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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声笑着,叫着,仿佛这条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从没有这样疯狂过,好像忘记了这个世界的喧嚣,跟着陈子喻笑,跟着他呐喊。路边偶尔经过的行人侧目看我们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两个疯子,我们只顾开心的笑,全然不顾他人的眼光。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我便一直隐藏自己,把自己的埋在人群里,不再想自己喜欢谁,喜欢什么,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像一个木偶一样,本本分分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如果说有一个人把我救赎,那个人非陈子喻莫属。
跑得累了,我们一屁股跌坐到路边大口喘着气。
陈子喻问我,“夏默,暑假我带你去看日出,看最美的朝阳。”
我说,“你有钱吗?小屁孩,专心给我读书。”
陈子喻怒,“你敢称自己男人小屁该?是不是活腻了。”
说着就用手肘来挽住我的脖子,把我捂进他的怀里。我挣扎着说,“陈子喻你快放开我,我透不过气了。”
“怎么样,你男人的腹肌还不错吧。”陈子喻边说边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里充满着骄傲,好像全天底下他的腹肌是最棒的。有时候,我很欣赏陈子喻的自信,那是发自内心对自己的肯定。我没有多少魄力,说自己在哪一个方面很行,对于很多事情我都是随遇而安。这样的人的一生可能会过得飘摇不定,但总比那些墨守陈规枯燥的人生要好得太多。
陈子喻放开我,看到我脸红了,笑得更加开心了。
看着他笑,我莫名的心安。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因为你笑,因为你哭,那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我是幸运的,世界上有一个叫陈子喻的人,能为我笑为我哭,我还有什么能够抱怨的?纵使我经历了很多分别,可是最终还是有一个人愿意伸出双手,给我安稳的港湾让我停靠,我已经知足了。
陈子喻,有你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天下。
第一次给陈子喻过生日,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送他什么礼物。每次我旁敲侧击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的,他都统一口径说没有。
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出难题。
想来想去,还是给陈子喻买了个挂玉。听我妈说过,玉能养人,还能为人挡灾避难。我希望陈子喻这一生都平平安安的。
他生日那天,正好是星期天。那天一大早,他便神神秘秘的带我到游乐场。我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到过这种地方了,如果要追忆,最近一次去游乐场还是和林绍年一起去的。
周末的游乐场很热闹,人山人海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我和陈子喻穿梭在人群里,不时有套着头套外套的卡通人物过来和我们握手。我们坐了过山车,海盗船,任何刺激的项目上,都有我和陈子喻的身影。
速度与旋转,每当失重的感觉跳上心头,陈子喻都会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大,能够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他会喊,夏默,喊出来就舒服了。
我照着他的话做,真的觉得舒服很多。周围有很多人在尖叫,呐喊,仿佛只要处于这样一种状态,自己心中的烦恼都会随着自己的声音抛向天空,抛向一个未知的无人的空间。
陈子喻对我说,他难过的时候就会来游乐园坐过山车,坐在车上大喊一番,很多事情都会随风飘散。
当天色完全陷入黑暗,整个游乐园都亮起了五彩斑斓的霓虹。
摩天轮下,陈子喻在排得老长的队伍里买到了两张票。他拿着两张票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其实我今天只是来带你坐摩天轮。”
他的话那么朴实,却深深的打动了我。我是个俗人,所以我经常被这种俗事感动到。小时候,听说只要两个想爱的人一起坐摩天轮,当摩天轮到达最顶端的时候接吻,便会得到上帝的祝福,两个人都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所以从小开始,我都想去坐一坐摩天轮,去触摸那最顶端的幸福,好像在最顶端,就能看到天堂的大门。
可惜,长那么大,我从来没有坐过。
摩天轮小小的厢体内,只有我和陈子喻两个人。本来我纳闷明明可以坐四个人的位置,怎么就只要我们两个人。到这时我才看明白,原来陈子喻在上车前不听的和排在我们前面和后面的人絮絮叨叨的在说什么。
“你早就计划好了。”我问。
他点点头,“只是很想带你坐一坐,我不知道你以前没有坐过。”
摩天轮运动得很慢,一步步升上天空。我看到在我的脚底下,整座城市都被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这是我第一次在那么高的距离看整座城市的全貌,整座城市充满了无穷的魅力。
在到达最顶端时,我看了眼站在我身后的陈子喻,他也恰好看着我。
心跳声就像打鼓一样,有节奏的快跳起来。
陈子喻微微俯□,柔软的唇便印在了我的额头上。我看到头顶的天空,星光璀璨,整个夜空犹如巨大的黑幕,装点起亮晶晶动人的水晶。
我把那条挂玉拿出来,给陈子喻戴上。温润的玉色把他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动人的模样有点让我失神。
陈子喻问,傻笑什么?
