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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颛予眯眼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真是如此?不过你的表现也相差太多了吧?”此刻她显得温顺羞赧多了。
虽说她的行径是怪异了些,但不过是淌点口水,他尚可忍受,然而教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说要帮他盖被的理由。
“咦?怎么说?”他说到哪儿去了?
“你不是极怨我?”
“胡说!我怎么会?”她爱他都来不及了,岂会怨他?
“今儿个我要你在跨云台忙了一天,不给你休息,甚至还教你来回跑了几趟厨房,就为了替我备上热水……我瞧你当时的眼光不善,仿若在算计着什么!与你现下的举动可是大相迳庭。”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不不不,肯定是少爷瞧错了。我对少爷的救命之恩念念不忘,不管少爷怎么差遣我,我都觉得甘之如饴,只恨自个儿笨头笨脑,无法更俐落的伺候少爷,但往后我会努力的。”见他忘了她方才的馍态,她立即鼓起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天花乱坠,说得日月无光。
若是要更衣沐浴尽管差遣她,千万别客气。
“真是如此?”他不信,也信不了。
“既是少爷救了我这一命,我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不足以回报,请少爷让我伺候你一生一世,好报大恩.”啊!他的衣襟更开了,她一个不小心又瞥见里头厚实的胸膛……
“你…是不是伤到哪儿了?”他眯起眼,眸底闪过审视的精光。
前后不过是几个时辰,她的举动竟是差别如此之大,她到底在使什么诡计,又是打算要怎么设陷?
“我?没有呀,除了身子骨依然弱了点……”她作势往他怀里倒,纤指乘机触上他厚实而富弹性的胸膛,一时粉颊微烫,雀跃得差点飞上天。“少爷,真是对不住,我一时没站住脚.”
他眼瞅着她嘴里说一套,却没打算要挣开他的模样。“凤舞阳,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女人家的身子原是柔软得教人舍不得推开,但是…她除外!
龙颛予毫不客气地甩开她,冷眼见她纤细的身子滚落在地,全然没有半点怜香惜奇+shu网收集整理玉之心。
“哎唷!”疼死她了!
好个没良心的男人,居然狠心地推开她……若不是对他动情的话,她岂会容忍他这样待她?也不想想她今儿个被他整得连晚膳也没得吃,肚子饿得浑身没劲,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倘若不是倾心于他,她老早便逃了,而且回去以后还要把新仇旧恨都加在一块儿,一口气整垮龙腾洋行!
他该要庆幸他自个儿的好皮相和好胸膛,教她情难自抑地恋上他,才能一笑泯恩仇,不但前嫌尽弃地想与他修好,甚至想双宿双栖,不离不弃。
“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再踏进我的院落!”他低喝一声。
看来从今儿个起,他得要元禄也守在这儿,省得他连就寝也不安宁。
不管她是要耍美人计,还是在他眼下装疯卖傻,甚至是寡廉鲜耻地想要爬上他的床,他都会彻底地打碎她的美梦。
“但是我……”她饿得动不了了。
若不是因为太想望那厚实的胸膛,她才不会拖着又饿又累的身子登上楼台的石阶,甚至是潜入他的房里!
也不想想他今儿个把她整治得多惨,她一点都没同他计较,他倒是记得几百年前的几桩臭帐。
“还不出去?”他眯起魅眸喝道。
她到底知不知耻?凤呈洋行千金凤舞阳的恶名远播,除了一肚子算计他人的诡计之外,据说还撒泼反骨又惊世骇俗,全然不像个寻常姑娘家,如今他更是见识了她的放荡,教他心生厌恶。
凤呈洋行得此一女,真不知道是幸抑或不幸,
“我动不了嘛!”凤舞扬扁起嘴,半委屈、半撒娇地喃喃自语:“也不想想是谁害我没用晚膳的……”
“再不动,无妨,我唤元禄押你出去。”龙颛予压根儿不为所动。
她是长得不俗,然而一双杏眸太过机伶,一张利嘴太擅辩驳,没有半点姑娘家该有的贤淑矜持和温顺。
“好嘛!”
