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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虽然不信,可是却仍是派人去请太医。
率军出征
“月儿?”
深夜里,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犹豫,腰间的手臂紧紧的勒着我。
“怎么了?”我仰头,笑望着他。
“我……”他踌躇着,眸里略带不安,“皇阿玛前儿个上朝时提到,有谁可愿出征西北,我今天上了折子,请去征战。”话毕,他闭紧了嘴巴,目光坚定的看着我。
望着他眼眸里那抹坚定,瞧着他面容上的不容拒绝,我只是沉默着。
这应该是他等待很久的机会吧!或许,他早就想要请征了,只是一直顾虑着,迟迟没有请旨。
抚远大将军王!
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人物呢!
鼻尖倏然一阵酸涩,想着西北的环境,眼眸略深。
我静静的沉思着,感受着身旁人的快速心跳,倏地抬头,瞧着他紧张的表情,却灿然笑道:“胤祯,我也要去!”
“啊?”他好似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表情呆呆的,“不行。”快速而肯定的拒绝,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
“我要去。”我重复,退离他的怀抱。
“不准,那种地方,你不能去。”他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和我说过话,从来没有。
无论我怎样央求,用尽了办法,他都绝不松口,只是眸子里略显动容。
哼,你以为你不准,就能阻止我么?
“那好,我不去了。可是胤祯,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叹息,失落的开口问道,看到他舒气的表情,低下头来,然而唇角却渐渐扬起。
“下个月护军都统吴世巴率领第一路起程,驻扎庄浪;副都统赫石亨率领第二路驻扎甘州;而我……会在十二月十二日起程,率第三路驻扎西宁。”他幽幽开口,无限怜惜的凝视着我,再次将我揽入怀中。
“月儿,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要在家等我。”
他呢喃着,我却埋首于他的怀里,撇嘴!
你这一去,岂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情?
自从那晚我们交谈过后,胤祯每天回来的都很早,尽量腾出更多的时间陪着我。我看着围在身边的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嫣笑,顺从而听话。
请安的时候,德妃的眼眶红红的,显然也是知道消息后,惦记的睡不好觉,可是这是大事,更是一种荣耀,即使她不舍得胤祯到西北去,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由于德妃心情不畅,所以我也没有多呆,和同来请安的澜熹一起出宫。
这一年多来,弘历的聪慧越来越得到赏识,德妃因此也对澜熹喜欢起来,几次请安时四福晋都会带着她。因为今天四福晋身体不适,所以便让澜熹进宫代她请安。
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我和澜熹一路沉默,谁也没有开口。
眼看着宫门在即,我却忽地停下了步子,看向一旁的澜熹。
“澜熹,我们是朋友吗?”凝视她的眼眸,我低声问道。
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相见的机会,所以,我只好趁现在了。
“当然了,凌月,你有心事吗?”听到我的话后,她忽地笑了,很纯然,很干净,一如每次面对我的时候。
“嗯。或许这个请求有些唐突,但是……澜熹,你可以给我一个承诺吗?”我深呼吸,一口气说了出来,而后,紧紧的看着她。
即使我的面容上是正常的镇静,然而,手掌却早已紧紧握拳。略尖的指尖扎在手心内,微微的疼痛。
“承诺?”她蹙眉,眼神疑惑。
“对,无论多少年以后,都要坚守这个承诺!”
看着我严肃的面容,她也紧张起来,犹豫了片刻后,莞尔一笑,抬手解下了颈间的红色细绳。
“这是我出生时,我额娘给我戴上的,从来没有摘下来过。凌月,我一直把你当姐姐的,从第一次听到你的故事开始,就一直好奇着。这些年来,谢谢你的陪伴。所以,这个给你,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谁拿着这个来找我,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尽我所能的帮你完成。”她郑重的说,甜美的笑容里有一丝坚定。
握着掌心温热的圆环玉佩,我悠悠的笑了,“谢谢你,澜熹,我也不希望有用到它的一天。”因为那时,必是万不得已之时。
可是以后的事情,我却并不知道,所以,我只能未雨绸缪。
毕竟,那个位置,只有一个人可以得到。而且,他是你的夫!以后,更会是你的儿子!
一个月的时间,其实很短,尤其是当我秘密处理府中上下事务的时候。而且,微雨已经到广东去了,我身边得力的帮手只有晚晴一人,那些新来的丫鬟我又很少用到,所以办起事情来,有些不得力。
“额娘,阿玛这个月就要走了,这一走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您就不想他?”围在饭桌旁,弘暄忽然开口,笑得有些欠揍。
“弘暄,说什么呢你!吃你的饭!”弘明小心的看了眼我的脸色,训斥着一脸坏笑的弘暄。
今天胤祯在八爷府上谈事情,所以不回来用晚膳,而弘明、弘暄便主动要求到我屋里陪着我用膳。
我停下筷子,侧头看着一脸不甘的弘暄,“你又想说什么?”
就他那点弯弯儿绕,能有什么好点子?
“额娘,阿玛不带您去,您可以自己去啊!您要是担心,我可以带您去!”他拍着胸脯,说得豪气干云。
“弘暄你——”
“弘明。”我出声,制止弘明,随后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指着弘暄的脑门念道:“念你的书吧,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额娘,您真的不考虑吗?”弘暄瘪着嘴,凑到我身边蹭着。
“好儿子,真谢谢你替为娘的考虑,不过,不用了。”猛地拍了他后脑一下,“吃饭!”
