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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用力地点头。
他撇唇一笑,“可是你看见了我的模样。”他挨近她,那低沉而炽热的声音就响在她耳际。
她浑身颤抖,那凤冠上的珠饰也颤得喀喀作响。
“你在发抖?”他笑睨着她。
她的反应教他感到十分有趣,要是她拼死挣扎,他或许会一掌劈昏她,可她没有,只是不安地睇着她,甚至连眼泪都没淌下半滴。
一般而言,夫婿在洞房里遭人杀害,做娘子的不都是哭天抢地的吗?为什么她死了夫婿,脸上却没有一丝伤心?
“你……”他一手攫住她的下巴,将脸欺近了她。“你居然一点都不伤心。”
当他的眼接近自己,炽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胤贞发现自己竟是心悸的。
为什么?这人可是那种眉头不皱一下就杀人的凶手,而她竟然因为他的样貌而恍神?!其实,像马景荣这种人死不足惜,可是……不该达她都拖下水。
然转念一想,要不是这男人一刀杀了马景荣,她是不是就得咬着牙任他蹂躏?
这么一想,她竟对眼前的男人心生感激。
她勇敢地迎上他的眼睛,两眼专注地凝视着他。
他不是个七情不动的男人,尤其当她那醉人的眸光缠绕着他奇Qisuu。сom书的心神时,他更是无法沉静地面对她。
他不知不觉地松开手,凝望着她。她的脸被他的手掌压得留下了红红的印子,看来楚楚可怜。
“你的脸……”他像中了邪似的伸出了手,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
她的动人容貌能教见到她的男人,为她死、为她生。
眼波交缠,一种极其特别的情愫在空气中浮动,让人恍然如醉。
突然,他不受控制的手竟抚着她的颈子,然后不自觉地往下移动……“啊!”就在他的手几乎要碰到她起伏的酥胸时,她放声尖叫。
她不是故意要引人注意,而是他的举动,教她想起了娘亲不幸的遭遇。
这一喊,房外立刻传来丫环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发生什么事了?”
“是少爷房里传来的。”附近的家丁纷纷移往新房外,“少爷?少夫人?”
胤贞望着眼前神情阴沉的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他冷睇着她,没有开口。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他会一刀杀了自己,可他没有,只露出一个恼愠的眼神,他就一声不吭地纵身一跃,消失在屋顶——※※※虽说是三更半夜,马府却灯火通明,整座大宅进入戒备状态。而惊魂未定的胤贞则被带人了大厅。
“你这丧们星,一过门就克死少爷!”二姨太指着胤贞的鼻子,无休止地骂。
其实马景荣惨死在洞房里,她这个姨娘根本不伤心。因为马景荣仗着自己是正室所生,压根儿不把她这姨娘搁在心上。她气是气,却又碍于他是马家长子而不敢得罪。现在可好,有人一刀杀了他,替她省去不少麻烦。
不过,心里窃喜是窃喜,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指着邵胤贞的鼻子骂,表现出一点做娘的不舍。
然而,她骂胤贞也不全然是为了这个。胤贞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不知掳掠了多少男人的心,就连那老不死的马守齐,也垂涎不已。
她虽才三十好几,但比起正值花样年华的胤贞,可真是天差地别。
女人总是善妒的,尤其是年华不再、感受到隐藏危机的女人,更是如此。
“老爷,二夫人,我……我……”胤贞身着嫁衣,狼狈地跪在堂前。
“闭嘴!?!姨太怒斥一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好了,好了……”马守齐看胤贞楚楚可怜地跪在堂前,心中真是不忍,“你让胤贞说嘛!”
“有什么好说的?”姨太挑挑眉心,瞪着他,“洞房之夜居然死了夫婿,她简直是带煞!”
“关她什么事?”马守齐叹着。
“不关她的事,难道是荣儿倒霉?”姨太说得一副替马景荣抱屈的模样,其实她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马守齐又是一叹,“胤贞也不希望荣儿死的,是不?”说完,他望着跪在堂前的胤贞,问道:“胤贞,一定吓坏你了吧?”
