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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微凉来看我。”我结结巴巴的解释着,“你怎么提早回来了?”
“我请假了,总觉得今天右眼皮再跳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他转过头,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虚伪连,许微凉一动都不敢动,站在原地都不敢啃声。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很久,空气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
“许微凉,你跟我出来一下。”陈子喻用命令的语气打破了我们三个人的僵局。
许微凉点点头,便想跟着陈子喻出去,我跳下床拦在她面前,对着陈子喻的背说,“有什么好说的就在这里说,何必出去呢?”
我看着陈子喻的拳头慢慢的紧握,他没有转过身,“夏默,你别拦着。”
“我不。”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拼命的喊出这两个字。
“我说你给我让开。”陈子喻用力把我推倒一旁,不容分说的拽着许微凉就往外面走。
因为突然被陈子喻推了一下,我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当我站稳直起身子,房间里早已经没有陈子喻与许微凉的身影了。
空气里的火药味还未散去,我鼻子一酸,眼泪便涌了上来。这是陈子喻第一次严格意义上对我发火,而且下手还那么重。
我一屁股坐到床上,心里空白一片。
他父亲的阴影在他心里影响太深,怪不得他,只是这样的他全然不是原来的陈子喻,更像是一头红了眼睛的孤狼。
房间外面很安静,想必他们已经走远了。
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陈子喻那张凶巴巴的脸和他推我时的动作,眼泪便啪嗒啪嗒往下掉。
医院的花园里,陈子喻拉着许微凉快步穿过走廊,在一个人迹稀少的地方停了下来。
陈子喻甩开许微凉的手说,“为什么你会来医院?”
“我。。。。。。”她不回答不出来。
“你跟踪我?”
许微凉咬着嘴唇小声回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也许是因为确定了被跟踪,陈子喻更为恼火的向她吼道,“只是什么?”
许微凉低下头,眼泪已经在她脸上肆意的流了下来,可是她仍固执的不想让陈子喻看轻。
“子喻,我只是关心你,关心夏默罢了,真的没其他什么意思。”许微凉幽幽的说,声音低到了泥土里。
有风吹过长长的走廊,被风吹起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这声音有一股时光的味道,能让人嗅到过去。陈子喻看着眼前被自己咄咄逼人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孩,心里无端端的恼火。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恨她的?恨她什么?在心里问这两个问题的时候,陈子喻吓了一跳,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恨许微凉什么。
那一夜她的父亲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在自己父亲面前讲了很多过分的话导致自己的父亲自杀,这件事是所有罪恶的源泉,所以他开始恨许微凉的父亲,恨许微凉,还有恨自己。可是从头到尾,许微凉都没有做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所以他静下心来,找不出理由可以恨许微凉,这让他有点痛苦。
如果硬要加上一个理由,那么最合理的理由便是他喜欢许微凉。
可是,现在他不喜欢她了,那么所有对她的恨就应该不在了。
害死自己父亲的是她的父亲,不是她。
“许微凉,你走吧。”
许微凉一愣,然后缓缓的转身离开。
“对不起。”对着许微凉的背影,陈子喻从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
对不起,也许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的错;对不起,我是真的再也无法面对你;对不起,我可能还是恨你。
当陈子喻再次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闷进了被子。隔着被子,我能感觉到陈子喻走到了我的床边。
“对不起。”陈子喻向我道歉。
如果他不说对不起,或许我也不会再觉得委屈,可是他说了对不起,我就更觉得我委屈。
我被小孩子的性格控制着,我就是不肯把头伸出被子对他说一句没关系。
他又说,“对不起,夏默。”
我还是无动于衷。
他叹了口气,用手轻轻的拉我的被子,我使劲的从里面抓紧被子,就是不把头伸出去。
“要闷坏的,听话。”
最终被子被他拉了下来,他看着我,我连忙转了个身,就是不去理他。
“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他说完,我感觉到我的肩上重了不少。他把头枕到了我的肩上,又顺势半抱住我,他的嘴唇在我的耳后根轻轻的吹气。
“陈子喻,你走开。”
我挣扎起来,想挣脱他的束缚。
“我不。”
他变本加厉的咬住我的耳根,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陈子喻,你混蛋。”
我不记得我吼过陈子喻几次混蛋了,可是每一次我吼他他好像都很享受似的。
“我就是混蛋,既然是混蛋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说着他便朝我扑过来。
“陈子喻,这里是医院。”我厉声想喝停他,可是他却像打了兴奋剂一样,骑在我的身上,双手禁锢住我的双手,让我无法动弹。
他底下头,把嘴凑到我的耳边说,“夏默,在医院做一定很爽吧。”
我偏过头,继续挣扎。
陈子喻笑起来,“你答应我不生气了我就下去。”
“你这是逼迫,你这个暴君。”
陈子喻开始脱我的衣服,当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的时候,我冷得打了个寒颤。看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只好求饶到,“我不生气了,你给我下去。”
