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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若不是那小子使诈,哪能让他轻易得手!这次他又用那见不得光的手段伤了将军,你能咽得下这口气?!”樊成说得激动,还使劲挥了挥拳头,一副要与人干架模样。
只是他面前之人还是一张漫不经心的脸:“咽不下又如何,不还是得活生生吞下去,更何况他姜启烨要是就这些能耐还被你摸透了,他怎可能在匄柯活得滋润又风光?你那么大颗脑袋怎么就不想些有用的东西?”
“你!你???”被气着的人连脖子都涨红了,却苦于无话可对,你了半天只能一甩手负气离去。
那人留在原地,看那冒烟的身影越走越远,嘴角的得意终于藏不住,咧了个大嘴巴。
宋九一回头,就见纪中睿露出的二十颗惨白白大牙,打了个激灵,那笑容???
“???军师。”
“啊?咳!是夫人啊。”
“樊将军他怎么了?气冲冲的。”刚才见了他,破天荒的不打招呼就走了。
“他啊,就这样,几天发作一次,这是欠抽呢。”嗯,没错,抽抽就好了。
宋九看他又挂起来阴笑,寒气就从脊背爬上来,起了一身疙瘩。
“咳!夫人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啊,我???唔,将军的伤该换药了???”
“哦~~是该换药了,将军真是好福气啊,有夫人如此为他着想。”
“我没???”宋九又无措了,他搞不懂平日里挺严肃的军师今天怎么了,一会怪笑一会又对他挤眉弄眼。
“咳!”帐内突然传来咳嗽声,就一下,颇具内涵。
有人立马就听懂了,赶紧把那些忘形的姿态收起来,再清清嗓子:“那属下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一本正经转身离开。
宋九瞪大眼张了嘴,这???军师以前是唱戏的?
“九儿?”看着失了神的人,蒋雍铭凑近了他耳边,缓缓吐出一口气。
“嗯,将军!”捂着发红的耳朵,宋九瞪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人。
那人直起身,就似刚才那军师的模样,正正经经道:“账外冷,先进来吧。”仿若方才使坏的人不是他一般。
“哦,好。”也就这老实人能乖乖不去计较。
“九儿方才说找我是为了什么?”两人在帐外的话因着风的原因他只隐约听了一些,后来出声赶人纯粹是醋坛子在作怪。
“对了,”宋九扬了扬手里小布包,“将军的伤该换药了。”在医帐中帮了一阵子,包扎处理伤口的本事他掌握的不错,就想着在这人面前露一手。
“哦,九儿会了吗?学得真快,再不久就能成大军医了。”含笑打趣两句。
果然,宋九红了脸,嗫嚅道:“哪能那么快,尽瞎说!”
蒋雍铭哈哈几声,又上前来要把人拉近怀里。
宋九赶忙躲了,“别乱动,当心伤口裂开了,快坐好给你换药。”
第二十六章
蒋雍铭后退几步,却不坐下,“这点小事让军医做就好,九儿这两天如此劳累,该好好休息才是。”
宋九摆摆手,朝他走近,“我不累,军医才叫累呢,你坐下,一会就好了。”
那人不知怎么了,往日里从不会拒绝他,可今日就是不让他动手,“还是让别人弄去,九儿歇着就好。”
宋九劝了几句,没用,就将手缩回来,垂头敛了眉目,低低道:“你是嫌我笨怕我弄不好吗?”
这下轮到大将军慌了手脚了,他最见不得宋九一副委屈模样,如今还是自己招惹了他,更加了不得了,只能急得围着他解释:“九儿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会嫌弃你,疼都来不及了,乖,别这样,嗯?”
宋九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对面的人无奈了,乖乖坐上躺椅,宽衣解带,“那就有劳小九军医大驾了。”
宋九这才小步小步慢吞吞挪过去,嘴巴还是瘪的。到了榻旁,伸出去的手还未触到衣襟,就被握住了,那人恬着脸:“笑一个?”
耳廓徐徐蒸起绯红,宋九一把挣开他的手,板着脸去解衣扣,只是嘴巴总忍不住要翘起一点。
强壮的身体暴露在眼前,古铜的肤色,结实的线条,星罗棋布的伤痕,宋九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小心拆了染成一片红的纱布,伤口现了出来。
蒋雍铭看着面前眼眶红红,又哭不出来到的人,着实心疼,他便知道会这样所以一开始就不让他动手;可心里又有股甜滋滋的东西冒上来,像醉了的酒鬼,美得不知东南西北。
“好了,没事的,一点也不疼,真的,别难过了。”
宋九恨恨瞪他一眼,可那兔子般的眼睛只让人觉到了幽怨,嗔怒。
“真的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快帮我包了,嗯?”
拿了棉布谨慎擦拭伤口周围血水,宋九心里泛酸,这样严重的箭伤,把左肩穿透了,血肉模糊,这人却对自己说没事,只是皮外伤,那要怎样才叫有事?没命了么?又想到这人是不是从来都这么要强,不会照顾自己,每次胜了仗,举国百姓奔走相告,护国大将军果然神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谁会知道这样无敌的人也会有满身的伤?胸口有一块地方变得好软好软,快要化成一滩水了。
眼前的少年善良温顺认真,会露出灿烂朝气的笑容,会有倔倔的性子,会为自己的伤难过落泪,他蒋雍铭今生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把这人抢到手,江山,荣耀,财富,权势,比不过这人一个眼神,有他相伴,无憾了。
轻轻绑好纱布,宋九抬头,人就陷进两团火焰里,这人霸道,连眼神也是如此,想当初他强行掳了自己,简直就似个无赖强盗一般。伸手想要捶他,可落下时变成了轻抚,“这是谁射的?”如此有力的箭,定不是个常人所为。
“唔,九儿想替我报仇吗?是个叫姜启烨的小子,九儿见了定要狠狠打他一顿给我出气才好。”蒋雍铭笑着将人圈进臂弯里。
宋九气恼,这人怎么没个正形!
