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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怀英平静的听着,屈怀柔继续柔声说:“太平盟已经成了气候,佟泽不会急于一时的,他的目标始终还是江南和江北,那才是中原武林的腹心之地,所以他不久便会离去,真正的敌人是黄山派,他现在才是实力最强的门派,他也知道灵教的实力,所以要在整个武林中为所欲为,灵教是他最重要的支援,他黄山派可不想作为朋友不断请求援助,他更希望作为主人不断获取,所以,我们这一仗是不免的,真正残酷的就是这一仗,弟弟,你手上只有一枚最重要的棋子,那就是梅千寻,不要以为你在玩弄爱情,这世上本没有真正的爱情,姐姐就是太当真了,被迷惑而到了你现在无法劝导的地步。”
“欺诈、残忍、邪恶,本就是这世界的本来面目,而伪装才是这世界真正的神髓所在,不要奇怪你身边的人为何死去,更不要奇怪你的朋友为何背叛你,也不必因为自己不再爱上谁而惊讶,越是可怕得你不敢承认的东西,越是接近了这世上本来的面目;越是如同野兽一样你无法猜度的东西,越是这世上真正的原因。”
屈怀英忽然说:“姐,你能不能留下来,用几年的时间,清心寡欲的修炼,如果三年之后,你还是希望在烈火里飞升,那么……”
屈怀柔笑说:“等待奇迹出现吗?弟弟,你看,这满屋的灯火,都在告诉我,他们要燃烧起来了,……”她放开屈怀英,来到台阶下,高兴的说:“你看,他们对我说着古老的传说,原来风里和空中都是他们的声音,我听到了,在呼唤我,在告诉我,在等待我!我来了,我马上就会来了!”
她来到殿外,看着广场上已经燃起的熊熊大火,身形一闪,飘然而起……
屈怀英追到殿外,大叫一声,跪在地上,看着那黑色的背影渐渐来到烈火中,火光里闪动的影子不知因为快乐还是痛苦,飞舞着她黑色的翅膀,如同展翅欲飞的凤凰,在天地间尽情的盘旋……
屈怀柔抬头看着天上的月色,那月色如同完美的玉石一样柔和……
司徒霜再看那月色,觉得有一丝惨淡的哀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心里想:是佟大哥吗?转身一看,是车凌和原友清,司徒霜淡淡的一笑,看着眼前的尸体,车凌说:“司徒姑娘,节哀顺变。”
司徒霜微微一笑,说:“车大哥,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站一会,等他们准备好了车马棺材,我就送他上路。”原友清上前抱住司徒霜,司徒霜尽情的流着泪,原友清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车凌说:“也许只有在死去之后,才能使朋友之间的嫌隙,仇人之间的恩怨和亲人之间的隔膜消失,只有我们想到死去的人,才能让我们的心灵忏悔和想告诉世人,如果你的父亲曾经伤害过你,那你也不能怪他,因为他对你的好,终会让你一生都忘不了,并因此而后悔!我好想作的事情,就是希望每一个子女都能不计一切的孝顺自己的父母,都能够……”
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司徒霜缓缓说:“请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我想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我的感觉,真正爱你的人可以为你死,但是死之前你又为他做了什么,因为他对你的爱就要受到折磨和考验吗?因为他的爱你不接受就要让他经历痛苦和死亡吗?你追求爱情的力量远不如他执着和伟大,你怯懦的本性使你不敢去爱,你好胜的心灵使你不愿那么轻易得到爱情,你毫不理会世间爱情真谛的感觉让你陷入爱情的漩涡,那是虚荣最真实的展现,那是你对自己过高估计的严重后果,那是你忘记了人间最真诚的感情而作出的错误的选择。如果一见之后钟情的人根本不值得你爱,为什么要让一时冲动的感觉控制你一生的感受,那种连野兽都不屑于理会的束缚却将你和他牢牢拴在一起,永远受着痛苦的捆绑。一切都过去了,你的梦已经结束,难道你还在乎他的结果吗?”
