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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大胆地打量林蕾,而且公开流露对她的赞美。只不过他不敢看太久,一来是因为她的穿着太性感,他不好意思吃冰淇淋;二来是因为他身旁站了一个醋坛子,他的鼻子向来比狗还灵敏,闻到一股酸味。
“隐形眼境是掉在沙发上,还是你身上?”衣笠雅人明知故问。
林蕾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时迟那时快,风鹤立从衣笠雅人背后搂住他的肩膀,把他拖到办公桌旁,和林蕾保持安全距离,冷声警告道;“不用你猫哭耗子,多管闲事,已经找到了。”
衣笠雅人的视线移向桌上的蛋塔盒。“好香的味道!”
“是蛋塔。你要不要吃?”林蕾跟着转移目标,她还满喜欢他的。
“我跟鹤立一样,都喜欢吃蛋塔。”衣笠雅人伸手正要染指蛋塔盒。
风鹤立飞快地把蛋塔盒移开。“要吃你自己不会去买!”
“你真小气!”衣笠雅人瞪大眼睛,很不高兴。
“这是我未婚妻买的,恕不割爱。”风鹤立扮鬼脸地吐舌。
“我又不是要吃你未婚妻,你干嘛把我当贼防!”衣笠雅人哇哇大叫。
看他们两个有钱的公子,为了一盒蛋塔争得你死我活,林蕾的嘴边泛起一抹甜笑,心里想着如果驴蛋是女孩子就好了,她就会把他介绍给驴蛋。
不过她又想到另一个人——跟她八字不合的雷骘。对了!她想到整雷骘的好办法,叫驴蛋来纠缠雷骘,谁叫他三番两次跟她作对,她就让他尝点苦头。
可怜的雷骘,明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却误被当成仇人,都怪风鹤立抢去他英雄救美的功劳,这时的雷骘,耳朵正无缘无故的发痒,而且怎么样都止不了痒,只好跑去医院看耳鼻喉科……
“废话少说,这包资料你拿去,快点滚吧!”
“真无情,老朋友见面,连一个蛋塔都不请就赶我走。”
“你赶快把事情办好,以后我会请你吃一百个蛋塔,吃到你吐为止。”风鹤立一边说,一边像押解犯人似的将衣笠雅人推到门外。
衣笠雅人感到伤心欲绝,为了风鹤立的一通电话,他如同接到圣旨般,大老远地从日本飞到台湾,他咽不下这口气。“对了,帮我跟你末婚妻说,她的衣服很漂亮。”
“你是不是希望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风鹤立气得火冒三丈。
衣笠雅人耍嘴皮地说:“别发那么大的火,我是羡慕你将来婚姻幸福。”
“你再不滚,我就请你吃拳头!”风鹤立一副要揍人似地卷起衣袖。
“风鹤立,我今天总算认清你的真面目,有异性没人性。”衣笠雅人像蚱蜢般跳开一大步。
可别看风鹤立现在瘦巴巴的,当年他是大胖子时,可是“黄色炸药”中最会打架的,被他一拳打中,就算没有肚破肠流,少说五脏六肺也会移位。他还是躲他越远越好,犯不着自讨苦吃,不如去买蛋塔找雷骘一起吃。
第七章
幸福如蜜酿的红枣,在林蕾的心里散发着甜蜜的滋味。
婚礼的脚步渐渐近了,风爸和风妈都很喜欢她,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抱孙子。
白天,她从风鹤立温暖的臂弯中醒来,做好早餐,然后催促着爱人起床,一起共进早餐;接着再送他到门口,两人依依不舍地拥吻五分钟,才放他去上班,之后她再亲手搓揉他的换洗衣服,忙完家事,再回到残留着温暖的被窝里睡回笼觉。
由于风妈要她保养双手,所以她现在不用烧菜煮饭。不仅如此,每隔两天,风妈就会叫司机开车来载她去美容沙龙,从头保养到脚;而且每天中午,风鹤立都会赶回来带她去外面吃饭,他得到风爸的允许,下午可以迟到一小时。
这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她知道这种快乐会无限延长下去……
一声急遽的门铃声响起,她走到门边,从猫眼望出去,看到向立夫气急败坏的嘴脸,她手捂着耳朵不想理他,但他变本加厉地又踢又敲着铁门,剧烈的吼叫声在空中回荡。“开门!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她怕吵到左邻右舍,拉开内门,隔着厚厚的铁门。“你想干什么?”
“把门打开,我要进去。”向立夫不知耻地以父亲的威严命令道。
她嘲讽地说:“对不起,屋主不在,我不能随便放狗进来。”
“你说什么?我是你爸爸,你居然把我当狗看!”他气得声音发抖。
她有条件地说:“要进来可以,除非你把骨灰坛还给我。”
他嗤鼻冷哼,“你别装了,骨灰坛已经被你偷走了。”
“我?”她想了一下,一定是衣笠雅人的杰作,这才露出安心的微笑。
“快把骨灰坛还我,不然我就去警察局告你偷窃。”他恶人先告状的威胁。
“欢迎你去。”她现在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不过,警察会问你,骨灰坛里装的骨灰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爱人。”他大言不渐地说,心里知道自己理亏。
“当心说慌会烂舌头。”她以令人不寒而栗的尖锐目光射向他。
“你真行,麻雀变凤凰,就把老爸一脚踢开。”他撇了撇嘴唇。
她还以颜色地说:“我是跟你学的,你当年还不是把我妈和我脚踢开?”