“早说不就好了。”说着他便下了床,把我裹进被子里,“当心别再感冒了。”
我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然后,他的嘴唇印上了我的额头。
“陈子喻,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坏了。”
“嗯,男人么,不坏就没人爱。”
“。。。。。。”
“好了,答应只对你一个人坏。”
陈子喻,其实我怎么也对你生气不起来,我对你生气的时候只是觉得委屈,想要得到你的安慰。
“夏默,以后你见许微凉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知道?”他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是一脸严肃的。
我考虑了很久,说出一个好字。
我知道,他并不想因为他而阻止我和许微凉的来往。
“那你还恨她吗?”我兢兢战战的反问他。
“或许吧。”
有些伤痛始终无法消除,我也不能强求陈子喻去和许微凉恢复以往的关系,我突然觉得这样介入他们两人之间实在可笑,可是我真得很想要他们解开心结。
“陈子喻,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陈子喻说,“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呗,在我面前还那么扭捏干嘛。”
“你要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是爱你的。”
“说得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不许说那么不吉利的话。”他狠狠的戳我的脑门把我疼得呲牙咧嘴。
“快助手,疼。”
“知道疼了吧,要是有哪天你负了我,我一定要你疼得哭不出来。”
虽然他是开玩笑,可是我心里听了还是难过。陈子喻,要是哪天我负了你,你要忘记我。
☆、Part 41
出院的那天,天空万里无云。陈子喻拉着我的手,穿过布满阳光的市中心广场,广场中心的雕塑旁有很多人在喂鸽子,白色的鸽子从半空中缓缓的飞下来落在他们的手上,小巧的尖嘴仔细的啄着他们手里的谷粒。我看得有点出神,不知不觉停住了脚步。
陈子喻问我,“你也想喂鸽子?”
我摇摇头,坐到广场的台阶上,“只是看着那些鸽子心里就觉得安心。”
他也坐下来,“我发现你最近很奇怪,老是出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我偏过头看他,阳光倾泻在他脸上,把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吧。”
“怎么觉得你生过一次病 ,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满脸的都是对生命的感悟。”
陈子喻,你永远不会知道,在医院的每一天,我都是想着你渡过的。你的每个表情,你的每个动作,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一一从我的脑海中滑过。
有白色的鸽子落到我们面前,它很悠闲的走了几步,嘴里发出咕咕的叫声。不多时,另一只白鸽便落到了它的身旁,它们相互呼应着扇动翅膀,然后飞到了空中。
我抬头看着它们离开的方向,幽幽的想,它们是多么幸福啊,能够那么简单的在一起,每天都在天空无忧无虑的飞翔,累了就落到地面上,啄食人们手中的食物。
不远处有一个卖花鸟的小摊,我跑过去,摸着仙人球喜欢得不得了。
“陈子喻,我想要这个。”我指着一盆小仙人球对他说。
陈子喻拿起我手指的仙人球仔细的端详,小小的仙人球上有一条条细细的结了痂的疤痕。他说,“这个不好,换一个吧。”
我摇头,坚持要这一个。陈子喻拗不过我,只好掏钱买下了那盆有伤痕的仙人球。
“我还要养两条金鱼。”
看着一旁水盆里的金鱼,我向陈子喻撒娇。
他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说,“好,都给你买。
坐车的时候,我看着小小的金鱼,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忧伤。
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钟,所以它们没有七秒钟以前的记忆。以前我总是羡慕这些小小的生物只有七秒的记忆,所以它们不会悲伤。就算悲伤,很快的它们也不记得了。所以它们总是一副快乐的模样。而现在,我突然觉得,只有七秒钟的记忆也是一件悲伤的事。生命中所有美好的记忆,它们都会不记得。
没有记忆是世界上最为悲哀的事情。
我藏了很多记忆,那些美好的或者痛苦的,都被我刻成映画藏在我的脑海中。我把它们当成是一生的财富,无论我这一生过得好与不好,它们都是我路过的风景中最绚丽的色彩。
“陈子喻,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那一盆仙人球吗?”
他摇摇头,看着仙人球露出疑惑的表情。
“陈子喻,没有人的风景都是完美的,就像它身上的结痂,都是生命的烙印。我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它就像我一样,虽然满身伤痕,却仍然那么顽强的生活。”
陈子喻问,“和我在一起后,那你满身的伤痕是不是已经痊愈了?”
“嗯。”
“夏默,我都不知道你以前的故事呢。”
关于我的过去,虽然他问的毫不在意,可是不代表他完全不在意。
我反问他,“那你也从没讲过你以前的故事啊。”
很长时间内,我们都因为这个问题而沉默。车厢里每一个的脸上都带着疲惫,面无改色的上车与下车。人生的每一站都有固定的风景,要是错过了站牌或赶不上车,那么只能遗憾终生。在社会中浮沉久了的人,渐渐的就麻木,麻木的看风景,麻木的错过风景。
“陈子喻。”
我叫他,他抬起头,我们的视线紧紧的交汇在一起。然后他悄悄的握过我的手,藏到自己的口袋里。他的口袋暖暖的,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很多话,我们都不必说出口,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活在当下。
我想我和陈子喻都是这么想的吧。
好几天没有回家,家里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陈子喻开门的时候,我被空气里细微的灰尘呛得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