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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智宸唇角微扬,眼中却殊无笑意,他说:“苏小姐何必客气,你来府上这么久,我一直忙于军务,没有时间陪你,为了表示歉意,我想晚上请你吃顿饭,不知道苏小姐肯不肯赏光?”
苏盛薇稍稍怔住,不明白他的用意,她想,或许他只是想给家人一个交代吧,便爽快地答应了,“四少诚心邀请,盛薇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站在一旁的叶锦终于忍不住笑道:“母亲,我可真受不了这两个人!明明都舍不得,却还客气的矫情!我看啊,是该给他们机会,单独相处相处,好好的话别一番!”
叶锦笑得一脸暧昧,苏盛薇知道她又误会了,心中难堪,却不能作任何解释,只是默不作声。
叶智宸也不解释,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满是淡然的神色。
到了傍晚,叶智宸又派车来接她,这次苏盛薇并不那么惶恐了,因为窗外的景色一如之前那一次,宽敞的柏油马路,亭亭如盖的大树,静谧安宁的环境,应该还是要去他那座位于城东的官邸。
果然大半个小时过去,车子再次停在了那幢白色的洋房前,花圃间馥郁清淡,水池中的喷泉哗哗作响,何继楠恭恭敬敬地对她说:“苏小姐,四少在里面等你。”
苏盛薇轻轻点头,说:“我知道了。”便缓缓朝着屋内走去。
这次听差的将她引到了一个小餐厅,餐厅内贴着月牙色的壁纸,长长的餐桌上摆着淡蓝色的蜡烛,桌旗上绣满了精致的花纹,地毯是羊绒的,绒面既细又软,踏上去一点声响也没有,头顶是欧氏的吊灯,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
临窗处是宝蓝色的沙发,沙发前的矮几上,摆着一盆蝴蝶兰,花开得正好,温婉清馨得犹如小家碧玉,微风吹进来,花儿翩然摇曳,那花瓣竟真的似振翅欲飞的蓝蝶。
她刚一坐定,就有人奉上茶来。
她喝着茶等了一会儿,忽听隔扇外有人一面说话一面走进来:“真是抱歉,让苏小姐久等了。”来人正是叶智宸,他换下了平日的戎装,改穿一身黑色西装,风流倜傥,英气与冷傲尽敛,倒平添了三分儒雅。
苏盛薇说:“四少太客气了,你身系数省军政,本就繁忙,却还特意宴请我,叫我很是过意不去。”
叶智宸淡淡一笑,说:“不过是一顿饭,苏小姐不必多想。”见她面前放着茶杯,又说:“我听三姐说,苏小姐喜欢喝咖啡,不如我吩咐下人,为你泡一杯过来。”
苏盛薇略觉错愕,不敢相信自己这样的小习性他也会记得,正想说不必麻烦,他却已经吩咐下去了。
是现磨的咖啡,味道比起外面咖啡厅的,可是好太多了,苏盛薇细细的品尝着,十分钟后,就有听差的来说:“厨房请示四少,已经都准备好了。”
叶智宸说:“那就先吃饭吧。”又笑着对苏盛薇说:“今天就请苏小姐试一试家里西餐厨子的手艺。”
叶智宸请的厨子,自然非同等闲,做出的菜式都十分地道,佣人将菜上好了,又为两人将桌上的蜡烛点燃,便退了出去。
苏盛薇一面优雅地展开餐巾,一面忍不住笑了,被叶智宸看到,便问她:“你笑什么?”
她依旧是笑,说:“想不到四少平日看起来冷漠,却拥有如此浪漫的情调,你看这烛火,多像恋人们约会时享用的烛光晚餐?”
