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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仁忽然有一句话想要脱口而出:“对不起,我不去了,我要复读。”
但是他没有。
静了三秒钟,他说:“是的,我要去。”
挂了电话,思齐问他怎么回事。
“没事,我要去北京了。”者仁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回到家之后,打开报纸,看见上面刊登了补录学校的信息。者仁隐隐从哪里听到,纸萱掉档了。
他拿起身边座机打她电话,她的声音显得失落而疲倦。
“是的,第一志愿掉了,我
现在要填一本补录的学校,要不然我只能掉去二本了。”
“你想没想过复读?”
“我是绝对不会复读的。你看了今天报纸没,有一个补录的学校,它没招满,英语单科分数有要求,我刚好符合,而且这个学校挺好的……就是学费很贵,一年要八万块钱,四年就是三十二万,加上生活费……”
纸萱沉默不语。
“那你怎么考虑的?”
“只能报这个了,要是去了二本,我这三年还有什么意义?”
“嗯,我等你消息……”
“挂了……”
放下报纸,者仁回书房,把所有和高考相关的东西搬到门厅,在小区大门口喊了个收破烂的,全部卖了。卖了十八块钱。
几张皱巴巴的纸捏在手上的时候,者仁嘴角轻轻一笑。
夜晚时候正在看电视,手机在书桌上震得响,者仁跑上去接,看是冬至,便很高兴地说:“在做什么啊?”
“者仁,你现在能不能出来啊?”
“可以啊,怎么了?”
“莐音不舒服,发生了一些事,她现在很伤心,你要不然过来安慰下她,我们在学校侧门。”
“哦,我现在过去。”
者仁穿上鞋,踩着月光出了门。夏天的夜晚没有风,只有蝉在一声又一声嘶鸣。
到了侧门,看见莐音正坐在花坛边沿,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冬至正在安慰她,鸿雁站在一边。
“你来了。”鸿雁说。
“怎么回事?”
冬至站起来,拉过者仁,鸿雁坐下去给莐音递了张餐巾纸。冬至站在阴影里,撇了下嘴,说:“前段时间莐音跟张天豪在一起了,他们去云南旅游,你应该知道……”
“我完全不知道……”者仁望向冬至的眼睛。
“好好好,我现在讲你听撒。他们在一起之后,没让宴乐知道,现在宴乐知道了,她的姐妹都在骂莐音,还闹到我这里来了,你知道,我是好惹的?把她们挡了回去,其实我无所谓这种事,但是莐音很要面子,她受不了……”
“那莐音跟张天豪在一起的时候张天豪还在跟宴乐谈?”
“莐音说已经分了,但是宴乐说他们还没分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张天豪的手机上有给莐音的短信……”
“那张天豪怎么说?”
“联系不上他的人……你说他好不好笑,跟莐音去云南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帮莐音提,什么东西都帮莐音买,莐音跟我说他,不知道多温柔,回来之后,看宴乐跟她吵,莐音也质问他,他就变得很冷淡,今天下午发条短信给莐音,说分手。莐音说,‘好笑,我还没说什么,竟然是他先说分手。’”
“那当初宴乐和张天豪分手是谁提出来的呢?”
“听说是宴乐,我也不太清楚,各人有各人的说法,反正宴乐那边的
人把莐音骂死,莐音这边只有她一个人,我们都不太清楚,那边好多人我都不认识。”
者仁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跟宴乐联系了,她和张天豪的事自己也没有刻意打听,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纠葛。
“莐音现在要找张天豪问个清楚,约他到这里来,但是等了好久张天豪都不来,可能是躲着不见她。”
“啊……那我去安慰安慰她吧……”
者仁走过去,坐在莐音旁边。
“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想不通。”莐音压抑着愤怒说。
“想不通什么?”
“他怎么能这么贱,玩弄两边的人。”
“谁?”
“张天豪!那个烂人!”莐音咬牙说。
“你说哪个是烂人啊?”
者仁、莐音、冬至、鸿雁一起回头,张天豪站在远处的路灯下,瞪着眼睛,黑色的头发被灯火染得金黄。
☆、第四十一章
“你说哪个是烂人啊?”张天豪握着拳头走近,冬至把莐音拉到身边。
“说的就是你!”莐音大喊:“你还好意思答应!”
“老子信了你的邪!”张天豪冲了过来,者仁把莐音挡在身后,望着张天豪:“你有话好好说。”
莐音喊:“者仁,你让开,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她把者仁推开,仰起头望着张天豪:“你晓不晓得宴乐那边的人都在说我么丝?我以为你会护到我,会站在我这边,没想到你一声不吭,听她们骂,还跑去对宴乐说是我先追的你,你这样子是蛮好玩是么样?”
张天豪说:“你放屁!”
“我放屁?那你要不要把宴乐找出来对质?”
“我跟你说,你莫太邪了,你自己做了么丝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做么丝?”莐音急了,声音变得异常骇人:“你对宴乐做的那些事要我讲出来?”
张天豪怒了:“你敢讲!”
“我有么丝不敢!”
