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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的抬起手,却很吃力,只是虚弱的挣扎着,好像想起身抓住面前的人,又好像想推拒。
“怎么了?”末子赶紧凑过去轻声问。
小林极为费力的挤出几个字,虽轻,但屋子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请他出去。”她口中所指的‘他’,显然不会有第二个人。
之后,她又像耗尽了所有力气,手颓然的落下,神情疲惫的别过头。
就这样,花写墨被‘请’出了病房。
由于小林秀之的意外,剧组只好暂时停止了医院的体验安排。但楚寻并没有立刻回家,他右手插在衣兜里,此时他正站在小林的病房门前。
末子正好出门准备洗饭盒,刚好撞见门外的楚寻。
“楚先生?”她有点诧异。
楚寻点点头:“你好。”
“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末子显然有些为难,而就在她为难之际,从病房里传来一声柔和的女声。
她做了个请稍等的手势,急忙进了病房。片刻后,她出来对楚寻道:
“楚先生,请进吧。”
午后三点的阳光,正是柔媚而又温和的时刻。装修典雅的咖啡厅内,古典钢琴曲如水般缓慢的流淌,与阳光相互交织着,是视觉与听觉的顶级享受。
而在咖啡厅靠
近窗边正坐着个男人,他半撑着头看着窗外,修长的腿相互交叠着。额发随意的垂在眼前,从侧面望去他的轮廓有着华丽优美的线条,尤其是一双微微上挑的眼角,直噬去了人的魂魄。
他就这么静静坐着,大概不过十分钟,咔啦一声门被推开,另有一名戴着墨绿棒球帽挎着大包的人踏入了这间咖啡厅。他目光在厅内逡巡了片刻,随即落在男人身上,然后大踏步朝他走了过来。
“嗨,你可好久都不来这里了。”
花写墨漫不经心的仰起头,朝他露出个微笑:
“偶尔怀旧一下是好事。”
“但偶尔自杀一下可不是什么好事了。”
花写墨不置可否的笑了下,搅拌着手中的咖啡:
“是啊,真棘手。”
余之韵取下棒球帽,随意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扔。
“呼——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女主角想换谁?”
花写墨沉默了片刻,摇头:“不知道。”
余之韵看了他半响,嘴唇开合了片刻也没挤出半个字。
他又随意朝四周扫了几眼,凑过去小声道:
“我说你怎么搞的啊,听说小林秀之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花写墨啜了口咖啡,答:“嗯。”
对于花写墨不清不淡的回答,余之韵吸了口气:
“我说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又是沉默,就在余之韵快失去耐心时,花写墨忽然抬起头,看向他缓缓道:
“如果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你信吗?”
余之韵斩钉截铁道:“不信。”
“哈。”还真是坦白,一针见血。
花写墨摊手:“所以我何必又再多做解释。”
“那你就准备背这黑锅?”
花写墨优雅的一笑:“家里两老想抱孙子想疯了,我何乐而不为。”
“……你真是。别人都说我变态,我看在你面前,我这是小巫见大巫。”
余之韵戳了小块慕斯,又粘了一大坨芥末,直直送到了口中。
咀嚼了半响,突然他大惊一声:“莫非,莫非,你喜欢上小林秀之了?!”
花写墨样咖啡一饮而尽:
“你猜。”
余之韵看了他一眼,就斩钉截铁道:“她喜欢你。”
“不清楚。”
“那她真可怜。”
病房内开着窗,暖和的风吹动着洁白的窗帘。楚寻轻声关上门,只站在门边。不远处的病床上正坐这个女孩,她靠着床头,长长的黑发蜿蜒的绕在腰间。
她洁白的脸庞与午后的阳光一道,显得如此的宁静而又祥和。
片刻后,她回头朝着楚寻温柔一笑,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楚寻静默的走到她面前,随后朝她伸出手。
而在他手心里正躺着一块洁白的手帕。
手帕叠得很整齐,上面娟秀的碎花绽放着灿烂的笑颜。
小林显然有
些诧异,她抬头看了眼楚寻,又低下头久久的凝视着他掌心的那一方手绢。
忽然就这么毫无预料的,眼泪就从她脸上滑落了。
起先她只是安静的流着眼泪,直到后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捂住脸呜咽起来。
空旷的病房内,她的哭声像午夜寂静的月色,冷清萧瑟。
楚寻站在她身边,依旧没有表情。过了很久,他才将手帕递了过去。
小林秀之盯着他伸过来的手有片刻的迟疑,却还是接过了手帕。
平静了数秒,她声音有些瓮: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她将手帕小心翼翼的握在手心里,视线停留在手腕上的纱布:
“你能那样待在他的身边。而我……”她垂下头喃喃自语:
“无论如何也无法走进他的心。”
她抚摸着手腕间的纱布,又略微自嘲的道:“即使用这样的方法,也不能……”
楚寻却忽然打断了她道:“小林小姐,我是男人。”
小林秀之仰起脸看向楚寻,笑得有些凄凉:“他不会在乎这些的。”
“而在他心中,我始终只是妹妹与救命恩人,他对我只有怜惜与感恩而已。”
“但我不要那些,不要……”
说到激动处,她解恨似的扯掉了手臂上的输液管,可能是疼痛激醒了她,她忽然表情迷茫的软倒了下来,万分颓然的呢喃:
“我好痛苦,好痛苦。我该怎么办?”她抓住楚寻的衣袖,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
