸头抽了出来,上面写着‘有事来地窖,用飞路粉。’
碟子里装着一碟闪光的粉状物,他知道这个可以通过壁炉去一些地方,约夏上次和斯内普用过。
约夏将纸头和碟子放回了远处,抓了一点飞路粉走到了壁炉前。
他开始想去斯内普的地窖,后来想起来纸头上写着有事儿来地窖。他不知道现在现在是处于有事儿状态还是没事儿状态。地窖的名字在约夏的舌尖滚了滚,最后还是念出了对角巷的名字。
从对角巷的壁炉里出来的时候,约夏整个人灰头土脸的,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那里的壁炉,决定以后找另外一个来对角巷的办法。
嗅嗅更可怜些,因为半路没有抓牢约夏的身子而比约夏晚了一步出来,整个团成一团像个煤球一样,一双眼睛乌黑黑的盯着约夏,接着抖了抖身子,又抖了约夏满脸灰。
约夏找了个角落,拍了拍身上的灰,顺带也拍了拍嗅嗅身上的,小家伙对自己灰扑扑的样子很不喜欢。
约夏想办法把自己的头发卷了卷,在尽量遮住耳朵的情况下塞在了外袍里。
他想在对角巷找一份工作。最好是能在斯内普家旁边租个房子。
斯内普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约夏不确定如果他住进去了斯内普会不会感到反感,而且这样吃的东西用的东西甚至晚上睡觉的地方都是斯内普的,这让约夏感觉怪怪的。
带着嗅嗅在对角巷慢慢走着,这里到处都是奇怪的人,约夏身上还有没拍干净的灰,脸上也有一些煤灰的黑条条,这让约夏在一群奇怪的人里并不是很突兀。
约夏先是带着嗅嗅找了下昨天那个老人的店铺,可是店铺不见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房子还在,但是店铺里的东西都不见了,看起来空落落的。
“不想那个老先生吗,你应该和他相处了很长时间。”约夏看着肩上的嗅嗅,轻声说。
嗅嗅想用爪子挠挠还在发痒的后背,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显然没听懂。
约夏轻笑,因为嗅嗅的爪子太短了些,身子又圆滚滚,爪子根本碰不到后背。
这时,一个矮小的胖老头越过了约夏,走到了店门口,想要打开那个店门,那老头似乎在口袋里找着钥匙,只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十分懊恼的拍着脑袋。
约夏上去:“你好?”
矮老头听到了约夏的声音,忙说:“你好先生。”老头的头高高仰着,似乎要看清约夏的样子而伸手扶着眼镜:“有什么可以帮你吗先生?”
“这家店的人呢?”约夏问。
“哦,他把店盘给我了。”矮老头说:“我正好想要开个杂货店,这里货架都有,也装饰好了,我只要把货搬上去就好了,现在就差几个帮忙的伙计。”老头又拍了拍口袋:“本来今天想进去打扫打扫的,结果连钥匙都忘了带,我果然是老了吗。”
伙计?
约夏眼睛一亮。
他刚想要找个工作,就有人要招伙计。
“您要招伙计吗?有什么要求?”
“要求?也没什么要求,平时给我看看店就好,如果可以的话,每天给我带份报纸就行了。”矮老头还在找着钥匙:“如果是个勤快的小子来给我做的话,一小时我可以给他七个银西可。”
七个银西可,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多做点时间很快就能攒到钱。约夏忙问:“我可以试试吗?”
66一个疯子
矮老头儿将约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缺钱吗孩子。”
约夏点点头:“我需要一些钱租房子。”
“你能保证不半路走掉吗,我可是看透了现在的孩子;赚够了想要买的东西的钱后撒手就走;也不管我是不是能立即找到个替代的。”老头抱怨着:“都是些被宠坏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约夏说:“而且我需要长时间的工作才能支付起我将来房子的租金。”
“哦,那真是太好了;今天还真是幸运。”老头不再摸着口袋想要找钥匙:“今天能开工吗孩子?”
约夏想起了斯内普;他还是应该先和斯内普说下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