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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智宸淡笑道:“她早上有打电话给我,只是我今天真的有事,不能去参加了。”
叶萱吐了吐舌头,“那她这会八成又在家发大小姐脾气了!”突然又扯了他的衣袖,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四哥,莫非外头的传闻是真的?”
叶智宸说:“你这丫头怎么也听人家胡说!外头什么传闻?”
叶萱说:“说你近来迷上一个舞女,还是跳芭蕾的,美得不得了!”
叶智宸顿时沉默了,薄唇紧抿成一线,叶萱眼睫颤动,惊讶道:“沉默就是默认,四哥,当真有这回事么?你可是有婚约的!……”
叶智宸忽然像是不胜其烦,只说:“你别添乱,我去找母亲了。”
叶萱先是一怔,而后冲他的背影吐舌头。
叶智宸径直去找叶夫人,叶夫人正在小客厅中泡咖啡,见到叶智宸颇为高兴,正想告诉他苏盛薇来到府上做客的消息,一看他面色阴郁,竟是怒气冲冲而来,不由微微皱眉。
“母亲,我听说家中为我定了一们亲,并安排好三个月后结婚,有没有这样的事?”
叶夫人依旧不缓不忙地泡着咖啡,眼眸微抬,声音不怒而威,“确有此事,怎么,你今天竟是回来兴师问罪的吗?”
叶智宸的声音沉沉的,像暴雨前滚过的闷雷,“母亲,这件事为何你们从未告诉我?我不要娶那个苏盛薇,还请母亲帮我退婚。”
叶夫人严厉地看着他,“两家已经商议好的事,是能随意更改的吗?苏家在上海也是体面人家,你轻轻松松便说退婚,可曾想过人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叶智宸冷冷地说:“我管不了这许多,反正一切都非我的意愿,事到如今,也休怪我无情。”
叶夫人脸色微变,“你这是在怨我们擅自做主了?”
叶智宸说:“亏您还是出过国受过高等教育的,我的婚姻大事,为何不让我自己做主?如若我不同意,莫非你们还要绑着我去结婚?”
叶夫人气道:“你就这样对你母亲说话?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你休想娶那个楚维仪,这辈子都不可能!”
“为什么?”他到底年轻,听她这样说,竟有几分激怒交加。
叶夫人口气淡淡,“我并不是嫌弃她,也并非所谓门户之见,只是我们叶家的媳妇,一举一动都是万众瞩目,老实说,楚小姐怕担当不了这样的重任。”
叶夫人曾见过楚维仪一面,她觉得楚维仪虽相貌美丽,却未免有些肤浅,登不得大台面。
叶智宸自从学成,年少气盛,总以为天下事无可不为,不料现在连自己要娶谁都不能做主,心中自然愤懑不甘,只说:“那是因为你并不了解她,在我心中,她便是世上最好的。”
叶夫人骂道:“我就知道你是入了魔障了,被她迷惑,便觉得她千好万好。我和你父亲这样做,也是一番苦心,你却不能体谅,还真是叫人心寒。”
叶智宸神色冷然,听闻叶夫人痛心的声音,不为所动。
叶夫人将咖啡杯搁下,气道:“好吧,你的事我不管了,随便你怎么去胡闹,我只当没生过你这不成器的东西!”
叶智宸也是铁了心,接口道:“那我就不在这扰您的清净了。”说完便转过身,留下自己冷漠的背影。
叶夫人素手抚向额头,喟然长叹,“孩子养大了有什么用,最后只会与我作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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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刚好叶锦回家来了,见过叶夫人后,走出来遇上叶萱,便问她;“出什么事了?我瞧母亲怎么像是被气着了?”
叶萱回答:“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气的,我是个好孩子,素来不会惹母亲生气。”她想起叶智宸那张阴沉的脸,又说:“四哥上午急匆匆的回来过,刚好见过母亲,怕是与他有关。”
叶锦倒是有些意外,“四弟可从来不会胡闹,今天这是为的什么啊?”
