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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坟山上最近要进行修葺,上头的工匠每天命我送三桶清水,早中晚各一桶,这不,我这一桶就是晚上的份。”
那两个挑夫“咕噜噜”地吞咽着最后那么点口水,眼巴巴地望着那只小桶:“这样吧,这位兄弟,你看我们哥儿俩抬灵抬那么久又热又渴,要不你把你这水给我们喝一瓢好不?”
宁玉麟作出为难的样子:“这恐怕不太好吧……”
他越是这样说,两个挑夫喝水的欲望就越强烈,他们从掏出几个铜板来硬是要塞在宁玉麟的手里:“这位兄弟,拜托你就行个方便吧,你看我们兄弟俩抬到现在就没休息过,热成人干了都,我们保证就喝一瓢,水浅那么一点点他们绝对看不出来的。”
宁玉麟假装为难了好一阵子,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头:“……那好吧,你们答应我只喝一瓢的。”
那兄弟俩使劲点头,可还没等他打开水桶呢就一把抢过水瓢,赶投胎似地不停地舀水喝,喝了一瓢又一瓢,大半桶水都要被他们喝完了,宁玉麟一边在旁边装作着急地叫:“哎呀呀!慢点喝!说好就一瓢的,我的水都要被你们喝光了。”,一边也不拦着他们,站在一旁任由他们喝,眼角不自觉地眯缝起了得意的笑。
“我说兄弟,你就甭伤心了,大不了我们哥俩再多给你些钱,你再去山下挑一桶不就得了,剩下的那些就当是跑腿费吧。”
原本垂头丧气的宁玉麟听了这话,也就不气了,拍一拍大腿,说:“唉,罢了,算我这趟多费点力,不算吃亏。”
三人休憩了一阵子,晚风起了,山道上阴风阵阵地,两个挑夫喝饱水,觉得休息地差不多了,刚想站起来,就发现宁玉麟蹲在草垛边上用手指在一只蜻蜓眼前比划,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在干什么?”
“迷蜻蜓啊。”
“迷蜻蜓?”
宁玉麟又露出特有的狐狸似地笑脸来:“这是我们家乡特有的一种说法,把手指放在蜻蜓眼前,从大到小划圆圈,蜻蜓就会晕过去,就是不知道这种方法用在人身上有没有用呢?要不我们来试试吧?”
说罢,他走到其中一个挑夫面前,用手指在他眼前从大至小划圈,还没划几下呢,那挑夫就两眼发直,蒙汗药效一发作,腿一软就扑通一下栽倒在了地上,另一个挑夫见同伴倒了,愣是没反应过来:“唉?他怎么……”,话还没说完,人也跟着倒了下去,睡得不省人事。
大功告成。
宁玉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走到棺材前面用手指敲了几下,提醒道:“里面躺着的,时候不早了,可以睡醒了。”
“吱嘎”一声,张狂艰难地推开棺盖,探出半个身子猛呼吸新鲜空气:“哎呀妈呀,可憋死我了……”,吸了几口气,想起云川还在里面,于是又回身将他扶了起来,由于整整三天没有进过汤水,所以云川的身体还很孱弱,头晕晕地,只能半倚半靠在张狂的身子上,一副弱风扶柳之态。
宁玉麟见得这情景,忍不住打趣道:“你这莽夫,受这点苦算什么,这不是抱得美人在怀了吗?非但没亏,还赚到了。”
两人互损了一通,不一会儿,卸下易容之后的余生也找到了这里,四人会合之后先是简短地问了一下张狂和云川的情况,然后没多久,余生敏锐地发现这里少了一个人:
“那个小书呆呢?”
话一问出,气氛就凝固了起来。
宁玉麟问张狂:“从刚才就没有见过他,怎么?他没有和你们一起来吗?”
张狂摇摇头,看向余生:“没有啊,我从头到尾都没碰上他,我还以为中途计划有变,他已经事先和你们会合了呢。”
余生一听情况不对,心里纷乱,他飞快地思索了片刻,说道:“不好!他那厢定有危险,你们两个先护送丽娘回喜乐班,待我这就潜进吴府,救他出来!”
