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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只能在错过中寻找重生的机会。”
绿丝忽然手起刀落,颈上一抹雪痕,玉体如花散落。
林思夷啊的一声,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柔柔的玉体倒在地上,落叶如同被风吹过一般躁动起来……
司徒霜呆呆的站在那里,忽然间感到眼角有些湿润。
林思夷抬头看着易柔,易柔嫣然一笑,说:“我也可以,为了你而死去。”
林思夷飞身上前,一把捉住她手上的长剑,两人相互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司徒霜看着绿丝,缓缓走过去,扶起她的身体,已经不能说话的人,嘴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也许是庆幸自己找到了所爱的人。
什么是爱,司徒霜的心在彷徨着,恐惧着,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一个人是不是有了能力就可以不断的寻找自己最新的爱,或者因为这违背了别人的遗愿而受到惩罚。
你在爱一个人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你会爱上另一个人;既然已经爱上另一个人,那以前的爱情,到底是什么?
林思夷颤声说:“好像你没有错,你是在尽一个妻子的责任,我现在忽然明白,活下来,那才是最大的痛苦。”说完将易柔手上的长剑夺来,身形晃动,司徒霜看到一具尸体,落在绿丝的旁边。
她想到那个夜色朦胧的夜晚,林思夷从天而降从容的救了自己,然后替自己包扎伤口,他温文儒雅的表情,他气态从容的动作,他君子的风范和他过往的历史,都在这一刹那终结,而回忆便开始在认识他的人心中蔓延,构筑,创造和改变。
司徒霜长长的叹了口气,易柔缓缓上前,说:“我是不是错了?”司徒霜忽然说:“是我错了,这是个什么样的江湖,我们为什么因为责任而忘了自己的幸福,我不想在江湖上大谈着言不由衷的道义,让我的灵魂受到禁锢,让我的心灵受到折磨,让我不断的看到美丽的人们死去,看到粗壮的大树枯萎……”
易柔问:“你觉得,是江湖害了他们,不是我?难道不是因为我自私的爱情吗?我用许多东西作为借口!”
司徒霜说:“如果他心里不是有了江湖,那么,你的借口根本就不是借口。”
易柔看着面前两人的尸体,觉得心里如同刀子在割一样难受,天色渐渐苍茫,似乎看不到尽头的江南秋天,无限的苍凉笼罩在上空,写不完,看不完,说不完,也无法全部感受。
司徒霜叹了口气,来到易柔身边,说:“我越来越不懂这个世界,这个江湖,我曾经向往的地方,竟然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让人觉得恐惧!”
易柔惆怅的眼神看着远方,渐渐夜色迷住了她的双眼。
司徒霜骑马一阵狂奔,她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在哪里停下来,也许本来她就没有想过要停下来,就这样一路的走着,带着一个梦幻般的向往,走向另一个世界,当生命终结的时候,便在另一个世界开始寻找,继续寻找……
烟雨飞来人不少,光阴散后愁还多。
时间没有让司徒霜心里的烦恼减少,反而增加,她看着迷茫的秋色,不知这秋色里到底有多少让她迷茫的东西。
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感到一种混入红尘的安全,不再独自体会,她的身前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跟上前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提着一个篮子,缓缓走在一条巷子里,她一直跟上前去,那人进了一个小院子,司徒霜也跟着进去,那人转身说:“你好像有什么事情?”
司徒霜心里一喜,说:“是我啊,姐姐。”那人正是薛冰,她放下篮子,高兴的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司徒霜说:“林花落他们到处找你,可是你却在这里,这可真是大隐于市,让人到哪里去找!”
薛冰说:“找不到自然就会不找了,妹妹最近都去了哪里?”
司徒霜说:“不知道,每天没有目的,甚至很彷徨,有时甚至觉得,不如死去,反正生命没有意义。”薛冰一笑,说:“谁都会有困惑,关键是你如何去开脱自己,如果你把自己当成英雄,觉得自己应该成为一个伟大的人,那么你为之付出的代价也是一样的大而沉重,如果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和千万的人一起共同完成需要你完成的事情,那么你的生活将会更加轻松。大千世界的凡夫俗子固然没有伟人们风光,可是他们不用背负太多的责任,不用干涉天下大事就不会招来巨大的烦恼。象我现在,靠着织布为生,虽然简单和清贫,却很自在,不用殚精竭虑的思考别人的事情。”
司徒霜点头说:“我知道了,姐姐真的看开了,我曾经以为自己很聪明,别人都是傻子,我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他们出丑,那种比人高一等,自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让我失去了理智,不再思考我的方向和未来,现在我终于清醒,我不是一个愿意用自己的幸福和孤独作为代价换取一点名声和荣誉的人,我也要和姐姐一样,远离这一切。”
薛冰带着她进屋,说:“远离固然是好事,可是不能强迫自己。生活本来就如同随着时间流逝变化的水,是来到海洋还是遇到礁石,是灌溉农田还是供人饮用,都不是人能掌控的,一平如静的水自然有,但是也许正好不是你,人还是要随遇而安,能在任何时候都保持自己的平常心情,面对和解决你遇到的问题,这样才算活得坦然。”
司徒霜坐在简陋的桌子旁边,说:“姐姐说的很好,对了,我在西南的时候遇到冰儿,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找你。”
薛冰问:“是在找我?”司徒霜点头说:“我是听别人说的,说已经找了好久,也不知为什么,”薛冰沉思半晌,忽然说:“冰珀宫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得回去看看。”
司徒霜问:“能有什么事情发生?”薛冰说:“多半是和灵教有关,霜儿,事不宜迟,我这就要赶去。”司徒霜问:“真的有那么急吗?”