原友清紧紧的贴在她身后,希望自己身上的温暖能够在秋风里给她一丝慰籍。
也不知过了多久,佟泽过来,原友清二人悄悄离开。
司徒霜转身说:“这次你们算是失败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佟泽说:“除邪岛的大使亲自参加了这次决战,灵教的实力实在太强,而江南的杀戮更加惨烈,那才是我们真正要去的地方。”
司徒霜一笑,说:“原来不打这里也可以,你不是要解救这里受到奴役的子民吗?你们不是要给他们幸福和平静吗?怎么走了?”
佟泽小声说:“那是要看实际的情况,倘若……”
司徒霜冷声说:“倘若如此,太平盟将失去强大的实力,不能与风云会争夺江南武林的主宰,不能成为武林大派,号令天下,而你,说不定会沦为以前那个落魄的剑客,没有名气和地位,只能苦苦的追寻梦想中的未来。”
佟泽叹说:“霜儿,你还是不知道我,我……”司徒霜说:“我太知道了,你以为我是笨蛋吗?在江南钱庄,我难道不知道那个会各派武功的人是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你的身边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痛苦吗?”
佟泽一呆,司徒霜说:“我比你知道我更早知道你,你的剑法是在湘西学的,一个你不认识的妇人教会你剑法,你知道那妇人是谁吗?”
佟泽一惊,问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司徒霜说:“她找到我,要我观察你,考验你,看你能不能得到南方武林盟主之位。”佟泽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司徒霜继续说:“我以为你真的喜欢了我,所以我一直在帮助你,而寒剑轻霜的故事,也是那妇人早就准备好了的。你的功夫,在我眼里其实一钱不值!”
佟泽颤声说:“霜儿,这怎么可能?”司徒霜冷笑一声,说:“你的眼里,我是一个愚蠢的人,我是一个天真的人,我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可是你忘了,没有一个笨蛋能在这风雨如晦的年代,生活得这么化险为夷,你以为我天真到用自己的性命来作为赌注,不惜让它成为我一时冲动而来的爱情的陪葬,我觉得你一直在我的身边表演,勾引我,使我不能放开对你的爱,可是我却在观察你,直到看到你真的能够成为南方武林的盟主。”
风残酷的吹来,司徒霜手上一挥,轻霜剑荡起层层剑气,树叶飘然而下,洒落在他们身前,佟泽有些恍惚的说:“为什么?”司徒霜说:“你当了武林盟主,她的目的就实现了。这是她的原话,也许她读懂了你卑劣的内心和龌龊的灵魂,也许她读懂了你迫不及待的追求和无法掩盖的欲望。而我,就是一步步让你走向盟主的位置,现在已经在等着你了,你同灵教所谓的旷日持久的战争已经结束,人员伤亡很少,而风云会不一样,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一定比你更加不堪一击,在武林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你一呼百应的随从,他们把你当作神仙,把我告诉你的太平剑法当成无所不能的仙术,这些就是你成功的根本原因。我不想玩这个游戏,当你的盟主吧,没有人会打扰到你。”
她飞身离开,佟泽随后赶到,司徒霜回头说:“你以为你能追上我吗?”身影一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佟泽呆呆的立在风里,不知心里是种什么滋味。
第三卷:蓦然回首 九十一回:落叶满地谁来扫 零落飘散北风中
江南的秋风那么萧瑟,一切都预示着残酷的冬天即将来临。司徒霜站在南宫府门前,看着南宫老爷和南宫夫人走了出来,司徒霜没有说话,老爷和夫人都站在棺材前面,让司徒霜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寂静和从来没有感觉到的绝望。
她呆呆的站在西风亭里,直到身后缓缓走来南宫夫人,南宫夫人抱着琴,静静的弹着,司徒霜问:“为什么要杀人,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你的报应?”南宫夫人抬起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嫁作人妇,想的就是要好好的做人,可是那对于权力和地位的争逐,一刻也没有停息过。我恨我的师父,恨他决定让我们归隐,也恨我的师兄们,他们居然学会了归隐,还到法宝寺当了和尚!”