语毕,余生只身往来时的路赶去,一刻也耽搁不得。
就在这时,那个京城来的大太监刘仝已经驾临了吴知县的府邸,吴知县为了欢迎这个有权有势的干爹,命令手下人在半天之内弄来一百头乳猪,无论是用买的还是抢的,又令手下人将江海县所有荷塘内的荷叶全部摘掉,就因为荷叶包出来的鸡肉香滑可口。这些个贪官污吏吃老百姓的钱,用老百姓的钱,在各大州县纷纷出现饥荒、洪涝等天灾人祸的同时还在这边挥掷千金,笙歌艳舞,纸醉金迷,将一个毫无意义的欢迎宴会搞得比新帝登基还要奢侈夸张。
宴席进行到后半,吴知县坐在左边席首位,看到位居首席的干爹刘仝虎着那张风干的橘子皮似地面孔,那对眼皮耷拉着,耷拉着,竟像是要一头栽进面前的烤乳猪盘子里去。
吴知县撅着屁股上前,问:“干爹可是乏了?”
刘仝睁眼看到是他,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杂家在宫里看了那么多的歌舞,再看你这小小的江海县进献的舞蹈,真是乏味至极!来人啊,扶杂家回屋去,这一路上旱路水路地,杂家还真是累了。”
吴知县用袖子抹了抹额上冒出来的冷汗,急忙讨好地说:“干爹莫急莫急,儿子自为您预备好了下榻之处,保证您住得称心满意。只是干爹……儿子还特意为您预备了一份厚礼,不知干爹可否赏光去看一看?”
刘仝抬了抬眼皮:“哦?是什么厚礼?”
吴知县奸笑着,凑近他的耳边,悄声说:“是儿子今天刚买下的一名清俊小厮,儿子亲自给您验的祸,生得那叫一个白白净净,玉似地,嫩生地很,保证身体健康,没什么毛病。”
刘仝这一听可不得了,眼里冒出精光来,嘴巴张着,像是会流下一口口水:“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阁楼里,儿子给他灌了药,已经等候多时了,就等着干爹大驾光临,让他好生舒爽舒爽。”
刘仝喜上眉梢,不停拍着手:“好好好,这就带我过去!小东子,快去把我的家伙拿来!”
小东子应声道:“喏!”
吴知县命令停下歌舞,带着急色的刘仝一路穿过花园来到阁楼门前,对刘仝说:“就是这儿了干爹,您今晚慢慢享用,儿子就不打扰您了。”
刘仝早就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已久了,巴不得他早点走,冲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去忙你的!”
吴知县“哎哎”应着,退下之前先是屏退了四周的闲杂人等,只留两名守卫守在门边,吩咐他们不能放闲杂人等进去,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阁楼门口笑了笑,这才放心离开了。
那刘仝整整衣冠,推开房门,里面没点蜡烛,黑灯瞎火地一片,但是漆黑的房间里可以很清楚地听到从床上传来的喘息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刘仝面上挂起淫、笑,将房门一关,摸着黑走到床前,掀开床帘,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闭着眼睛,脸上的肌肤白玉一般莹莹发亮,喉结在黑暗中不停起伏着,不断溢出压抑但又诱人的声音……
“咕咚……”
刘仝咽下一口唾沫,被那声音惹得心猿意马,也不管家伙有没有送到手上了,猴急地替床上的人解开衣服扣子,一大片雪白的胸膛就这样毫无预警地露了出来,刘仝兴奋地差点要叫出来,用他那双粗糙的手抚摸着那片温热的肌肤,手下的触感比他穿在身上的丝绸织锦还要滑腻一百倍。
云舟浑身绵软地躺在床上,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服扣子,他心中害怕,想要呼救,可是能发出的声音除了喘息就是呻吟,他的脑子混混沌沌地,努力张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随后,那只轻薄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起来,云舟拼命想要挣扎,可是药力控制之下他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心中又是焦急又是痛苦,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一把苍老而古怪的声线在那里色咪咪地说:
“小宝贝儿,不要乱动,你一动我就咬不到你了呀。”
云舟怕极了,他想要尖叫,可没等他发出任何声音,左边的茱萸猛地一痛,竟然是被那人咬住了,下嘴丝毫没有轻重,像是要活生生地把它咬下来,那条淫舍在上面舔了几下,随后又把阵地转移到了右边,再是一口咬下去!云舟疼地冷汗涔涔,紧咬住牙关,眼泪肆意地泛滥,在那重重恶心动作的刺激之下,他快要吐出来,感觉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讨厌从他的喉咙里溢出的声音,羞耻地想要那把刀来捅死自己,他使劲压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发出来,可是徒然无功,身体越来越烫,胸口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由内而外地感到难受无比。他的身体无力扭动着,眼泪越积越多,双手乱抓,无意识地抓住了床边的花雕纹饰,混沌的脑海里倏忽闪过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拼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他狠狠地将脑袋撞向那坚硬的木雕!