薛冰说:“当然,恶门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已经清楚,所以闭而不见,冰儿找我一定有要事,她可是我见过最忠于主子的人,而且只有她一个人的话,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司徒霜问:“如果真的和灵教有关,你一个人去,可以吗?”
薛冰说:“当然可以,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去和灵教作对,而是带走雪儿,为什么一定要留在那个危险的地方,无疑是将自己置身于江湖的是非之地。”司徒霜说:“那样我就放心了,这点事情你还是可以办好的。”
薛冰说声告辞,也不多说,便离开而去。
她来到江边,要快点到西南,也只有水路才能赶得及了,不知冰儿还在不在寻找自己,也没有办法通知她。
站在船头,她看着似乎熟悉的两岸,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到这里了,每次两岸的景色都因为自己的心情而赋予不同的色彩,这一次,似乎平淡了许多。
她心里正想着,忽然身后缓缓走来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后面。她转身一看,忍不住一阵心慌意乱,赶忙转身说:“怎么会是你?”
那人一笑,说:“本来我是寻找妹子,不过遇上了你。”
薛冰努力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转身来,看到那张让自己心动的脸,努力平静的说:“亲自寻找自己的妹妹,真是一个好兄长。”那人正是江一鸿,他转头向岸边远处的景色看去,叹说:“是啊,一直没有音信,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薛冰问:“你来江南,难道不怕太平盟人报复?”江一鸿说:“倘若果真怕报复,我就不会来了,况且,妹妹下落不明,我怎么能够安下心来?”薛冰问:“你找了多久?”江一鸿说:“已经很久了,足有半年,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你听说过她的消息吗?”
薛冰摇头说:“没有,不过我想你们兄妹连心,你一定能够找到她的。”
说完走到船的另一边,伏下身去,手轻轻接触到凉凉的水,心里胡思乱想着。她甚至觉得自己每一刻都有可能扑到他怀里,诉说自己心里的思念,告诉他自己心里的欲望,可是她已经能够压抑自己任何的感情,尽管她知道那如同火山一样沉积在内心深处。
江一鸿依然站在那里,说:“不过,我知道她在找一个人,她曾经很恨我,说正是因为有了我,有了生死门作的事情,使她无脸告诉自己的心上人,她有多么的想念和爱慕他。”薛冰问:“谁?”
江一鸿说:“法宝寺大弟子,万云平。”
薛冰一笑,江一鸿继续说:“不知道,在我们之间,又有一个什么样的障碍,使我甚至不能告诉你我的感觉。”
薛冰淡然说:“你已经告诉了,只不过是我没有感觉而已。现在你是生死门的掌门人,尽管已经不再参与江湖的事务,你仍然背负着重任,使你的门人在经历了残酷的厮杀之后能够得到一点平静的生活。”
江一鸿望着长天,说:“平静是他们的梦想,他们比任何人都更向往平静。我没有想到那些跃跃欲试的人,其实骨子里面根本不喜欢厮杀和屠戮。这是我们退出武林争夺后我最大的体会,不知父亲会怎么想,看到他一手铸造的局面,一手要促成的理想变成一个泡影。”
薛冰说:“难道他的死去还不能说明一切,难道数千门人的死去还不足以说出一切,谁不怕血淋淋的死亡和亲人骨肉的分别,谁能忍心面对自己制造的悲剧?江湖的争夺使人失去了平常的心态,疯狂的执着于他们本来并不热衷的东西,到后来风平浪静,想起来是多么的可怕,那都是因为无知和幼稚带来的灾难,最后自己也不得不承受灾难带来的恶果。”
江一鸿说:“如果每个人都能预知未来,都能明白事理,那该有多好,可惜啊,可惜。”薛冰说:“可惜这世界如此的不完美,有这么多人,有这么多缺陷。想起来好可怕,我们居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看着一切就这么被摧残,被折磨和玩弄。”
薛冰没有说话,两个人呆呆的站着,直到有人过来,跟着他们一起看着迷人的景致,直到那景致变成黑夜,船头亮起一盏灯,船上传来暖暖的琴声,缓缓流入他们的耳中,流到他们的心里。
不几日便到了西陵峡附近,偏偏有人要上岸看看风景,薛冰看过往船只也不多,虽然心急如焚,也只好跟着下了船,江一鸿也跟在后面,说:“听说这里的西陵派也退出武林了。一众尼姑清净修养,只受些香火而已。”薛冰说:“你很有兴趣的话,那你就去看看,说不定尼姑们还会给你诵一遍真经,让你的心更加宁静。”
江一鸿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一晃,他急忙追上前去,大声说:“师太,你等一等。”那道姑回转身来,看着江一鸿,淡然说:“施主,何事这么着急?”江一鸿说:“一宁,我是哥哥啊,我找了你这么久,你怎么出家了?”那尼姑平静的说:“贫尼法号明清,施主若无它事,贫尼这就告辞了。”
江一鸿一把拉住她的手,说:“父亲已经不在了,你所痛恨的杀戮也没有了,为什么你不愿回去?”明清转身缓缓离去,没有说一句话。薛冰来到江一鸿身边,说:“她就是你妹妹,现在已经到了西陵庵堂,你总算找到她了。”
江一鸿说:“我要去庵堂,找她们的主持师太,不能让我妹妹陪伴青灯古佛终老一生。”薛冰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他对妹妹的关心竟然也成了让他感动的内容,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越来越难以克制对他的那种奇特难以形容的感觉,不过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