我说,我好像老牛吃嫩草了。
陈子喻敲了敲我的头骂我笨蛋,谁说的。
我答,我觉得。
陈子喻说,不是,其实是嫩草自己拴住了老牛。
我反应迟钝的想了一下这句话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陈子喻便捧起我的脸,一下便咬住了我的嘴唇。
☆、第 27 章
这座城市的春天很短,夏天说来就来。夏天到了,也就意味着学校运动会近了。
过完这个暑假,陈子喻将要升入高三,学校规定高三的学生是不参加学校运动会的,所以这次运动会,对于所有的高二学生来讲,都是一次意义不一样的运动会。
陈子喻体育很好,尤其是跑步。所以这次运动会他毫不犹豫的报了三千米和一千五百米。
我看着项目报名单,咽了一口口水,想当初我读书的时候,最头疼的就是跑步,因为每次跑步我都不会及格,所以渐渐的对于跑步便产生了阴影。
陈子喻知道后笑话我,还极力说服我每天早上跟他一起跑步。我摇摇头,这样的傻事我才不干,这比要了我的命很严重。
比赛的前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在他比赛的时候去给他加油,以一个愿望的代价。
他比赛的时候,我早早的就去了操场围观,可是跑道边挤满了人,我怎么挤也挤不进去。无奈,只好绕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等着陈子喻经过。开始的枪声响起,不知道在起点没有看到我的陈子喻,心里会不会有一丝失落。
正这样想着,耳边传来陈子喻的声音
“笨蛋,怎么等在这里,害我在开始的时候一直在等你。”
说完,便又在我面前消失了。我转过身,才看到他已经又跑远了。我看了下形势,跑在陈子喻前面的有三个人。我想这下坏了,他因为我而耽误了比赛。
当陈子喻再次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是第一了。我看着他跑步的身影喊,“陈子喻,加油啊。”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开始加速把差距拉大。
我一边数着陈子喻已经跑了几圈了,一边在帮陈子喻看时间。因为他跟我说过,他希望这次运动会能够破了这项目的记录。似乎在很早的时候,他便开始准备,我想他一定是很在乎这次比赛的,毕竟是他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
我没想到林绍年会给我打电话。
当我紧张的盯着手机屏幕计时的时候,电话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手机直接被我摔进了草丛里,当我捡起它的时候,上面的一串数字却让我心惊。
铃声响了很久,我的身上惊出一身汗。
我的手颤抖着按下通话键。听筒里,林绍年的背景音乐很嘈杂,好像是在酒吧里,我能清晰的听到有人在劝酒的声音。林绍年没有说话,只是听得出来他浓厚的呼吸声。
我也不知道我听了多久,我想也许是他按错了号码,正当我想挂断的时候,林绍年的声音响了起来。
“夏默,你过得好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喝醉了。
“好。”
我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好像这个来电的主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一个人。
“那就好。”
说完这三个字,电话便被挂断了。但是在电话断线前,我从电话的另一头听到了一个女声问林绍年在跟谁打电话。鼻子一酸,明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了,可是他这一通电话又让我想起了以前。
林绍年啊,你这算什么呢?你很听夏馨馨的话,你是一个好丈夫,将来也会是一个好父亲,那么就别再来打扰我。我也已经有了陈子喻,我爱他。
那些过去的记忆也许始终无法清除,那么就不要刻意的再去打开。既然以前那么坚定决绝的将我遗忘在一个人的世界,那么请别再心血来潮问我过得好不好。那么多年过去了,其实大家都知道我到底过得好不好,又何必借这个问题再来触动我心底最不愿意想起的过去呢。
林绍年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林绍年了,他能为夏馨馨的一句话挂断电话,却始终欠我一句对不起。他说不出口,我也不想承受,因为我知道无论他说得有多么诚恳,我始终都不会对他说一声没关系。
远处的人群出现了骚动,不知道人群里谁喊了一声,快去校医室。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想到可能是有人受伤了。随便拉住一位学生,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告诉我陈子喻摔倒了,在最后一圈的时候。我的脑子嗡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就在刚才我接林绍年电话的时候,陈子喻摔倒了,并且受了伤。
围观的人群太多,我无法挤过去到陈子喻的身边。他那么在乎这次比赛,却在最后一刻失败了,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我自责,现在的陈子喻一定很需要我,而我却没有再他身边。
当我急匆匆的跑到校医室,医生正在给陈子喻清理伤口。
看到门开了,他转过头看到我,嘴角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安慰他,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传递给他力量。
等医生走开后,陈子喻才紧紧握着我的手,对我说没关系。
我还没安慰他,他却开始自己安慰自己。可是我知道他越说没关系,其实心里越难过。
一个多月,陈子喻的脸上都很少出现笑容。
我看的出来最后一次运动会的失利对他的影响很大,每次我都想方设法哄他开心的时候,他也总是勉强的露出笑容。这样的陈子喻,着实让我心疼。
他的自尊心太强,又容易自责。这样的人,即使有时候并不是他们的错,他们也总是喜欢把一切都承担下来,独自疗伤。
直到放暑假,陈子喻才从这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
有一天,陈子喻很认真的对我说,夏默,我们一起住吧。
我并没有拒绝。退了我租的房子,搬去和陈子喻一起住。一整个暑假,我都和他窝在一起,吃饭睡觉,看电视,散步,周而复始,简单却幸福。
陈子喻一整个暑假都在酒吧兼职,我有空的时候会和他一起去那个酒吧,更多的时候我会在家里等他下班。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他带我去看了日出。
大清晨,两个傻瓜靠在一起坐在海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