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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雪问:“你是说海里有鬼神?”龙涛说:“不是鬼神,是人,是人在控制这海,这海如同整个无上王国一样,其实只是别人鼓掌中的玩物,我们只是受到欺骗,相信我们听到的话,而忘了追寻它的根本。”坤雪问:“你是什么意思?”万云平说道:“是不是根本不存在死亡海?”龙涛说:“这世上本没有死亡海,也本没有无上王国,可是至尊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让所有的人相信他的话成为他的追随者,所以编造了一个谎言。而且,还杜撰了一个死亡海,让大家根本无法脱离无上王国!”
坤雪问:“那个人呢?”龙涛说:“他死了。他在离去的时候告诉我,如果他不回来,我就不能再重蹈覆辙。我必须要寻找另外的出路。”万云平说:“有时候解决问题唯一的一个法子就是和敌人来一次面对面的交战,解决所有的问题。”
风悠悠说道:“诸位的话实在有些危言耸听。我们生活过的地方,当然不会是一个谎言。死亡海本来就是一个死亡之海,就象人的生老病死一样正常,难道我们必须怀疑一切?至尊统治了我们,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怀疑一切。”龙涛看着冰雪,说:“我一直看着这海,你想象不出,这美丽的景色,将会淹没一切要离开他的人。”
忽然一阵巨浪涌了过来,只见一个黑影飞了出来,龙涛急忙上前,扶起那个浑身湿透了的黑衣人,那人睁开眼睛,说道:“兄弟,里面太可怕了,不是海,是一个埋葬死人的地方,是一个……一个……只有死人,只有死人的……”
渐渐气尽,龙涛叹说:“他连句话都没说完。”
坤雪轻轻说:“不是海,是一个埋葬死人的地方,不是海,看起来却又是海!”万云平问:“难道是什么魔法?”风悠悠笑说:“哪有什么魔法,也许死亡海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龙涛忽然说:“不对,他驾着船出去的,每个人都驾着船出去的,只有死人,难道……”穆轻灵说:“也许他只想说看到了死人,其实并没有在乎看到的船。”
龙涛笑说:“你们说得很轻巧,那是因为你们都是无上王国养尊处优的臣子,如果你们也一样害死受苦受难的众生,你们会怎么样?我知道不管怎样,你希望无上王国一直保持这样的局面,你们根本就不会怀疑至尊的话,这世上有真理吗?有平等吗?一个出生在官宦世家的人,和一个平民子弟,他们能平等吗?一个拥有万贯家财的人,和一个家徒四壁的人可以平等吗?所谓的平等只不过是一个谎言,让富人可以心安理得,让穷人可以听天由命。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就不信什么平等和自由,一切都得靠自己的双手,现在我觉得最快的一条路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满是欺骗和谎言的地方。”
他说着毫不客气的走了,万云平说道:“龙兄,何必这么着急,二位公子为了我们,得罪了黑白护法,这份情,不应该忘记。”风悠悠说道:“其实他是对的,不错,我不想局面改变,有一天你也不想。不瞒你们,至尊现在不敢动我,我是一个自由的人,一个富有的人,一个快乐的人,我不需要任何东西,包括别人的理解。我来,是因为我的朋友,不是因为几个逆贼。”
他说完也是拂袖而去。冰雪急忙说道:“龙涛,你怎么如此无礼?我们千里迢迢的前来,你……”龙涛说:“同样的路,有的人走来一路辛苦,同样的时间,有的人正受着煎熬,同样的世界,有的人处于水深火热,同样的人,却是天地般的差别。”冰雪说:“没有人说这个差别。”龙涛说:“没有人说的事情,也许是最需要说出来的!”
他飞快的离去,冰雪急忙去追,穆轻灵上前说道:“袁公子,你何必如此?”冰雪说道:“我找他有事,我真的有事。”
风悠悠对红凌说道:“走,还站在那里干什么?”红凌说:“看海。”说完跟在风悠悠身后便走了。龙涛一直往前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回头一看,所有的人都来了。他问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冰雪说:“我本来是来找你的。”风悠悠说:“我同穆兄一起来的,当然一起走了。”穆轻灵说:“我是保护袁公子。”红凌说:“我当然跟着我的主人。”万云平说:“我是来找你的。”秋水说:“我们几个不应该分开。”坤雪说:“至少我和平哥是不分开的。”万云平看着她,说:“什么时候叫我平哥了?”
龙涛笑了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都在做着自己心里想干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目的。既然因着不同的目的,走在一处,那就是缘分。”
冰雪笑说:“难得你想通了,真不容易。”
大漠的风沙忽然又大了起来,渐渐变成汹涌的巨浪般的呼啸,冰雪只听到一阵尖叫,她本来看到穆轻灵向自己手上拉来,担她却在一瞬间抓住龙涛递过来的手,然后,她觉得自己如同一叶飞花,在天空里飘荡。
她醒来的时候,看到天边的一轮落日,大漠辽阔的黄沙,还有旁边生着火烤着鸡肉的龙涛,她问:“在哪里来的柴火?”龙涛说:“你已经睡了两天了。当然是在外面买来的。”
冰雪说:“所有的人都不来无人沙漠,只有你,居然愿意到这里来。”龙涛说:“我说过每个人到每个地方都有他的目的。我来这里,是要真正的看一下这个世界。我怀疑,它是假的。”冰雪感到有点饿了,龙涛看出来了,说道:“快吃点肉,你这样的大小姐,怎么一睡就是两天?”