突然,向立夫的脸像被一张痛苦的网子兜头罩下,眼眶里还晃动着泪水,鼻骨像被悲伤堵住似的,表情和声音都充满感情地说:“当年我那么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是为了保护你妈不会吃妨害家庭的官司。”
“真伟大!不过你这话说给白痴听,他也不会相信。”
“我可以对大发誓,我若说谎,不得好死。”向立夫高举着右手。
“等你死的时候,我看你的死相好不好看,再决定你有没有说谎。”
“阿蕾,我是你爸爸,你不能见死不救,你妈妈在世,一定会叫你帮我。”
“你连她快死时都不来见她一面,你有什么资格提到她?”
“如果时光能够倒回,我一定会陪你妈走完她人生最后一段路。”
这种说谎像撒尿的男人,说出来的话真是臭气熏天,听他说话简直是害自己得病,但她能怎么办?风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她实在担心他会在婚礼上大闹;想来想去,他的目的不过就是要钱,算她倒毒,只好拿钱给他了。
“看在你有一颗精子的功劳,我就提早让你领老年年金,一个月三万块。”
“你说什么?三万块这个数字,你说得出口!”
“不要拉倒,算你有骨气。”她庆幸自己每个月捡回三万块。
他狮子大开日地说:“三亿,买断我们的父女关系。”
“我身份证上的父亲栏是空白的。”她忍无可忍。
“去法院强制做亲子鉴定,你就跑不了了。”他自鸣得意。
“那又怎样?我又不会点金术,我变不出三亿给你买棺材睡。”
“去向风鹤立要就有了,三亿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她直截了当地说:“你做梦!”
“我要去警察局告你遗弃。”他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什么手段也都敢用。
“遗弃什么?狗吗?”她保持着镇静,但心里却仍忧他成为自己挥不去的阴影。
“你再叫我狗,总有一天,我会撕烂你的嘴。”他警告道。
她毫不畏惧地说:“你有本事,不如杀了我更好。”
这个女儿简直是从他的模子里跑出来的,不仅长相相似,就连说话的狠毒劲也跟他不相上下,虽然他现在没了王牌,但他找到另一张足以破坏她幸福的王牌——风家。是的,她不帮他,他就跟她同归于尽。
他恶毒地说:“你别那么嚣张,我全向杂志披露你的身世。”
“随便你,又不是我生私生女。”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商场的人若知道风鹤立娶私生女,一定会嘲笑他。”
“鹤立不会因这种芝麻小事,动摇他对我的爱。”
“风家两老绝对不会要私生女做媳妇。”
“他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她完全不担心。
他发狠地说:“我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地嫁给风鹤立。”
“你想怎么样?”她隐忍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开来,发出撕裂的吼声。
“三亿买一场平安保险的婚礼,是划得来的。”他扬起眉毛邪笑。
“我得不到幸福,对你有什么好处?”她的心如被刀割。
“你得到幸福对我没好处,我为什么要让你独乐乐?”
“你应该去医院检查,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废话少说,婚礼前我没拿到三亿,你就别想走进礼堂。”
愤怒的热泪刺痛她的双眼,天底下有很多衣冠禽兽,但为何偏偏眼前的这个就是她爸爸,她能向谁问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做这种安排?是折磨她、是惩罚她、还是考验她?她不懂命运这个玩意是依照什么决定的?
如果真的有前世,前世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今生她要怎么做才算还清?
她正愁赶不走这比蟑螂还讨厌的人渣时,电梯门突然打开,风鹤立像民族救星般走出来。但还不到下班时间,他怎么会这么巧的出现?莫非他知道向立夫来骚扰她?她没时间想那么多,而是以求救的眼神看着他。
“你来做什么?”风鹤立站在向立夫身旁,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
向立夫咽了口口水,近乎告状地说:“鹤立,你不能娶他!”
风鹤立没好气地问:“为什么不能?”眸光锐利逼人。
“跟你有婚约的是向蓓,不是她。”向立夫被他看得全身僵硬。
“我跟向蓓的婚约只是口头上的玩笑,根本不算数。”风鹤立冷哼。
向立夫指控地说:“她是为了钱才嫁你,她欺骗你的感情。”
“我高兴让她骗,我高兴给她钱,我高兴跟她结婚。”
“鹤立,看在她是我女儿的分上,借我三亿周转。”
“你休想我会借你半毛钱。”
“你想娶我女儿,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她已经超过二十岁了,不需要你的同意。”
“难道你不怕我在你的婚礼上大闹?”向立夫软硬兼施的威胁。
风鹤立镇静地说:“你有种就来,不过未必能活着走进礼堂。”
“你威胁我,你不怕我去警局告你吗?”向立夫反咬一口。
“不是我威胁你,是地下钱庄。”风鹤立了然于心。
多亏了衣笠雅人这个有情有义的朋友,他不仅偷回骨灰坛,更主动调查向家的财务状况,知道他欠了地下钱庄一大笔的钱,如果不能在期限之内还清欠款,他的双腿就要跟身体说拜拜。
而且衣笠雅人还派人跟踪向立夫,所以他才能及时赶回来英雄救美;总而言之,他都得好好谢谢衣笠雅人和雷骘这两个大媒人。
“林蕾,打电话叫楼下警卫上来赶疯子。”
林蕾走进预约的婚纱相服店,试穿新娘礼服。
从风鹤立的口中,得知向立夫受到严密的监控,她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本来,风妈要陪她来挑选礼服的样式,但因为她的妹妹昨晚因病被送进医院,林蕾只好自己来;虽然好事将近,可是突然又发生这种事,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但她不愿说出来让风鹤立担心。
在穿衣镜前,已经换了好几件新娘礼服,店员因为她是风家未来的媳妇,不敢对她的挑剔有任何怨言。其实导因应该算是她跟店员的意见不合,她想穿简单朴素的,店员却主张高贵大方的,两人各持己见,听以只好不停地换穿礼服。
好不容易,两人有了共识,同意穿日本雅子皇妃式的礼服。就在店员量好该修改的地方之后,店员拿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