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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一点音讯吗?可是我却仍然认为你——”
我僵直着身体,紧绷着面容,听着他近乎低喃的话语,止不住的轻颤着。然而最终,我仍是选择抱着弘明,快速的跑开了。
“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大喊的声音自饭厅传来,而我只是逃避的加快了步伐。
“妈妈,我要阿玛。”弘明搂着我的脖子,身子不断的向后探着,眼里眨着不明所以。
浓浓的黑雾笼罩着一切,唯有屋内的烛火与院里的灯笼,发出淡淡的光芒。
摇曳的烛光,像是我摇摆的思绪一般,晃着,荡着,找不到依托,寻不着归处,唯有随风而去,慢慢的寻找。
床上的弘明,早已沉沉的睡去,临睡前,还不住的叫着‘阿玛’,而这,更加重了我的烦忧。
静谧的黑夜,没有一丝声音,一切仿佛都陷入了梦乡一般。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有节奏的传来,我倏地敛了神情,通过屏风,紧紧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福晋,您休息了吗?”
小李子?
他出声的一刹那,心底仿若顿时流走了什么一般,怅然若失。我自嘲的笑着,掩盖心底浓浓的失望。
“没有,是不是你们爷——”我揣测着,却被他拦断了话尾。
“不是,是奴才……有些心里话想和您说说。”他犹豫了片刻,才坚定的说完。
我起身,慢慢的踱步至门口,打开了门阀。
“什么事,进来说吧!”
虽然是三月的时节,可是夜晚的温度仍是十分寒凉的。
小李子微微挺了挺腰背,深吸口气,缓缓的踏入了房间,略显局促的站在屏风前,目光却异常坚定的看着我。
我随意的站着,冲他轻扯唇角,抬手示意他开口。
“福晋,奴才来这里,爷并不知道。奴才只是,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本来奴才也没有那个胆子说出来。可是,这两年来看着爷失魂落魄的样子,再听了您今儿的话,奴才心里真的堵得慌!”小李子顿时红了眼睛,垂下的两手早已抓紧了蓝色的外袍,硬生生的攥着,扯着。
“奴才口拙,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就从头开始说吧。那天,爷从蒙古的巴林部落赶回来后,却发现您不见了,便急着火燎的去找皇上,可是才进御帐没多久,里面便传出了吵闹声,接着爷便被赶了出来。皇上愣是两天不见任何人,随即便着急的回了京。可是爷一个人却留在了塞外,发了疯似的找您,说您一定没走远,还修书到京城,让九爷注意南边的消息。我陪着爷在塞外诸地找了一个多月,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爷当时都快崩溃了。回到京城后,九爷却说山东这边有点信儿,便派了人秘密的查找,有个老大夫说给您看过病,可是后来却没见过您了。他说您可能跟着一个叫王婆的人去了扬州。”他微喘口气儿,抹了下鼻子继续说着。
“爷一听到,便不顾皇上的旨意,快马加鞭的去了天津,走水路赶到了扬州。可是,打探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王婆,她却说您在路上,因为身子不适,又怀了身孕,所以一场大病后就去了。自打那以后,爷回到府里,就性情大变,像疯了似的,不但把春夏秋冬、晚晴和微雨送到了郊外的别院,更把府里的人能遣的都遣了出去,整个十四阿哥府里,就留了奴才和管家以及几个做事的人。而他自己则整天憋在何园里喝闷酒,还不准任何人进去。后来皇上得到消息,前后来了几次,都被爷大闹着气走了,后来索性任由着爷闹,也不加理睬了。其他几位爷也都来过几次,可是爷愣是谁也不见。后来,德妃娘娘看不下去了,领了旨出宫,在何园里和爷谈了一天,出来的时候,娘娘的眼圈红红的。晚上奴才去找爷,爷一个人在角落已经睡着了,可是眼眶却是红肿的。自那以后,府里的事儿便由永和宫的高总管打理着。”
我就像听故事一般,紧蹙着眉头,听着小李子叙述这两年来的事情,而他,讲到这里,不禁担忧的看着我,随即,好像豁出去了一般,‘啪’的跪到了地上。
“李子,你这是干吗?”
“福晋,奴才打小就伺候着爷,从没见过他对哪个人像对您一般,千依百顺,百般讨好的。可是您,却仿佛并没有注意到一般。奴才前思后想了很久,一直不明白您在想什么,可是,直到春临走时和我说的那句话,我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福晋,奴才知道您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事事要强,看着府里的那些事情,心里苦,可是爷心底的苦又有谁知道呢!且不说两位侧福晋不是爷求来的,可是,她们毕竟也是爷的责任啊!您对府里的事情不开心,而皇上也要求着爷,可是,有谁想过夹在中间的爷呢?一边是皇上和德妃娘娘,一边是您,您让爷怎么选?”
“您怪爷对不起您,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您不离开,也许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啊!福晋,您终归是十四阿哥府的嫡福晋,而府里的侧福晋们也被爷送到京郊别院了,况且,皇上也已经默许了。我知道您心里堵得慌,可是,未来的日子还有那么久,您就忍心一直这么和爷别扭的闹下去?您就不能看开点,别再折磨爷了。还有,临出城时,九爷让我告诉您,有什么事儿就和爷说开了,别闷在心里发霉!”
