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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点头道:“何止妩媚,简直是风骚。”
明盛兰谢过这人,又回来对韩雁起和齐眉道:“看来这个蒙离不简单啊。”
齐眉道:“若是简单了,哪能骗的那许多男人。”
韩雁起道:“我倒是好奇他妻子……”
齐眉道:“哦?”
韩雁起道:“他妻子该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嫁给这样一个人呢?”
齐眉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好毒的嘴啊。”
明盛兰再拦了一个人问蒙离,这回倒是问出来了,便并肩往巷内走。
边走齐眉边道:“他不是足不出户,我们如何看?”
明盛兰道:“偷看吧……”
韩雁起道:“这个提议一点也不好啊,还是我来吧。”
齐眉道:“你来?”
明盛兰也满脸怀疑。
韩雁起微微一笑,吩咐他们在这里等着,自己上去了。
“笃笃”敲了敲门。
那房内传来一个声音,“稍等。”
是男人的声音,但颇为柔和。
片刻后,有人来开门。
韩雁起看着这个男人,心道他便是蒙离了吧。
蒙离穿着十分简朴的青衫,束着头发,光看打扮是十分一丝不苟的。可他若穿着这身上妓馆,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在卖身。
只因蒙离身段实在风流,裹在薄薄的青衫中,风情独特。眉眼十分俊俏,偏带妩媚多情。他生的不是凤眼,却流转顾盼间清艳秀美,虽无点绛唇,微微启唇却也惹得人心醉。
但凡个正常人,见了他,是没有不惊艳的。
可是韩雁起是惯见美人的,定力又强,看了蒙离连愣神都没有,直接绽开一个笑容,道:“敢问这可是陈家?”
蒙离可能原以为来找他的又是麻烦,开门见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却有些惊讶,而且这人不知是傻心眼还是什么,对他的风姿完全忽视。
蒙离不知为何有些奇怪的感觉,道:“不是,你找错了。”
韩雁起做惊讶状,道:“这不是陈家?怎么可能呢,我五年前还来过啊。”
蒙离道:“我前两年搬过来的,也不知这里之前住的哪家,可能你口中的陈家已然搬走了吧。”
韩雁起懊恼的道:“这可怎么是好,这位小哥,请问你知道最近的客栈在哪么?在下本欲投靠亲友,谁知他竟然搬走了?”
蒙离一伸细白的手指,道:“你往那里走,转角再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了。”
韩雁起拱手道:“打扰了,多谢公子。”
待走开了,才与明盛兰齐眉会和。
齐眉感叹的道:“我就是远远看了一眼,也觉风流逼人,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男人,简直是不让女人活了。”
韩雁起倒是不以为然,在他心中,没有名器,那这个人生得再美也是犹如泡沫,有了名器,七老八十那也是绝艳无双。他道:“这若是生在女人身上,也就不那么奇了。”
齐眉咂嘴道:“就算生在女儿身上,也够得惊艳了,我这些年见过的男人,竟没一个比得上他。”
韩雁起失笑道:“自然了,又不是一型的,这蒙离哪里算得男人,你用他和你见过的那些公子大侠比,怎能分出高下。若比妩媚,自然蒙离决胜,可比英气,蒙离哪里是对手。”
齐眉摇头叹气,道:“你说的倒也是,不过我还是……唉……”
最后那一声深深的叹息,包含了齐大姐当了三十多年女人最后发现自己根本比不上一个男人的怅惘。
明盛兰看得好笑,不过他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他看向了韩雁起。
韩雁起会意,撇撇嘴,道:“不是。”
这两个字只有明盛兰听得懂,他皱着眉道:“不是?”
韩雁起细声道:“但凡那种下品恶毒的名器,面上总能看出来,例如眉心朱砂,抑或唇角小痣,等等。我仔细看了他的面相,没有一点迹象。”
明盛兰道:“难道这线索要断了……”
韩雁起摆手道:“没断,这案子也能破,我方才已然确定八九分,他身无名器,却有伪名器,真正的害人东西。”
明盛兰道:“这是何解?”
