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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们去如意赌坊。”
二人携手的身影渐渐远去,脚印交缠,像是能走到天边。
天狗食月这等“恐怖事件”似乎并未影响到赌徒们的兴致,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到这堕落之地的喧嚣。
云卿与墨瞬倾绕了个弯儿来到如意赌坊后面的小巷,云卿敲了敲巷尾的墙。
不到片刻功夫,墙忽然从两边分开。
赤玥的贴身丫鬟福了福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小姐在房内,请随我来。”
云卿点点头,跟着丫鬟来到赤玥房里。
赤玥本是打算早早歇息了的,今夜月食,妖若强行修炼反而不利。没想到云卿来了,她赶忙吩咐了下人泡茶准备点心招待。
“主人所来有何吩咐?”
赤玥一边沏茶一边问道。
“哦,我打算明儿一早与瞬倾,储道长去翠笼山踏青。想邀你一起去,如何?”
墨瞬倾撇撇嘴,为什么要储清风跟着?
赤玥看见了墨瞬倾在横吃飞醋,掩嘴一笑:“妾身自是听从主人吩咐,踏青游玩这等雅事主人能想到妾身,妾身早已不甚感激,哪有不去之理?”
云卿呷了口茶,“那便这样定了罢。明早辰时长安东门出城。天色已晚,那我与瞬倾先回天理盟了。”
赤玥皱了皱柳叶似的眉,“主人要不在妾身这里小住一晚?青城那边的人,妾身委实信不过。”
“尤其是那储清风,道貌岸然狼子野心。依妾身之见,主人还是别太深交的好。”
“贪婪本为人之本性,谁也不能说谁。”
云卿淡淡道:“财色于人,人之不舍,不足一餐之美,小儿舔之,则有割舌之患。”
赤玥垂下眼,主人的意思,是任凭储清风遭天谴么?
忽的,一个白色的纸团儿滚到了赤玥的脚边。赤玥一抬眼便对上了云卿古镜般的瞳。
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连心音传递都不放心的?
赤玥一脚踩住纸团儿,,一边吩咐门口守着的侍婢:“锦霜,梓瑜,快去备一间干净的客房!要最安静的,顺便吩咐厨房烧好洗澡水!”
“是,小姐。”
两名少女恭谨的走到云卿和墨瞬倾的身边,“二位公子,请跟婢子来。一会儿有什么吩咐直接叫婢子便可。”
看着云卿他们出了房门,赤玥忙捡起纸团儿展看。她迅速的浏览了一遍,花瓣似的唇像是脱水般迅速干燥起皮,仿佛掉进了无间地狱。
她颤抖着手拿起纸条又重看了一遍,然后将纸条放到烛上烧成灰烬。
主人啊,你这是何苦?
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主人,你的愿望,妾身一定帮你达成。
墨瞬倾觉得自己最近整个人都不大对劲,常常有心无力,心情浮躁。
他是蛊妖,不会感到困倦。但这段时间他老是觉得有些累,甚至到了夜晚,他会睡着,而且睡的极死,死的能别人半夜进房来捅他一刀他也能翻个身接着睡。
今早醒来,太阳早已升的老高,云卿正坐在桌前吃着早点,见墨瞬倾睡眼惺忪的从床上机械的爬起来。那魂不守舍的呆样儿让人莫名的觉得。。。可爱。
“最近你可是越发懒了。都快巳时了才起床,还不快去洗漱?”
墨瞬倾揉揉眼睛,哦了一声便迷迷糊糊的找木盆。云卿看着这样的墨瞬倾生怕他撞了梁柱——他可不想这如意赌坊塌了。
想了想还是自己帮墨瞬倾净面。
云卿看见墨瞬倾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墨瞬倾拿把小提刀净面那架势。。。那架势不是在净面,而是打算来个割喉自尽。
蛊妖虽不畏凡兵俗铁,但致命弱点就是脖子。脖子断了就是无力回天。云卿暗自庆幸自己过来了,要不再等几个瞬息墨瞬倾就躺尸了。
洗了个脸后狐狸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墨瞬倾忽然想起今天他们不是要去那什么。。。翠笼山踏青游玩么?
“云卿,你不是说赤玥和那个臭神棍和我们去玩儿么?怎么这时候了还不见他们人?”
云卿用勺子搅了搅瓷碗里的粥缓缓道:“赤玥一大早去收欠债的了。昨晚我们歇下之后赌坊有人输了闹事,欠了一大笔帐跑了。赤玥今儿一大早就去收账了,说自己不来了。”
墨瞬倾转了转眼珠,“要不要我们也去帮着赤玥收账啊?一定比那什么踏青好玩!”
“赤玥的实力虽不算强,但对付凡人是不费吹灰之力。我们去搀和干什么?”
墨瞬倾郁闷,想了想又说;“那臭神棍呢?”
云卿睨了墨瞬倾一眼,“你说的那臭神棍今天也忽然有事。他们那儿好像起来内讧。反正他来不了了。”
墨瞬倾闻言心花怒放,两个碍眼的大灯泡走了,整个人都好了啊!
他走到窗边开了窗透透气,觉得今日的阳光比往日的都要明亮几分温暖几分。
“我听说翠笼山上有温泉,不如我们今天先上去找找。若温泉确实存在又不错,找着了还能泡会儿。”
墨瞬倾猛点头,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看着墨瞬倾毫不掩饰的欢喜表情,云卿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
到翠笼山时已是午时,就着山泉水吃了几口带来的干粮便又向山上走去。
墨瞬倾享受的在干燥的苔藓上打了个滚儿,“好像我们还没进长安的时候啊。”
云卿愣了下,若一切都从未发生,那是否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什么味道?这么刺鼻?”