“福晋,奴才要说的都说完了,想怎么处罚都随您的意。”小李子担忧的看着我,而后,闭紧了嘴巴,一副任我发落的样子。
而我,只是怔在原地,“李子,你说,若含她们……”
“两个多月前的晚上,皇上曾来到府上,和爷说了些什么,爷便兴冲冲的跑了出去,临走时让我将府里整顿下,奴才在皇上的默许下,将侧福晋和世子、格格送到了京郊别院。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没赶得及追上爷!”他看着我,详尽的说着,而我,心底却更加纷乱,早已不知如何反应。
“李子,你在这儿看着弘明,我出去一下。”看着跪地的他顿时亮了的神色,我慌乱的跑出了室内。
微微的凉风吹在脸上,唤醒了一丝的意识,我深深的吸气,靠在廊上,仰望着布满星辰的夜空。
要怎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呢?
小李子的话,犹如当头一棒一般,狠狠的打在了头上。的确,过去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大婚后德妃对我的不满,很快便消除了,可是,在每次请安时,她的笑容里总含着什么……
胤祯,一直夹在我们之间,要如何的选择?同样的情况,换作我,要怎么做?
我只知道自己的坚持,却从来没有选择过相信他,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告诉他,我要的是什么,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潜意识里,我仍是将自己保护得紧紧的,害怕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我却在不断的伤害着关心自己的人!
夏盈盈,你仍是这般!
快速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幽暗中,道路昏暗,唯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不住的起伏着。
翻腾的心绪,说不出的滋味,慌乱中夹杂着苦涩,可是,却也逸出淡淡的甘甜。
扶着月亮门,看着院中枯坐的背影。
略显单薄的身影,拄在石桌上,仰着头,不住地仰望着天空。
桌上,放着——酒?
心底顿时一阵气闷,我大步赶去,抄起酒瓶狠狠的扔到了一边,“你不要身体啦,才好了没几天,便又——?”
“你还关心我吗?”黑亮的眼眸,在月光中却显得格外的眩目。
……
我怔在原地,咬紧了唇畔,刚才一时着急,那么冲动的跑了过来,甚至没有想好怎么开口。现在,他就在面前,我却不知道……
“一年以内,不许你再碰酒,不管任何原因都不允许!”灼热的目光燃烧着自己,久久,我才生涩的别开脸,倔强的说。
如果各退一步,可以换来未来数十年的温馨生活,我情愿再妥协这一次!
爱情,我本来不敢期待,可是,它就那样轰然袭来,让人措手不及,让人摸不着头绪。唯有不断的试探,不断的摸索,才渐渐的找到了经营的诀窍。
它不是生意,不能钱货两讫,两不相欠。单方面的给予,单方面的接受,永远不会幸福,只会在两人的心上,划下深深的伤痕。只有两个人共同去经营,共同去努力,才会发现,生活原本如此简单,我们要的,原来只是如此,而已!
“月儿,你……”他动容的看着我,脸上惊喜交错。
“胤祯,府里,真的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了吗?我们之间,真的没有第三个人了吗?”想了良久,我终于坚定的抬起头,迎视着他。
或许,我的决定无比的自私,伤害了其他的女人,但是,我真的只是想要他而已。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便不会再撒手。或许,生活在这个时代里,原本就是我太过强求,如今,他就是我的浮木!
他摇头,紧紧的盯着我,生怕错过一瞬,“一生一代一双人。”
低沉的声音,幽缓的音调,却说着世上最美丽的故事!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胤祯,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让我失望。”我沉沉的看着他,眼底早已湿润。
倏然用力的手臂,将我牢牢箍入他的怀中,“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细水流长的感情,似是一道清泉,舒缓而透彻,慢慢的沁入心底,需要精心的品,仔细地磨,才能悟出爱情的存在;霸道狂烈的感情,似是惊雷,迅猛而直接,狠狠的劈入心底,即使你想要刻意的忘记,假装不在乎的掩饰,却不能否认它的存在,因为,他早已深深的烙入了心底。
但是,倘若这两种极端的感情同时存在呢?要如何避免,要如何逃避,才能躲过他布下的网,施下的咒?
明亮的月光,清淡的洒下,照亮了心底。
开口,有时其实并不困难,只是,可否说服得了自己倔强的心,而已!
夕阳听海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将江文、江武请来,尽快的安排了剩余的事务,幸好几个月前我就已经淡淡的撤出了生意的管理,所以,只需要将总的账簿归还就好。
一个上午就在繁忙的交谈中度过,午后,我们便辞别了江氏一家,在韩澈、楚风的陪伴下,缓缓踏上了归途。
只不过,这次的归途有个小小的意外而已。
“胤祯,你确定我们这样做,皇阿玛不会生气?”我靠在车壁上,调侃的冲着对面的胤祯说道,言语中却丝毫没有担心的意味,反而笑眯了眼睛。
“我们接到旨意,就即刻动身了。只不过,绕了一些远而已。”他笑得灿烂,眼眸中有着浓浓的宠腻。
只因我路上无意的说了一句想要看海,所以,他便硬要小李子改变行程,先赶到距离这里最近的,可以看到海的县镇,然后再继续北上。楚风和韩澈没有任何的异议,仍是那般尽职的在周围守候着。
“舅舅。”宽敞的马车内,弘明自个儿在摇晃的车内玩耍,不时的转悠着,闲不住。突然,他不知在哪儿翻出一叠纸,赶忙凑到胤祯面前,献宝似的说着。
“舅舅?”胤祯蹙眉,不解的拿起他手中的那张纸,“我记得曾经见过你大哥,可是这……”
我微愣,随即扬眉轻笑,“那不是凌楚,那些画只是我无聊之时随意画的。”我假装不在意的说着,掀起窗帘望着道旁的树丛。
那些画纸是胤祯来的那天我取下来的,当时着急的都塞到了箱子底下,也许是昨天收拾行李时,香草以为很重要,所以便单独放到了马车内。
车内纸张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