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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失声“啊”了一声,那小眼神看廖晋就像在看一个绝世大恶魔,又委屈又害怕又纠结,整个手足无措,表情就好像在说“天啊,这个世界怎么有人这么坏!”又像在说“恶魔先生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他这样子直逗得廖晋在心里狂笑,正想继续捉弄他,手机却响了。
他向沈夏示意等一下,拿出手机看到是个陌生的号码,有些狐疑地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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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就听到电话那边一个哽咽的带着严重哭腔的声音说:
“嫂子……求求你救救阿仁!阿仁他……他……快死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么,星期一再见了各位!!!> <
☆、救兵
这里是数日前关押志冰的那栋废弃大楼,今夜大楼四周有无数名黑衣男人以生人勿近的气场站岗把守。这里是位处城市西北边的一片废弃工地,以这栋工地中最高的大楼为标志,大楼背靠市区最繁华新区,霓虹灯光与大型广告屏幕每每都能在夜晚将那里照耀得比白日里还亮。然而这一切,都被这座废弃大楼放在身后,大楼面朝还来不及开发的一片荒地,而这片荒芜过后,便是富人不屑踏及的旧城区。可以说这里就像一条分界线,一道富与贫的分界线,背靠繁华,面向荒芜。
这片废弃建筑工地范围很大,夜晚甚少人经过,所以连路灯都少有。黑暗总容易让人感觉——仿佛永远潜伏着未知的危险。不过来到这里,这就都不是感觉了,因为此地治安确实不好,鼠窃狗偷似乎永远是这里不变的主题。此处,更有传是城内数个瘾君子聚集交易的地点之一。只因地况复杂,数十栋烂尾楼林立,随意堆砌的建筑材料像一座座小山,几乎让这个区域变成一个迷宫。只要熟悉了这里的地形,在有了黑夜掩护的情况下,往往总能逃离公安的追捕,只要从这里逃窜入老市区,等于过了海就是神仙。
今夜这里以最高那栋楼为中心四周戒备森严,很明显,有位大人物正在大楼里面。
此时有一辆的士远远驶来,停在了那片工地外延的一盏路灯底下。而后,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着V领T恤,黑色修身西裤的男子。他的装扮简约,在细节处体现出时尚的触觉,比如裤脚被巧妙地折叠成九分裤,露出半截白皙的脚踝,以及脚下那一尘不染的尖头皮鞋。
出租车在他身后开走了,廖晋站在路灯下看着眼前那一眼望不尽却只有微弱灯光的工地,远去出租车的引擎声渐渐消失不见,耳边除了几声从工地中断断续续传出的蛙鸣,几乎可以算一片寂静。寂静得让他他不禁怀疑这里只有隐藏在工地里的蛇虫鼠蚁,以及他唯一一个人类。
他拿出烟和火机,偏头点了一根,而后沿着外围,往那座最显眼大楼的方向快步走去,脚下的皮鞋踩出清晰的脚步声。
二十分钟前,他接到小凝的电话,只是小凝边说边哭,任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听清“阿仁”“救命”这两个词,其它都是“呜呜呜呜呜”,在他一头雾水试图表示“我真的是地球人,小凝你不要跟我对暗号”之际,那边终于换了个会说人话的惬川来听。
惬川的声音严谨有礼,但仍然不难听出有几分焦虑,他说:“廖晋,不好意思,突然打扰你。”
廖晋当时扬手让沈夏那小孩出去了,边问道:“发生什么事?”
惬川客客气气: “是这样,我们这边有点情况,可能需要你伸一下援手。”
廖晋抬手看了眼手表,示意他说下去: “你说。”
“那个阿仁你有印象吗?”他问。
廖晋回答:“我知道他,他怎么了?”
惬川缓了缓,诚恳地说了句:“我想请你救他一命。”
廖晋即将到达的时候,他眼前不远处那栋大楼里。每一层此时都有三两人看守,而在通往三层的楼梯口,人数更比其他几层多了两倍。这一层的几个人,都是玄魏身边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所以在刚才的一个小时里,任小凝如何想闯过去,也没有逮到任何一点机会。即使是玄魏身边最信任的惬川想过去,他们也是抬手一挡,没有任何感情的一句“川哥,不好意思”,便将惬川拒之门外。
他们不算帮派中人,不参与帮中任何事务,也不会与帮中任何人往来,他们仅是直接听令于玄魏,一般情况下他们就像影子,如影随行,却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现在连他们都出来了,可想而知,那个男人今晚是有多么不想被人打扰。
这栋大楼当初是以写字楼来建造的,每层近千平方没有过多格局,眼之所及只有灰色的钢筋混凝土墙壁以及一根根方形三人环抱粗的柱子,空旷无比连说话都有回音,何况第三层那已经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的殴打声。
阿仁上身□,整个人被吊离地面,本无比精悍的肌肉此刻伤痕累累,在断了两根肋骨的情况下,两个拿着铁棍的男人正一下下往他身上招呼。从鼻孔内从额头上从身上流出来的鲜红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灰色的石灰地上,他毫无生气地垂着头,一下一下挨着。
他的背后是一个数米宽的大窗,不过说是窗,它又只是挖了窗的形状的一个洞,无比粗糙。
月光就这么通过那里洒在阿仁肩上,他背着光低垂着脑袋,一片阴影之下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玄魏就架着脚坐在他正对面的双人沙发上,搭在沙发靠背的手夹着一根烟,那锐利的双眸一刻不离盯着受刑的阿仁,周围的气氛冰冷如同冰窖。他眼中没有感情,所以就算说他下一刻会让手下把阿仁从这里扔下楼,也不会有人怀疑。
突然打了个响指让那两个人停手,玄魏身子前倾看着奄奄一息的阿仁,开口了:“这是第一次,我记得你平时很少不带脑的啊。怎么?那天脑子忘家里了?”
