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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绡连忙放手,翻身躺下,拉紧被子。把手偷偷按在胸口,生怕那颗狂跳的心脏破体而出——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绡终于放松下来,僵硬的身体逐渐软化,绷紧的神经略微松弛。他听见言香屿的呼吸,低沉平静。一切终于过去。
南宫绡暗暗苦笑。
唉,世间的事,果然是难以预料啊。不过也好。总在意料之中、计划以内,又怎会有过多的刺激和乐趣?没有乐趣,人生未免无聊,他南宫绡不就是讨厌无聊的日子?
只是,身边这个,他怎么想的?以后,他们该如何面对彼此?毕竟刚才……那个意外,太,诡异。
南宫绡正在烦恼,一旁的言香屿忽然翻了个身,毫无预警的手脚并用、八爪鱼一般缠上来,惊得南宫绡几乎晕过去:“你……”
言香屿则全无反应,竟是已经睡熟,什么时候睡着的,南宫绡都不晓得。一时间,无名火起,却无从发作。居然也有这种人!他究竟是怎么睡着的!?不仅睡着了,还不知死活的、依然故我的缠住南宫绡!他,他……南宫绡真不知是该感慨,还是该郁闷。
不过这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到明天早上,他们还是可以坦然相向的吧?刚刚的一切,呃,还是忽略不计比较好。
又一转念,算了,既然他已经抱过来了,不如自己也抱回去,礼尚往来么,也省得僵卧整夜浑身麻木,分明就是自讨苦吃。刚这么心念一动,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侧身搂住言香屿的腰,一条腿反缠上去,嗯~~这种感觉也不错,难得的美好经验!
于是,几天以来首次睡眠充足,南宫绡幸福得连个梦都没做,一觉到天明。特别是,早上一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言香屿睡眼迷朦的样子,那叫一个心里美!(某种意义上,这家伙也是个怪胎!)
“早啊,醒了?”南宫绡笑脸相迎,吃准言香屿不会对他怎样,又抬起手来理理他额头上的碎发,就差堂而皇之的报以早安之吻了。言香屿先是不明状况,接着睁大眼睛,慢慢的,脸红了起来。
喂喂喂,如此近距离的诱惑,很容易让人犯错误的!!该死的,真的好想亲下去……
南宫绡脸上红白青绿交替,神色瞬息万变。言香屿呆呆的瞪着他,忽然噗哧一笑,在南宫绡眼里更是百媚横生、魅惑非常:“你寻思什么呢?怎么跟走马灯似的。”
他笑意浅浅,声音轻轻,字里行间都弥漫着一种异样的亲昵,南宫绡简直都以为他是在撒娇,脑子出现了瞬间的失神,一片空白。
“小言,”南宫绡微笑,目光忽的一转,“你猜?”
言香屿一愣,眉尖皱起。南宫绡轻一按他,不动声色地起身,手里痕迹不露的掐了一把钢针,朝着窗子尽数撒去。
耳听外面一声冷笑,赫然是个女子模样,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如同结了冰:“南宫绡,总算是让我找到你了。”
南宫绡向床前退了一步,示意言香屿别动,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把钢针,他懒散的一笑,没心没肺,气煞旁人:“哦?辛苦你了。你是哪位?”
窗外一时无声,然后只听轰的一声大响,整个窗子被人一脚踹破,一个春衫薄薄,横眉立目的大姑娘穿窗而入,气势汹汹的逼上前来,咬牙切齿:“南、宫、绡!”
南宫绡眉眼弯弯,笑得春花烂漫,手指条件反射的掐着钢针,差点一个不留神就甩了出去。
大姑娘视若无睹,抬手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嘴巴,似乎是恨南宫绡这张脸更甚过于他本人,巴不得他趁早毁容。可是奇怪的是,她居然打中了!
