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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破产,也和他这样的行事有关系。
案上放着一把桐木琴,凤艳凰弹得恣意挥洒,也不拘于一格,尽管弹的是既成的曲调,但也随着心情有所变调,不能说孰优孰劣,但却是别具一格。他只弹了半首就停了,笑着说:“上回说要给你弹琴,可惜琴没带上,今天你可听见了。我弹得好不好?”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琴。”
“你这话也未必是赞美!”凤艳凰笑道。
景重忙认真地说:“我……我当然是……”话未说完,肚子却饿响了一声,把他蚊蚋一般的声音都盖过了,真是尴尬得很。凤艳凰听他肚子咕咕叫,立即笑了起来,说:“牧菁,有什么吃的,赶快拿来,快别饿坏小公子了。”
牧菁也笑了,几分钟后拿来了一个玉碗,玉碗里放着浓稠的羹,正冒着香气。景重接来,吃了一口,只觉齿颊生香,却不知是何物,又吃了两口,细细品了,仍不知是什么,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牧菁说:“难为你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连骆驼肉也没吃过?”
景重吃了一惊,说:“这是骆驼肉?……难道是做法很稀奇?尝着也不像驼峰、驼乳的味道……”
“别欺负他。”凤艳凰一手撑着腮,一手随意地调着琴,只说,“怪道你不认得,这个是驼蹄羹。”
“驼蹄?”
牧菁点头,笑道:“不错,就是把新鲜的骆驼蹄子烫水、去毛,抽掉趾甲,剔尽污垢,磨去老皮,治净,腌制,再慢火煮烂,熬成一味羹汤。”
景重讶然说:“我以前也听说过这个,今儿个总算吃着了。”
18、
凤艳凰笑道:“我这儿还剩一只驼蹄,也已处理干净了,要是喜欢,就带回家去,叫下人做吧。其实也不难。”
“这怎么好?”
“怎么不好?反正将军也不大爱吃这个。”说着,牧菁又拿帕子握着嘴笑道,“他要是喜欢,还轮到你?”
景重仍推托道:“我父亲也不爱吃烂食,母亲这两天又茹素,还是罢了。”
凤艳凰知道景重是怕收太稀罕的,就说:“那还是带点不值钱的小吃食回去吧。牧菁,把截饼端上来。”
牧菁笑着下去了,半天回来,端着一个翠绿的盘子上面放着雪一般白的薄饼。景重捻起一块来吃,只是轻轻合齿,那饼就脆生生的断成两截,化在口中,又香又甜。景重说道:“这个饼又脆又甜的,是怎么做的?”
凤艳凰答道:“也没什么稀罕,就是鲜牛乳、桂花蜜兑了水和面,做成薄饼,拿去烘了。好了就收起来,比较耐封存的,想起来吃一两块,解解馋也不错。”
景重心想:怪不得这么甜香的。想来也不过是牛奶和蜜糖,也不太贵重,带回家也好。
二人正坐着,又有人报告:“谢姑奶奶来了。”说着,那人又奉上了礼单,说是谢姑奶奶带来的。凤艳凰接过礼单看了一眼,正要说话,景重问起来:“是哪个谢姑奶奶?”
那牧菁笑道:“亏得你问起来,重锦城的谢家也不晓得?敢情天下富贵就景、洪两家了?”
景重听了,说:“我哪里能不知道?只是谢家分明是远在重锦城的,怎么又来了长乐啦?”
牧菁说:“因那儿不太平,就举家搬迁了。眼下哪里比得上长乐城这边平安康乐?况且来长乐城,哪里能不见凤将军呢?”
景重早闻谢家是巨富之家,家财架势竟不输洪、景。凤艳凰自然无任欢迎。只是景重心里只惦记着一件,就是今早从洪决那儿听来的——白家辜负谢家女的故事。
牧菁问道:“景少爷想着什么?”
景重问道:“先前白家没了的那个郡王妃,可是这个‘谢姑奶奶’的什么人?”