冰雪问:“他们呢?”龙涛说:“我施展所有的武功,带着你离开,我不知道他们。”
冰雪说:“其实他们都是很好的人。”龙涛说:“世上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只不过是利益和目的驱使罢了。他想从你身上得到东西,自然会对你好,其实得到感情,金钱,同情,快乐和友谊,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都是在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冰雪说:“如果真的这样说,我真不明白,我找你是为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所有人都那么可怕,势利,还有不择手段,我也一样。”龙涛看着她,说:“那是不一样的,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可怕,我恨这个世界,因为我处在底层,但我没有恨过你。”
冰雪问:“这有区别吗?你喜欢吃鸡肉,又养了一只鸡。”
龙涛看着她,笑说:“快吃东西吧。”
冰雪也不是真的生气,接过来就吃了起来,也许是因为饿了太久,居然狼吞虎咽起来,龙涛一面看一面笑,天边落日如画,大漠黄沙无边。
冰雪一边吃着,一边问:“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当自己得不到公平的待遇时,都会反抗?”龙涛说:“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世界上就不会有不公平的事情了。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在熬,希望熬熬就过去了。其实,人这一辈子真不容易,被人欺骗,为人干活,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如果活着只是作为别人的工具,活着有什么意义?”
冰雪说:“如果活着只是为了自己,也没有意义。”龙涛笑说:“其实我们争论这个话题才是最没有意义的,生活就是这样,不管你有多抱怨,不管你心里如何不愿意,你都得面对。”冰雪说:“你看起来像是一个老人一样,难道你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下?”
龙涛叹说:“就算我要在这里住下,你也不会跟着我,对不对?”冰雪问:“为什么要跟着你?”
龙涛笑了一笑,说:“其实谁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感觉从哪里而来,每天遇到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个让他心动,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的交错,就象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冰雪说:“你到底在说什么?”
龙涛又是无奈的一笑,说:“要是一个人想说什么都能说出来就好了。”
冰雪说:“有谁让你不要说话吗?”龙涛笑了笑,说:“是啊,没有人要我不说话,那我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冰雪笑说:“你这个笨蛋!”
龙涛问:“你一定要离开这个无人沙漠,回到你的家,对不对?”冰雪说:“我的家?在哪里?”龙涛说:“哪里有你的亲人,哪里就有你的家。我是没有家的人,因为我没有亲人。”
冰雪问:“什么是亲人?”
龙涛说:“我不知道。”冰雪说:“其实一切都是缘分,缘分真是一件让人讨厌的东西!”龙涛看看天,说:“又是一个傍晚了。”
冰雪说:“你很怕晚上吗?”龙涛说:“白天没有人理我,我可以看着天地万物,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到了夜里,我觉得自己是生,还是死,都无从说起。”
冰雪叹说:“你很孤独,所以你才背叛,其实每一个人都在为着自己需要的东西而努力,只不过有的人要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就必须背叛。或者是要伤害到别人。”龙涛笑说:“不要把自己装成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背叛,不如去死,下辈子投一个好胎,少奋斗百八十年,什么都有了!”
冰雪说:“今日之事尚且难测,来日是什么,谁又知道?”
龙涛说:“来日就是一场不知道结果的恶梦,虽然不知道结果,但是却能感觉到,奇迹不会出现,因为每一个白天,已经作了最有力的见证。”冰雪吃完了,用手绢把手擦干净,这才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爹,或者,我可以给你钱。”
龙涛叹说:“现在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觉得人生的意义已经荡然无存,象那些迷茫的众生,灯红酒绿的生活、庸俗不堪的追求,或者勤勤恳恳的劳碌,为他人的幸福而痛苦,那都是我不需要的,我不再当杀手,不再有任何追求。”
冰雪说:“你宁可这样折磨自己,让自己生不如死?”龙涛说:“这不是折磨,这是思考。”冰雪笑了笑,起身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诗人根本就不知道,夜从是最美的,那些优美的神话故事,那些迷人的烟火色彩,都是在夜空里弥漫荡漾,让人刻骨铭心,在这片什么都没有的夜空,人可以书写所有的色彩。就像你面对什么都没有的人生,一样可以书写自己的辉煌。如果要这世上一切如同白纸一样的平滑公正,那你只有自杀。其实一个世界是不是平等,要看它有没有给你机会,现在那么多人都在外面寻找机会,而你却完全否定,认为他们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龙涛冷笑说:“我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你找我的目的就是要我放弃背叛,放弃一切,成为无上王国又一个拥护者,成为……”
冰雪忽然说:“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有追杀,当我离开你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根本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一直想一直拼命的想,但是没有办法,你怎么可以成为西城主女儿的朋友,……我找你,是我真的想见你,我劝你,是我真的想永远都能看见你。”
龙涛回头一笑,说:“有一天我回来找你的时候,我就变化了,那一天,你等着!”
冰雪见他已经飞走了,大声问道:“要等多久?”
龙涛遥遥的说道:“等我找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冰雪笑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想到劝你,其实我来的时候,想的是永远跟着你走,就算是死,也无所谓。”
她回过身来,看着茫茫的大沙漠。忽然想:我要怎样才能离开?
她孤身一人,实在不知道怎样离开,况且也没有马,也没有骆驼。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