弘明闷笑,瞧着吃鳖的弘暄,低头吃起饭来。
可能是知道出征在即,康熙却人性化的给胤祯放了十天的假期,美其名曰:整顿府务,并且特令府中的用度从宫中支取。
站在香山顶上,眺望遥远的方向,忽然有一种苍茫大地,皆在脚下的感觉。寒风凛冽的吹过,掀起裙摆飘扬,面颊上微微刺疼。
“这是我第一次爬到香山顶!”我转头,颇为骄傲的说。
那次怀着弘暄的时候,胤祯也只是背着我爬了半路,我便不忍心了。
“对!”他无奈的笑,眼眸里仍是昔日的宠溺,却又多了一分浅浅的,不易察觉的不舍,恨不得将我刻在心里那般,“不知是谁刚才囔囔着放弃。”
手心热热的,尽是他的温度。
“胤祯,等平复了西北,我们便到江南去,好不好?”这一次,我没有回头,始终眺望着远方。
紧咬的牙关,微微的发麻。
……
这一次,他没有开口,只是手劲儿,紧了又紧。
我倏然一笑,深深的吸气,眼眸倏然氤氲。
“啊……”忽地放开他的手,双掌圈在嘴边,用力的喊着。
阴寒的山顶上,冷风刺骨,回音在山林之间飘荡,迟迟不散。几日前的冬雪,甚至还覆盖在枯枝之上,旋转的白色花瓣,随着北风,飘摇落下。
“胤祯,我爱你!”深呼吸后再次用力的喊出,仿佛将眼底的水雾发泄出来一般,那般的用力,吼尽了心力。
以前看到有人这样做,只觉得无聊、痴傻,然而现在,三十岁的我却像个少女那般,站在山顶上,喊给最爱的人听。
胤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因为我不知道,以后,我们还会不会再次站到这里。以后的历史,我是真的不清楚了。
你的、弘明的、弘暄的、胤禟的、弘皙的……我通通不知道了!
“月儿,我会给你最好的!”
久久,他从背后紧紧的搂着我,瞬时挡去了北风的凛冽,坚定的身体却带着微微的颤抖,浅浅的细吻落于颊畔。
“胤祯,你对我来说,便是最好的!”呼起的北风吹散了话音,然而,我明亮的眼眸却印在了他的眼底。
逛完了香山,我们第二天便去北海,寒冷的冬天,湖面上早已结冰。他小心的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在冰上慢慢行走。而我因为没有这样的经历,在好奇之余便牢牢的抱着他的腰身不肯放手。
暖暖的阳光射在锃亮的冰面之上,反射着无尽的光芒,包围着我们相拥嬉笑的身影,直到落日西斜,两道浅浅的身影合二为一。
第三天,我们到天桥去吃小吃,从早餐到零食,再到午餐。直到华灯初上,我仍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站在城门楼上,遥望着远方的夜空。
我指着一颗颗星辰,慢慢的分析着星区,分析着他的个性,讲解着一个个我记得的圣经故事。
……
……
第九天,我们去了岫云寺,在那里,我求了两只平安符,一只放在他腰间的荷包里,另一只则放在自己的荷包里。
“为什么是两个?”他有些不解,目光微微疑惑。
“因为这才是一对的啊,这样我们才能同甘共苦。”我抬首,说得煞有其事,一本正经,噎下了他的疑问。
第十天,我们哪里也没有去,留在何园,躺在冬天很少来的阁楼上,暖暖的晒着太阳。借由着彼此的体温,相互取暖。
那晚,我做了极其丰盛的大餐,让弘暄嫉妒得连连惊叹,可惜他不能吃,就连一向稳重的弘明都撇嘴说道:“额娘,你真的很偏心。”
我笑,偏心怎么了?!
深夜
激情过后,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迟迟不肯闭上眼睛,彼此的身体上,透着薄薄的汗液。
“胤祯?”手臂微紧,我更加贴近他,感受他的体温。
“嗯。”他侧脸,埋在我浓黑的密发里,闷闷的出声。
“你真的不考虑让我跟着吗?”明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我却仍是不厌其烦的问着。
“不准。”他想也没想的拒绝,看来今晚我并没有灌醉他。
“可是,我会想你。”
紧贴着我的身体兀然怔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他迟迟没有开口,只是将我扣得更紧。
“你难道不想我吗?连归期也不知道,万一你一去就是一、两年呢,再不——”
滚烫的唇猛地附上我的,他眼底幽深,似是汪洋,让我渐渐迷失。
“我会很快回来的,月儿。”吸吮啃噬过后,他喘息着,眼底的欲望深沉。
我娇媚的笑着,手臂缠上他的颈项,甜甜的开口,“既然这样,我暂且相信你!不过,为了防止你在外面偷吃,我还是榨干你好了!”不等他开口辩解,我便以吻封缄,继续勾引大计。
那晚的胤祯,是结婚这么久,最疯狂的一次,一点也不次于山东的相见!
翌日
昏昏沉沉间,眼眸半睁半闭,手臂向身旁探去。
空的!
凉的!
什么时辰了?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屋外的阳光透光窗纸,斜斜的射入室内,屋里一片温暖,即使裸露着光洁的臂膀,也感不到寒凉。我忙拿起枕下的怀表——
中午十二点半!
“晚晴!”我忙不迭的开口唤着,嘴唇紧紧的抿着,随手穿上外袍,活动之间,骨缝间泛着阵阵酸疼。
纵情的后果!
这个胤祯,居然用这招!
真不知道,是他中了我的‘美人计’,还是我中了他的‘美男计’!
“主子,您醒了?”晚晴自外面快步跑来,不断的喘气,面颊上一片通红,当看到正在着装的我后,脸色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胤祯呢?已经起程了?”说不出现在的感觉,只觉得心里闷闷的,钝钝的。
“嗯,一大清早就出府了。主子,奴婢刚才听说,皇上于太和殿前行颁给大将军敕印仪式,凡是出征的各王、贝子、等人都要穿戎服,齐集于太和殿前。不出征的各王、贝子、公侯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