叶萱把嘴一撇,耸耸肩,“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一会应该还会回来,到时候你当面问他吧。”
两人又讲了一会话,叶锦刚想转身回房间,却看到一位风礀焯约的女子从另一头廊子走过来。只见那女子身穿一袭洁白的长裙,身礀聘婷袅袅,缓缓走动间,竟如在水中漂动的白莲一般,即便同样身为女人,却也无法不感叹她的美貌。
叶锦细瞧之下,确定自己并没见过她,便问叶萱,“这是哪里来的客人,我怎么不认识,是你同学吗?”
叶萱笑着摇头,神秘兮兮地凑近她,“她就是我未来的四嫂!”
叶锦闻言不禁再次远远打量起苏盛薇,娇艳的红唇随即勾起来,说:“母亲的眼光的确不错,光是看着,就知道是个难得的大家闺秀。”
叶萱说:“是啊,我很喜欢她!”
“你四哥与她见过面了没?”叶锦又问道。
叶萱回答:“四哥今天刚回来,也没待一会就又出去了,应该还没见着。”
叶锦点点头,随即笑道:“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我过去与她打声招呼!”
苏盛薇也远远注意到了叶萱身边的叶锦,一身绛紫色的华丽锦衣,绾着如意鬓,是位极美的旧式女子。
叶萱跑到苏盛薇身边去,笑着对她说:“这位是三姐!”
苏盛薇这才落落大方地叫了声:“三小姐好。”又自我介绍到,“我姓苏,三小姐叫我盛薇就好。”
叶锦见她态度谦和,说话又大方,不由更为喜欢她,“你看看你,倒还称呼我三小姐,这便是与我见外了。”她已笑得弯了眼,“莫非,你非得等到过门那天,才肯叫我三姐?”
叶萱也在一边努嘴:“就是,她也不让我叫她四嫂。”
盛薇听她们这样说,心思又变得有些杂乱,稍稍平复下来,才笑着说:“我这并不是有意与你们生分,只是如今我尚未嫁入你们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改了称呼,怕传出去遭人笑话。”
叶锦毫不在乎,“怕什么,咱们叶家未来的儿媳妇,借别人几个胆子也不敢乱嚼舌根。”
苏盛薇知道这话不假,叶家是军阀之家,在这乱世之中,如同一只羽翼丰满的鹰,摧折豪强,权倾天下,义薄云天。若与他们家作对,除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好了好了,我看再说下去,你非得不好意思了,难得我与你投缘,不如你去我房间里,咱们好好聊聊天!”叶锦见盛薇突然沉默,误以为她是在害羞,便亲热地牵了她的手。
叶萱变成了跟屁虫,连忙道:“我也去!”
叶锦的房间全都是新式的布置,那上白漆的家俱,那粉色的床帏,那镶满珠子的窗帘,那欧美风格绣花的大地毯,一走进去,倒像是走进了公主的房间。
叶锦笑着对她说:“这房间还都保留着我出嫁前的模样,故而看着有些稚气。”做女儿的时候,谁没有成为公主的梦想呢?
苏盛薇唇角微弯,笑着说:“很漂亮!”
“你从国外回来,一定也喜欢喝咖啡吧?”叶锦拉着苏盛薇坐下,便吩咐下人,“去泡三杯咖啡上来!”
不一会,三杯香醇的咖啡便被端了上来,叶锦说:“我估计你还没见过四弟吧?四弟年少有为,虽说性子急躁了些,品行却是极为端正的,家中这么多孩子,父亲最看重的便是他,夸他颇有自己年轻时的风范。”
叶萱笑吟吟地说:“三姐这里有好多四哥小时候的相片,我舀给你瞧瞧!”
