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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喝不想喝的时候,邵旒总会眉头一皱眼一横的瞪他,詹念立马就眼一闭屏息喝下去。
詹念怀疑邵旒这是在借机打击报复,以前邵旒喝的药也是一股子浓稠的苦味儿。詹念也会逼他喝下去。
喝了药,小安子就会递过来邵旒亲自挑选的蜜饯。即便如此,詹念还是苦的忍不住打颤。
“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邵旒忍不住问道。
詹念一愣,“您,您怎么知道了?这些多嘴的御医。”詹念顿了一下,没说是是救人,编了个谎话说:“是在跟杀月族对阵的时候,不小心被暗算了。”
邵旒在詹念身边安插了多少人,詹念心里有点数,但也不尽然。然而詹念做事滴水不漏,邵旒的人也没查出来,暂且被詹念糊弄过去了。
可是,邵旒心里却打鼓了。
詹念有本事做事瞒得住他了!
☆、17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总算有了着落了……= =|||
邵旒让江自流把四安的密折都送了过来,詹念这几天好的差不多了,他就不在操心,专心处理这些事。
詹念很是好奇,随便挑了一本来看,越往后看眉头皱的越紧,看完了扔到一边再拿别的看。
邵旒见他这样子,拿过密折,道:“你身体刚刚复原,这些事就别操心了。”
小安子搬来椅子让詹念坐下,詹念看了一眼邵旒,气闷道:“您来了之后就没有出门看看吗?”
不知道是尴尬还是无话,邵旒顿了一会儿没说话,从杂乱的折子里挑挑拣拣一些整理起来。詹念奇怪的看着他。
邵旒避无可避,道:“你一直病着,朕也没什么心情。”
詹念在心里偷偷的开心,道:“要不,出去转转吧。这折子里写的终究不如亲眼所见。”
邵旒允了。只是天色已晚,二人商量隔天再去。
夜晚,詹念没有睡觉,等着邵旒熟睡之后,起身离开。他对侍卫交代了一声便出了院子。叫来枭知矣吩咐道:“四安县令叫郑先章,没记错的话是江丞相的门生。你去查查他。这个对你不难吧?”
枭知矣有些抵触,道:“王爷给属下安排这样的事做?”
詹念笑了笑,道:“有损你军人的尊严?”
枭知矣沉默。
“去吧。”詹念道:“本王身边只留会做事之人。”
枭知矣无声无息的去了。来无声去无息,功夫高深的很,詹念对他半是放心半是忌讳。
詹念回到院子里,就坐在藤椅上,想着郑先章这个名字,好像什么时候听过,但并不是江丞相所提,是谁呢?
“小念。”
邵旒的声音传来,吓了瞻念一跳。他没看见枭知矣吧?
“您怎么醒了?”詹念起身让他坐下。
“嗯。刚才做了个梦,惊醒了。看见你不在就出来看看。你呢,怎么也不睡?”
詹念点亮一盏灯,拿到石桌上,道:“可能是睡的太久了,现在就不困了。”
邵旒看了看他,似乎是看透了詹念的想法,道:“你在想郑先章的事?”
“好像在听说过这个人,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江丞相没有说什么吗?这个人是他的门生吧。”
“随由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是很深,查了他以往的政绩都很普通,没看出什么异常的地方。为什么会把他调来四安,说实话朕也没有印象了。这些年四安也没有出过什么乱子,一直都安生的很。”
不对啊,为什么会有一个政绩平平的人调来四安。四安县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县城,但是有着好几家银金矿采掘厂,这些都是直供于朝廷的,没有批给私人。这么重要的县城,县令怎么会让人没有印象呢?
詹念沉思之时,眼前飘过白点,仔细一看竟然下雪了!他忙解开自己的大氅给邵旒披上:“真是粗心,这么冷的天气还让您陪在外面。进屋吧。”
邵旒刚要推拒,却见詹念脸色忽变,眼中半是戾气半是惊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便被詹念拽到身后,这时才看见有刺客袭来。
詹念一手握住刺来的剑刃,催动内力,不顾手上的伤,连剑带人拉到了眼前。另一只手把早已解开的发带缠上了刺客的脖子。
“谁派你来的?!”詹念的语气已经透露出此时的心情,他极度的狂暴和不耐烦。
刺客未及开口,又见一人从左袭来,詹念眼色一寒,当即捏断眼前人的手腕。刺客咬牙未吭声。詹念反而冷笑,取他的剑与另一人对峙。
江自流见邵旒不回宫,便暗中调了十个侍卫前去。这件事连江浣漓也不知道。这十个侍卫就住在隔壁的屋子,此时听到打斗的声音,便全部出来,包围了刺客。即便是有侍卫在,詹念也是想亲自将这个人拿下!
邵旒拉下被俘刺客的面罩,“南疆人?”
詹念一听,眼中寒气更甚,出手不再留情,反手直刺刺客的喉咙,却没有杀他,让侍卫将人扣住。
詹念提剑指着刺客的左脚,逼问道:“说,谁派你来的!”剑刃上滑过的血水不知道是刺客的还是他的,而詹念一点也不在乎。他现在最想撬开刺客的嘴,知道是哪个人嫌活的太舒心要找死!
