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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看到了不远处的他。
他穿着米色的休闲西服,插着口袋,朝她挑眉笑了笑。
那是个,和旼基完全不同的男人。
他有绝对强硬的背景和实力,俊冷硬朗的五官,饱满而带着弧度的唇,理着清爽板寸,头发总是张扬的上翘。他桀骜不驯,大部分时候都喜欢用犀利的视线盯着每一个人,哪怕是那些女伴也不例外。
可是,他却在朝她笑。
那个笑容,她到很久以后都记得。就好像在寒冷的冬天突然出现了一丝温暖,黑暗里的一缕阳光,那是希望与改变。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又怎么会知道她一直想进这所大学。
可是,那时,她明白他是在帮助她。
而她,最终接受了帮助。春天的时候,她进入了巴黎音乐学院,课程繁忙,他告诉她不再需要拉琴,只需读书便可。
至于钱,她可以在工作后再一点点归还。
而之后的三年,她便一直住在那个宫殿一样的房子里,之后的许多记忆,也一直都在那个房子里。
年底的圣诞夜,他约她吃饭,庆祝她顺利拿到了奖学金,然后,他第一次吻她。
她还记得自己如何惊慌失措的推开他,结果却遭到他更不容拒绝的强吻。
然后,在呼吸急喘间,他在她耳旁宣告:你是我的!
但她却回答他,她是他的乐师,而不是他的女人!他资助她的学业,并不代表她就要连她自己都一起卖了!如果他想吻她,就必须得到她的同意!
那次,在他富丽堂皇的餐厅里,她惊慌着流泪,却勇敢的像个公主。一点都没有想过假如惹怒他,会有什么下场。
幸运的是,薛之彬并没有生气。
相反,那晚他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后来某次,她从一个女仆的口中得知,其实圣诞夜那晚,他甚至连她的睡衣都一起备好了。他志在必得,或者说太过有自信,认为女人天生就不可能会拒绝他。
但他不会想到,这个他亲手自某个破落桥下用五十欧元捡回家的小提琴手,却真的拒绝了他。
那晚之后,她很快便发现,他不再举办宴会,也不再带女伴回来。
接着,她明显感觉自己在这房子里的地位在改变。每个人都对她恭敬起来,这真是一个滑稽的转变。
她没心思理这些,因为还有半年,她就要从音乐学院毕业了,她得考虑就业和还钱。
她在计划和思索着,却不知他同样也在计划和思索。
她去到巴黎的第二个春天即将来临之时,她在二月十四日这天,收到了一千朵自澳洲空运来的天堂鸟,橙色花瓣,蓝色芯惢,装满了她整个房间,从书桌上一直铺到地上,华丽而耀眼。
接着,她被仆人引去三楼观景台上的玻璃暖房,在绿色植物的包围下,他在那里等她。
他穿着黑色的正统西服,里面是白色衬衣,袖口衬着钻石搭扣。
他就站在那里,轻轻的朝她笑。
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在笑的时候,会化去满脸的桀骜和满眼的犀利,变得温柔,充满了体贴。
他告诉她,天堂鸟的花语是:为恋爱打扮的漂亮的男人。
而他决定,像她说的那样,他会先得到她的同意,才开始追求她。
“覃南,和我恋爱吧。”他拿着一朵夺目的天堂鸟,走到她面前,在亲吻那朵花之后,递给了她。
恋爱?
恋爱。
那年那天,她知道自己还没有喜欢上这个男人,可是,她的眼底,却在与他相识了一年的那刻,真正看到他。
那年,她刚满二十四岁。
【想要听的话】
43、
别墅的气氛依然凝滞,她和衣在床上躺了一夜,天亮后保姆出现清扫别墅,薛之彬却不知所踪。
她缓缓走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洗脸。镜中,映出她褪去妆容后的脸色,依然苍白,眼眶下有明显的黑眼圈,脸颊消瘦,一如既往的平凡的一张脸。
素容,配上这头细软的暗紫色短发,她的模样还真够惨败。
从以前开始,她就一直不明白,旼基到底喜欢她哪里,而现在,在他接触了那么多优秀又有能力的女孩后,为什么还会说爱她?
搁在床上的手机又开始大振,整个晚上,旼基一直在打她电话,她每次都没有接,最后还开了震动。
曾有一度,她有冲动想去讨厌他,想质问他为什么要来打扰她现在的生活!可是不行,他是旼基,他是凌旼基啊!
于是,她便想,她已经说了该说的话,只要她不接电话,他就应该明白了。
然而,片刻后手机又震响,还是他,这次是短消息。
“无论怎样,回个消息,告诉我你好不好,他……有没有为难你。如果不好,一定要和我说,我一直都在这里。”
她捏着手机,呆呆的坐在床沿。
几分钟后,又是一条短信。
“我今天要飞去日本,这几天都会很忙,但我会二十四小时开机,如果你需要我,我就在这里。”
隔了许久。
“我已经上飞机了,四天后回来,飞机上不能开手机,但你可以留言在我手机上。南,如果你需要,我就在这里。”
如果你需要,我就在这里。
之后,他不再打她电话,仿佛知道她不会接一样,就只是发消息。
一条一条,每一条最后,都是相同的话——如果你需要,我就在这里。
眼泪,落在手机屏幕上。
为什么四年多前,他没有这样和她说?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为什么他没有说,为什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她却找不到他?
如今,再来说这句话还有什么意义?