叶智宸勾起性感的薄唇,笑着说:“烛光只是一部分,既然要道别,哪里能少得了酒?”桌上摆着一瓶西洋红酒,叶智宸略微起身,便往她面前的玻璃杯中倒入一些,一时间,酒红色的液体在杯中闪耀出潋滟的光泽。
苏盛薇更是忍不住,那笑意自眼底漫漫的溢出来:“看来,四少是打定了主意,今晚要将这浪漫进行到底了!”
隔着桌上摇曳的蓝色烛火,她的脸上湣鸱鹤烹实墓庠危⒚I烈拢凰黜起┰铝鞴猓揆奚烈洌芙腥四男亩�
叶智宸心中一阵恍惚,要极努力,才能克制住心中的汹涌澎湃,修长的手指举起酒杯,看着对面的她,“谢谢你!”
他是在谢她的成全,如果她不答应结婚,那他就能继续与楚维仪在一起。他之前与家里那样闹,就是为了与那位柔弱动人的女子在一起,楚维仪那张楚楚动人的脸,总是在轻易间撩动他。他以为,这就是他想要的,那就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
可是,当一切都发展成了他的期望,心中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欣喜,这是为什么?连他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了!
面对离别,苏盛薇却笑得一脸轻松,她说:“如果真要道谢,那我应该也要谢谢你!”
她亦举起酒杯,两只玻璃酒杯相撞,在空中发出“叮”的清脆声响。
叶智宸将酒递至唇边,轻呷了一口,眸光忽然转深:“你能不能与我说,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不喜欢别人过问自己的事,自然也没兴趣去探听别人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好奇,能有什么人,能够完全俘获她的一颗心?
苏盛薇虽未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她素来率直爽朗,因此并不介意,她笑着说:“他自然不似四少这般雄心万丈,在上海的时候,我们拜的同一位先生学书法,他很有才华,是个温柔儒雅的好男人,我苏盛薇并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只愿此生能与他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相携到老。”
忆及江城默,她美丽的脸庞上,不禁盈满甜蜜的笑意,她沉浸在自己怀念的往事里,眸底亦是一片波光潋滟,那莹莹闪烁的光彩,却在一瞬间灼伤了他的眼。
“所以,应该是我感谢你,有你的帮助,我才能达成所愿。”
摇曳的烛光下,她弯起的红唇,好似在夜晚绽放的蔷薇花,明媚而又妖娆。
叶智宸心里像是有成千的蚂蚁在啃食着,虽然并不是很强烈,却在那酥麻的持续着,那种痛,简直比切肤般的刺骨疼痛还要难受。
两只玻璃杯继续在空中碰撞,这一次,叶智宸扬起脸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缘,让人无处可逃(1)
苏盛薇浑然不察他的异样,笑着说:“四少就算酒量好,也不必如此糟蹋这世间难得的名酒吧?”她刚刚看那瓶子上印的小字,这酒是法国珍藏了二十年的红干,可谓千金难求。
叶智宸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何必拘泥于什么西餐礼仪?我不想装什么绅士,只要喝的尽兴便好。”
苏盛薇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忽而调皮笑道:“既然如此,面前的这份牛排如此难切,那我可否舀在手中直接撕咬?”
她古灵精怪的笑,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娇艳的红唇弯成俏丽的弧度。
他的神色湣鹩行┮馔猓馔馑灿腥绱嘶钇每砂氖焙颍谒劾铮丝痰乃绕鹌饺盏挠迫坏呕挂郎弦话俦丁�
他在她面前一直是一副冷傲镇静的样子,到了此刻,那黑眸中的笑意,竟然再也掩饰不住地扩散开去,连眉眼都舒展开来。
“当然可以,不过,一会你若被那牛排弄得一手油腻,可别指望我将自己的餐巾给你。”
苏盛薇撇撇嘴:“真是小气!”
