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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斯继续翻看资料,发现丹尼尔不仅出身名校入行已久,而且战绩相当出色,之前还兼任过多家公司的法律顾问,其中不乏声名显赫的大企业。这样一位典型的成功人士,会需要他做什么不法勾当呢?昂斯心不在焉的滑动鼠标浏览事务所的主页,目光忽然瞄到角落里一句朴素的宣传广告:
“……拥有最优秀的离婚案律师……”
他烦躁的关掉了浏览器。像被囚禁的仓鼠般局促不安地在卧室里转过几圈,他终于拿起手机。
“嘿昂斯,你考虑好了?”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认识一个叫丹尼尔米勒的人。”
“米勒?我当然认识,他是个能干的家伙,很擅长打离婚官司,如果刚好遇上女法官,他只要保持微笑就能胜诉了。”乔恩开了个不含恶意的玩笑,“你想委托米勒?他的收费倒不算太高,可是……”
昂斯很感激电波彼端的大律师没有把“你仍然付不起”这半句也讲出来。
“他是个怎样的人?我的意思是,值得信任吗?”
乔恩沉默了片刻。
“说实话,他是个非常圆滑而且机敏的家伙,在业界几乎没有敌人,如果你想委托他我会非常赞成。但是,他有名客户比较令人在意。”
“是谁?”
“伊森布莱克。”
果然如此,昂斯早有准备因此也不觉惊讶。布莱克家族在本地颇有名望,早年是靠见不得光的生意起家,后来渐渐洗手上岸,开始真正的搞投资做贸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到了伊森这一代更是进入了全胜时期,俨然成为这个国家最富有的家族之一。但是过去的阴影并不会被时间冲淡,反而历久弥新愈发深黑。坊间对于布莱克仍旧涉足黑道的传闻从未止息,警方长期密切关注却也一无所获,眼下伊森频频示好政界,结交了不少议员高官,有人猜测很快他就会攀上权势的顶端。
而昂斯知道伊森布莱克绝不干净,尽管没人查得出。丹尼尔作为他的律师,必然也和黑暗纠缠不清。确定了对方是有问题的危险分子,昂斯反倒安下心来,因为只有这样的家伙来找他干活儿才合情理。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觉得一阵悲哀。草草敷衍了乔恩挂断电话,昂斯手里捏着那张纸质优良的名片默默做了决定。
两周吧,他对自己说,假如两周后依然毫无办法,那就只能……
他将名片塞进了钱夹中。
☆、3
3。
挂断电话后昂斯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他转头望向窗外,咖啡店对面的巨大电子屏上正在播放候选人格林先生的演讲,在几乎要被挤出镜头的角落里,他看到了本杰明永远不露声色的脸。
愧疚,悲伤,悔恨,这些他本以为会出现的情绪却统统踪影不见,相反他的心中异常平静。他想原来堕落就像炎炎夏日中一瓶罐头,一旦开封便以不可逆转的姿态腐坏,即使放进冷柜也再不能维持原状,于是还不如一口吃掉,至少会觉得满足。
金发男人的步伐如同猎豹般柔软稳健,他悄无声息的坐到昂斯对面,和他一起扭头看着大屏幕上激情澎湃的讲演者,以相当愉快的口吻说:
“你认为他会赢得大选么?”
“他会的。”
因为本杰明站在他身边,而竞争对手根本不值一提。
“但他是个主和派,在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里似乎不太受欢迎。”
昂斯收回视线,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
“你是想继续和我讨论政治,还是谈谈正经事?”
丹尼尔勾起嘴角,笑容像随时都准备调情。
“不如先从你的价码谈起,除了要夺回女儿的抚养权,你还想要什么?”
昂斯尽力不流露出吃惊的表情。
“你调查我?”
“这只是惯例,我想你会理解的。顺便一提,你前妻的工作交接上出了点问题,两个月之内她无法离开,所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帮你打赢这场官司。”
这次昂斯不得不抬起头看向对方,危险的预感如浪潮般将他淹没。
“是你做的?”
丹尼尔微笑着没有回答,而是扶着桌面站起身来。
“不要害怕,昂斯,我们只是想让合作的双方都能满意。”他走到他身侧将右手轻轻附上他的肩膀,“请相信我,事成之后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丹尼尔的声线低哑而温情,娓娓道来仿佛是在耳畔倾诉真心,昂斯不知不觉间绷紧了身体。
“所以,你的老板果然是布莱克?”他不等对方回答,继续说道,“我要和他本人谈。”
如果丹尼尔因为觉得被冒犯而感到不悦,昂斯丝毫不会惊讶,这多少正是他想要的。然而这个男人却从来不在他预料,
“好,”他说,“我的车就在外面。”
与他本身引人注目的外表不同,丹尼尔的座驾是辆朴实稳重的实用性轿车,这微妙的违和感中又生出一丝满含矛盾的神秘吸引力。而此刻昂斯唯一想做的却是远离这个人。是的他开始后悔了,如果一桩违法买卖拥有伊森布莱克这种地位的雇主,那么不需要多高明的远见也能看出他正迈向危险的沼泽。但也只是后悔而已,因为昂斯清楚的知道,自从拨出号码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
一路上丹尼尔都在不停的和他说话,从最近的天气到新公映的电影,仿佛他们只是两个无所事事需要打发时光的家伙。既然敷衍冷漠的态度并没能破坏对方的兴致,昂斯也只好充当丹尼尔脱口秀的忠实听众,意外的是很多次他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知晓自己的魅力并善加利用,恰到好处的自嘲和幽默感,昂斯看着他想,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相遇,他也许会为此人所折服。
觉察到昂斯的视线,丹尼尔转头朝他笑了笑。
“我们就快到了,昂斯。”
他觉得他理应纠正这太过熟稔的称呼,但那微笑如此友善,他一时开不了口。纠结中汽车已缓缓开进豪宅的大门。
“你好,福特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
伊森布莱克上过许多杂志的封面,是无数做着豪门梦的女人们所憧憬的对象,但也许是由于他天生的黑发黑眼,昂斯总觉得此人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黑色气质,绝非托付终身的最佳人选。而现在他就站在面前,那种感觉越发浓烈,他就像化为实体的黑暗,令人本能的想要退却。
“那么,你想和我谈什么呢?是否对报酬不够满意?”
