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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大成,在下数十年来走遍大江南北,白山黑水,遇过高人无数。
但像方兄这般年龄,这般武功之人,可算仅此一遇。方兄如肯赴会,老朽当茬天下英雄之前,推荐方兄武学,一新天下英雄耳目。”
他这番颂赞之言,说的虔虔诚诚的。
但听在葛氏兄弟两人耳中,却是大不受用,暗自忖道:“爹爹生平孤傲,一支文昌笔打遍了南七北六一十三省。
武林中受他尊敬之人,聊聊可数,不知何以对此人,竟然对他这般推崇,必得想个法子,挫辱上他一番,也好消消这口胸中怨气。”
两人在九宫山和方兆南曾经有过动手之举,知他武功平常,兄弟两人,任何一个出手,都有胜他的把握。
天风道长和神刀罗昆,对葛大鹏颂赞方兆南武功一事,亦觉太为过分,天风道长涵养甚佳,心中虽觉太过,但却不愿争论。
罗昆却是个老而率直,胸不存物之人,回目望着方兆南微微一笑,问道:“方兄隐技自珍,使我等在九宫山中错失一次开眼界的机会,想不到老朽跑了一辈子江湖,竟然看不出方兄是位身负绝学之人。”
这番讽讥之言,说得甚是露骨。
但葛煌、葛讳却听得心中甚是快乐,不禁相视一笑。
方兆南只觉得脸上一热,讪讪笑道:“晚辈自知武功有限的很,岂敢班门弄斧……。
葛大鹏脸色一整,奇道:“罗兄此言从何说起,这位方兄武功兄弟曾经亲目所见,出手一击,神奇难测,不是兄弟妄自尊大,当今武林高手,胜过兄弟之人虽多,但加说一击能中兄弟之人,只怕难以选得出来几个。
这位方兄一招攻势,轻轻易易的击中了兄弟前胸,如非他手下留情,兄弟就是不死也要被重创在九宫山中了!”
神刀罗昆微微一怔,道:“当真有此等之事吗?”
葛大鹏冷冷答道:“兄弟几时讲过谎言了!”
罗昆奇道:“这就叫人猜测不透了,兄弟在九宫山中,也曾亲眼瞧到两位令郎和这位方兄动手,如非令郎毒性发作,和这位陈姑娘及时赶到相助,只怕……”
他忽然想到方兆南对自己有过赠药救命之恩,岂可在口头之上,太过损伤,赶忙改口接道:
“那场相搏胜负,就很难料得了!”
葛大鹏目光投到葛煌、葛炜身上,说道:“有过此事吗?”
葛氏兄弟齐声答道:“孩儿不敢说谎,确有其事。”
一笔翻天葛大鹏略一沉吟,说道:“满口胡言,难道为父还能欺骗你们不成……”
他不便出言顶撞罗昆,却把胸中一股气忿,发在儿子身上。
天风道长说道,〃令郎说的不错,这件事,贫道也是亲眼目睹。”
葛大鹏转脸望了方兆南一眼,怎么看也是在九宫山中所遇之人,心中大感不解,叹道:
“这就有些奇怪了……”
方兆南笑道:“老前辈不必太为此事费心,此等之事,何苦定要把它弄个清楚呢?”
他因不想讲出陈玄霜爷爷相授武功之事,是以用言语支了开去。
葛大鹏哈哈一笑,道:“方兄恢宏大度,自是不屑和犬子一般见识,想来定是诚心相让他们了……”
他微微一顿之后,接道:“往事已过,不提也罢,现下天已不早,咱们也该起程赶路了。”
说完,当先离了座位。
群豪相随,出了〃会英楼〃赶奔泰山大道而去。
沿途之上,只见行人接蹬,骏马奔驰,尽都是赶奔泰山的武林中人。
葛大鹏微微一笑,对方兆南道,〃眼下之人,大都是赶往泰山赴会,兄弟因洗手隐居,退出了江湖多年,除了昔年几个老友之外,后起之秀,大都不相识了……”
正说之间,忽闻蹄声得得,两匹长程健马,由几人身侧疾掠而过。
两匹健马奔行之势虽快,但马上人仍然看到了葛大鹏,忽然一带缰绳,健马打个转身,长嘶一声,回过头来。
马上人一跃而下,高声叫道:“葛兄久违了不知是否还记得我等?”