这是他今晚为止,对阿仁说的第一句话,在刚才的一个小时里,他只是冷眼看着阿仁。
听到他的质问,阿仁那有血迹凝固的耳朵动了动,缓了好一会儿,才垂着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魏哥……对不起。”
“对不起?”
玄魏重复了这三个字,脸色极度阴沉,“老子让你把人看好,你他妈一回头把人给老子一枪崩了!!现在跟我说对不起?那你之前是不是觉得我会说‘没关系谢谢你他妈还把鞭尸的机会留给我’?”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笑开了,可眼神却无比可怖。
阿仁却只是重复着那句“对不起”,连口气都毫无起伏,甚至与平常无异。
玄魏抽了口烟,问他:“你跟了我几年了?”
阿仁想了想,才开口:“六年。”
“六年。”
玄魏点了点头回味着这两个字,把烟灰弹在地上后抬头看他,“六年时间不短了吧?”
阿仁似乎没有力气去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用鞋底踩了踩地上的烟灰,玄魏皱眉说:“那我怎么……好像觉得你越活越回去了?”
这次阿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声不吭地垂着脑袋。
玄魏问:“是跟小凝呆太久了?”
“不关他的事……”阿仁说。
没有说话,玄魏就这么看着他,指间的烟静静燃着。一时间,整个三层安静得诡异,静得几乎连烟灰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声响。
片刻后玄魏一个手势,旁边的人得令。阿仁承受起了新一轮的殴打,两个男人手拿铁棍,一棍棍轮番殴在他身上,发出声声闷响。
就在这时,玄魏的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廖晋的名字,接了起来。
他来不及说话,就听到廖晋淡淡的声音,说:“我在外面,让你手下放我进来。”
玄魏皱了皱眉,眼神冰冷地扫了阿仁一眼,对廖晋说:“你把电话随便给个人。”
廖晋远远从那边走过来的时候,身后果不其然就跟着个颤颤巍巍的小凝。当感受到玄魏的视线是冲着自己来的,小凝吓得差点不敢走,还是廖晋停下来等他,他才有勇气继续前进。耳边是阿仁被殴打的声音,可是在玄魏面前他甚至一眼都不敢看过去,只能咬着嘴唇把眼泪憋在眼眶里,躲在廖晋身后。
直到他们走近,玄魏都没有示意手下住手。
收起冷酷的表情,玄魏和颜悦色地朝廖晋伸出手,把他往自己身上拉:“你怎么会来?”
顺从地坐到这个男人腿上,廖晋微微笑着,伸手拉平他衬衣的领尖,而后才看进他的眼睛:“突击检查,看你有没有做坏事。”
“我只对你做坏事。”
玄魏这么说着,便想去吻他诱人的嘴唇,却被廖晋用手指挡住了。
“你说陪我吃宵夜的,你忘了?”
廖晋问他。
趁机吻了吻他沾上淡淡烟味的手指,玄魏说:“怎么会忘?你想吃什么?告诉我。”
“我啊……”
廖晋说着,突然看向那边那个持续着的暴力场面,皱了皱眉对玄魏说,“我觉得有点吵。”
和廖晋那煞有其事的小眼神对视了半响,玄魏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转过头对手下说:“都住手。”
小凝见状大大松了口气,刚想上去看阿仁,可才走了那么一小步,就听到玄魏冰凉的声音道:
“你站在那里。”
这下小凝再也不敢动弹了,心脏疯狂鼓动,在原地不知所措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混乱之际不小心看到玄魏在看他,那眼神就好像在对他说“你牛逼啊,现在会找救兵了”,他瞬间觉得冷汗冒了一整个背。
在玄魏正跟小凝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廖晋一手握住男人的下巴将他的脸扳过来,笑眯眯:“看什么呢?”
“咳,没什么。”
玄魏清了清喉咙,揽住他的腰,“想好吃什么了吗?”
“吃什么都行。”
廖晋说着,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身子往他怀里贴了贴,看着他的眼睛,非常温柔地问,“不过这里有点冷,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玄魏怎么会不知道怀里这美人打的什么鬼主意,但也不揭穿:“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比你重要吗?”
听到他这么说,廖晋顺势站了起来,向他伸出了手:“那走吧。”
他却没有立即站起来,而是就这么抬头深深看了廖晋一会儿,看廖晋稍显疑惑地回望他,玄魏暗笑自己老婆这演技简直能媲美影帝,于是把他的手一牵,站了起来。
他刚一站起来,那边的小凝就触电般抖了抖。
玄魏也没看他,本想拉着廖晋就走,结果廖晋却停下了脚步,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这些兄弟们也辛苦了,不让他们散了去吃宵夜么?”
闻言,玄魏突然在底下捏了捏他的手心,别有深意看了他一眼,便让旁边的手下过来,拿出了钱包掏了十几张红的出来:“和兄弟们吃宵夜去吧。”
双手接过钱,那手下连声道谢,玄魏说了句“谢谢嫂子吧”,收起钱包拉着自己老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