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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话,楚寻微微抬了下头。
“关于川岛不知你可有耳闻?”
“日本最大的企业集团,或者说,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
老人楞了一下,片刻嘎嘎嘎嘎的笑了起来:
“你不仅仅漂亮,还很聪明。”
“你想要什么?”
“桀桀,我想要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看看你。”
他伸出苍老不满斑的手,猛的一下握住楚寻的手腕。
“让夜枭能罔顾一切,再次做出忤逆我行为的孩子,我只是想瞧瞧,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说罢,他用手上下摩挲,从楚寻的手腕滑到他的大拇指内侧。
“听说你在中国是名演员。”
他似乎并不想得到楚寻的答案,又自顾自的呢喃:
“作为演员,脸对于他们来说应该就像生命一样。”
黎明的光芒映出楚寻的侧脸,老头发出叹息般的声音,好像遇见了最
美的风景:
“如果用这张脸最为筹码……”
余之韵车还没停稳,林纹碰的一下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喂,你!不要命了?”
余之韵惊险的踩了刹车,林纹回过头撸了下汗湿的头发:
“我记得在祖屋里,花写墨的房间有一本二哥生前的日记。”
“你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知道啊,花写墨神秘兮兮的,从来就不让人看。平时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了,翻都翻不到。”
“……”
“别磨蹭了,快点。”
为了不让花家两位老人担心,余之韵林纹两人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从后院翻了进去。
“前面就是花写墨的房间。”
在这种事情上余之韵自甘体力不如这个女人。好不容易追了上来,他喘着粗气一手搭在房门上,立刻手上被什么缠绕到的感觉弄得浑身汗毛倒立。
“这是什么?!”
“蜘蛛网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况且他很少来这里住。”
余之韵忍住竖中指的冲动随林纹进了屋。
不大一间房,如果贡献给娱乐八卦记者,估计没人会相信这里居然是花写墨住的地方。清一色古色古香的家具,床居然还是明清时期那种雕花床,桌上一边还整齐码着文房四宝。
“喂,你不是说之前从来没有翻到过日记吗?”余之韵压低了声音问。
“别啰嗦,我那时还只翻了大概五分钟他就回来了,翻不到很正常好吧。”
“好吧。”
两人在屋内翻箱倒柜,莫名还翻出好多花写墨以前的相片。
“我说,你怎么就确定那家伙把日记放在老屋了。”
“直觉。如果找不到我们再到他其他住的地方找。”
“你怎么有他所有屋子的钥匙 ……”
林纹从一堆东西中抬起头:
“他有个习惯,为了不至于忘了带钥匙进不了家门,都会在我这里备一把。”
“……”
他还真是信任你啊……
两人又低头在一堆已经落满灰尘的东西中找了很久,忽然林纹大叫一声:
“找到了!”
余之韵快速凑过去,见林纹手中捧着一本封皮泛黄的本子。
实物就在眼前,两人却你看我我看你,竟谁也没有立刻将它翻开,好像怕惊醒了一个沉睡已久的秘密。
“花写墨在哪里?”
楚寻侧过身,不着痕迹的避开老人形如枯槁的手。
老人也并没有动怒,依然诡异的笑着绕开他,噗——屋内被昏黄的烛光点亮。
“桀桀——”
老人转过身,擒住楚寻漆黑的眼神: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他凝视着楚寻,慢悠悠的说:
“你的眼神倒是跟当年那个莽撞的人很像。”
他这句话很轻,几乎是一带而过。
“夜枭啊,他就在本宅里。怎
么想见他吗?”
“只怕你会后悔见到此刻的夜枭。”
楚寻倏地回过身,瞳孔在刹那间微微缩紧。
他努力控制自己快要变调的声音,控制自己想要冲过去的欲望:
“你把他怎么了?”
老人玩味的看着面前高挑的男人,却不说话,气氛沉默中却酝酿着某种即将迸发而出的东西。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老人握住轮椅边的铃铛,轻轻的摇动。
清脆的铃声在半明半暗的室内流动着,随着声音,木门缓缓被打开。
☆、第三十二章
余之韵与林纹对视了一眼,两人几乎都听见对方吸了一口气,简直是从来都没有的默契。
“看吧。”
“好。”
林纹稳了稳情绪,缓缓打开了这本有些年代被尘封的记忆。
木门吱呀吱呀的被推开,清晨的光线从门外投射进来,迷蒙了他的双眼。
他微微眯着眼,很平静的从下仰视着出现在门边的人。
那个人也回望着他,眼神也是平静的。
或许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像夜晚沉静的海洋,也像清晨微醺的晨光。从不张扬,也不轰轰烈烈。
他拉了拉微微往下滑的浴袍,并不惊讶,朝他露出平常一般的微笑:
“你来了。”
“嗯。”楚寻回,花写墨朝他走了过来,依然是带着微笑的。
“长途飞机很难受吧。”
楚寻没有回复他,而是迎面站了起来。
花写墨垂下头相当的慵懒的看着他,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浴袍,光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腰间系着的腰带也将他的腰线勾勒得有些妖娆。
这样的花写墨让他觉得很陌生,或者说他不是花写墨,他是夜枭。
两人相对而视,身后响起吱嘎的轮椅声,听到声音后,花写墨没继续将视线停留在楚寻身上,反而是走到他身后,扶着轮椅将老人推了出来。
