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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异一惊,忙把裤子扯过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一看,202,该死的,真的是他走错了,意识到是自己有错在先,气焰低了。
“就算是我走错了,你把我叫醒弄走不就行了,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是吧,他苏异虽然花,可对象都是心甘情愿的,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这是报应吗?
“如果你一掀开被子就有人赤条条地躺在床上等着你,你会是什么反映,我不是柳下惠。”
“我可是男人。”苏异又是一阵暴吼。
“我亲自验证过了,货真价实,这点没人怀疑,滋味嘛,到也很不错。”男人用轻佻的语气,暧昧的眼神扫遍苏异全身。
“你…”苏异拼命压下自己又节节升高的怒火,不生气,不生气,这只是个意外,意外,是他自己有错,送上门给人吃干抹净的,就当被狗咬了,又不是女人,不能矫情,抱上衣裤,苏异一瘸一拐往浴室里去,折腾了许久才出来,本以为对方已经走了,哪知这该死的还坐在沙发上,见他出来,视线就粘了过来,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行了,看什么看,就当‘**’好了,我走了,不见。”苏异留给对方一个潇洒的背影,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认为,其实,他不知道,房里那男人看见他因疼痛而奇怪的走路方式,笑出了声。
两天后,苏异飞回了S市,本以为只是一夜错误,哪知又在画展撞上,之后那个该死的又在医院堵了他好几次,今天居然找到了他的公寓,显然他被那个该死的男人调查过了。从楚焰希口中,他才得知,那个人就是全球知名的夜风集团执行董事长——原泽风。
“啊…”苏异拼命抓挠自己的头发,暗恼自己居然沉醉在一个吻里,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太久没有出去消遣了,去他的宝贝儿,去他的原泽风,他苏异是谁,风流雅公子,他原泽风是他谁呀,凭什么管他跟谁吃饭,跟谁约会,哼,谁理他,他不要他去,他就偏做给他看,做了无数次心里暗示,苏异总算消气,出门找乐子去了。
第二十章
楚焰希和楚佑并坐在炎帮总部地牢,神色黯然。
地上跪着的中年男人忏悔地痛哭,楚佑半年前被伏击,两个月前被绑架,在楚焰希心里一直是个结,一个威胁到他与父亲生命的结,虽然被楚佑隔离了炎帮事务,但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只是他人脉太薄,很多事查起来是难上加难,炎帮有内贼这件事,让他不敢去相信炎帮里的任何一个人,一切只能他亲力亲为,那段日子,他很累,一边接手公司的事,一边暗查,身体也渐渐有点吃不消。
直到那天晚上,陈夜把一些细微的线索交给他,他才知道,他的一切,陈夜都看在眼里,腿伤一好,便在背后默默帮他调查,当他看过那些线索,眼睛湿湿的,虽只是一些细微的东西,可他是感动的,感动有一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关心着他,爱护着他,就像小时候,母亲虽然身体不好,对他的宠爱与照顾却是无微不至,母亲死后,那空寂的心,又被陈夜一点点温暖。
从陈夜伤好后,两人好像很有默契般,陈夜暗查,楚焰希管理公司,到了晚上,两人便在书房交换信息,有疑惑会互相商讨,那样的感觉,就像白手起家的夫妻,角色分配,相互扶持。可当真相摆在眼前,就算一直知道有这种结果,楚焰希心中还是忍不住难过,能煽动总部人的,绝对不是一般鼠辈,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一直深得父亲重用的东效分部的头领——吴品。
吴品是炎帮最老一批的元老,从炎帮存在起,他就跟着楚佑,十几年来,腥风血雨,生死相随,原本该是对楚佑最忠心的人之一,最后居然是他背叛楚佑。当他把证据全数交给楚佑时,他甚至不敢去看楚佑的表情,不敢看那被亲信背叛后会是怎样失望悲伤的表情。
身后站立的陈夜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楚焰希的肩,给他无声的安慰,楚焰希微微转过头,回以陈夜一个浅笑,表示他没事。
“阿品,给我一个可以不杀你的理由吧。”楚佑手撑着额头问道,地牢的灯光有些暗,楚焰希看不见楚佑的表情,可他听得出来,那声音透露着疲惫。
“帮主,我真的,真的不想背叛您的,只是我,只是毒瘾来了,什么都顾不得了…”跪在地上的吴品,声泪俱下。
“你吸毒?”楚佑万万没想到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会去吸毒。
“早就跟你们说过,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碰这东西,这东西赚钱可以,但绝不能让自己沾上,你怎么…”
“帮主,不是的,我不是自己愿意的,我是被人害的。”
“说吧,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说。”
“是,去年8月份,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遇见以前小学的一个同学,叙旧的时候,他递了根烟,也没多想就抽了,哪知这烟里有hailuoyin,而且份量很重,当时完全没有在意,直到我毒瘾犯的时候,就有人把那种烟放在我家门口,我吸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我才知道那烟是有问题的,我这辈子完了。我尝试过戒毒,可是太难了,我就想着去找那个小学同学,问他什么要害我,可那个人在宴会第二天就被杀了。正在那个时候,我收到一封电子邮件,里面有那种烟的照片,还有一句话:‘想要东西,就合作。’我当时并没有回复,自己透过一些渠道想弄点这东西,可每次货都到不了我手里就出事,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就同意跟他们合作,起初对方并没有要求我做什么,都是些小动作,不伤及什么,每次事成后都会有东西给到我手里。可半年多以前,对方突然要我提供帮主的行踪,我怕他们对帮主不利,没答应,他们就给我断了货,毒瘾犯了太难受了,都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咬,一点一点吞噬人的心脏,咬烂全身,好痛苦,折腾得人死去活来,我,我,我控制不住,就,出卖了帮主。”
“派去刺杀叔叔的人是你安排的?”陈夜的声音低沉着,在空荡的地牢回旋着。
“不,不是,对方只要求我提供行踪,其他的我真的没做过。”
“那焰希被绑架,还有那个曾明的死都和你有关?”
