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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府是个极其穷困潦倒的地方,其他的地方还可以自己养殖动物,那里除了毒蛇就只有毒蝎子,凤炙那种人反而喜欢呆在那个地方,抢来的钱,他们从来不给自己多留,大半是分出去了,司空傲听见这么安排,心里默默点头。
小饭听见声音就知道肯定是印瞳回来了,果然大家都安然无事的回来,他一个高兴抱着印瞳的腰就开始撒娇:“老大,我担心死了,不过你真行!”
“当然,老大什么时候有负众望了?”印瞳呵呵一笑,推开了小饭,摘下面具朝楼上走去:“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江仇看了一眼小饭,眼神一带而过的落在了朝楼上走去的印瞳身上,什么话也没说,拍了拍衣服也回房间去。
回到房间后,印瞳心情的确很好,虽然大漠的天气的确很让人难以捉摸,不过从小就在大漠生长的他还是知道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出现风沙,今天的风沙来的怪异,回想起狐狸那句:“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嘴角就不经意的勾起,若有此助,夺下整个大漠指日可待。
忆起那抹白色身影,还有那冰冷的面容,印瞳心里倒是起了些疑惑,到底是为什么他会帮自己?又为什么大漠会有那个传说?传说只要碰见了狐狸,狐狸就会完成你的愿望,他印瞳分明就是个坏人,狐狸又为什么说自己是个好人?
这些印瞳都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今天那场不寻常的风沙虽然让他成功的劫了银子出来,可接下来他要夺得整个大漠的目标还很长远,具体从哪一步出发还待考究。只是他的想法从来都没有人真的能诉说而已,印瞳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向来都是一个人扛下一切的,和手下的几个人说这件事儿,还不如自个儿对着白纸画图。
他看了一眼大漠外头,昏黄的一片,太阳快要落山,天空中半边都成了火红色,像是燃起了熊熊大火浇不灭,天渐渐暗下去,周围的风也刮了起来,不大,也带不起风沙,吹得人有些凉意。
沙漠昼夜温差很大,白天热,晚上冷。
小饭上楼来叫他下去吃饭,突然没了吃饭的心情,随口说了句休息了就不下去了,便靠在窗口看向整个大漠,他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漠北而已。还有漠南那块一定要侵占的地方,那么庞大,就单单靠他们这几个人真的可以吗?总共加在一起也才几百号人的马贼可以夺下整个大漠……
“不,一定可以,两百年前他怎么夺下的,今日我也要怎么夺回来!”印瞳捏紧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看着天空中飞翔的枭,他松开皱紧的眉头,第一步就要从脱离客栈开始出发,他不能再呆在这个地方等着肉送上门来,一定要先发制人,夺下漠北,再朝靠近西边或者东边出发。
那只狐狸……
印瞳微微垂眸,的确是个危险的存在啊。
风尘树所在的地方名为风尘址,大漠中很少有人能找来这儿,到这儿来的都是生前犯下罪孽的人,风尘树一直由狐狸看守,可以说是大漠中除了狐狸以外唯一一个通有灵性的存在了。
皎洁的月光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就站在风尘树边上,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弯月,说不出什么滋味儿,一双淡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的也不眨,过了许久才低下头叹了口气。他依稀记得两百年前的那一年,那个年轻气盛的男子无意间碰见了他,把他当成兄弟,同他谈自己的远大志向。
那个时候的男子也说自己想要当上整个大漠的帝王,想要在万人之上,他听了便记下了,多少次暗中帮忙,却从来没得到一个笑容来奖赏。从起初的兄弟,变成后来的朋友,男子脱离稚气成了铁铮铮的男人,势力越是庞大,那一抹特有的温柔就越是消散不见,直到终有一日那人登上了万人之巅,却没回头看他一眼。
大漠狐狸,谣言一般,却的确存在,在他的记忆里,这片大漠中他生活了足足两百年,那个人当上帝王后,生老病死皆与他无关,遇见狐狸便能完其心愿,不过是以心愿来还心愿而已。
如今两百年一过,却又有个年轻气盛的男人对他说同样的话,帮不帮原本只在一念之间,下定决心倒是容易,做到却异常难。
“你果然在。”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他回头,便看见那一头黑发的男子站在身后不远处,此时能找到风尘址并且进得来的人,还能有谁。
☆、七
“我却不知,你怎会来这儿。”狐狸一笑,勾起的唇形成一条线,狐狸眼朝天空中的月亮望去一眼,已经被乌云盖住了。
“我……”印瞳一顿,却也不知道自己看见枭盘在上空的时候,自然就跟着来这儿是为了什么,突然想起今日那场风沙,思绪一转,微微拱起手:“我是来谢你今天帮我。”
“我说帮你,便是帮你,有什么可谢的。”狐狸一笑,挥动袖子,蹲在地上伸手抚摸风尘树的树根,千百年来,这棵树从不长分支,也从未开花结果,常年茂盛。看见树,狐狸就像看见自己一般透彻,千百年来自己也是在人群是非中轮回,的确存在,却从未真实过。
“我说过,我印瞳并非平白无故受人恩惠的,你既然帮了我,以后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除了生死。”印瞳说出这句话后,惹得狐狸一笑。
“别人都是当牛做马无一不从,也有句话叫死而后已,怎么到你这儿却除了生死?”