她扶着墙角的檀木柜缓缓起身,见他不说不动,倏地又往他身上一倒,蓄意吻上他袒露的胸膛,羞红了粉脸,趁他要发怒之际拔腿便跑。
“你!”龙颛予怒不可遏地瞪着她夺门而出的背影,气得浑身发颤。
她不可能不知道他会生气,她根本是有意触怒他!
好个下流千金,他算是见识到了!
第三章
唉!要他对自个儿生情,看来是很难的了。
首先,她得要化解龙腾洋行和凤呈洋行之间的恩怨情仇……只是他这个人小心眼得很,天晓得他愿不愿意放下身段,接受﹁议和﹂?
倘若真是化解不得的话,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她势必得要一辈子假装丧失记忆,放弃凤呈洋行千金的身分,这一辈子就窝在龙府,赖定他!
横坚若是他和自个儿父兄在两头秤重,她肯定是倒向他这头。
父兄算什么?往后要同她相伴一生、白头偕老的人是他,又不是她的父兄,她自然会选择他,而父兄们到底会不会谅解她,倒也不怎么重要,就当她是泼出去的水不就得了?
况且,她落江被带回龙府多日,爹和大哥也没上这儿找人,说不定她出阁对他们而言反倒是好事一桩哩!
这也好,省得他们坏她好事。
只是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让龙颛予前嫌尽弃,给她一点好脸色呢?都怪她当初做得太绝,现下才会把自个儿逼进这般绝境里,但做都做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眼前怎么打动他倒比较重要。
是了,眼前确实是较为重要。
凤舞阳双眼发直地盯着这位上身赤裸的男子,看得朱唇微启,魂魄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这位小哥,天气极热,是不?喝口茶吧!”她尚未回过神来,身子已经飘到了男子身旁,原本要送给主子喝的茶水也捧到了他的面前,讨好地递到他嘴边。
“这……似有不妥。”男子犹豫不一刖。
“怎会不妥?”凤舞阳的水眸贪婪地盯着他结实的上身,语气亲切得很,然而目光却是不怀好意。“下人也是人,累了、渴了…歇一会儿喝口茶润润喉,有什么不妥来着?”
她边说边靠近他,目光不是停在他脸上,而是他结实的胸膛上。
嗯,若是和龙颛予相比的话,这位小哥略嫌单薄了一些……
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着,凤呈洋行里都没这般养眼的下人,然而他龙腾洋行里头,随便挑挑都有一把。对了!这个小哥可真是有点眼熟啊!她肯定见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凤姑娘……”男子见她双眼盯在自个儿胸膛上,忙退后一步,想遮不成,不遮又不对劲,进退两难。
少爷说得没错!这凤呈洋行的千金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他还是偷偷溜走以求自保吧!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他一退,风舞阳立即跟进一步.
“凤姑娘,在下正忙着,不方便说话,凤姑娘还是赶紧将茶水送到主子那儿去
吧!”男子再无可退地杵在墙角,活似遇上了贼。
“啐!这茶水是要给你喝的,难道龙府的主子是不准下人偷空休歇一会儿的吗?不过是喝口茶罢了,有何不可?”
怪了,她以往听人说龙腾洋行的少爷颇有大将之风,接掌龙老爷的事业之后做得有声有色,且为人亲切谦恭、温和有礼,对下人也不差,但就她眼前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是这么回事?
龙颛予对她不好,甚至还虐待她,这算什么温和有礼?凤呈和龙腾向来是死对头,老是在抢彼此的生意,他待她苛刻还有话说,然而照眼前这状况看来,他待下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若硬要说他好,大概只能说他对其它的丫鬓都极为和颜悦色,然而只要一见着她,活似见着母夜叉,笑容立刻隐去。
她凤舞阳来回商场…何时受到冷落,又何时遭人欺凌?
