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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腻。”野焰早就对他这张晚娘睑见怪不怪了,也不觉得他的口气有多冲。
冷沧浪忍让地退步,“把那个东西放著,你得和我去参谋那边研究该如何攻打伏罗国。”
粉黛不解地看箸帐内,“东西?”野焰哪有拿什么东西?他不是只坐在这和她聊天而已吗?
冷沧浪不客气地睨著她,“就你呀。”这座帐里,除了她这个障碍物兼不速之客外,哪还有其他的东西?
许久不曾冒出来的熟悉火气,在冷浮浪那鄙视又伤人的口气下,很快地便自粉黛的身体里窜起,但看在人在屋檐下的份上,以及无辜被牵连的野焰,她只好咬著牙忍下来。
野焰笑眯眯地拒绝,“有什么事你在这里和我参详就成了。”他才不要她落单一人,也不要抱著她去那边给其他的男人看,万一每个人都抢起来,他可就很难摆平了。
冷沧浪以驱逐的目光,冷瞟箸不该在主帅帐里出现的粉黛。
“军事大计你要让一个外人听?”就算宠她好了,但也不能这般宠过头,他到底还记不记得什么分寸?
野焰一点也不担心,“她只是个弱女子而已,让她听听无妨的。”他早就针对她可能的身分思考过好几回了。
“弱女子?”冷沧浪哼了哼,转首淡淡瞥了粉黛一眼。
在他那刺人又充满戒心的目光下,临危不乱且已经很有心理准备的粉黛,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迎上他的目光,不肯在他的眼神下示弱或是露出退却的模样来。
“你是打算和我研究商量些什么?”野焰打断他们之间漾满火药味的深深凝视,一手将粉黛娜至他的身后以杜绝冷沧浪的视线。
“我军的探子已经打听到了,伏罗国打算派出他们最善战的粉黛公主出战。”不甘不愿收回目光的冷沧浪,马上回过神来他向报出所搜集来的军情,这个粉黛公主可不像其他小国的大将那么好摆平,在她退出沙场的前些年,她可是打遍西戎无敌手的女枭雄,因此,你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和我或是参谋们商讨战术,你最好还是来听听我们的看法。“
坐在野焰身后的粉黛,在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他们查出来时,忍不住在心中摸了把冷汗。
好险她够聪明,没笨得一开始就把由目己的名字亮出来,虽然她很不想在野焰的面前撒谎,但她也不至于笨得把真名让他这名敌军的大帅知道,然后被他拖出去砍成几截,而现在,他的参谋团已经在想法子要攻打伏罗了,这也代表著,她得在近日内赶快完成手边的工作,好快点回到伏罗备战。
只是……她不想这么早就离开,但若是再继续持在野焰的身边,她怕自己真会留在这里而弃家国不顾。
“沧浪。”野焰并没留心去听他所说的话,只是淡淡地问他想知道的重点,“我的敌手是个女人……”
“我不是说过了……”他还以为野焰已经听明白了。
“不打。”得到明确的答案后,野焰毫不考虑地对他打回票,不但让身前的冷沧浪很是意外,也让身后的粉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没办法对女人用兵?”深谙他性子的冷沧浪,已经纠结了许多日的两眉,在听到他这话后,几乎在眉心打个大大的死结。
野焰吞吞吐吐地,“也不是。!”真是头痛,怎么敌方的大将会是个女人呢?
冷沧浪一手直指他的鼻尖,“那你这是什么表情?”摆出那种为难的模样?又不是要叫他去做什么不可能的任务。
“跟女人交手不符合我的作风上他是很爱护女人那种东西的,打他懂事以来,他就不曾大声对女人说过半句话,更不曾对女人动粗过,而现在要叫他跟个女人对战?这……
不行、不行,大大违反他做人的原则。
“战场上,只有生与死,哪怕是个女人那也是敌,你管他什么作不作风的?”冷沧浪眯细了眼,走上前一把揪紧地的衣颌。
他还是很坚持他的原则,“跟个女人打有失君子之风。”若是娘亲在地下有知,她也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就为了这个原因?”冷沧浪几乎想活活掐死他。“难道你要因个女人而放弃改打伏罗,你不想一统西戎了吗?”为了这个藉口他拒绝上战场,他统一西戎的大志呢?往后他又该拿什么去见翼王律滔?
“拿下一国国城的方法多得是,并不一定全都得靠争战才能换取胜绩。”野焰冷静地板开他的手,[这件事让我想一想,我会想出折衷的办法来。“看样子,他只得放弃硬碰硬的主张,另出奇招拿下伏罗才行。
冷沧浪冷不防地刺他一句,“你不怕这件事让刺王知道?”若是让一手带大他的铁勒,知道他因一个女人而放弃对战,天晓得铁勒将会有什么轻视的眼神和有多嘲笑他。
刺王两字方飘进野焰的耳底,他便咯咯作响地握紧了双拳,一双总是温柔的眸子,转眼之间也覆上了一层寒意,令身旁头一回见他有此等神情的粉黛,忍不住心头一惊,完全没想到野焰也会有如此森凉得骇人的一面。
“要是刺王在这的话,他才不会理会敌方所派出来的大将是男是女,他定会把顽敌歼灭破城而入,哪像你这般犹豫和好善?”冷沧浪说著说著,不自觉地说出埋在心底的话,“很久前我就想再念你一回了,身为一军之帅,你应该拿出像刺王那般铁血治军的本色来对付敌人,而那些不必要的妇人之仁,根本就不该存在你的心底,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多向刺王学著点?”
