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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雨是那么的充满了朦胧的诗意,我都不知道是船上的景色漂亮,还是船外的景致迷人。这种两难的抉择,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我开始弹琴,我的所有快乐和感情,都在这琴声里婉转悠扬,慢慢铺开。我本以为,那是一个开始,却没有想到,那是一个结束。”
“船外的风景不但让我沉醉,也让他沉醉。我记得他轻飘飘的来到湖面上,他白色的身影和飘然的衣袂在苍茫的水面上倒映出迷人的身姿。我来到船头,看着那最美的画面,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那安静的水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觉得自己如同飘飞的蝴蝶,虽然飞得不高,但是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轻功唯一的妙处就是让我自由自在的飞了一次,那天地之间朦胧的一切包容了我所有的快乐,我对自己说希望那是永远,我希望那个完美的人如同影子一样,不,如同我的灵魂一样永远在我的左右甚至与我融为一体,我不知道这有几种方法可以实现,但是世人都认为,只有一种,那就是成为夫妇。那就是我当时最大的心愿,握着他的手,一起走到人生的尽头。”
“人的烦恼大都来自愿望的完全落空,最可怕的就是拥有永远都弥补不了的缺憾。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有时甚至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没有勇气,没有勇气用另外的方式,重新拥有自己的梦。”
“我只是知道,我曾经那么迷恋的现实,如今是我的梦,它带着我的灵魂,四处游荡。我们本来在一个寂静的角落里分享着喜悦和快乐,忽然我看到一个黑影如同幽灵一样来到我们的视线里。我们落在船头,琴声、箫声、笑声、雨声,从那一刻开始逐渐远去。”
“龙涛抓着我的手,平静的说:‘你来干什么?’那黑影冷笑说:‘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我吗?’龙涛说:‘缥缈刺客?’黑影说:‘不错,可惜你们在这寂静的小湖上如同鱼和水的快乐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我说:‘我不需要别人知道。’”
“缥缈刺客冷笑说:‘是啊,江湖上都说冰珀宫主和恶门十三少不和,两个人势同水火,恶门十三少因为穷追猛打,让冰珀宫主心恨不已,所以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湖边,发生了一个杀人的事情,一个冰珀宫主杀掉恶门十三少的事情。’”
“我几乎愤怒的说:‘你休想,我告诉你,今天也许死的是你!’缥缈刺客不屑的说:‘你们别以为几次差点追到我,就可以和我交手,自以为是的年轻人,怎么不出你们的宝剑!’龙涛在我耳边说:‘你快走,我拖住他,马上就来。’我似乎有一种预感,甚至那不是预感,我感到自己不能哪怕一刻见不到他,更不用说我自己离开。最后,我们两个人在一刹那间决定离开,一起离开。”
“如果没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我想我们是能够离开的,可是当我们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我知道命运已经在迫使我们屈服,我流下了眼泪,他轻轻的拭去,然后对我说:‘记得保护冰珀宫,我的师兄弟们会复仇的。’我拼命的让自己收住眼泪,说:‘在这个时候,还想什么冰珀宫?’”
“缥缈刺客的剑锋利而又绝情,石破天惊的一击,那绝对是恶门‘乱世心经’里的招式,我的眼前飞扬着尘屑和悲哀,它从此填满我的人生,从那一刻开始,我完全放弃了快乐,在我的生命里,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是生命的结束,也不会这么残忍。”
“我拼命回忆着,那一天竟然有许多的回忆,似乎我对他说过很多话,而不仅是我刚才说的那几句,我似乎一直在拉着他的手,一直在说着什么,忘记和编造语言是那么的容易,回到从前和改变事实却是那么的困难。”
薛冰温柔的说:“你不需要去改变,只有像我这样的人才会明白,随时你都要让自己重新作决定,你可以一辈子爱一个人,但是也可以在他永远离去的时候重新考虑;你可以不断的回忆过去并美化和改造,但是你面对的永远是现实;你也可以不断的伪装以使得自己成为众人眼中圣洁的灵魂和纯洁的象征,但你始终还是最了解你平凡的心灵。”
冰雪的泪水缓缓滴落,她摇头说:“我做不到,我真的……”
薛冰紧紧握着她的手,说:“你当然做不到,做的到的,都是快乐的人,你完全不快乐。”
冰雪止住泪水,说:“其实,我真的很想说,我……”忽然薛冰啊的一声,冰雪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黑衣女子急匆匆的走上楼来,薛冰呆呆的说:“是她,是霜儿!”冰雪反而平静的说:“她怎么会在这里?”
薛冰说:“她不是,不是……真的是她,还是一个一模一样的人,甚至是一个幻觉。”那黑衣人坐下来,小二过来让她点菜,她刚点完,忽然目光看到冰雪二人,脸上一喜,飞快的过去,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薛冰笑说:“真是霜儿!你,你没死!”
司徒霜惊说:“什么,我死?你们怎么一见面就说我死!”冰雪急忙说:“是说你没死,不是说你死,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意思你明白。”司徒霜笑说:“是啊,鬼才在乎那些所谓的吉利话。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不会是为了观赏美丽的景色吧!”
薛冰说:“我这就要往北走,去恶门,你呢?”司徒霜说:“我要找佟大哥。”薛冰急忙说:“你还要找他,你……”司徒霜说:“你不知道,阳姐姐死了之后,佟大哥孤单的一个人,我,我真的很想看到他!”薛冰问:“阳汇死了?”
