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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尘没有转头,而是顺势把头埋在他怀里,贪婪地汲取著热度,“如果爸爸爱我的话,为什麽还要离开我?”
浅琉泉心疼地把怀里的人搂紧,害怕他受伤害般,用极轻的声音说:“因为爸爸知道尘已经长大了,所以就离开了,让你一个人走完剩下的旅程。”
“那爸爸是去天堂了吗?”
“嗯。那麽善良的爸爸当然会去天堂。”
“那,泉有一天也会离开我吗?”
“不会,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因为你永远都让人没办法放心。”
“你答应我的,不准忘掉。”如果连泉也离开的话,我一定活不下去了,你是我生命中仅存的温暖。
“想起来了吗?”期待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回忆。
暗夜尘微微抬头,眼前的脸那麽模糊,就像回忆里的一样。
记起来了呢,一直被自己竭力忘掉的回忆,因为害怕冰冷,而顺带著把那些温暖也一并扔掉了。
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我生命中唯一的温暖。
“没有!什麽都没有想起来。”
只是那些都是我曾经的生命里的光和温暖。
而现在的我,生命里,已经没有温暖了。那些温暖随著那场车祸和那个深深爱著你的我一起死了。
埋葬在那个冰冷的季节里。
完美的报复
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浅琉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我还以为你一定会想起来的呢。”语气中是满满的失落。
“你的办法没用,可以放我走了吧!”是用了多少的力量,才可以那麽冷漠地说出这些字。只是,真的好想离开这里,突然想,不要报复也没关系了,只要离开这里,只要远远地离开他,怎麽样都无所谓了。
“还没完呢。”浅琉泉将暗夜尘又抱紧了一些,“我不想用这个方法的,但是,看来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暗夜尘心微微一震,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溢了出来,将整个身体紧紧包裹著。
“你想干什麽?”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著,有那麽一种预感,有一种很恐怖的东西等著自己。
浅琉泉没有说话,而是抱著他走进了一个房间。
一进门,就能看到各种仪器还有一个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男人一看到浅琉泉,就露出职业的笑容,“这就是你说的那位朋友啊!”
“嗯。”浅琉泉把暗夜尘放在病床上,“那麽就拜托你了。”
“放心好了。”男人戴上口罩,走到一边的桌旁,似乎在准备些什麽。
暗夜尘的大脑有些迟钝,终於搞明白浅琉泉要把他丢在这里,要把他丢给一个陌生男人,而且,似乎还要做些什麽。
“浅琉泉!”暗夜尘在病床上挣扎著,惊慌地朝著浅琉泉喊,“你到底想干什麽?”
“不要害怕,尘,这位江医生专门射猎这一块,他已经帮助很多失忆的患者恢复记忆了。虽然过程会有些痛苦,但想起来的几率会很大。”浅琉泉说著,又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真不想你受这些苦,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说著就走出了房间。
“浅琉泉,谁让你替我决定的?你给我回来,我死都不要!”浅琉泉消失在他视线的一瞬间,暗夜尘感觉到了比刚才更为浓烈的恐惧。
而看到男人拿著针管靠近时,暗夜尘已经吓得忍不住颤栗,为什麽?明明是黑帮老大,怎麽会怕这种东西?可是,从心底不断泛起的冷意,将每一根骨骼都冻得咯咯作响。
大脑无法支配身体,只是不停地往後退,“不要过来,我不需要什麽治疗,你给我滚!”
“怎麽会不需要?”男人不断往前走,“只有通过治疗,你才能恢复记忆。要是没有记忆,心里不是会空吗?那样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
“那关你什麽事?”暗夜尘冲他大喊,身体已经碰到墙,根本无法後退了,“你不准再靠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男人还在不断靠近,“你不肯放过我那也没办法,毕竟帮助人是医师的职责。我必须帮你恢复记忆才行。”
那闪著寒光的针尖越来越近,暗夜尘清楚地知道,一旦被注射了这个,他就再也没有了挣扎的能力,只能像羔羊一样任人宰割,而他绝对不要这样。情急之下,也管不了许多,脱口而出,“我不需要治疗,我根本就没有失忆。”
但男人似乎并不相信,拿著的针头继续不断往前靠,“我知道,失忆的人一想到可怕的手术,就会说自己没失忆,就像醉鬼都喜欢说自己没醉一样,我能理解。”
“理解你个头。”暗夜尘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是,车祸之後我的确失忆了,但没过多久就想起了,所有的一切,都全部想起来了,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
“原来是这样。”
喃喃自语的声音让暗夜尘一愣,猛地停止了说话,看著门缓缓打开,浅琉泉从外面进来,脸上那了然的表情狠狠刺痛了暗夜尘。
明明想过有一天泉会知道这一切,也以为他可以狠狠碾碎泉的心。
这是完美的报复,最後的这一刻才是报复真正的目的。可是为什麽?却迟迟不肯揭穿这一切?为什麽?在泉知道这一切之後,心里会这麽害怕。好像早死了的心又活了过来,然後被狠狠切割著。
害怕泉痛心的眼神,害怕泉的质疑,害怕从此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他的笑脸。
浅琉泉看著暗夜尘,一步步走近。
心里狠狠地疼著,原来是这样,原来他并没有失忆,原来这只是他用来惩罚他的方式。好残忍的方式,他怎麽可以这麽狠?就算曾经伤害过他,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
他在别人的怀里呻吟,只是为了刺痛自己。在自己身下叫著别人地名字,也只是他的计划。好恐怖的人,原来这十年来,自己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他。
浅琉泉伸手轻轻抚摸著暗夜尘的脸,脸上带著悲哀的笑,“你现在快乐吗?终於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很快乐对不对?”