“别又来我二哥那套,也不要拿我和他比较。”野焰烦躁地别开睑,脸上写满了阴霾,“我是我,他是他,就算不用他的方法,我照样能拿下伏罗一统西戎。”
“你干啥还是那么介意他?”冷沧浪实在是很希望他能对铁勒放弃成见。“你也知道,刺王从没把你视为对手过。”
他倏地扬起尖锐的冷眸,“你的意思是说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冷沧浪因他汹猛而来的眼神怔了怔,不一会,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你一定要这么敏感吗?”真是的,每回一提到铁勒,他就净往死胡同和坏处裹钻,兀自多做联想,却不多深想一下别人话里的正意。
野焰恼怒地别开眼,“那就别在我的面前提起他。”
“该去面对他了,你不能永远站在铁勒的影子后——”冷沧浪还想多劝他一点,但底下的话却被一脸杀人样的他给止住。
危险的星芒在他眼底跳动著,“住嘴。”
难得看他如此肝火大动,知道自己踰矩的冷沧浪,只好收回所有欲吐出的话,对他顽固的脾气投降。
“好吧。”他欠了欠身,在转身走向帐门前再告诉他一句,“但你得快点做出个定夺,尽快拟出进攻伏罗的日期和详情,好让我们去张罗大军进攻所要准备的琐事。”
“知道了。”他并没有回过头。
在冷沧浪走后,被迫得收拾冷沧浪弄出来一地火气的粉黛,有些犹豫地坐近野焰的身边,怕怕地以指戳戳他的手臂。
“你……”该怎么问他?!而这种情况,需要安慰他吗?
“吓箸你了?”野焰抹了抹睑,试著柔化自己面部阴森的表情。
她摇摇头,伸指抚平他的眉心,“你很讨厌铁勒这个人?”她记得,息兰告诉过她,他是由铁勒一手带大和培育的,可是他怎么会如此仇视铁勒呢?
“我只是不愿想起他而已。”听见兄长的名字,他的眉心又是一邹,但等著他的粉黛不慌不忙地再将他的眉心舒展开来。
“为什么?”她半趴半靠在他的手臂上问:“他不是你的兄长吗?”
“他是我心中永远的阴影。”
“你是这座军营里唯一不瞪我的善类,也是唯一能与我和平共处的男人。”
打从野焰被冷沧浪给拖去参谋那边密商后,他们的军事会议一开,就是接连著两日,百般无聊的粉黛就杵坐在帐里发呆,满心想著那些男人怎么做个事这么罗啰唆唆,居然开个会开那么久。就在她快把自己闷死在帐内时,奉野焰的命令过来看看她的花间佐,才只是过来露个睑而已,就被她给强行留下陪她聊天解闷。
花间佐挥挥手,“我对东西的包容心向来都很大嘛。”反正他已经习惯把她当成个东西了,所以也没必要去跟个东西争风吃醋。
又叫她东西,真是……欠扁极了。
粉黛紧咬著贝齿,“我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
“语说。”花间佐摆出了个有教无类的和平笑睑。
她一手杵著额,“为什么你们全都把女人当成东西?”这个问题她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野焰一个人叫她东西就算了,没想到全军营的人见箸了她后,也全都叫她东西,要是再不拿出来问一问,她迟早会得内伤。
“你说,在王爷的面前,有哪个女人能比他还美?”花间佐理直气壮地反问她一句。
粉黛想了想,然后很慎重地朝他摇首。
“没有。”虽然说脂粉颜色各不同,各国各地的佳丽美貌评断也都有差别,可是野焰那张不分国界都会爱上的古典仕女脸,还真找不到半个女人能够比得上他。
他又摇头晃脑地朝她开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雄狮大军里的每个人都被他的美貌养刁了胃口,女人若是不能比他还美,我们就一概视之为次等物品,全以东西当作统称。”唉,这世上哪有什么美女?肯怎么美的女人一到他们军中来,和野焰两相比较后,马上就被他们给贬成丑女了。
物品?还是次等的?
粉黛紧捂箸胸口,深深地吐息换气……好,看在为她解惑的份上,她就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不过,他们天朝的男人,真的每个都很有遭人砍的本钱,而圣人往往就是从他们这种地方训练出来的。
“谢谢。”虽然她很不愿承认,但又不能否认这是个事实。
“你还要在王爷的身边待多久?”他忧心忡忡地望著她不晓得外头局势的脸庞。
粉黛流转著水眸,很纳闷他怎忽有此问,而且他的口气像在赶她似的,她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又有待她温柔宠溺的野焰当靠山,她干啥要那么早走?
为她解开心中之谜后,花间佐又善心大发地向她提出警讯,“不趁早离开王爷,你不怕会被人乱刀砍死?”
“为什么?”这倒稀奇了,有人想要砍她?
“你若是继续待在王爷的身边,很多人会想杀了你好来顶替你的位置。”被她一人独占野焰那么久了,军中早就有一箩筐的人看她不顺眼了,要是不早将她打发走的话,他们军中一定会爆发内乱。
她一手托著香腮,“那群想杀我的男人里,包括冷沧浪吗?”很多人嫉妒她,这件事她早就心底有谱了,不过那群男人她都不当作一回事,她真正在意的,就只有那个冷沧浪而已。
“当然,他是头一个想杀你的人。”花间住感慨万千地叹了口大气,“军师相当不谅解你的存在。”从她进营来,拜她之赐,军师的火气一日比一日大。
好,又是情敌一名,马上把他列入黑名单的头号大敌里。粉黛暗自在心底记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的小道消息。
其实,她对冷沧浪已经好奇很久了,每回看他在野焰面前,不分尊卑地大吼小叫,她就很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身分,和为什么他能够这般对野焰说话,而就她入营至今所获得的观察结果,息兰口中的那个天才型军事家似乎不是野焰,而应该是一手掌理雄狮大军的冷沧浪才对。
在野焰的身边那么久,她不免多做联想,像野焰这种对所有的属下都那么好,更不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