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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让你来照看我吗?”古言出声叫住了小太监,此时的他,已不是个能照顾自己的人了。
小太监转回头,眼中全是不屑,“咱家是来监视你的,不是来照看你的。你只要不死,就没咱家啥事儿。”
“哦……”古言了然地点点头,接着,竟闭起眼睛躺回了椅背上。
小太监不曾想这人竟将他的话当真了,他连忙上前,试探地开口道:“你,你,你还不起来打饭?睡那样啊?”
“你等着收尸便成。”古言闭着眼睛,只是如此回了句。
小太监一听,倒是愣在了一旁。这人好生奇怪,他咬着唇肉看着古言,“呿,你死便死,早死还能剩些粮食。”
“要能死,我早死了。”古言动了动肩膀。
“呿,你想死难不成阎罗王还不收你?”小太监不信古言的话。
这时,古言猛地睁开眼,他直起身子压向小太监,“我是阎罗王转世,这阎王殿不敢收我。不信,你拿把刀捅捅我?”
“你——你,怪人!”小太监被古言那模样给骇住了,他全身有些发毛。不敢多待,小太监转身便一溜烟地跑开了。
古言瞧着小太监离开的背影,又闭上眼睛躺回了椅背上。
*****
眼睛一睁一闭,便是翌日了。
今儿个小太监来得早,他吃过早饭便来了。但他一见宫中,才瞧见这怪人竟还躺在椅子上。气不打一处来,大清早便碰上个这样倒霉事儿,嘴里默念着希望这怪人可别真出事,不然他就死定了。哆哆嗦嗦地走上前,小太监伸出手去探古言的鼻息。猛地,将他吓得跌坐了地上。
“怎么?大清早便给我行礼啊?”突然,古言睁开眼,看向小太监。
顿时,小太监被吓得不轻,他双手反撑在地上拼命往后退,“鬼啊,鬼啊,鬼啊……”
“鬼,哪里?”古言偏过头四处张望。
“你——你不就是鬼?”小太监明明探得古言已经没有鼻息了,可这人却又活着,不是鬼是什么。
“我?”古言指着自己,挑高眉头看向小太监。
“啊。”小太监拼命点头。
古言眨了眨眼皮,想了想,一脸正经地应道,“我是行尸,不是鬼。”
“行……行尸?”小太监被古言这么一说,脑子里全是疑惑,竟让他忘记了恐惧。
古言笑而不语。
小太监见着古言那模样,像真的不似鬼,心中的恐惧也就退了三分。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太监又成了昨个儿那趾高气昂的模样,“你这是做啥?饭也不打,难不成想让咱家给你打?”
“不想。”古言诚实回道。
听古言这话,小太监一愣。他眨了眨眼皮,又道:“那你快些起来,自个儿把这屋子给打扫一下。”
“不能。”古言靠在椅子上,应道。
“唉,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咱家让你做点事你竟然还敢拒绝?你信不信,咱家报给上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小太监说着插起腰杆来,挺起胸膛来。那模样落在古言的眼中,就像一只瘦精精的小公鸡在彰显自己一样。不由地,古言笑出了声。小太监看着古言一笑,心中疑惑,“你笑啥?”
“我起不来。”古言说道。
“什么意思?”小太监将手从腰上取下,这样子他是学的总管的。
“腿,使唤不了。”古言指着双腿,看向小太监。
顿时,小太监明白过来。他指着古言的双腿,“你是废人?”
“不是人,是行尸。”古言纠正道。
小太监一下又不明白了,“那你的腿是废的?”
“不是。”
“那你啥意思啊?”
“它不能动而已。”
“咱家明白,这腿废了是不?”
“不是,能医好。”
“但它现在不能动,是不?”
“它以后可以。”
“……咱家给你打饭去。”
“不用。”
“你不饿?”
“我是行尸,不饿。”古言笑眯眯地看着跟前的小太监,他发现逗弄着小太监倒是有趣得很。只是这一次,回答他的是小太监充满怒气“啪”这一声的甩门声。古言勾着嘴角,好笑地看着那摇摆不停的门。看了半晌,于那门缝间,他瞟见了待在外面的阳魔。
阳魔一双眼睛似是猎鹰的眼珠子,锐利而冰冷。古言是知道,这人曾埋过他。对于他,古言有一肚子的疑惑,但却没有必要开口相问。这人于他无紧要,也就无关系。
两人对视了一番,最后还是古言收回目光,闭起眼睛躺回了椅子上。
36
36、第三十六章 。。。
古言再见炎津是在炎津大婚前一天,炎津站在古言的跟前。他一身华服,炎津坐在椅子上,一身破衣。
“你恨朕,朕也容不得你好死。你便待在宫中,孤独终老。”古言在这冷宫已经待了数月,每每忆起,炎津就觉心中有什么在挠他的心窝子。终于,炎津觉得应大臣们的奏请,立后。
“恭喜。”古言一双眼睛如秋水平淡,不悲不喜。他的双手搭在椅把上,眼睛看着前方。在他看来,炎津不该来,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炎津吞了吞喉咙,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这是你第二次和朕说恭喜。”
是了,第一次说恭喜是炎雪下嫁欧阳风,他以为是炎津。谈及此,古言不由想起了那个他曾经羡慕不已的炎雪,“你的雪儿呢?”