司徒霜说:“都是风云会的人干的,你知道吗,为了保护佟大哥,阳姐姐一个人力敌风云会的高手,疯狂的挡住他们的杀戮,即便是临死的那一刻,还在大骂着风云会的人,她真是很爱太平盟,很爱佟大哥。”
薛冰说:“原来,那个死去的人,是她,不是你。”
司徒霜说:“我找了好久,他们走过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怎么都找不到,听说最近到了这里,可是我一来,哪有他们的音信!”冰雪说:“你真是太执着了,真无法想象,你到现在找了他多久,似乎你在江湖上大半的时间,都在找他。”
薛冰说:“生命中有值得寻找的东西,才有得到的乐趣。只是你寻找的,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霜儿,你该回头了。”司徒霜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回头!你们不知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不贪图荣华富贵,也不要位高权重,我只要这一生都平淡快乐的度过。”
冰雪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想……”司徒霜苦笑着说:“我知道,我越是拼命的辨白,越是说出了我内心的惶恐,他也许真的属于武林,不是属于我一个人,但是,你知道当你真的割舍不下的时候那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吗?像是一个魔盒,有人告诉你不能打开,可是你却偏要去看个究竟,甚至更厉害,你心里只有它!”
薛冰笑说:“我知道,谁又知道自己作的事情是对的,还是错的,我们都没有权力教训别人。我们只能为你着急,说几句劝导你的话,霜儿,你别放在心上,我们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别去管了。”
司徒霜笑说:“好,不管,全都不管,我要好好的陪你们。”薛冰说:“霜儿倒是学会了豪爽,走南闯北的,一定增长了不少见识。”司徒霜笑说:“那是,我给你们说,现在算起来,我打过的仗,都已经不下百次,我会过的高手,既有邪派的顶尖高手,也有正道的英雄豪杰,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了。”
薛冰笑说:“霜儿,那姐姐倒要考较你的功夫了。”司徒霜正要说话,忽然楼下走来几个人,司徒霜恨恨的说:“是朱赤!”薛冰笑说:“手下败将而已。”司徒霜说:“你不知道他杀了多少太平盟的人,这个狗贼,死有余辜!”
薛冰笑说:“别生气,这种小人,不要计较。只是名月怎么和他一起?我们走吧,别让名月看到。”司徒霜问:“那个姑娘很厉害吗?”
薛冰说:“我只是不想有人认识我而已。”朱赤等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朱赤说:“咱们快马加鞭,还能赶上风云会北上的时间,各位日后建功立业,大有作为。”朱赤身边的一个黑衣青年说:“好,自从剑会学艺之后,还没有真正的打上一场,以后跟着朱大哥,不愁没有功名。”朱赤说:“事在人为,我有今天也不是凭空而来。”
那几人先后说道:“全仗朱大哥提拔。”司徒霜冷冷的说:“走狗!”朱赤转头一看,看到三人坐在桌旁,旋即转过头去,名月却看着三人,目不转睛。薛冰低声说:“不要理他们,我们走,现在他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司徒霜说:“就算是我,他都打不过。”
冰雪起身离开,三人来到楼下,司徒霜这才说:“我听说冯门的小姐冯真当上了新的武林盟主,这是真的吗?”冰雪点头说:“不错,看来江湖上消息传得还真快!”司徒霜叹说:“都是我没有早点找到她,冯夫人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不过是冯遗孤的一枚棋子。冯真真是太可怜了。”
薛冰说:“现在看来,冯真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至少她布置了她自己的将来。冯家的儿女,个个都不简单。”司徒霜笑说:“即便是再简单的人,在这个到处是欺诈的江湖,又能不简单多久,要么就会送命,要么就会变得比别人更小心,更阴险。甚至亲人之间,也根本没有互相的信任。”
薛冰说:“我已经预感到了太极洞的衰微,他将因为两种力量的明争暗斗而逐渐失去他强悍的力量,一个轰轰烈烈的大派,即将消失,这就是正义和邪恶的较量,无论谁胜谁负,都是对力量的消耗和对生灵的摧残。”
司徒霜说:“听说佟大哥如今不在此地,他们曾经到过这边,但是已经离开,好像去了北方的草原。那可是契丹人的地方。”
薛冰笑说:“他们武林中人,不会受到伤害的,那倒是个好去处,风云会是不会到那里去的,即便去了,也会受到重重的阻挠。”
冰雪说:“才见面,大家就已经想着离开的事情了。”司徒霜说:“是啊,其实说了你们会不高兴,我真的没有那种思念的感觉,见到你们虽然高兴,但是没见到你们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的想念。反而对佟大哥,我想他现在一定很伤心,很落魄。”
薛冰拍拍她的肩头,说:“去吧,别想太多。”
冰雪说:“我也要回去了,回去,就不用为这么多事情而烦恼。”薛冰说:“你应该忘记以前的那些事情,记得太多,想得太多,反而不好。”
江上沿途的美景丝毫没有勾起薛冰和司徒霜的兴趣,两人谈论的也都是一路上的见闻,薛冰发现司徒霜对许多事情的看法已经显得隐晦而迂回,没有以前那么通透,那么简单。薛冰觉得她的确是在武林中混迹了一些日子。
这一路上看到的只是平常的农家和平淡的生活,已经很少看到来来回回奔波的武林中人了。市集上云集的商贾也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繁华的年代,那些所谓永无休止的江湖仇杀和不为人知的江湖争斗,如同官场隐晦的倾轧和权谋一样,对世俗竟然似乎没有丝毫影响。
江南的雨在春天特别的温润,可是这留不住二人匆匆的脚步,不过万千游客流连忘返罢了,对薛冰和司徒霜而言,如同乌有。
二人只不过在通往江北的一条小道上,一个不为人知的偏僻的酒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