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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被困在他怀中,可是她一直没有放弃挣扎,就好像一只疯狂撕扯着自己羽毛的囚鸟,那双潋滟的眼眸里,此刻正不断往外流溢出愤怒,即便他的霸道一度夺去她的呼吸,她也不允许自己沉溺!
就是这样冷然愤怒的眼神,像是有一盆冷水瞬间自他头顶浇下,熄灭了那黑眸中的炙热,更让他停止了所有侵犯的动作。
昏暗的灯光自上方倾泻,一点点迷离的光线里,更能衬出方才两人有多激烈地纠缠在一起。
像是在平复情绪,他的眼里依旧有深邃的黑色,即便已经放开对她的压制,却仍是死死地盯着她,目光似鹰一般的锐利冷冽。
而她无疑更为糟糕,因为方才旗袍被他撕裂了,现在它就像是几块碎布,象征性地挂在她的身体上,衣衫褴褛,已经无法遮掩她娇美的身躯!
☆、缘,让人无处可逃(六)
虽然她下意识去遮,可是一双小手根本不够用,环住了胸,又遮不住腿,遮住了腿,又挡不住一大片暴露在外的雪白肌肤。 几乎每一处能够看到的皮肤上,都泛着异样的红色,那是被他方才大力揉搓出来的!
被迫之下,她只得微弯下身去,蜷缩在角落里,长发自她光洁的皮肤,一直散落在地,似深海中涌动的海藻,又似盛开的墨莲。
她借由更暗的光线来庇护自己,即便是这样,却丝毫不影响她决然的气势。
她瞪着那抹高大的身影,冷喝道:“叶智宸,你这个魔鬼,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看到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憎恨,叶智宸的心骤然一缩,眸底有一丝痛楚迅速划过,可是即刻,他的唇角再度弯起冷嘲的笑:“怎么,莫非你想一直做贞洁圣女?等到你与我结婚,这具身体迟早也是我的!”
苏盛薇冷哼:“我绝不会嫁给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你!”
在黑暗中,他笑得邪肆而又冷酷:“话别说的太早,说不定,最后你会求着嫁给我也说不定!”
说完,便打开门,犹如一只冷傲的老虎,踩着他冷沉的步伐离去。
面对方才发狂一般侵犯自己的他,苏盛薇其实早已被吓住了,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在强撑,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怯弱,她知道,唯有表现得像一尊冰块,才能浇灭他的兴趣。
可是,当他撕裂她衣服的时候,她几乎已经绝望了,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的眼睛,似野兽一般可怕的眼睛。
所以,当他解除对她的桎梏,她都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放过了她。
听到那阵沉重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她整个人顿时就像是虚脱了一般,过了许久才有气力站起来。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她将雪白的身躯没入温水中,用力地揉搓,仿佛要将刚才的记忆统统搓掉一般。
一片氤氲的热气里,她的脸被蒸腾出异样的潮红,忆及方才的危险,她的一颗心犹在七上八下。
那是一个危险的男人,极具攻击性与征服欲,如果说他是一只老虎的话,那她无疑就是他爪下的猎物,他不急着吃掉她,就是要看她屈服在他脚下。
即便浑身都浸泡在热水中,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好在因为有急事,叶智宸隔天便回宛城去了,这无疑叫苏盛薇松了口气,要知道,整天与这样的男人面对面,是件十分可怕的事,她也需要一点时间,冷静冷静想想对策。
~
上海商业银行董事长办公室内,苏清邺的深陷在豪华的皮沙发中,嘴里含着烟斗,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那个老家伙最近有什么动静?”
站在一边的,是苏清邺的助理徐枫,徐枫跟随苏清邺尽二十年,对他可谓忠心耿耿。
“情况不是太好,有可靠消息,说张彦山他们近半年私下拉拢了不少大股东,并鼓动下面的小股东,让他们一齐在今年的股东大会上要求将董事会重组。”
张彦山也是上海商业银行的大股东之一,这几年他一直觊觎银行董事长的位置,满心想着对苏清邺取而代之,对其虎视眈眈。
由于当前时局震荡,银行融资比较困难,张彦山却以此为由,弹劾苏清邺管理不善,要求其作出合理解释,无奈如今中国涌入大量洋行,洋行凭借外国势力支持,实力雄厚强大,在这样的冲击与竞争下,上海商业银行业绩更是连续下滑,形势很不乐观。
苏清邺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许久才闷声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白色的烟雾在他的面前缭绕,圈出他无限烦闷阴郁的神情。他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风起云涌的事正等着他!
苏清邺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早已用过晚饭了,苏夫人走过来为他拿过公文包,看到他脸上的疲惫,便忍不住道:“清邺,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平日你虽然也回来的晚,但是从未显得这样累。”
苏清邺轻叹口气:“银行近来出了一点状况。”看了看苏夫人的神色,又说:“不过,并没什么大影响,夫人不要担心。”
苏夫人为他端上茶来,说:“我看你这些年,尽在操心工作上的事,担心将自己身体累垮了。”
苏清邺笑道:“夫人放心,我会注意。”他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问道:“盛薇睡了吗?”
苏夫人点点头:“是啊,这孩子最近话越来越少了,以前总会坐在这里与我聊会天,现在却是吃了饭就上楼去,真是叫人担心。”
苏清邺脸上的神色顷刻间也变得有些沉重,他将茶盏搁下,轻阖上眼睛,无限疲惫般地将头枕在沙发上。
第二天,苏盛薇下楼吃早饭,苏清邺与苏夫人坐在饭厅中,两人正在商量月底订婚宴的事,苏盛薇思潮起伏,想要避开,却被苏清邺叫住了。
“盛薇,起来啦?快过来用早餐吧!”