蛊妖的嗅觉一向灵敏,云卿也嗅了嗅,闻见一丝隐隐的硫磺味。
他打量了下四周,山腰上一个洞口在藤蔓的掩映下尤为隐蔽。
温泉在山洞里。
“是硫磺味,看来我们是快到了呢。”
墨瞬倾用力的嗅了嗅,忽然眼睛一亮,“从山上传来的,看来是山上的那个地方。”正辨别方位之际,天上却毫无征兆的刮起了风。晴朗的天一瞬间就阴了下来,天空像是被打翻了的墨汁晕染,正午一下变得犹如黑夜。
云卿见此瞳孔紧缩,这不是普通雨云,这是。。。劫云!
“今天怎么了?刚刚还是大晴天,怎么现在就要下雨了?就算是夏天天气无常,也不该这样吧。。。。。。”
云浪翻涌中有雷声在云中隐隐响起,云卿闭了闭眼,笑道:“看来今天运气不大好,说下雨就下雨。我刚看见山腰上有一山洞,不如我们去那里避雨如何?”
“嗯,等雨停了再走吧。
墨瞬倾点点头,运起轻功向上腾挪而去。
越向上,硫磺味愈加浓郁,当墨瞬倾拨开藤蔓掩映的山洞时,一室粼粼波光闪耀仿若仙境。
“云卿!温泉在山洞里面!”
听见墨瞬倾兴奋的呼喊,云卿只觉世事无常。
再怎么也回不到过去。
他忽然很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告诉墨瞬倾他的心意。
若斯没有告诉,也许现在就不会那么难以离分。
人生就像是老天开的一场玩笑,而这个玩笑却开的太大。
云卿和墨瞬倾,本应水火不容。可笑的是,最后是云卿爱上了墨瞬倾,墨瞬倾爱上了云卿。
“云公子,贫道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做好准备了么?”
墨瞬倾定睛一看,储清风正悬停于水面之上。细看才发现,洞里的地面都用血红的朱砂画着一个巨大的法阵,而阵眼,就是那池温泉。
“瞬倾,对不起。”
云卿在他身后轻声说,声音艰涩。
他狠狠按下胸口处的的血玉。
墨瞬倾感到全身的力量与神志都在刹那间被剧痛抽走,倒下前他看向云卿的脸。
那张脸犹如被冰封,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人眼帘低垂,似是悲戚似是怜悯。
为什么?
这是墨瞬倾倒下之前最后的想法。
别离
“云公子,成大事切忌不可心慈手软。这也是为了墨公子好,不必太感伤。”
云卿摇摇头,“我只是。。。怕他醒来会恨我。”
储清风道:“天劫过后,墨公子妖丹已成。这样便会忘却前尘。若是怕留下什么遗憾,云公子现在也可以和墨公子说些什么。是什么感情,还请云公子自己自己定夺。”
云卿垂眸,全身却几近颤抖:“那还请储道长回避半刻。”
疼,很疼。身体一半火热一半寒冷。。。这种感觉,是他被炼成蛊妖之时的感觉。
熟悉的就像在昨天。
怎么可能?
一个想法蓦的涌上墨瞬倾的脑海,旋即他放下这个想法。
云卿他说过他不会骗我,一定是那该死的疲倦感在作祟,只要醒来就好。
这么想着,墨瞬倾费力睁开眼。
他看见云卿依旧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站在他身边,目光冰冷,仿若蕴着万年冰川。
云卿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用刀尖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无法愈合的血痕。
这一切是那么熟悉,只是那时他是一只狐狸,而现在他是人。
“云卿。。。你这是做什么?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墨瞬倾费力的转过头看着云卿,他现在被悬吊在温泉上,两只脚镣从水中伸出禁锢的他的脚,山洞顶上九根玄铁重链将他悬吊起来,锁骨也被铁链扣住,三根铁链穿透了他的琵琶骨。
这些手臂粗的玄铁链像一个茧,将他锁死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他忘了云卿几乎不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云卿仰起头,嘴角扯起一丝嘲弄般的冷笑,“是你自己不长记性,非要爱上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曾经还欺骗过你,你也明白人的两面三刀擅于伪装。。。。。。”
云卿直视墨瞬倾低垂的眼,眼神冷厉无欲无情。
云卿的话像是一把尖刀,无情的撕碎所有伪装的面纱。
墨瞬倾垂下眼,目光依然温柔缱倦,一如他们在西湖泛舟时的样子。
“妖与人不同,一旦爱上一个人,那便是至死不渝。即使是狐,也是一样。”
“其实动物永远是最单纯的。云卿,你当时说,‘瞬倾’取自一瞬倾心是没错。可是‘倾’不是倾倒的‘倾’,而是云卿的‘卿’!墨瞬倾本该是墨瞬卿,那只笨狐狸在见到云卿的一刹那,便喜欢上了那个人!”
云卿愣了一下,底下头。
他的肩膀耸了一下,不知只嘲笑这只狐狸的傻还是在。。。抽泣。
“云卿,我只要你一个真相——你把我当成什么?”
“一把刀,如此而已。”云卿抬起头回答,唇角一抹讥笑分外刺眼。
“我是一个贪婪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已复仇,你也就没了用处。你本来就是为了完成复仇所炼制出来的蛊妖。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