二姨太杏眼一瞪,极其不悦地瞪着一旁的马守齐,“她吓坏什么了呀?弄不好这事她也有份!”
“不,不……”一听二姨太说自己是共谋,胤贞连忙辩驳,“姨娘,不是,不关我的事……”“唉呀,”马守齐蹙起眉心,觑了二姨太一记,“你说到哪儿去了?胤贞怎么会申谋凶手,杀害荣儿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她那无辜可怜的外表下,是不是包藏祸心?!”姨太就是看胤贞不顺眼,硬是把这件事算在她头上。
“姨娘,”胤贞朝地上猛磕头,“我没有,真的没有……”要不是为了她爹及四名年幼弟妹,她绝不会如此低声下气。
只要她能留在马家,她就能照顾爹爹及弟妹;只要能让她爹及弟妹们有一口饭吃,她受什么苦都无所谓。
“胤贞,”马守齐看她在地上磕响头,很是不忍,“我相信你,起来吧!”
“老爷,您是糊涂了?”姨太见他百般维护胤贞,心中更是愤恨妒嫉。
光看他色眯眯盯着胤贞的样子,她就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哼!她才不让他如意呢!
“跪着,我还有话问你!”她斥道。
胤贞低头跪着,“是。”
“你可见到是什么人杀了荣儿?二姨太问。
她一怔,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是的,她见到了,而且再清楚不过,就算隔个几年再在人群中见到他,她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他来。
她知道只要供出他,她就能洗刷嫌疑,可是……“我问你呢!”见她发怔,二姨太厉声喝问。
“回姨娘的话,我没见着。”她竟掩护了他?!他只是个绿林杀手,就跟杀害她娘亲的坏蛋一样,她为什么不供出他?像他们那种趁着乱世劫财劫色、杀人越货的坏人,根本是死一个算一个呀!
“你没见着?”姨太沉眼瞪视着她,像在质疑她的回答。“你跟荣儿同在洞房里,他被杀,你却什么都没见着?”
“当时我在帷幔里,什么都没见到。”她说。
“你当我是傻子?!”姨太不肯善罢甘休,硬是要将这事栽在她头上。
“好了,”马守齐看胤贞委屈的模样,心中甚是不舍,“她都说没有,你干吗硬要栽到她头上?”
“我硬栽在她头上?”姨太撒泼地道,“我看你这么护着她,分明是心存不轨!怎么,你想纳她为妾?”
马守齐的心眼被二姨太觑清,不觉心虚,“你在说什么?她是荣儿的妻子,是我的儿媳……”二姨太冷哼一记,“没有最好,要是你不怕被克死,尽管巴着这丧门星吧!”
马守齐皱皱眉,瘪瘪嘴,没再多说什么。
“那你看,现在怎么办呢?”
“赶她走吧!?姨太觉得她是眼中钉,分秒留她不得。
“不,”一听二姨太要赶自己走,胤贞急忙道:“别赶我走,我愿意在马家做牛做马,报答老爷及姨娘的大恩。”
要是马家不留她,她一家老小都要见阎王去了。
“胤贞,你说什么?你可是马家名媒正娶的媳妇……”姨太打断了马守齐的话,白了他一眼,“你刚才说什么?你要留在马家?”
“是的。”胤贞又低头磕着,“我什么活儿都能做,求老爷、姨娘别赶我走。”
二姨太转念一想,留她在府里干活儿也不是不好,只要派个人监督她、管教她,谅马守齐也找不到机会接近她。
“好吧!”她爽快地道,“就留你在马家干活儿。”
“谢姨娘大恩大德。”胤贞忙不迭地又磕头答谢。
二姨太唤来她贴身的丫环私菊,“秋菊,以后就由你带着她干活儿,知道吗?”