苏盛薇没有办法,只得走过去坐下,苏夫人笑着说:“盛薇,今天要是有时间,咱们就去趟洋行吧。陈老板说,他那里到了不少时髦的新款,你去挑几件作为订婚礼服吧!”
苏盛薇喝着粥,淡淡回答:“今天可能不行,我约了舒华,一会就要出门。”
苏夫人点点头:“那咱们就明天去,反正也还有时间。”
苏清邺看了看苏盛薇,说道:“邀请帖这几天就要发出去了,你也请上你的同学与朋友吧,反正是喜事,热闹一点总是好的!”
苏盛薇眼也没抬,只是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苏清邺与苏夫人的谈话,苏盛薇都未插上一句,二老谈起订婚宴,兴致都好得不得了,唯有苏盛薇神色淡淡,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间静谧的咖啡厅内,许舒华错愕间瞪大了眼睛:“盛薇,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想好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苏盛薇光洁美丽的脸庞上,因为已经下了决心,此刻她反倒显得安然静好。
“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嫁给那个可怕的男人。”
许舒华沉吟半响,说:“可是如果你真的不辞而别,事情不仅无法收拾,还会害得伯父伯母伤心失望。”
苏盛薇轻叹了口气:“这我都知道,可是现在我没有别的办法,也许时间长一点,他们会原谅我吧。”
许舒华还是有些担心:“那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苏盛薇轻搅着面前的咖啡,说:“去北平,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出生在北平的同学,感情还不错。”
许舒华见她已经想好了一切,那必定是决计好了,便不再多说什么。
苏盛薇回到家的时候,远远便看到家门口停着几辆陌生的车子,还有搬运工正不断往家里搬着东西,不禁有些奇怪。
走进屋,只见张妈等十几位下人都在忙碌,苏夫人更是站在一边指挥:“你们几个,现在就将这块新地毯换上去,桌上那个花瓶,换成那个新买的水晶花瓶,还有那边那盆盆栽也移一下,我要在那面墙上挂上油画……”
苏盛薇满面疑惑地走过去,问:“母亲,大家这是在干什么?”
苏夫人笑着说:“你们的订婚宴虽是在外面举行,但是婚礼那天,家里总归要招待客人的,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将家里重新布置布置,你房间的家俱也全买了新的,应该下午就能到!”
苏盛薇轻蹙黛眉,道:“家里的布置原本就挺好,何必大费周章,统统改换一遍?”
苏夫人拍拍她的手:“傻孩子,结婚可是大事,哪里有不重视的道理?何况,家里的东西也不是全换,要不了多少时间。”
看到苏夫人热情兴奋的模样,苏盛薇暗自轻叹,转身走上楼,远远看着母亲的身影,心情不免变得有些沉重。
如果叫母亲知道,在不久的将来,眼前的一切都只是空欢喜一场,那时她会作何感受呢?
这晚却有极好的月亮,苏盛薇躺在床上,窗帘并未完全拉拉,一线窄窄的缝隙里,正见着那一勾弯月,暗灰的天幕上月色有点发红,像是谁用指甲掐出的印子,细细浅浅的一枚。
房间内的西洋座钟“嗒嗒”生响,她迷糊睡去,心里忐忑,不一会又醒了,睁眼看月亮还在那个地方。
想到明天自己就要离开,她思潮起伏难安,索性又坐起来,临着那窗子站立,双眼茫然没有焦点。
想到父母,她也犹豫过,可是到最后,执拗压过了矛盾的思绪,她不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她一定要逃离这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苏盛薇便从楼上下来了,苏夫人刚刚读完圣经,看到她有些意外:“盛薇,今天怎么起来这样早?”
苏盛薇笑着说:“你们平日老说我懒,好不容易早起一回,你们又觉得奇怪。”
苏夫人到底心疼女儿,道:“反正也没什么事,多睡一会也不碍事。”
“其实也不早了,您看,父亲都已经上班去了!”
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盆盛开的蝴蝶兰,盛薇怔了怔,霎时想起上回在叶智宸的官邸,也见过同样的花,不知为何心跳就快了几拍。
伸出素白的手,拨了拨蝶翼般的花瓣,连眼神也瞬间多了几许迷离。
刚好张妈端了热牛奶与早餐上来,她说:“小姐,既然起来了,就过来吃早餐吧!”
苏盛薇高烧已经全好了,这几天也渐渐的有了胃口,只是今天她有心事,怎样都提不起兴趣,故而一动不动。
她已经提前买好了火车票,还有两个小时,她就要离开上海,前往北平。
这两年她在国外留学,一直想念家里,好不容易回来,却又要离开。
苏盛薇敛下瞳眸,心中一时间五味杂瓶,难受极了。
她舍不得这个家,更舍不得疼爱自己的家人,可是接下来她要逃婚,这无疑是世人眼中最离经叛道的事。即便在她看来那是个勇敢的决定,她亦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只是担心,何时才能得到父母的原谅。
苏夫人见她竟又对着早餐发呆,拿在手中的牛奶也半天未喝一口,不禁疑惑道:“怎么了,又不舒服吗?”
苏盛薇这才回过神来,用笑掩饰自己的情绪:“不是,可能是刚起来,不是太想吃东西。”
就在这时候,客厅中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因为太过突兀,倒将苏夫人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