邵旒看见那些血,心中一惊,随后竟然也有想杀了这两个人的念头了。
刺客不说话,欲咬舌自尽,却被侍卫及时制止。
“想死?还没这么容易!”詹念立即挑断这人的脚筋。
看到詹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神情,邵旒忽然想到多年前,他刑囚大皇子的时候,那时候挣扎恐惧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区区几年,他就变了这么多……这是邵旒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邵旒再次后悔将詹念带进朝廷的决定,詹念的脸上应该存着淡笑,他应该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沾世俗一点尘。而看他现在这样嗜血的表情,邵旒感觉自己都冷了。
自从詹念远走南疆他似乎就没有再去想以往的是是非非了,可是此刻他尤其的想念那个叫詹清浅的人,想念会让人安静下来的詹清浅,想念他的宁静浅淡。
见邵旒不说话,詹念紧张的问道:“你这怎么了?有伤到吗?”
邵旒回神,道:“没事。”见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满是血,心下有点慌,命令侍卫道:“快去找大夫来!”
詹念病好了,御医们就被邵旒赶回京城了。现在也没有药,只能先清洗包扎一下,看看能不能止住血。邵旒挥开小安子,亲自为詹念清理伤口。看见深及白骨的伤口,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若不是那两个刺客还有用,就真想宰了他们!
詹念对他笑笑,安抚道:“没事,放心。”
邵旒横了他一眼,咬牙道:“下次朕要是再被行刺,你最好滚远点!哪有人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朕钦准善亲王不必救驾。”
见他真的生气,詹念也不敢随便说话了,又觉得自己很冤,怎么救了人家反而被骂了呢?
大夫几乎是被架来的,在见到詹念的伤口时才闭上嘴不抱怨了。谨慎小心的处后,嘱咐道:“如果你还想要这只手,就不要碰水,更不要逞强拿东西。明天我会再来换药的。”
大夫拿了比平时更多的诊费施施然的走了。侍卫送走了大夫,又返回来请示道:“陛下,那两名刺客如何处置?”
詹念抢先道:“本王亲自处理。在此之前看好了,如果他们逃了,你们就提着脑袋来回话!”
邵旒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似的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拱手道:“段竟。”
“嗯,段竟。那两名刺客就交给你了,善亲王想要知道的也是朕想要了解的,该怎么做不用朕多说吧?”
段竟一瞬间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停了一下,然后才回道:“是。”
“还有,今后你就跟在朕身边伺候吧。等回京了,朕会姜统领知会一声的。”
段竟跪地谢恩后出去了。
☆、18
詹念以为邵旒不喜欢他插手干预,便什么都没说,然而眼中的戾气却没有彻底散掉。
邵旒自然之道他满心的不乐意,可是真的不想让他再沾那些血腥肮脏的事,便换了个说法,道:“你呀,不必事必躬亲,以后这样的小事就不要费心思自己做,交给下面人就好了。”
詹念点头。
见他还是有不情愿的样子,邵旒突然笑了出来,道:“小小年纪,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好像邵旒的心情比两年前更好了,笑容也多了些。
“您比我走之前……嗯,心情更好了。”
邵旒但笑不语。
詹念不知道怎么会转变这么大,人都变得有些开朗了,时常对他笑,好像……好像是要感染他一样。詹念想问,但又不敢,只怕又勾起邵旒的伤心事。
翌日,邵旒和詹念只带上段竟就出门了。
四安的街头热热闹闹的,一股子安乐的气氛。若按照四安县的街头来看,县令一点也不像是勾结京城官员私吞矿产的不法之徒。在詹念的想法中,罔顾律法之人必定也是个不顾百姓死活之人。
三人逛了一会儿,就随便找了一家馆子,点了几道菜坐下。
“看了这么一会儿,如果不是有密折在,我一定不会相信郑先章会私吞矿产。”詹念说道。
邵旒若有所思。段竟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詹念又四下看了看,忽然盯上了一个人,仔细的观望了一阵儿,惊喜的叫道:“萧先生?”
邵旒跟着看去,那位萧先生穿着最普通的素色布衣,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病态,好像疲惫不堪,脸色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白色,几乎是透着黑。眼睛已经没有了神采,但可以看得出,这位萧先生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
萧先生打量了一下詹念,一时没有认出来。
“您是?”
“萧先生,您忘了,我曾是您的学生。您教过我两年的书画还有剑法。”詹念亲切的说道。
邵旒看到詹念的笑,眼色一沉,明显的不乐意了。
萧先生上下打量着詹念,最后定在詹念的眼睛上,看了一会儿后,也惊喜道:“哦,是善……”
詹念马上打断他,道:“詹念。”
萧先生明白他的意思,然后看了看邵旒,道:“这位是?”
“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詹念也看了邵旒一眼,看他低头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就说道:“是我喜欢的人,姓邵。我们正在出游,路径这里。”
邵旒一时间愣住了,完全没有料到詹念会这么说。真的是吓了一跳,可是心里竟然没有反感。
萧先生有些疑惑。皇帝不是将詹念押往京城了吗?这怎么会跟……难道只是个幌子?
詹念为邵旒介绍道:“这位是萧奇情萧先生,在我搬出家之后教过我两年。”
萧奇情在看到邵旒的时候,不免多注意了一下,这个人一身的贵气,绝非凡夫俗子。而且还能让詹念用如此敬重的语气说话,还是皇姓,身份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但,若真的是上位者,詹念哪来的胆子跟外人说是喜欢的人呢?而且这个人还没有反驳,这有些不寻常。
萧奇情躬身行了礼,道:“邵先生好。”
邵旒觉得詹念见到这个萧奇情很是欢喜,从心里有些不乐意,对萧奇情便是爱答不理的,只斜眼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当是回了。
萧奇情毕竟给詹念当过先生,王孙贵族的派头见过不少,更何况这个人的身份有可能更为尊贵,他自然是不会介意的。倒是詹念,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