牧菁说道:“可不是。就是谢姑奶奶的甥女。谢姑奶奶就是那薄命女的姑姑了。这谢姑奶奶,单名一个‘妃’字,因此也有人戏称她叫‘娘娘’的。她不愿外嫁,只招了个入赘女婿,这几年也成了谢家的当家奶奶了,因此都叫她谢姑奶奶。”
凤艳凰看毕了礼单,只说:“这个谢妃,也是个明白人。”
牧菁笑道:“凤将军又赚一笔了。”
“我还稀罕这个!”凤艳凰也是笑笑,将礼单递了给景重,只说,“小公子来看看这个,要是里面有一两件看得上眼的,便拿去罢。”
景重接过了礼单,看了一遍,不禁咂舌。怪不得凤艳凰说谢妃是“明白人”,景重不愿违背凤艳凰的盛情,只想拣一两件不那么贵重的,但在这一百几十件的事物里,却总也挑不出一件是不贵重、不稀罕的。若是换着洪决,恐怕也没那么纳罕,只是景家虽然有钱,但却甚少露富、浪费,家里也不奴仆成群、金银满屋,除非宴会也很少剩饭剩菜,一切只求舒适、简约为上。单是帮洪决做饭的,就有七八个厨娘,更不用说别的,景重只有一个小保姆贴身服侍,已经算惊了洪决的心了。
凤艳凰见景重犹犹豫豫的,知他的心事,便夺过了那礼单,拿起按上的钢笔,圈了几样事物,又递给了牧菁,说:“去库里拿这几个。”
牧菁笑盈盈的应了。
景重却说:“这怎么好?”
牧菁笑答:“这有什么的?放着也是被虫子咬。”
19、
凤艳凰出了厅去会见谢妃。牧菁按照凤艳凰的吩咐,把东西包裹好了,给了景重。那些东西都是又小又轻的,通共不过包了2、30厘米长的一个方形盒子,景重拿在手里也不觉得沉,只是知道这礼物分量实在不轻。
景重带着礼物坐车回到了景家,原来父母知道他去了将军府,心里是担心多于欢喜,总怕景重一言得罪了凤艳凰,又担心凤艳凰仗势凌人,唬到了儿子。景老爷心里淡定些,然而夫人却连饭也不曾好吃。
他们见景重回来了,脸上精神也很好,才把心吞回肚子里。粉黛半晌无言,慢慢的才说:“吃了饭不曾?”景重说:“在凤将军那儿已吃过东西了。他还叫儿子带了点截饼回来,给大家吃。”
粉黛听了,知道截饼并不算贵重,只是普通吃食,才罢了,只指着那盒子说:“这么多的截饼?”
景重忙说:“这个不是截饼,截饼我已交了个厨娘。这个是将军打发给我的小玩意儿。”
“是什么小玩意儿?”粉黛问道。
景老爷说:“大概是看重儿乖巧,随便赏了点什么玩意吧。凤将军为人本就很阔绰。我们要是太在意,反而逆了他的意思。”
粉黛才不问了。景重拿着盒子回到房间,也不敢打开,坐了半会儿,景老爷就进来了。景重忙问道:“父亲,有什么事吗?”景老爷说道:“刚刚免你母亲担忧,我才没细问,这个送的是什么东西?”
景重也不隐瞒了,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想来也是极好的东西。”
“我看也是。”景老爷把外头的封纸拆了,揭开了盒子,见里头包着几包香料,那香料嗅了一下,气味甚是脱俗,景老爷仿佛闻过,半晌才记起,那是“清茉龙脑香”,虽然说茉莉香、龙脑香之类的并不算珍品,只是这个香调得最是恰到好处,香远益清,秘方难求,原是重锦城秘香居的宝贝,一钱就要上百元。除了香料外,还有一串辣椒红的红珊瑚链子。
景老爷问道:“他怎么突然送你这个?”