迟来的话,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她看着屏幕,终于关掉了手机。
三天后的清晨,她沿楼梯而下,远远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薛之彬。
他回来了,穿着惯例般的单薄,上身是白衬衫,下身是黑色西裤,浑身上下依然打理的整洁而清爽。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三明治和牛奶,他正查看笔记本电脑,听到脚步声后朝她看去,在视线对上后又回过头,未发一语,就像她只是个透明的影子。
霎时,她只感觉身体逐渐冷下去……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我今天,会离开。”话落,她拖着步子旋身沿楼梯而去,去房间整理衣物。
东西并不太多,来的时候她只花了十分钟从公寓打包完毕,但此刻她却发现手指的无力与颤抖。
薛之彬,她和他,是不是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这个,与她相识四年,冷傲高贵的男子,一点点让她看入眼底,让她喜欢上的男子,是不是就这样要说再见了呢?
眼泪无声划下脸颊,落在手背上,她缓缓低下头,用前额抵着衣柜,放任泪水的流淌。
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个力度将她反过身,她背靠着衣柜,透过水雾,看到了薛之彬的脸。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眉头紧锁,下巴紧绷,整张脸透出一股浓重的压迫感。他一声不吭,就那样凭借身高的优势看着她,仔仔细细的看她的眼,仿佛像看入她的心,把所有他不知道的东西都看个透彻。
半响,他开口,“覃南,你知道么,你从来没说过爱我!”那是肯定的语气,容不得她反驳,实际上,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她一直都没有说过,她爱他。
可是,她却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这个。
这一刻,无论她怎么想,也不会明白他的真正想说的话。连他这样的人,都对她说了爱,为什么她却没有说?这是不是代表,也许……可能——她并不真的爱他。而这样的想法,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这种幼稚的想法,如果说出来,便不是薛之彬了。
所以,她不会听到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薛之彬,你要明白,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也许有很多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可是,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她看着他的瞳,看着他隐在犀利愤怒后的隐约疼痛,轻轻抚上他的眉宇,仿佛想把那里的折皱抚平。
“那好,其他我都不要听,我只需要一句话。”顿了顿,他仿佛有些疑豫和挣扎,但他最终还是说了,“覃南,你爱我么?”
安静的房间里,她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她自己的心跳。
她的指尖停在他脸颊上,一时间,竟凝在那里。
又是很长时间的对视,他看着她,紧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吞下。
“我……”她的眼泪已停,但脸上泪痕清晰,一道道印在苍白清瘦的脸颊上。
爱他?她一直很肯定自己对他有感情,有依恋,那是种无法说清的感觉,她会因他嫉妒伤心,也会因他的温柔而感觉温暖。他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陪伴在她身旁,让她更快的忘记了以前的伤痛。是的,她想,她应该是——“薛之彬,我——”
“行了!”毫无预料的,他一把拽过她,狠狠吻住她的唇,用灼热的气息吞没她的,在她冰冷柔软的丰唇上辗转,接着探入她口中,深深吻她。
只是片刻,她却又被他重重推开,她的后背撞击在衣柜上,发出砰的声响。
他倒退两步,喘息的看她,看到她因撞击而疼痛的脸,心中又是一阵烦躁。
他厌恶她的犹豫,厌恶她的不肯定,只是一句话,她却说的这么令人不安,令人焦躁。他的心情从没这么混乱过,从来都是他在掌控一切,却不知不觉变成了这样。
所以,此刻,他厌恶她!
“不用你说了!”他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重重一拳击在衣柜上,就击在她的耳侧,随后转身开门离去。
她呆呆的靠在衣柜上怔了许久,突然赫得清醒过来,忙拉开门欲追去。
门开了,她的脚步嘎然而止。门口,他就站在那里,不知是去而复返,还是从未离开过。
她看着他俊冷的脸庞,喉咙一阵堵塞,这一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踮脚凑上了自己的唇。
薛之彬的唇,饱满而带着微翘的弧度,其实是很性感的。唇间总是带着烟味,淡淡烟草清香。她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
她的主动让他怔住,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睫毛,感觉她的吻,瞳底的犀冷逐渐淡去。手一伸,他将她抵在走廊的墙壁上,他整个人都压过去,手指插入她细软的短发间,另一手收紧她的腰,将她掐入自己怀里,与她疯狂的纠缠着唇舌。
她承受着他激烈的吻,闭上眼主动回应他。
【做一个顺从的女友】
44、
那天,他终是原谅了她。
她喝一口咖啡,在包厢里静静看着窗外的行人。
阳光和煦的一天,春天的脚步已在不知不觉间遍布了每个角落。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有种轻淡的明媚。
今天上午,她终于回了纤纤电话,并答应她见面。然而,她心底却带着紧张和自责。虽然她自认并没有做任何愧对她的事,但不安仍是有的。
薛之彬的事,已经伤害过她一次,现在又是旼基——纤纤从很久之前就喜欢的旼基。
现在,只希望纤纤对旼基,崇拜多过爱恋,否则,她……
纤纤终于现身,覃南站起身朝她微笑着打招呼,她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她。
她愣了愣,这才明白是自己的发色令她这样。她忙解释,这是尤澧帮她弄的,还说,如果她愿意,她可以请尤澧也帮她换一下造型。
结果,就是这几句不怎么恰当的开场白,让纤纤的脸色完全阴沉下来。
“你什么意思!我没钱去美发店弄,要你帮忙去找那个和你闹绯闻的造型师么!都说娱乐界是个大染缸,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