两人不想今次蒋雍铭一语成谶,日后无数苦难因此而来。
世人都说,若将蒋雍铭喻作大承守护神,那姜启烨便是匄柯战神。
匄柯先帝育有六子,只可惜死的死夭的夭,到如今只剩下两个,哥哥姜启烩排行第二,姜启烨为其同母胞弟,排行第五。在皇位争夺中存活下来的两兄弟,大的当了皇帝,小的封为亲王,掌握一方兵马。
传言姜启烨相貌随其母,当年的匄柯第一美人如今匄柯太后,长得一双桃花丹凤眼,更衬得眉似远山,鼻若悬胆,唇如春花,若是回眸盈盈一笑,定要覆了那万里江山。只不过美虽美矣,那皇家花园开出的娇花,朵朵用鸩水浇灌而成,见血封喉。
蒋雍铭至今未曾与其有过正面交锋,倒是纪中睿与樊成两年前吃了他一个大亏,彼时他不过二十出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如此心肠,确实不容小觑。
宋九在那人胸前静静趴着,淡淡的药香与他身上的气味让昨夜未歇好的人有些昏昏欲睡,却要强睁着眼。
蒋雍铭摩挲着怀中人的背,“倦了就睡会。”
“不累,”宋九抬起头来,眼中布了些许血丝,“将军,什么时候要再开战?”
将榻子上一张毛毯扯来盖在他身上,蒋雍铭缓缓开口:“若无意外,明日敌军定会卷土重来。”
“可你的伤???”宋九有些着急,那伤口再过十日也不见得会好,明日上了战场,若出了闪失???
蒋雍铭却呵呵笑出声,胸腔震动,把耳朵贴在他胸口的宋九震得眩晕,“有九儿如此担心,我怎敢出事?”
把宋九给气得,索性埋头睡觉不再理他。
那人一下一下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嘴角的笑意已经消失。
将要有一场硬仗。
果然,翌日探子来报,敌军已拔营填灶,正向我方靠近。
军中将士个个跃跃欲试,恨不得早日砍了那群蛮子,回家侍奉高堂抚养稚儿。
待到晌午,匄柯大军在城郊二十里外扎了营,却没有前来叫阵的意思。
“他们这是做什么,在人家房檐下养精蓄锐?”消息一传来,军中已炸了锅,众人纷纷猜测匄柯此举意欲何为,“还是想让我们先出兵?”
“众将士与往日一般操练即可。”蒋雍铭发了话,众兵士立即平静下来,有将军在,还怕那蛮人使甚么幺蛾子?
“将军,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最耐不住的自然是樊成。
“只不过是要耍个下马威罢了,这都想不明白!”语气不屑的纪某人。
蒋雍铭不理他们俩,“杨棨,命探子加紧回报。”
“是,将军。”
怕是没那么简单。
第二十七章
夜,皓月在云中忽隐忽现。矫捷的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轻易躲过探子与哨兵的监测,闪进军营。
江滩抬头,就看见不知何时站在帐中的人,脸上神情几经变幻,终是站起来移出案外,恭敬下跪行礼:“见过五爷。”
来人漫不经心地把玩随手捻起的一根药草,过了半响,才突然回神般懒懒道:“起来吧,看样子你过得不错。”
江滩起了身,却还是弓着腰,迟疑一下,才开口:“多谢五爷当年救命之恩。”
来人将药草放进口中嚼了嚼,又嫌苦似的吐了出来,“唔,不过举手之劳。”
简简单单举手之劳四个字,若江滩不是当事人,看他这般悠闲口气,怕是真要以为只是一件小事了。当年受了他的恩,就已知道这位从不做亏本生意的五爷早晚会来讨回去。
那人走入灯下,赫然是一张过分艳丽的脸,“你倒是悠哉,只是有人已经要癫狂了。”话虽如此,却是以不紧不慢的语气,嘴角还微微上吊。
江滩身体猛地绷紧,细看下竟是在颤抖,身侧的手捏起又放下,强自稳了心神,“五爷说笑了。”
来人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径自在帐子里转了两圈,又走入内室。
江滩深吸几口气,勉强抑住涌上的悸动,跟在那人身后,“五爷这次来是?”
被称为五爷的人伸手在椅子上弹了弹,才撩起衣摆端正坐下,“朝里无事,出来玩玩。”
呵,出来玩玩?看着数十万士兵相互残杀,两国百姓流离失所,荒民饥民惨死道边,这就是所谓的玩玩?对于草菅人命,这两兄弟从来是不分伯仲。
不错,这位坐得气势不凡,有着一副摄人心魄面容的男人就是匄柯慧王,姜启烨。
往日不堪之事一一浮起至眼前,当时那锥心之痛仿若又从来了一遍,江滩一时难掩心中愤恨,语气中也就少了些敬畏,“此地乃是大承军区,王爷孤身一人贸然闯入敌营怕是有诸多危险,还请您早些回去。”
“哦?我倒想看看这危险从何而来,莫不是你要把本王供出去?”姜启烨眯起一双桃花眼,明明还是方才的姿势,却让对面的人陡然感到万分的压迫。
“???奴才不敢。”咬紧了唇,江滩才没让自己后退。
“你又何必口称奴才,就是再不想与我姜家扯上关系,也用不着如此作践自己。我便与你直说了吧,让我在你帐中待几日,等我一走,你与匄柯再无瓜葛,如何?”姜启烨敛了自身气息,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扣着,笃定了他会接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