清脆沉重的声音还在回响,大姑娘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脸色煞白,嘴唇发青,几乎语不成句:“怎么,怎么会……不可能打到的……你怎么……会不躲……”
言香屿大惊失色,从床上一跃而下,扳过南宫绡的身子看他的脸,手指微微发抖,语调慌张:“绡,绡。”见他一张如花俊颜基本破相,半边脸肿得老高,五个指印清晰可见,不由更是紧张担心:“怎么样?……耳朵还好吗……可听得见?”
南宫绡一笑,笑容不可抑制的微微扭曲,疼得眼里泛着泪光:“没事。”又向那大姑娘说道:“这位姑娘,可消气了么?”
“你……!”大姑娘心虚的将右手往身后一背,上下端详了言香屿半晌,忽然发问:“他是什么人?”
南宫绡捂着脸刚□□一声,言香屿已手忙脚乱的沾湿了手巾给他冷敷,那大姑娘看着,目光渐渐变得古怪,神色也越发惨淡。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南宫绡说道。
“你们一直……在一起?”语调缓慢,一字一顿。侧目扫一眼床上,又看一看二人身上的衣衫,大姑娘打了个冷战。
“是。”南宫绡从容不迫,有意重申:“一直。”
大姑娘不禁一退三步,难掩诧异惊恐:“可是……”
“就这么回复你家宫主,”南宫绡懒得多言,“不信的话,大可亲自来见。”
大姑娘踌躇片刻,终于转身,穿窗离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言香屿略有心疼的看了窗户半晌,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瞧一眼南宫绡,嘴角缓缓翘起,似笑非笑:“亏你也想得开,美人也变成了猪头。”
南宫绡龇牙咧嘴,笑容诡异——一半脸肿着,想不诡异都不行。他也不想这么惨的啊,可是不这么做,那大姑娘能走得这么痛快?物尽其用啊物尽其用,反正是自己的脸,反正他是个大男人,就算真的毁了容,也不会寻死觅活了断了活路,没准还更有一番生趣也不一定。
“以后可不要这样了,”言香屿继续帮他冷敷,“我还是喜欢……对着美人的。”
“那你还笑我?”南宫绡控诉。
“我是……觉得,你也有吃苦头的时候。”言香屿定定的看他,又补充说:“这样子,倒是可爱。”
“呜呜呜。”南宫绡欲哭无泪,脸上肌肉稍微一动就疼得他倒抽冷气,却仍没忘了表明心迹:“我不想自己的恩怨连累你啊,我不赶快打发她走,万一被另外的人发现,岂不更糟。我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谁知道还是技不如人。不过现在这样子,哪怕大摇大摆走到街上,也不会有人相信我是玉树临风、倾国倾城的南宫绡了吧?”
“哦。”言香屿扔下手巾,翻找南宫绡的衣服:“你的伤药呢,赶快涂一点,要不然吃不了东西可怎么好。”
南宫绡不由嘴角一抽。这家伙,脑子都在想什么。按理说,他好歹也该问问那姑娘是谁,所谓宫主又是谁,她们跟他又有什么恩怨才对吧?还有,他刚才明明利用了他一下,这言香屿难道一点也没看出来?……虽然,他这么在意他,南宫绡也是很开心的啦。
作者有话要说:
☆、6
6
但是,言香屿真的就没问任何事,只是小心的帮南宫绡上好药,又收拾一下地上破碎的窗户残骸,穿好外衣去找店伙要了洗脸水和早饭回来。南宫绡环视四周,喃喃自语:“该跟那死女人要窗户钱的。”
言香屿看他一眼,推过一碗粥给南宫绡。南宫绡龇牙咧嘴的吃着,时不时抽着冷气,痛不欲生状。
“我是不懂江湖恩怨什么的,”言香屿叹气,大概是于心不忍,“你一个堂堂贵公子,为什么非要闯荡江湖?有钱有势,衣食无忧,你还想要什么?”