两人一面说话,一面奔过来。
葛天鹏笑道:“贤昆仲名满江浙,江南武林之中,谁不认识。”
说话之间,两人已奔到了葛大鹏身前三四尺之处,瞥眼瞧到了方兆南,突然一齐止步。
方兆南凝目望去,只见前两人,竟是在抱犊岗朝阳坪中所遇的两个中年大汉。
葛大鹏一瞧两人停下脚步,自己却向前抢了两步,抱拳笑道:“两位在快马飞奔之时,一眼竟能瞧出老朽,足证内功愈发精进了许多!”
左面大汉目光炯烟,扫了方兆南、陈玄霜两人一眼,低声问道,〃那一男一女可是和葛兄同行之人吗?”
葛大鹏道:“不错,两位也认识他们二位吗?”
右面大汉说道:“葛兄既肯和他们走在一起,想必已知道两人的来历了?”
葛大鹏道:“萍水相逢,一见心折,彼此之间,过去并不相识,两位这等追根询底不知是何用意?”
那左面年龄稍长的大汉,说道:“兄弟数日前曾在抱犊岗上,朝阳坪袖手樵隐之处,曾和两人见过一面,不是兄弟故作危言耸听之事,这两人的身份大为可疑,更是危险!
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身怀'七巧梭'出人江湖,即非是冥岳中人,亦必和冥岳中人有着关系。”
他们说话声音虽小,但方兆南相距甚近,字字句句都听得十分清楚,回头瞧了陈玄霜一眼,正待开口说话。
陈玄霜已抢先说道:“这两个人定然在说我们话了,我去教训他们一顿。”
方兆南摇头说道:“我正要告诉你,别理他们,让他们随便说吧!”
忽听葛大鹏冷笑一声,高声说道:“两位不曾相欺老朽,难道老朽还曾骗两位不成?”
方兆南抬头看去,只见一笔翻天葛大鹏满脸冷漠神色,望了高居键马之上的两个中年大汉一眼,转身向一侧走去。
原来三人为方兆南的来历,在引起争辩。
那两个大汉硬指方兆南是冥岳中人,葛大鹏却一力替方兆南辩护,谈了两句,葛大鹏不耐起来,怒向一侧走去,不再和两人说话。
两个中年人一带马缰,转过头去,齐声说道:“葛兄不信我们兄弟之言,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言未尽意,却突煞一抖缰绳,健马急奔如飞,向前跑去。
葛大鹏望着两人背影冷哼了一声。
回头对罗昆道:“天南双雁在武林之中,也算是颇有声誉之人,怎的讲出话来,捕风捉影,满口胡言,想来定然是徒有虚名之辈!”
罗昆忽然想到那日寒水潭中之事,凡是被擒之人,都被那红衣少女打了一掌,途中毒发,单单方兆南没有事情,此中情形,实是可疑。
当下说道:“天南双雁领袖江浙一带武林朋友,以两人在武林中地位身份,只怕不会胡言乱语,此中……”
忽然觉得方兆南和陈玄霜就在身侧,赶忙住口不语。
回头望去,只见方兆南抬头望着悠悠白云,恍如未闻,陈玄霜却是柳眉微耸,满脸怒容。此女人虽娇美,轻颦浅笑之间,风韵嫣然撩人。
但在忿怒之时,却是脸罩秋霜,眉泛杀机,重重煞气,直透华盖。
葛天鹏皱皱眉头,说道:“罗兄此言,兄弟甚为不解,难道罗兄也怀疑方兄和那位陈姑娘都是冥岳中人吗……”
他略一停顿之后,说道:“纵然真是冥岳中人,但人家也对你们有过救命之恩,岂能存不恭之心?”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甚大,不但神刀罗昆和方兆南、陈玄霜等听得字字入耳,就是走在较后的天风道长和葛氏兄弟,也听得清清楚楚。
葛煌低声对葛伟说道:“爹爹生性,一向孤傲,不知何以单单会对那姓方的小子,百般护爱,虽然他对我们有过赐药救命之恩,但也不致使爹爹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此中定然另有原因!”