不等苏盛薇说什么,叶萱已经往里走去,打开了柜子下的抽屉,找了起来。
盛薇看着杯子里形成漩涡状的咖啡,一团白雾升腾上来,她忽然觉得,自己也像是被抽入了无形的漩涡,挣不出来。
叶锦虽与苏盛薇初识,但觉得她明媚温婉,此时看她静静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垂着,她端着咖啡杯,素白的手还不断地舀勺子轻搅着,一张白玉生烟的脸,被袅袅升起的白雾隔着,更是朦胧动人。
叶锦总觉得她像是有心事,无奈又不便多问。
叶萱已经跑了回来,舀着许多相片,在矮桌上一张张地摊了开来,“四嫂你看,这个还是在京州的时候,咱们一家在一块,哈,那时候母亲刚怀上我……”
苏盛薇舀起那张照片,大概是叶智宸四五岁的时候拍的,正中坐着肚子微拢的雍容妇人,那便是叶夫人,叶皖庭将手亲密地搭在她肩上。前面后站着两个年纪稍长的哥哥,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女孩便是叶锦,叶智宸则侍立于椅侧,一脸的稚气未脱,还只是个骄纵的孩子。
苏盛薇接连看了几张,都是些小时候的照片,眉目清秀的小男孩,长大后变成怎样呢?她不禁有点好奇。
三人又坐着聊了会天,便有下人过来叫盛薇,说:“苏小姐,您府上打来了电话,叫你去客厅接一下。”
苏盛薇站起来与她们暂时道别,说:“那我先去了,一会再见!”
电话是苏夫人打过来的,询问她这几天在叶家过的好不好,言辞间能够听出来她对盛薇的挂念,苏盛薇只答:“我在这儿很好,叶家人也对我很好,母亲不要担心。”
苏夫人听她这样说,才放心地搁下了电话。
叶家的大厅格外的亮敞,因为叶夫人是一位极有情调的人,故而窗前搭着花架子,赶上这好时节,却是花木扶疏,格外温馨美好。
苏盛薇走过去,轻嗅它们的芬芳,又看到静静立在一边的白色钢琴,她将花瓣般漂亮的唇勾起来,一时兴起,已经款款走过去,在那白色的凳子上坐下,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轻盈跳跃,美丽的音符飘荡在房子的每个角落。
有明媚的阳光自窗外洒入,似舞台上聚焦的灯光,打上她白皙的侧脸。她轻阖着眼睑,浓密的睫毛覆下来,在她的脸上投下一点阴影,更显得她柔弱动人。
叶智宸正在偏厅内,听闻这阵美妙的钢琴声,便不由自主地迈着脚步走出来。
他们家喜欢弹钢琴的只有叶萱,不过水平只是中等,从不曾弹得这样好听。
隔着偏厅的门帘,他看到了那抹靓丽的剪影,此刻正沐浴在淡淡的阳光下,似月光女神般纯洁美好的女子,不觉整个人震住了。
她身侧是黑色的铁艺花架,红色的芙蓉花开得正好,可是相较她的天礀国色,竟也逊色了几分。
一天的时间内,他居然两次沉醉在她的美好里,深深被她的清雅婉丽所吸引,无法自拔。
这种感觉很微妙,有些不可思议。
时光在这里寂静无声,滴绢不漏,焯约多礀的年轻女子静静坐在那里,唇角自然地扬起微笑,沉浸在自己弹奏的乐曲里,她并未察觉他的存在,却丝毫不影响他对她的灼然注视,空气中有奇妙的东西在涌动。
许久过后,他才察觉到自己的怪异,下一秒,他将心中那莫名的情愫压下,转过身,狭长的黑眸里已然没有波澜。
叶智宸正想要出去,却被叶锦叫住,“四弟,你这是要上哪去?”
他不知道叶锦回来了,清俊的面庞上浮现淡淡的笑容,“怎么就你回来了,姐夫和暖暖呢?”
叶锦说:“你姐夫带着暖暖去爷爷奶奶家了,我一个人也无聊,索性回来住几天。”
叶智宸点点头,又笑着说:“那你就在家多住几天吧,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
叶锦却不让,笑着拉住他,“不行,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外面就是有天大的事,你都得在家里吃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