“哦不,事实上昂斯太过谨慎,以至于还没讨论到他的报酬。”丹尼尔笑着给每个人都到了杯酒,“我猜他大概想听听工作的内容,是这样吗?”
昂斯点点头。
“正是如此,布莱克先生,我……”
“伊森。”
“好吧,伊森。以阁下的身份,我确信不会受到亏待,但相对的,我拿不准这项酬劳丰厚的工作自己能否胜任。”
“你当然能胜任,我只是要求将某台电脑中存储的数据全部导出,包括那些被锁定的和已删除的。这一切必须在一到两小时内完成,并且最终要将你的痕迹全部抹除,就像从没有人动过它一样。”
昂斯皱起眉。
“是属于谁的电脑?存放在哪里?”
伊森微笑起来,让昂斯想起电影中所有老谋深算的幕后黑手。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把它送到你面前,你只需埋头工作就好。”
昂斯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不要抱有过多的好奇心,于是他不再追问。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我?虽然不愿承认,但我的确不是最好的那个。你出手如此慷慨,完全可以雇佣比我更优秀的家伙。”
“昂斯,”一直沉默不语的丹尼尔矮身坐在他身旁,“疑心病太重通常会影响健康。”
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仍然直视着对面那双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眸。
“我想知道原因。”
伊森低头抿了口酒,然后才不缓不慢的开口说:
“我在挑选员工时通常会考虑两个方面,首先当然是能力,其次,我会针对他的履历和性格来判断其是否适合这份工作。比如,曾在国家安全局任职的技术人员会更加擅长保守秘密,而这正是我需要的。”
昂斯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但心中早已翻起惊涛骇浪。这段历史早已从他的档案上抹去,甚至连安全局内部都没有留下任何记录,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敏锐的丹尼尔仿佛瞬间便洞悉了他的恐惧,伸出手臂安抚的环在他肩膀上。
“放心吧昂斯,我们并不在乎你曾经做过什么,也绝不会探究你离开安全局的原因,我们只是在常规调查中偶然发现,觉得你正是我们要找的人选。”
昂斯默不作声,危险的警报在他脑中疯狂作响,而丹尼尔却还在他耳边低声细语。
“除了保证帮你夺回抚养权之外,你还会得到这些,”他抓起昂斯的左手在他汗湿的掌心写下一个难以拒绝的数字,“我们可以先付全款,对法院的申诉书也已经写好随时都能递上去。昂斯,想要得到什么总需冒点风险,不是吗?”
昂斯将那个无形的数字攥在拳头里,有被火焰灼烧的错觉。深吸口气,他终于端起酒杯对伊森说:
“祝合作愉快。”
☆、4
4。
伊森邀请昂斯留下来晚餐,还特意开了瓶珍藏的红酒庆祝。昂斯晃动一下高脚杯,看着其中通透的液体摇曳出迷人的色泽,其实并不太尝得出它的好。伊森忽然说:
“由于我们任何时间都可能拿到那台电脑,所以我希望你能暂时搬到这里,让我们能随时找到你。”
这是委婉说法的软禁监视,为了不给他泄密和反悔的机会。昂斯心中很清楚这点,但以对方付出的价码而言,这算是个相当合理的要求,于是昂斯耸耸肩表示如其所愿。伊森和丹尼尔都笑着和他碰杯时,有人粗暴的推开了餐厅的大门。
“东区那帮没种的狗屎!”这个黑发扎在脑后穿得像个街头混混的男人大步走进来,目不斜视的径直坐进椅子里,“真该砍断几根手指让他们学点教训。”
伊森脸上浮起明显的不悦,丹尼尔急忙说:
“克劳德,这位是昂斯福特。”
男人这才抬起眼睛看向昂斯,仿佛他刚刚不过是透明的空气,因为丹尼尔的一句话才拥有了实体。
“伊森新换的甜心吗?”他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着昂斯,“这次的口味挺奇特。”
“克劳德,”伊森的声音很平静,但语气里充满不可违抗的威严,“我不喜欢你的玩笑。”
克劳德撇撇嘴,不耐烦的朝昂斯略一点头:
“抱歉。”
不加修饰的敷衍态度让伊森皱起眉,不等他开口,丹尼尔率先转开话题。
“昂斯,这是克劳德,伊森的弟弟。相信不用介绍你也能猜得出,他们相似得简直像对双胞胎,但自己却都不愿意承认。真遗憾我是独生子,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感情好的兄弟都这么别扭。”
丹尼尔夸张的做出无奈的表情,试图用他极具戏剧性的个人魅力来缓和气氛,不得不说他完成得相当不错。伊森也放缓了语气说:
“昂斯会住在这里一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尽主人的义务多陪陪他。”
于是这就是要负责监控他的家伙?昂斯在心中哀嚎一声,看来他的豪宅生涯并不会有多么愉快。他不着痕迹的偷偷瞄向克劳德,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