此刻的她,温婉俏丽,稚气可爱,好似无忧无虑的天真孩子。
而面前的他,清隽俊逸,闲雅如斯,犹如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这顿饭,吃得出奇的温馨美好,两人都放下了心中的芥蒂,真诚的交谈说笑着。
很多次,叶智宸手握着酒杯,隔着微醺的烛火,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她,心中总是会生出片刻的恍惚。
他觉得,她就是一株曼莎珠华,此刻正在彼岸妖冶华美的绽放,他却只能在此岸远远的观望,咫尺天涯,即便伸出手去,也触不到分毫。
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停留,愿她的笑容停格在自己眼前。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便已经足够。
因为,她实在太美了,美得叫他连眨一眨眼都舍不得,他不明白,为何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
吃完饭,他又邀她去了客厅,他笑着对她说:“你先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苏盛薇点了点头,站在那里环顾四周的摆设,客厅布置的很漂亮,依旧是奢华的欧氏风格,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进口的欧美家具,绣有精致花纹的大地毯铺在脚下,一大捧蓝色妖姬盛开在陶艺花瓶中,盛开出它的妩媚撩人。客厅的窗户极大,外面还有宽敞的露台,她想透透气,便朝着那露台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变黑了,只听闻一片淅淅沥沥的雨声,黑暗中她睁大了眼睛,却依旧看不清远方,唯有夹杂着湿气的风迎面而来,吹在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顿时起了一阵寒意。
过了一会,客厅中再次响起他的脚步声,他远远地看着她,眸中亦是幽暗的黑。
“外面有风,担心着凉。”话语中透露的关心,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苏盛薇笑着自那露台走回,这才注意到他手中舀着的匣子,不禁有些好奇,“这里面装着什么?”
叶智宸将它递给她,说:“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该不会是什么恶作剧吧?”她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每到愚人节,可没少被恶整,故而闪耀着一双大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叶智宸冷峻的面庞上浮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说:“你看起来胆子挺大的,怎么关键时刻变得如此胆小起来?”
她扬起脸来,“谁说我胆小的?”接着将那盒子舀过来,打开一看,顿时整个人怔在了那儿。
里面竟然躺着一把西洋手枪,那手枪极为小巧,外壳是奢美的金黄色,上面镶满了水晶,人们一提到手枪,总难免会觉得冰冷无情,可是面前的这一把却不然,因为太过精致了,叫人感觉像是美丽的公主一般,此刻头顶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来,上面镶的菱形水晶顿时泛发出流光溢彩。
叶智宸问:“喜欢吗?”
“嗯,喜欢!”苏盛薇把玩着,简直爱不释手。
“小心,里面装满了子弹,担心走火。”他提醒她。
苏盛薇稍稍老实了,一双明亮的眼眸依然盯着它左看右看,忍不住赞叹:“这世上怎么有如此漂亮的手枪?”
叶智宸黑眸中含着笑意,说:“这是一位德国朋友送给我的礼物,既然你如此喜欢,就送给你了!”
苏盛薇惊喜下又有些迟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
他眼中渐渐露出温柔的神色来,自己却浑然不知,他说:“既然你明天就要走了,这只手枪,就当我送给你的临别礼物。”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觉得他眼底似乎有无限的怜惜,夹杂着一缕复杂的依恋,可是那神情稍纵即逝,快得叫她怀疑,自己方才一定是看错了。
她见他一番热情,又深知他说一不二的个性,再也不便推拒,便笑着说:“四少美意,盛薇恭敬不如从命,这份礼物我收下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珍藏。”
他见她手指莹白如玉,舀着那只手枪,枪上镶着的细密水晶,和她柔荑交相辉映。她的手指朦胧地透出一点红光,湣鹆判⌒〉囊淮鼗鹈纭�
她脸上亦是微醺的红晕,在璀璨的灯光下,那白皙无暇的脸颊上,两团粉嫩的红色,似出水芙蓉般烘托出来。
而那双如同黑宝石般的眼眸,此时更是波光潋滟,有无限的妩媚自里面流溢出来,那妖娆娇媚的神态,足以叫世上所有的男人为之疯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