脸上的手是那麽冰凉,从皮肤表层一直冷到了心里,让暗夜尘忍不住一阵颤抖。低著头,不肯让泉看出他的脆弱。
“不敢抬头看我吗?”浅琉泉把手指移到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看到浅琉泉的眼睛,暗夜尘猛地一震,不自觉地握紧拳头,任指甲嵌入肉里狠狠刺痛自己。
不可以软弱,不可以在他面前软弱,那样就输了,不,不可以输!
暗夜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为什麽不敢看你?我要看著你,看著你痛苦的样子我才会快乐。我说过的吧,如果我没死,我会选择恨你。是你太傻,没看穿这一切而已。”
“是吗?”浅琉泉笑出声来,“利用我的爱来报复我,真是完美的报复。”
“现在,你很恨我吧?”并没有疑问的问句,暗夜尘依旧笑著,“那就杀了我吧,我知道那会让你更痛。”
还是舍不得
怎麽能这麽轻松地说出这句话?但是,比起再一次孤身一人,还不如死在他手上。
暗夜尘无畏地看著浅琉泉,眼中换成许久不曾显露的柔情,就这样吧,毁掉这一切,毁掉所有的恨,只要死了,就不用再背负这一切。
浅琉泉缓缓把手移到他白皙的颈项,缓缓用力。
连杀人都这麽优雅,暗夜尘在心里轻笑。空气被阻挡在外面,由於缺氧,眼前变得模糊,肺部火辣辣得疼,好痛苦,但是,却享受著这种痛苦。这是泉的恨意,这些都是只能泉才能带给他的痛苦。
尽可能地睁著眼睛,想再多看他一眼,只要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了。
他不知道,他想要多看泉一眼的心情,却转化为浓浓的爱意从眼中表达出来。
真的好爱你,不管再怎麽骗自己,还是好爱你。泉,再见了。
就在生命即将完全消逝之前,浅琉泉却放开了手,怎麽舍得真的杀了他。
“我真希望你在那场车祸中就已经死了。”说完,落荒而逃。
如果你那时候就已经死了,虽然我会很痛很痛,但我会永永远远爱著你,你在我心里依旧是那个表面让人惧怕内心但却十分单纯善良的人。只是现在,心已经完完全全碎了,依然爱著你,只是却掺杂了很多别的情绪,再也不是单纯的爱了。
颈项上的手离开之後,空气争先恐後地涌了进来,暗夜尘瘫在床上不断地咳,咳得满脸通红,咳得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咳得心狠狠痛著,咳得眼泪不停地涌出眼眶。
紧紧蜷缩成一团,不断地咳,抽泣以及打嗝。完全没了形象。
“想不到堂堂暗夜的老大竟然会有这麽一副模样。”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暗夜尘捂著胸口,看向门口,就看到一张跟自己又几分相似的脸。
暗夜尘这才发现,那个医生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不见了,只有畅荧和几个站在他身後看起来很强壮的男人在门口。
不能在这些人面前这麽失态,暗夜尘擦干脸上的泪,缓了缓呼吸,冷冷说:“你来这里干什麽?”
“我来这里是来看你的丑态的。”畅荧走了进来,脸上满是蔑视,“泉没有杀你呢,不过也正在我的预料之中,他当然舍不得杀你。不过,也正好合我的意,你现在,跟我们走吧!”
浅琉泉开著车,似乎明白了尘当日的感受,被心爱的人这样狠狠地伤害,那种痛苦,真的恨不得就死在这里。
但他不会这麽傻,不会像尘那样不负责任,只想著自己解脱。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陌生的号码。浅琉泉没有丝毫犹豫就挂断了。
但刚挂断,又再次响了起来,浅琉泉有些烦躁,接通之後就朝著里面大喊,“什麽事?要是没有充分理由,就自求多福吧!”
对方似乎笑了,“姐夫,你不记得我了吗?”
浅琉泉诧异地睁大眼睛,“你是介镜?”
“看来你还记得我。”介镜冷冷笑著,“那你还记得我姐姐吗?”
“湮皙?”浅琉泉惊讶地叫出声来,“她怎麽了吗?”
“她死了。”介镜的语气里全是憎恨,“她被你逼死了。”
“什麽?”浅琉泉心里一疼,湮皙是一个这麽好的女孩,却被他害死了,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你到底算什麽东西?为什麽可以让这麽多人为你去死?”介镜疯狂地喊著,“所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浅琉泉,过来吧,来你跟姐姐第一次相遇的那个仓库,不然的话,暗夜尘会死哦。”
浅琉泉猛地把车停到一边,“你说什麽?”
“我说。”介镜停顿了一下,说:“他在我手上,如果你不来,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