葛炜略一沉吟,道:“我心中想到了一个方法,既可测验出那姓方之人的武功,给爹爹看看,也可藉词推抚父亲责难。”
葛煌道:“什么方法,快说出来,让我想想看,是否可行?”
葛炜道:“咱们装作无意故意向他身上撞去,趁势以迅快的拳脚势,把他迫退,或是藉机施展点穴,点住他的穴点!”
葛煌道:“虽非什么善策,但却是眼下可行办法之一。”
葛炜道:“既然可行,我们现在就去试试!”
说完,当先向前奔去。
方兆南似有意回避别人,故走的异常靠边,离众人较远。
葛炜将近方兆南时,突然加快脚步,身子一侧,直向方兆南背心上撞去。
这一下来势极出意外,而且蓄势而发,迅快无比。
方兆南虽是聪明绝世之人,但一时之间,也难想到葛炜是有意的撞击而来,当下疾向侧面让开两步,伸手向葛炜扶去。
葛炜冷笑一声,右手猛然一翻,疾向方兆南手腕之上扣去。
方兆南没有想到葛氏兄弟竟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向他挑战,不觉心头大怒,一挫腕,收回扶向葛炜的右手,左掌反手一记〃风雷并发〃猛劈过去。
葛炜心中所以对方兆南忿忿不平,并非对他本人有何恶感,而是对父亲百般夸奖他武功一事,大感不平。
他希望能一出手把方兆南制服住,好让父亲瞧瞧,方兆南决非什么了不得的高手。
那知今非昔比,方兆南反手一击,果然奇奥难测,迫得他横向左侧跃退才把方兆南这一击避开。
葛煌原来担心弟弟突然出手一击,伤了对方,或是把方兆南折辱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使对方无法下台。
可是事实却大出兄弟两人的意料之外,葛炜不但一击落空,而且还被人反手一招,迫得横向左侧麦田之中跃去。
在这等慌急情势之下,葛煌已无暇多作考虑,一提丹田真气,身子疾向前冲去,探手一把,疾向方兆南抓去。
陈玄霜目睹方兆南足以从容对付两人,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一侧,看起热闹来了,但是暗中却提聚真气,蓄势戒备,只要一发觉方兆南抵敌不住,立时出手相救。
方兆南身子微微一侧,让开葛煌扑来之势,顺手一招〃拂柳摘花〃,右掌巧妙无比的一翻一转,五指疾快绝伦的扣住了葛煌脉门。
方兆南口中低声喝道:“两位这般对待兄弟,不知是何用心7?”
掌势一带一推,葛煌身不由主的打了几个转转,踉跄退出去四五尺远。
他所用这几招对敌手法,都是那驼背老人所授,招招是神奇无比之学。
不但葛煌、葛炜两个以身相试之人,心中暗生惊骇,就是神刀罗昆和天风道长,也瞧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们只觉对方武功,在短短月余之中,进境奇快,和九宫山中相比起来,判如云泥之别。
要知武功一道,差之毫□,去之千里,一个功力的深浅,需由修习的时间,以及方法上的差异,进境不同,也决不是数月之间的事。
但手法招术上的变化,却是要靠师承,天赋的不同,能在极短的时间中,有所大成。
方兆南聪明绝顶又有着甚好的武功基础,那驼背老人所授他的武功,大都是武林中罕难一见之学。是以,方兆南出手一击,无不是奇奥难测的手法。
葛煌、葛炜那里会知道他在短短月余之中,竟有了这等旷绝的奇遇。
葛大鹏见多识广,一看方兆南出于两招,一似少林门下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