景重明白父亲这是惶恐了,忙说:“这些都是谢姑奶奶献给将军的,将军看这几样不起眼,就随意给了我。”
“原是这样。”景老爷点点头,又想到,凤艳凰平日虽然熏香,也不熏这样冷清的,至于珊瑚链子嘛,凤艳凰平常也不戴这样的,只见过凤艳凰有一次和众人拜佛时戴了串老南红玛瑙的佛珠。这些礼物说是谢姑奶奶送的,也是对了景,因此景老爷只说:“也罢,他既然给了你,下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把香熏了,把手串带上,要有个欢天喜地的样子,知道么?”
“知道了。”
景老爷又说:“这也别和你母亲说。问起来,就说是我给你的。”
景重点头,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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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剧透CP的问题,本来是弄了首章回体小说常有的集句诗打算最后放的,现在放一下吧
群公拂雾朝翔凤(宋之问),出入风涛半海中(邵雍)。
凤归乐绝天寥寥(晁说之),丹凤来仪见九重(宋太宗)。
并不是BE噢。
20、
虽然说洪决先前因白家而受了气、挨了打,但是过几天就好了,又上了几天学,越发连这件事都抛到了脑后,只想着怎么玩乐才是正经。听说谢家的酒楼开到了这里,忙约了几个朋友一起,订了个包厢,大家同乐,其中自然少不得约景重了。其实景重再乖巧文静,也都是个孩子心性的,哪有不爱新鲜的?现没管束,上学的时候还是以前那样朴素清淡的,要是出去玩儿或是出去吃饭,便将珊瑚手串戴上,又挂了那个镂金香囊,燃了那清茉龙脑香,比以往多了好几份华贵气度。洪决见他这样,才笑着说:“这才像个爷!”
几个人一味的吃食,店主见他们都是爷,自然更加好伺候,又请了店内最漂亮口甜的酒女来陪。这些酒女长得漂亮,又好酒量,又会说笑,主要是为了哄客人买酒的。洪决那么的财大气粗,又跟他老子爷一样喜好女色,少不了被哄得买了好多。景重见他被这样坑,开头被坑了几百,也就罢了,再看就要几千了,景重也看不下去,只劝说:“这就够了。你就是个缸,也装不了这许多。”
洪决笑着说:“不碍事!”
景重却说:“你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银元。”
“也不用担心这个。”一个酒女笑道,“我叫掌柜的开张单,叫洪三爷胡乱签个字儿就好了。”
景重说道:“这不是赊账么?”
酒女却笑说:“哪有这么难听的?亏你是个爷,竟说这个。”
景重被一番抢白,好没意思。原来景重虽然混迹少爷之中,但却不是个挥金如土的主儿。因他家里从没有铺张浪费的习惯,母亲也常教导他节俭持家的道理。景重一不好烟酒、二不好女色,平日零用钱也不多,所以那些酒女、商户都难从他身上捞到银子。然而,他却老是和洪决一起,因此那些小人们,越发喜欢洪决,又越发看不上景重。更有一条,景重是个好脾气、心又宽的,被人嘲讽、抢白,也从来不恼,所以大家越发来说他了。
这次被抢白,景重也是笑笑,但却没罢休,因他见洪决才刚被老子抽了一顿,大概他老子气也还没消掉,如果再把酒账带到家里,岂不是又惹祸了?景重便笑说:“这样吧,打个赌,要是你还能再喝一壶还不吐的,我签了那一瓶,要是你喝了,却吐了,昏了,那就不要再买了。”
洪决不愿认输,只说:“这有什么的!”
那酒女却是看洪决支持不住,见那煮熟的鸭子要飞了,竟然就怒从心头起,又见景重是个软的,只笑骂说:“我看他就是怎么样,景少爷也该签一瓶才是。怎么说,也是个爷,和别的爷出去,却不付酒钱,知道的是说洪三爷阔绰义气,别的人还不知怎么说话编排景少爷呢!”
景重自然是有付过酒钱的,但次数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