“死了。”炎津从未有如今日这般心平气和地同古言谈话,猛然之间,他发现这样的相处也不像想象中那般难耐。
“死了?”古言抬起眼皮,看向炎津。
“早死了。”炎津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像是当初将炎雪宠溺到天上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也正因此,让古言再次明白了炎津是个无情之人。想来自己这么多年的痴心妄想,古言忍不住苦笑了起来。炎津眼尖,他一见着,便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笑,我在笑吗?”古言眨了眨眼皮,“我在哭。”
顿时,炎津怔住了。古言的脸上没有眼泪,但模样却比撕心裂肺的伤心还来得让人动容。或许是以前从未注意过,如今突然有些在意了,炎津有些心疼。他不能去承认,不能去感觉,再次加重握紧拳头的力度,“你哭也好,死也好,随你。”
“你明明记得,是不是?”古言霍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炎津。
炎津一惊,“朕不知你胡言些什么?”
“你记得当日你应允我的事儿,所以才不杀我的,是吧?”古言勾起嘴角,看向炎津。这世上,最了解炎津的人是古言,他比炎津自己还了解他。
古言的话说进了炎津的心里,已经不记得是何日何时,突然之间他的脑子里闪过许多情景。那些片段,全是他和古言的一点一滴。从此,他再也不能对古言痛下狠手。但让他和古言欢好,却是万万不能只要一想到当年古言被万人骑的情景,炎津就一阵阵厌恶。但此刻被古言说中了,炎津倒是有些恼怒,他一甩袖,竟抬脚要走。
“你杀不了我,你也忘不了我了。”古言猛地出声,幽幽地说了一句。
炎津听得这话,但他的脚却止不住。此时,正值暖春,花开正浓。于此中,两人仿似有些情意绵绵的景象。只是让古言没想到的是,他一生被炎津欺骗折磨压制,不经意间欲要用这一句玩笑话换个得意,却得来的是那日日相伴小太监的尸体。
多么年轻的生命,古言看着吊在房梁上的小太监。古言尤记得,今日他为自己打饭时,还在埋怨饭菜不好的模样。怎么不过半天,这人便成了尸?
“主子吩咐了,让你少与人亲近,也算积德了。”阳魔站在门口,眼睛死死地盯着古言。
古言本就是全身冰冷,但此时此刻那冷更加彻骨。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古言咬紧唇肉,不发一言。见此,阳魔悄悄离开了。
翌日,冷宫便新来了一个小太监。只是,古言再不同他说话,而小太监似乎也很怕古言,除了日常照料,他从不与古言多说一句。
夜深人静,抬头看明月,今日是炎津大婚之日。古言的心已如止水,再无曾经那样波涛汹涌。月亮当空,随着时辰所变,渐渐成圆。而古言也慢慢地开始发生变化,他的眼睛开始呈死灰,脸色惨白。
“啊……啊……”突然,古言揪着胸口,狂吐了起来。而这吐出来的不是血,而是一条条活生生的蛊虫。看着从身体里吐出来的蛊虫,古言一阵阵发寒。待过了半晌,吐完了,古言躺回了椅子上。而不可思议地却是,那些被吐出来的蛊虫竟又爬回了古言的身体里。
“满月重生?”就在这时,古言的跟前站着一人。抬头而去,却是阳魔。
满月重生,说得是尸蛊被放进人身体之后,若是能存活。在它每一次侵蚀人脑的过程中,也就是满月之时,它便要从身体里出来吸取满月精华,然后再回到人的身体中。这样数次反复七七四十九次,这尸蛊所在的身体便成为了真正的行尸。只是这满月重生不过是传说,数百年来,从未有人见过。
古言勾起嘴角,“你倒是知道得挺多。”
“看样子,你已经快了。”阳魔看着古言发紫的嘴唇,还是空洞的眼珠子。
“啊。”古言应了声。
“主子,今日大婚。”阳魔的确是个残忍的人,但他此时说这话,不过是为了看看古言的反应。在看来,阴魔为古言而死,若这人还是那样没心肝,那今日他便送他一程。
古言依旧是冷冷地回了声,“啊。”
“你这样,活着是为什么?”见着古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阳魔忍不住发问。
古言笑了起来,“为情罢。”
“呿,”阳魔呿了声,“可笑。”
“可笑之极。”古言附和道。
阳魔蠕了蠕腮帮子,他舔了下嘴唇,“你若是要离开,我助你。”
“为谁?”
“阴魔。”阳魔直率说道。
“出了这宫好杀我,然后再埋到他身边吗?”古言的腿已经真正的废了,因为未有及时医治。他坐在石凳上,没有了小太监,最后,他只能爬回去。
阳魔一惊,“你知道?”
“你的心里也住着一个人,就是阴魔。”古言突然冒了句。
顿时,阳魔慌张失色。他吞了吞喉咙,一甩手,转过身去,“胡说八道。”
“剑公子能名满天下,自然是一双过目不忘的眼睛。”古言的笑更深了,“晨曦,我说的可对?”
霍地,阳魔转回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古言。他不敢相信,古言竟然知道他就是晨曦。晨曦,天下首富,却也不过是炎津手中的一枚棋子。他看着古言,突然发现,古言竟不似想象中那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