司徒霜惨然说:“义父当和尚,因为你嫁到了这里,为什么不同他隐居,这样对大家都好。而你又为何要杀龙凭今,杀你的大师兄!”南宫夫人淡淡的说:“因为他不信守诺言,他重出武林。”
司徒霜说:“因为那是你计划的一步,你想成为生死门第一杀手,满足你得到名声的欲望而已,生死门给了你一个舞台,所以,燕若花你不惜杀掉所有的人,现在,你的儿子死了,你感到悲伤了吗,你觉得害怕了吗,你感受到死亡对人的摧残了吗?”
南宫夫人停了弹琴,恨恨的说:“不用你来教训我,你不懂,很多东西,你不懂,你懂得什么是理想吗,你知道什么是追求吗,你对这世界抱过希望然后又彻底失望过吗,你经历过屈辱和遭受过敌人彻底的打击吗?你没有,你对这世界的感受因为太不真实而能使你保持自以为高尚的情操,甚至你看着万物的悲哀而置之不理,却自以为保持了一个高人应该具有的隐忍和缄默;在你的心里,虽然有着为了天下和百姓的思想,却根本没有做过一件对他们有用的事情,因为那只是你的口号,你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实现。”
司徒霜说:“不错,就是这样。”
缥缈刺客说:“正当我的荣耀来临,我多年的夙愿实现的时候,我最美的梦也破灭了,甚至是人生的希望,西风亭真是一个闹鬼的地方,因为谁也不知道,燕若花是怎么死在这里!”
琴声忽然响起,琴弦乍然迸裂,而燕若花也摇摇的倒在亭子里。
西风夕阳,残照如血。
司徒霜走在飘落的秋叶里,任风扑打着自己的面颊,觉得这莫名其妙的生死终于不能让自己动容,而她想要作的事情莫过于找到那位带她来到武林的妇人,那个教会她武功,让她盯着一个未来武林盟主的神秘的妇人。
她来到一个客栈里,听着客栈里的人在交谈着,生死门因为被黄山派在徐州总坛连杀数十高手,在江南、湘西也一路败北,早就已经人乏而溃,江笑天也再不能独立撑起当年横扫天下的局面,引剑自刎,而江一鸿则宣布退出武林,不再过问江湖世事。
按照妇人所说,应该等待的是风云会和太平盟的决斗,应该看着佟泽成为盟主,让南方千里绵延的武林真正成为他的股掌中间的玩物。
她听得倦了,正要立军爱,忽然听到有人说道:“听说最近冰珀宫主重现江湖,在江北一统武林,很是厉害。”另一人急忙说:“罗老弟,那不是冰珀宫主,那是薛掌门的义妹,薛冰姑娘,她可是个风云人物,江北武林群龙无首,薛冰一人力挽狂澜,一统江北,然后飘然而去,不再过问江湖世事,这样的高人,便是男人中也少见啊!”
先前说话的姓罗的说:“据说是因为她的情人以前是恶门掌门,所以才帮恶门平定江北,她是薛掌门的义妹,当然有魄力了,若不是庞掌门不在人间,只怕恶门一统南方武林,也不一定。”司徒霜听着身边的人说话,渐渐只能听到武林两个字,她觉得几乎窒息,急忙跑到窗前,看着下面来往的人群,似乎他们也在对自己叫着:“武林,武林……”
她急忙冲到楼下,小二叫着,“姑娘,你忘了付钱……”她却飞也似的离开,渐渐飞在空中,一阵清风扑来,她落在空旷的田野,看到收割的农民,和满山遍野的收获,心渐渐平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