“我不在总部,可为了得到帮主的行踪和总部的情况,就用同样的方法让曾明也沾上了毒,所以…可是,绑架少主真的不是我做的,对方只要求提供消息,其他的一概不用做。”
陈夜冷哼一声,让地牢的空气瞬间凝固,“曾明谁杀的,你?”
“是,是,那天晚上,少主被救回来,我收到了对方的电子邮件,让我们把被抓的人做了,我就知会了曾明,答应他杀了那人就给他钱,让他跑路,可,我怕,怕他万一被抓住供出我,我就把他杀了,丢在了暗夜盟的地盘了附近。”
“做得到是干净,电子邮件?”陈夜走到吴品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一些灯光,打在地上一片阴影,吓得吴品瑟瑟发抖,“你的意思是,对方都是通过电子邮件和你联络?”
“是。”
“一次都没见过?”
“是,我曾经要求过几次,可都被拒绝了,就连每次给的东西,都是对方给我地址,然后我自己去取。”
“还记得那个邮件地地址吗?”
“记…记得。”颤颤抖抖接过陈夜递过来的纸笔,写下那个邮件地址,因害怕,写出来的字也歪歪扭扭。
“没有对方更多的信息了吗?”陈夜接过纸张,蹲在吴品身前,双眼犀利,仿佛能洞悉一切,把吴品看穿。
“真的没有,我知道的,做过的,已经全部说了,帮主,我知道我罪不可赦,死有余辜,可看在我跟了帮主这么多年的份上,帮主放过我妻女吧,她们是无辜的,帮主,求你了。”
“阿品,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你,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老了,可我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局面收场。”楚佑揉揉发疼的额际,地上是多年的生死兄弟啊,真的是报应啊,15年前的自己做过的错事,如今到了自己头上。
“帮主,我不为自己辩解什么,沾上那东西的时候,我就知道没什么希望了,唯一求的就是请您放了我的妻女,我女儿今年才刚刚16岁,她还那么年轻,帮主,求求您了。”
“爸…”楚焰希的心总是很软,他甚至不恨这个让他差点被侮辱,害父亲差点被杀的人,他真的恨不起来,只因,他也是身不由己,只因,他是一个爱家的好男人。
楚佑没有说话,只是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扔在吴品面前。吴品瞬间瘫软在地,那把黑洞洞的枪,冰冷无情,伸手拿起枪,却又因胆怯几次掉落,终究,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你去吧,她们我会送出国,有我楚佑一天,就不会让她们受苦。”楚佑起身许下承诺,一步一步朝地牢外走去,那身影,带着沧桑,带着孤独。
“谢,谢谢帮主,谢谢。”举起手枪,吴品对准自己的头。
枪响之前,陈夜迅速挡住了楚焰希的视线,也许是下意识,他不忍心那个干净善良的**少主看见那样血腥的场面,只因那一声枪响时,那个漂亮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纸。
“他…他死了,死了。”楚焰希喃喃着,整个人已经有些失常了,地牢里的声响一直在他耳朵里回旋着,让他无从释然。
“嗯,好了,没事了,焰希,我们出去吧。”扶起椅子上的人儿,走出地牢,至始至终都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拥着楚焰希,对楚焰希而言,身边的人仿若浮木,给他力量,让他紧紧抓住,不想松手。
在总部书房,两人才找到楚佑,那个在外人面前总是冷面严肃的黑帮头子,此时却像个用完电的傀儡,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这么多年,楚佑一直很矛盾,一方面想让楚焰希接手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帮派,一方面又担心儿子的安全,所以,有些时候,他不知道该不该让楚焰希插手帮里的事务,打从楚焰希再次被绑架后,他好像有点明白自己更偏向哪一边了。
人老了,原来会把感情看得更重,所以,他让儿子搬出了总部,派人秘密保护,只是不想让孩子再涉险,走回他该走的正途,只因身在岐途,永远只能孤独,没有朋友,没有兄弟,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往往就是最信任的人啊,十几年了,他小心翼翼地行走,可到头来,依旧被兄弟背叛,当真是报应啊。如果是现世报,就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吧,他已经对不起妻子,这些年也一直没再娶,现在他不能再连累孩子。
踩着地毯,楚焰希慢慢靠近楚佑,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缓缓蹲在楚佑身前,将头轻轻放在楚佑双腿上,以一个孩子的姿态,向父亲索要温暖,也想给去父亲无声的安慰。陈夜站在书房的一角,静静地看着那个温馨的一幕,满是嘲讽和得意的内心,却装得面无表情。
第二十一章
时间仿佛被忽视,谁也没有去想,过了多久,谁也没有去担心自己的脆弱已经表露,那么安静祥和的一切仿佛已凝固,直到楚佑的手机响起…
“陈夜。”
挂断电话,楚佑把陈夜叫到书桌前坐下,“关于吴品,你查到多少?”
“已经查到的,全部都交给叔叔了,其它的暂时无从查起。”
“我派人查了大半年,每当要查到一点线索,就被某种势力从中阻挡,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查到的?”此时的楚佑又恢复以往的霸道与睿智,认真和陈夜交流着,想得到更多有用的东西,只是,事情在朝着无法想像的方向在走啊,还是一个对他们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