楚寻看着她盈满泪水眼睛,接着只是垂下头慢慢握住她的手腕,抽出一根医用棉签压住她的伤口,然后按响了床前的呼叫铃。
随后楚寻抬起眼睛。他眼睛的颜色很漆黑,深邃得就像一汪湖泊。
他望着小林苍白的脸,只是说:“那只是取决于你自己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初稿,一些小细节也许会出错,所以请大胆的指出来吧。
☆、第十二章
楚寻没在小林病房多做停留。事实上,雨宫泉一帮人涌进来后,他就转身往门外走。
两人擦肩而过,没打招呼甚至连看也没看对方一眼。雨宫泉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而楚寻只是很单纯没那意识而已。
出了医院后,楚寻下意识看了眼手表,还有大把的时间。既然不知道去哪里,那么就回公司一趟吧。
想好他就扭开车钥匙出发,到公司时正好三点,是正规的上班时间。楚寻径直往里走,跟他打招呼的人他就会礼貌的点头,不理他的他就径直走过去。
虽然说楚寻这个为人很淡漠,但毕竟他是人不是木头更不是冰块。所以公司的一些流言他也知道,说的好听些的大概意思是说他借着潜规则往上爬,难听些的就是说他是卖屁股的。关于其中的细节,各种版本都有。估计写成小说,会挺畅销的。
其实早先,不论是公司的人排挤他,就连ERIC刚跟着他那会儿,也是相当的有敌意的。那时候他甚至每天还把各种八卦报刊上写得很难听的报道剪下来,黏贴成册,定时定点的摆在楚寻桌前。
不过当事人一般不是视而不见,就是拿那册子当杯垫,这是ERIC最大的雷区。
在楚寻第N次把册子当茶杯垫后,ERIC终于爆发,直接冲到他面前对峙。
其实说来说去 ,他大概意思是,他一个资深经济人,凭什么来培植他一个连毛头角都没展露的新人。他觉得这是对他功绩的一种侮辱,他要抗议,他要换工作!
楚寻听完后也没表示什么,只是端起茶杯把里面的茶喝掉,然后看着他慢慢问道:
“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夏络鸣吗?”
ERIC想到了各种他可能有的反应,就独独没猜到这种。他一时愣住了,片刻后仔细思考后,他却忽然蔫了。
确实,夏络铭已经是过去的荣耀。日子是往前过的,别人不会总是记得他曾是夏络鸣的经济人而赞赏他。而他作为经纪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要么只能待在另一位高人气的影星下打杂,要么干脆豁出去重新打造一名影帝。
能爬到现在这个地位,ERIC是个聪明人。
而沉醉在过去的辉煌中或者停滞不前,更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审时度势却也正是他的优点之一。
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找过楚寻的碴,之后还发现他不过是面瘫了点,相处起来其实很随意。
楚寻进了电梯,随意按了层,等他再次回过神来后,他已经站在花写墨的办公室门前。
办公室的门只是微合,伸手一推便开了。
室内很安静,冷气很足。楚寻只往里走了两三步,就望见坐在桌前的花写墨。
他正身子斜歪在宽大的椅子中,右手撑着头,闭着眼,头发也不似平
时那般整齐,垂下一大片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楚寻又轻声的靠近了点,发现他鼻息均匀,眼底一片熬夜留下的淤青,左手还握着只高脚杯,杯子里仅余下的一点酒渍。
他又想到花写墨醉得迷糊的样子,这人明明不很会喝,还经常没事喜欢装酒仙。他皱皱眉将他手中的酒杯取下,平稳的放在桌前。恰巧视线就撇到桌上摆着的一叠纸上。
好奇的拿了张凑到眼前——是关于替换女主角的资料。上面有用红笔圈上的女明星的名字,也有画上叉的,旁边甚至还有一些详细的资料。
正在此时,花写墨稍微蠕动了□嗯了声。
楚寻抬眼望去,他也只是转了□子,拧了拧眉头,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他凝视着花写墨的睡脸,大概一分钟后,他将手中的纸放回去,又走到里间抱了床毯子,抖开盖在他身上,然后将室内灯光调暗了点拉上门退了出去。
又将书桌整理了下差不多打发两小时,楚寻下楼准备回家,就在出电梯时却正面碰上了白永飞。
差不多一个月不见,他还是老样子,甚至比之前打扮的更高调。
白永飞手插在裤兜里,很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他数秒后道:
“是我看错了吗,楚大明星现在应该在医院体验生活吧。”
楚寻不想理他,径直就想离去。而这回白永飞却敏捷的扯住他的手肘。
闷声调笑道:“喂,你不是受不了半路跑掉了吧。”
见他半响不出声,白永飞这才无趣的收起笑容:
“莫非,剧组发生什么事了?”
楚寻只是垂下头,盯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指。
白永飞又自顾自的说:
“我可提醒你哦。虽然我很讨厌花写墨那个人,但这次的电影可是相当重要的,这可关乎着咱们公司能否在今年打入日本市场。”
他又了补了一句:“这么好的机会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说到这里,他心里就快要把牙咬碎了。为了争取这个角色,他甚至想尽了办法讨好导演,但余之韵那个人比花写墨更不解风情,最后估计被他缠烦了,直接说只要他去医院偷一尊人体标本来就让他演。
听到这个变态的要求后,白永飞眼睛都瞪圆了,当下心里就定义,这个人绝对是神经病。
神经病拍出来的电影都是给神经病看的。
大概过了诡异的十几秒后,楚寻抬眼看他,冷冷的说了句:
“关我什么事?”说罢泥鳅一样挣脱他的手,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