“我的命,更重要。”印瞳从不是什么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在做马贼前就知道活着有多么不容易,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承诺而毁了自己一生。更不可能和并非人类的家伙定下自己的生死之约,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做。
“你够诚实,不虚伪。”狐狸点了点头,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印瞳,月光下的男子脸上刚毅硬朗,一对剑眉入鬓,凌厉的眼睛,瞳孔黑的仿佛深不见底。
这样的男人,的确是做一番大事的料,帮他也算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做些有意义的事,他不问印瞳要当上沙漠之主的原因,是因为即使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他只需在旁指点,在那人快死的时候救他一命即可。
如同今日一般。
“我有一个疑问。”印瞳向前一步:“若我一直在天涯客栈中当个马贼,还能成为大漠之主吗?”
“不能。”
“那……我该怎么办?”印瞳早就知道这个问题,只是下一步的计划他从未想过,以前的日子一直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狐狸身上,如今找到了狐狸,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狐狸看他一眼,微微一笑:“我知漠北的有镇北将军,镇北将军赵方赫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用处,却有个聪明的夫人,赵方赫善武,其夫人能谋,却是比较难以对付。不过……我却知赵方赫一个秘密。”
“秘密?”一个秘密,能换取什么?
“大漠中的事只要我想知道便逃不过,你便按我说的做。”狐狸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伸手掩嘴一笑,的确倾国倾城。都说狐狸拥有天下间最魅惑人心的美貌,印瞳微微眯起双眼,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不过他此时在意的倒不是美貌,而是另一个说话。
狐狸,也是天下间最刁、最聪明的。
小饭打了热水上楼,刚到门口门就被印瞳从里头打开了,印瞳披着一头长发看了一眼小饭:“你端水来干吗?”
小饭脸一红,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我,我是看老大还未起床,所以想给你打洗脸水来着。”
“这种事不用你干,你是我兄弟,又不是下人。”印瞳笑笑,伸手按了按小饭的头,小饭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已经朝楼下走去了,厚着只好端着水再跟着走下楼。
“碰钉子了吧。”江仇撇嘴一笑,气的小饭瞪了他一眼直接去厨房找吃的了。
“老大要出去啊?”胡亥随后这么一说,印瞳突然来劲儿了:“谁说我要出去?我是要到门口晒晒太阳。”
“老大今天不出去吗?”江仇也有些疑惑。
以往印瞳每天早上都会跟着枭出门,不到吃中饭的时间不回来,他这么一说倒是让周围人想起来,已经有好几个早上他都没有出过门了。
印瞳果然拿着一个椅子往门口一放,整个人就躺下去了,惊得胡亥等人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印瞳招了招手:“沙华。”
沙华从楼顶上跳了下来,落在印瞳身边的时候没带起身边一点灰尘,印瞳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沙华的手上:“这个是送给在家养伤的胡一柄的。”
沙华看了一眼信封,上面一片空白,二话不说便朝胡一柄家住的方向过去,刚从后院喂过骆驼的司空傲走出来,看着江仇和胡亥两个人都睁大了眼睛朝门口晒太阳的印瞳看去。他心里有疑惑也不说出来,只是独自朝楼上走去,自从他进来了之后,胡亥负责楼下的卫生,他负责楼上的,刚上楼,便看见窗户上趴着个体积很小的东西。
司空傲凑近看了一眼,是只小蝎子,沙漠中看见蝎子是常有的,只是他从未在天涯客栈周围碰见过,不在乎的随手将蝎子给弄走,开始打扫。
正如狐狸说的那样,不作出点儿行动怎么能夺得大漠,再说如果想要当大漠的帝王必须要有自己的军队。狐狸说的对,索性大漠中能人多得是,不甘寂寞想要创出一番事业的也有,只是少了个带领的,只要有人能让他们信服,让他们觉得可以投靠,从不管谁是君主谁是帝王。
想要安稳过日子的,是赵方赫和他的走狗们,三万将士中哪个不充斥着大漠中沸腾的血。
沙华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出一片鲜红,停了脚步走过去瞧了一眼,才发现有十几个人死在了草丛中,干枯的草上都是血渍,那些人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倒像是自己活生生挠成那样儿的,隔几步一具尸体,看样子这些人应该只是过往的商旅而已,马匹钱财和骆驼都不知所踪了。
索性和他无关,运用了轻功直接朝客栈回去。
躺着晒太阳的印瞳闭着眼睛从早上等到了中午,终于见沙华回来,沙华一回来水都没喝,直接弯□子:“信已送到。”
“放在哪儿了?”
“胡一柄的床头。”
“呵呵,世间能有这般轻功的,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人啊沙华。”印瞳心情大好,从袖口中拿出了玉挂饰放在手中把玩,跟在印瞳身后走进客栈里面,沙华才开口:“不过我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一件怪事儿。”
“说。”
“我去胡一柄家中与回来不过一个时辰不到,一队十几人的商旅便死在了路上,骆驼钱财全数消失,就连那些人身上值钱的也被扒走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像是中毒,浑身上下被自己挠的没有一块好肉,流了一地的血,几步一个尸体。”
“如果真是为钱的话没必要做到这么狠毒。”胡亥从一边走出来,手上拿着快抹布一直抹桌子。
“那倒未必。”江仇撇了撇嘴:“天底下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为了点儿破事弄得别人家破人亡。”
“谁啊?”小饭探出头。
“凤炙。”印瞳一垂眸,瞬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就说:“对了,大家最近要小心点儿,那凤炙养好了伤不来找我们我都觉得奇怪呢,小饭,食物方面你和大冲一起把关,其他人如果在客栈周围发现毒蛇毒蝎子毒蜥蜴之类的就立刻弄死。”
这么一说,司空傲顿时想起来今天早上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