老人不着痕迹的将手搭在花写墨的腰间,另一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楚寻静无波澜的双目。
一种莫名的气氛在室内酝酿着,如同一只爬虫缓慢的蠕动着,伸出触角探寻着任何一些可疑的动静。
片刻的沉默后,老人露出那种诡异而又有些满足的笑容,收回手:
“夜枭啊,我想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楚先生说。老夫虽然不是什么浪漫的人,但这点通情达理还是有的。”
他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身后的花写墨一眼。
“我推你去茶室吧。”
老人朝他一摆手:“不用。”然后摇摇手中的铃,立刻就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在他离开之际,缓缓回过头目光似乎停留在楚寻身上,或是花写墨,只不过是短暂的几秒后,他收回视线被侍从推着离开了。
屋内安静了下来。楚寻深深吸了口气,那种极度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下来的感觉。面前的人完好无损的立在身边,使得忽然有种膨胀的感情在体内冲撞着,他想做些什么来缓解这些无法扼杀的感觉,也许只是一个拥抱,或者是一个亲吻,再或者是其他。
但他最终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木质
地板上,人也许到了极端的感情中反而会变得茫然而谨慎。
太阳渐渐升起,两人相对无言。他匆忙的到来,已经很明显宣示着他本来就知道一些东西。花写墨带着惯有的笑颜凝视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先开口。
“我……”
林纹快速的翻着日记,前面都是一些琐事的记录。余之韵吊儿郎当好多年,这时候在气氛的感染下,居然难得的觉得紧张。
泛黄的纸张被迅速又小心的翻过,花间醉的字迹犹如他这个人一样,隽秀而又清逸。
眼见日记快被翻到底了,但他们却没有得到特别有价值的信息。
剩下最后几页时,林纹沮丧着脸:
“怎么办啊……”
忽然余之韵道:“快看这里!”顺着他指着的地方,封底比较薄的地方似乎还有一个夹层,而且里面隐隐约约藏着什么。
两人相视一眼,林纹小心翼翼的将纸揭开,慢慢的纸底下露出一张彩色照片。
楚寻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寻找着措词,阳光中细碎的尘埃穿过他的黑发。
他抬起眼睛,深深的看进花写墨的视线。忽然他上前一步,握住花写墨的手腕,
急切而又沉稳的道:
“跟我回家。”
他抿了抿薄削的嘴唇,又重新用更坚定的声音说了一遍:
“跟我回家吧。”
侍从推着老人走到走廊的转角处,电话响了起来。侍从按下接听键,简短的说了句后,毕恭毕敬的将电话替到老人面前:
“是紫川少爷的电话。”
“嗯。”老人点了点头,侍从将耳机替老人仔细的戴好。
“嗯?”花写墨歪过头,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你不该继续待在这里。”
“为什么?”
“你知道川岛是什么,也知道川岛是干的是什么勾当。”
花写墨笑了,他走到楚寻身前。
“你早就知道我这样的身份。”他暧昧的偏过脸,靠近楚寻的颈侧轻轻吐着气。
“那为什么还要留在我身边。”
楚寻身子一震,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花写墨舌尖舔过他的耳垂,顺着他的颈侧滑到锁骨。
早就敏感了的身体,经不住这样的挑,,逗,楚寻几乎是控制不住的仰起头,急促的鼻息暴露了他所有的情绪。
花写墨顺着他的腰,挑开衬衣伸了进去。虽然已经接近秋天,但他的手却凉得像冰块一样。
颤抖顺着脊椎瞬间冲到脑中,楚寻腿
一软,往前踉跄了几步,却恰好被花写墨以一种极度亲昵的姿势抱在怀里。
他闭上眼睛,他不想去挣扎,也不想去否定这样的感觉。从C市追到这里,他就已经有了彻底的觉悟。
“你的身体很暖。”
花写墨又轻轻的笑了,将手从他的衣服里抽了出来,带着余温的手指缓慢而又极其温柔的顺着他的发丝撩拨。
楚寻侧过头闭上眼睛顺从的靠在他的肩上,听见花写墨柔柔的叹息:
“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爱上了我。”
他倏地睁开眼睛,却听见花写墨继续静静的说:
“请别再爱我了。”
窗外起风了,窗上挂的风铃被吹动,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动人的响声。
花写墨退后一步,伸出手替楚寻将衣领仔细的理好,脸上依旧是那般风情的笑容。
“回去吧。”
楚寻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却的潮红,头发微微凌乱。
两人之间隔着两步距离,一个停留在原地,而一个似乎已经准备离去。
叮——风铃在风中旋转了。
花写墨瞳孔倏地放大,里面是近在咫尺楚寻的脸。楚寻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揽住他的腰将他压在木质墙上,顺势吻了上去。
挑开他带点樱桃香味的嘴唇,狠狠的咬上他的下唇。
男人永远是容易被挑起欲望的族群,当两人终于分开时,都微微有点喘息,彼此的欲望都暴露在对方的眼中。
“这就是你的答案?”
花写墨楞了片刻,唇边露出笑容如是问道。
“是。”楚寻放开他,站起身。
花写墨靠在木墙上,浴袍早在之前的动作中滑了下去,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他也不在乎,双手撑着起身,慵懒的依靠在门边:
“楚寻,有很多东西并不适合坦白,如此,便失去了它应该有的乐趣。”
见对方没有回应,他笑了着系好腰带:
“男人与男人之间不能太认真。”
楚寻侧着身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