秋菊欠身点头,一脸阴沉。“姨娘,我知道怎么做的。”说着,她冷冷地瞪着胤贞,唇角勾起一记阴狠的笑。
秋菊只虚长了胤贞三岁,不过,她十来岁就进到马家做事,已经是马府的资深丫环。她一直跟在二姨太身边,随着二姨太的扶正,她的地位也跟着提升,大多数佣人都要看她脸色。
她出身贫寒,一心想像二姨太这般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这些年来,她明知二姨太与马景荣不对盘,却还是处心积虑地接近他,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谋个姨太的位。
背着主子,她暗地里跟马景荣眉来眼去、男欢女爱也有两年。原以九马景荣终有一天会娶她为妾,谁知他一见到邵胤贞就乱一心神,将他俩两年的恩情抛诸九霄。
一样是贫户所生,为什么邵胤贞就能坐正,而她却什么都得不到?
但是,因为不敢得罪二姨太,她在吃了闷亏后也不敢声张.只能认命地看邵胤贞当上现成的少夫人。
现在可好,马景荣在洞房花烛夜一命呜呼,而这邵胤贞又不得二姨太欢心,还将她交由自己管教。
真是风水轮流转,她就趁机好好地修理修理她!
第二章
翌日一早,秋菊就将胤贞赶到柴房,一下子将她从天上打到地狱去。
“你可要勤劳一点,要是有半点怠情,我就向二姨太报告去,!”秋菊颐指气使地道。
“是,秋菊姐。”胤贞操上粗布衣衫,揣着简单的包袱,低声下气地应着。
秋菊冷睨了她一记,“放好东西就到厨房去帮忙,听见了没?”
“知道。”她低头,不敢多看秋菊一眼。
“走开!”秋菊临走前,不忘推了她一把。
胤贞未料到她突如其来的一把,当下结推得踉跄跌倒。
秋菊瞪了她一眼,恶狠狠地道:“丧门星!”话罢,她扬着下巴,得意地走了。
胤贞想起自己落得此悲惨下场,鼻子不觉一酸。抬起头,她将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吞进肚中。
她不能哭,她没有哭的时间跟权利;现在的她惟一能做的就是不出差错、不让二姨太及秋菊生气,只要她什么都做好了、做对了,自然能顾得了家人。
想着,她立刻起身,一刻也不敢迟疑地往厨房而去。?
来到厨房,只见一堆人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马家人口众多,一天得张罗多少饭菜才够,也难怪要差如此多人准备食膳了。
一名老丈见她前来,立刻趋前,“少夫人……”虽说她被降格为丫头,但毕竟是跟马景荣拜过堂的。
“老伯,”胤贞为难地道:“请别那么叫我,我担当不起。”她不是少夫人,从马景荣死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不是少夫人了。
“可是……”老丈蹙起灰白的眉。
她苦笑道,“府中发生的事,相信老伯也有所闻,我现在只是马府一个下人,不是什么少夫人,日后老伯只管叫我名字。”
“噢……”老丈姓罗,在马家已经待了几十年。“既然你这么说,那老朽就冒犯了。”
“不敢。”胤贞一欠身,“以后有什么要做的,老伯尽管交代。”
罗老丈早巳听闻少夫人的事,对她自是十分同情怜悯。“老朽姓罗,不知……”“我姓邵,邵胤贞,以后罗伯叫我胤贞就行了。”
“思。”他点头捻须,眼底满是怜惜地望着她。
“爹……”一名粗壮男子突然走过来,一眼就见到穿着粗布衣衫,却难掩仙肌玉骨的胤贞。
他一怔,不觉有点失神。
“青儿,这位是邵姑娘,以后会到厨房来干活儿。”罗老丈说道。
“是……是吗?”罗青是罗老丈的儿子,今年已经三十有四,他忠厚老实,孔武有力,只可惜是个贫穷的粗人,至今尚未娶妻。
他两眼发直,有点唐突失礼地直盯着胤贞。可这也怪不了他,他是个男人,男人见了美人都是同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