就唯有他……可她偏又瞧上了他,真是冥冥之中白有注定,逃不过宿命。
“什么时候我府子里的规矩也由得你置喙了?”
低嘎不带情感又有着一丝戏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她不用回头也知晓来者何人;她身子一转,刻意堆起了笑脸。
“少爷。”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你倒也知道我是少爷?”龙颛予冷冷笑道。“我这个少爷等着你这个环伺候,等得好苦啊!”
她装蒜的本事可真是一绝,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肯定会被她骗了。
方才她就像是个无耻淫妇一般,直想对他的下人不轨……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种伤风败俗的女子?
“少爷!喝茶。”她不疾不徐地将茶水递上温顺得像是头被驯服的羊。
“瞧瞧、我的好丫环方才居然把用茶水递给我的下人,让我这个当主子的渴得发慌,忍不住一路从跨云台找到这厨房外头.”龙颛予接过茶水,高深莫测地睐着她的笑脸.
若不是早听闻她的事,若不是昨儿个才教她给调戏了,说不准他真会被她虚伪的温顺给骗倒。
“少爷,这你得要听我解释。”她笑脸不变,笑眯的眼更是忍不住睨向他古铜色的惑人肌肤,微微暗恼天气如此燥热,他居然把自个儿包得如此密不透风,难道她昨儿个做得太明显了?“天气这般炎热,给下人们喝点水、歇口气,是再正常不过的,我这么做错了吗?”
她可是在帮他呢,总不能只有虚名在外,背地里却干尽了凌虐之事吧?
他肯疼惜一些丫环,却不睬这些辛勤干活的下人,更不睬她……呜呜,他为什么不睬她?
是因为她是凤呈洋行的千金?还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她长得不差啊,要姿色有姿色,要身段有身段,要她温顺她自然也办得到,只要他给她机会不就得了?偏偏他就是拒她于千里之外。
昨儿个她不过是在他胸膛上偷个香罢了,今儿个他需要把口口个儿包得像粽子一般吗?想要应景,也不需要拿自个儿开刀吧?现下可是五月天,要真是把自个儿给热出病来,岂不教她心疼?
“我府里的规矩由得你作主?”他冷笑道,“凤舞阳,你以为我猜不着你心底在想什么吗?”
“啊?”她装傻笑着。
“你明明是瞧他的胸膛瞧到出神了,你根本就是想要像昨儿个晚上一般地偎上他,是不?”龙颛予脸上俊美的线条冻住了,勾魂的魅眸直盯着她。“世上怎会有你这般不知耻的女子?我真不知道该说是凤呈洋行教养得好,抑或者是你天生放浪!”
他的声音庸懒得很,但语气却是饱含嘲讽。
风舞阳眨了眨眼,却也不怒.一个劲儿地笑着.“盯着他又怎由着?不过是瞧瞧罢了!寻常男子若是见着姿色不差的女子,定是会多瞧两眼,而我见了胸膛结实的男人,亦会多瞧一番,有哪儿错了?”
可不是?她多瞧别人两眼,也不碍她对他的深情呀!
她虽是多情,可不代表她真是滥情放荡,况且她只要一瞧对眼,可就死都不放手了。
管他龙颛予到底是不是凤呈洋行的死对头,从今而后,她的心全都偎向他这头、倾向他身边了,她才不管他到底会不会接受她,横竖她是要定了他…必要的时候不介意霸王硬上弓。
“你一个姑娘家,又是凤呈洋行的千金,居然说得出这般放浪的话来?”看来传言一点都没错,她真是个惊世骇俗的淫女!
“怎么?千金就不能这么说话吗?”啧!看来他是个老八股。怪了!外表明明就满开通的样子,该是风流倜傥、卓尔不群的俊郎,怎么说起话来像个老头子?
“况且,我也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