……
而在另一边,余生轻巧地翻进后墙,恰巧撞见一个小太监从茅房出来,那小太监指着擅自闯入的他就要叫出来:“你……你……”,余生眼明手快将他劈晕了,剥下他的衣服自己换上,在系腰带的时候从腰间落下了一样东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听声音还挺沉,余生将它捡起来,那东西是羊脂玉制成的,质量倒是好得很,但是一握出它的形状,余生立马面红耳赤,想到可能是有人命这小太监拿的什么东西,于是就小心地将他揣进袖子里。
余生不知道云舟身在何处,像无头苍蝇似地乱晃了一会儿,被另外一个小太监远远地看到,忙喊他道:“小东子,你跑哪儿去了?刘公公还在阁楼里等你把家伙拿过去呢!”
余生:“唉!”了一声,问明了府中家丁阁楼在何处,就急匆匆地赶向阁楼所在的方向,在门口被两个侍卫拦了下来:
“站住,你要进去做什么?”
余生故意将声线压得细细地,说道:“我是刘公公的贴身小太监小东子,他方才吩咐我去拿样东西,我为他拿来了,正要送进去。”
那两个侍卫难免警觉:“什么东西?让我们过目一下才能进去。”
余生轻笑道:“两位官爷真是的,还能有什么东西?不就是公公的那个……宝贝呗……”
说着将袖子撩起来一点,露出袖中藏的那个东西来,羊脂玉的质地,黑暗中发出幽幽的白色光泽,原来竟是一个羊脂玉雕成的假阳、具。
那两个侍卫看了看,一个个露出暧昧的笑:“我还当是什么东西,公公嘛,难免的,你快些拿进去吧,免得公公情火焚身,到时候没有这玩意儿可够呛啊。”说罢,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余生也跟着笑,应道:“那是那是。”打开房门,一闪身就进去了,那刘仝起初正投入,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一直到余生走到了他的身后才发觉,刚问了一声:“谁?”就被余生一记手刀劈晕了。
“云舟?!”
余生只见那床帘内一片狼藉,云舟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地七零八落,可以依稀看到上头又是瘀伤又是被啃咬的血迹,额头上的伤口正在流血,整个人昏迷着,将近奄奄一息。
余生心里尖锐地疼,他脱下自己的衣服包裹住云舟半、裸的身体,却不知在抱他起来的时候碰到了他的伤口,云舟嘤咛一声,悠悠转醒过来,迷糊的脑袋使他看不清楚眼前人的相貌,还以为又是那个轻薄他的人,用力一口咬上他的手臂。
默默承受着云舟这下带着伤心与愤恨的发泄,余生没有推开他,因为他觉得这一下是他应得的,如果不是他的拖云舟来帮忙,云舟也不会碰到这种事情。余生紧紧地搂住云舟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他耐心地抚摩着云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