“呵呵,”南宫绡面孔扭曲的微笑,“人么,都不容易知足的。小言你呢?你想要什么?”
言香屿愣了愣,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眼睛,说:“平安、健康、自由、快乐。”
南宫绡有些泄气:“太空泛了,拜托你具体一点。”
“那就……先吃遍天下美食。”言香屿略一沉吟,即脱口而出。
“服了你了。”南宫绡无言以对。他是脑子有毛病才会跟言香屿谈论这么无聊严肃的人生话题,这家伙根本就……
南宫绡看着言香屿一阵静默,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人,就像一个远遁于世外的一个隐者,无欲无求,不识人间烟火。该说是他师傅把他保护得太好了让他如此简单呢,还是说他已看透一切,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绡?”言香屿蹙眉:“烦恼什么?”
算了,他一定是被打了一巴掌连脑子也受了影响,否则怎么会考虑这种不切实际的奇怪问题!南宫绡吃粥,呼噜作响:“我们尽早离开这里。”
言香屿没吭声,南宫绡抬起头看他,就见他大睁着眼睛,目光涣散,神情呆滞。南宫绡失色惊呼:“小言!”刚伸手拉住他,他人已经倒了下去。
门外正好走进来一个伙计,抬眼向南宫绡嫣然一笑。顿时,艳光四射,风采卓然。他本来平板普通的脸,瞬间生动起来,一双寒潭般的眼睛,波光潋滟,魅惑无双。
“南宫,久违了。”他随手掀开帽子,散落下一头长发。
“是你。”南宫绡双眼微眯,声音里是彻骨的寒意。他离开座位,俯身抱起言香屿,把他平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
“原来你早就到了。”南宫绡回身,直视对方,口气有所恢复,不甚雅观的脸上挂起云淡风清的浅笑。他还是那个南宫绡,骄傲、自信、美丽、张扬,永远潇洒从容,风华绝世。
“也不是很早,昨天晚上而已。”声音柔和,眼波流转,长发如水的伙计,这女扮男装的美人,软腰细步款款而来,就站在南宫绡身前,与他平静相对。
“怎么?你不是对音音说,要我亲自来么?我已经来了,你打算怎么样呢?”美人轻笑,脸上的伪装都无法掩其夺目神采:“还是说,你只是在作假,存心就是要她误会,好给我一个荒诞不经的讯息,让我就此收手?”
她有意无意的眼睛一转,目光在言香屿脸上略一停顿,若有若无的一笑:“这人……倒是个生面孔,刚才见时,也有些喜欢。”
南宫绡斜斜一闪,挡住了美人视线,径自微笑:“宫主迟了。”
“哦?”美人微微惊讶,看得出的装模作样,虚情假意:“你们果真是那种关系?”
南宫绡不假思索:“正是。”
“所以,你刻意忍下那一巴掌,以此显示决心?”
“确有此意。”
“很好。”美人明眸浅笑,笑意深远:“本来,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要引我出来呢——你知道,我一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若不亲自来,怎可相信?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说,我有了一个可以尽情要挟你、驱使你的最有效的筹码?”
南宫绡的笑容不由自主地一僵:“……正是如此。”
“应得似乎不是很情愿啊。”美人侧目,眼波朦胧。南宫绡讪笑,不置可否。他捂上脸,暗自叹息,这一巴掌还真是疼得要命。虽然目的差不多达到了,却觉得有点得不偿失似的。
他这副样子,在美人眼里似乎别有意味,她审视南宫绡半晌,刻意缓缓开口,声音拖长:“让我好好想想……要挟你什么好呢?”
“你先解了小言的毒。”南宫绡道:“他不会武功,不用你如此麻烦。”
“不麻烦。”美人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他虽不会武功,南宫你却是会的;你不仅武功高强,脑子也很好使。你一定还没忘记前两次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吧?”
“原来堂堂萃湘宫的宫主,也开始变得胆小了。”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