只听到清脆的一响,莐音的脸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冬至冲上前推开张天豪,张天豪把冬至的手重重一拉,冬至摔倒在地上。
者仁扑到张天豪身上,和张天豪打了起来。者仁只听到鸿雁的叫声、莐音的哭声混合在一起,满头的星光都摇曳了。
者仁浑身挂彩回到家的时候,爸妈已经睡着,他轻手轻脚回到卧室,在小厕所里洗了一下,便在凉席上躺下来。
窗外还有嘶闹的蝉鸣。屋子很黑,者仁看着挂灯的视线却无比清晰,比平常还要看得清楚些,连细微的灰尘都看得见。
过了几天招生结束,者仁打电话给纸萱,她说她已经补录上了那个学校,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最好的结果,她无力地重复一遍。
沨沨约者仁出去唱歌,当者仁进到流光溢彩的房间里,发现沙发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有好多不认识。认识的只有沨沨和恬静。
“小仁仁来了”,恬静兴奋地招手,一会儿又害羞地咬拳头。
“干嘛那么高兴。”者仁冲他笑。
“你读什么学校?”
“北京的一个学校。”
“北京?你要去北京了?”恬静开心地问。
“嗯……你呢?”
“我要去嘉兴读啊,服装设计。”
“恭喜你啊。”
“唉,其实我不喜欢服装设计……”
“好好读,以后出来了当大设计师。”
者仁坐下来,背靠着沙发,静静望着屏幕。
他跟陌生人聊不来,很不会主动说话。只能跟熟的人闲扯。如果别人不主动找他说话,他也不知道如何主动找别人说话。
沨沨叫来水果拼盘,者仁见机把她拉到身边:“好久不见啊,你跑哪去了?”
“我前些日子去神龙架漂流了,后来又去了武当山。”沨沨推
推眼镜,脸上带着一切都很美好的表情,端起一杯,让者仁喝酒。
者仁喝了一半,说:“你玩得爽啊。”
“还好啊,你呢?”
“我去了江西,还去了云南。”
“你还不是一样。”沨沨笑。
“小仁仁我不会喝酒,你帮我喝啊。”恬静说。
那边有一个男的给恬静劝酒。者仁苦笑:“我也不太会喝啊……”
“求求你了。”
“好吧。”者仁喝了那杯酒。恬静和那个人开始玩骰子。
几杯酒下肚,唱过俩首歌,房间里特别吵,者仁在沨沨耳边喊:“我们出去吧。”
“为什么啊,再唱几首呗!”
“好多人我都不认识,不想待下去。”
“哪里不认识啊?那个,是媞婧她男朋友,坐他右边的,是七班的XXX,那个,是XX……”沨沨用下巴一个个地指给者仁。
“七班的?”
“嗯。”
“那我过去打个招呼。”者仁弯腰走过去,避开别人翘起的二郎脚。
“你好啊,我是八班的,你是七班的?”
“对啊。”那个女生抬起头。
“哦,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什么事?”
“你们班的蔡狁,你知道他考去哪了吗?”
“蔡狁啊……”女生想了一下,笑着说:“好像是武昌的一个学校吧……”
“哦……”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那里。你问他干什么啊?”
“没事,就是问问。”
“你是者仁吧?”
者仁点点头,奇怪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在学校似乎没有和她打过照面。
“蔡狁在我们班上说喜欢你哦。”她笑得很玩味。
“额……”者仁脸上发热:“他开玩笑吧。”
“呵呵,反正我们全班都认识你。”
“哦……”者仁想要离去:“那谢谢你啦。”
转身回去的时候,者仁清楚听到耳后传来一句:“变态。”
从她旁边的一个女生处也传来一句:“是啊,同性恋!”
者仁装作没听见,没有理会,只是内心有些难过,走的时候竟然有些站不稳。
坐下来,角落里有镭射灯照不到的地方,恬静和人玩输了,不肯喝酒,又跑来找者仁代喝,者仁一口干了。
“陪我去厕所吧。”恬静笑着说。
“好。”
者仁站在外边等,恬静出来,往者仁脸上甩水。
“好啊你,不帮你喝酒了。”。
“好嘛好嘛,不甩了。”
“喂,你老公怎么没来?”
恬静羞赧地说:“人家有事,没来嘛。”
“他去哪里上学?”
“也是嘉兴。”
“那你们俩在一个地方,挺幸福啊。”
“就那样。”恬静笑:“要是没在一个地方,估计早分了。”
“那你好好待他吧,珍惜他。”者仁喃喃。
“什么珍
惜不珍惜……”
“诶,你也出来了啊。”者仁对出来上厕所的沨沨喊。
“是啊,你们不进去啦?”
恬静连忙说:“我还要进去。”
“我不想进去了。”者仁望着沨沨说:“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好吧,我陪你出去。”沨沨笑着:“不过要先让我上厕所。”
“好。”
“刚刚有个麦霸不停地唱,唱得我也不想待了。”走到室外,沨沨深吸一口气。
那天有些阴云,不是很热,者仁呼吸到新鲜空气,才感觉到脸的温度。
“要不我们去喝点东西。”
“还是那家。”
“嗯。”
者仁和沨沨走进不远一家奶茶店,临窗落座。趴在木质窗台上,可以看下面的车川流不息,树梢中间有一点塔尖显现,听说那座塔已经有一百年。
“你怎么额头有伤?”沨沨脸凑到跟前,还用手指摁了摁者仁受伤的地方。
“出门的时候撞门沿上了。”
“你下巴也有!”沨沨又摁向下巴那儿。
“那是骑自行车摔的……”者仁往后躲。
“你哟,越来越笨了。”
“嘿嘿,没有你和虔子威保护,我特别容易受伤。”
沨沨摇摇丝袜奶茶:“虔子威保护不了你了,他保护考拉去了~”
“真的假的?”
“是啊,他去悉尼读书了,已经去好长时间了。”
“啊,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