韩雁起碍于旁边还有个齐眉,不好多讲,只说回去再讲。
原来世间有名器,可助兴,却也能“伪造”。
便是譬如那些风月小说中,主角往往得了什么药,遂下面那根能伸缩自如,暴涨不疲,这蒙离,应该也是用了某种方法,将自己生生改了体质。
只是因果报应,一啄一饮,往往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个蒙离若不是几年前忽然不做了,那么也早晚死在床上,即便现在,也只是多活些年而已。
这桩案子,如何解,全系在一件事。
只要弄清楚蒙离怎样改了体质的,那么就能依次逼迫蒙离交代他为何谋人钱财害人性命,给那些家属一个交代。
至于即时对民众的说法,蒙离究竟有何罪名如何犯罪……
蒙离一旦招了,怎么向百姓解释,还不是任凭官府说?
第六章
待回去,明盛兰倒是好好想了想该如何办这案子,只是时间太短,了解的并不多。
倒是韩雁起问道:“能否从他妻子那里下手?他们成婚也几年,日夜相对,总不该什么都不知道吧?”
明盛兰犹豫道:“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如何试呢,怕要打草惊蛇。”
齐眉懒懒道:“我也觉得你去找他妻子挺好,这女人,不就是求嫁个好男人,他妻子嫁了这么个名声不好的,指不定心里多怨呢,出门都出不得。”
杨意道:“我却听县令说,蒙离的妻子出身贫寒,是桐城一户农家女,父早亡,母亲卧病,多亏了蒙离救济她,是以对蒙离是十分感激的。”
明盛兰道:“所以他妻子那里难下手的了。”
齐眉挑眉一笑,道:“这也不难,你们是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啊。”
明盛兰道:“齐大姐可有好法子?”
齐眉得意的道:“你们要想想啊,蒙离是洗手不干了后娶得妻,他妻子又是本地人,不可能不知道蒙离那点破事儿,可还愿意嫁给蒙离,那想必蒙离是许过她一些事的……”
明盛兰了然道:“这事,必然是答应她,日后再也不与男人厮混。”
韩雁起接道:“可她若是知道她丈夫仍然瞒着她同男人玩,那从她嘴中套话岂不是轻而易举。”
明盛兰哈哈一笑,道:“此事多亏齐大姐的主意了,这便安排一下此事?”
次日。
何氏挎着菜篮,埋着头走在路上。
耳畔依旧传来熟悉的嗤笑声,类似什么“嫁给那样的相公”“指不定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话,不堪入耳。
像这样的侮辱,何氏已经听了三年。
谁让她的丈夫从前是个半开门的男娼呢,还克死好些人。这城中可是都传他是妖怪,人人看不起。
“你们……”
何氏实在是忍不住了,刚开了个口,那些妇人便躲瘟疫一样躲开了,然后站在远处道:“蒙家嫂子,你可别过来。”
“就是,指不定你相公传了什么病给你呢。”
“哈,蒙家嫂子,我劝你一句,还是早些和你那位休离吧,你们也过不久的。”
这些妇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何氏紧咬银牙,转身走了。
何氏原本家中贫寒,父死母病,是现在的丈夫蒙离救济她,然后提出要娶她的要求。
何氏也听说过蒙离的事的,可见他救了自己家里,又再三说日后安分过日子,再不做那些事,何氏这才心动。
何氏想,当年头久了,大家慢慢都淡忘,也就好了。
哪知成亲后她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美了,那些曾经和蒙离来往过的男人们一个个都不肯放弃,连同他们的家属也三天两头上门找事,何氏也就被连带着再三辱骂。
她如今就是个笑话!
今日何氏是实在的忍不住了才想开口,才说了两个字,便被好一顿羞辱,让她羞愤欲绝。
何氏当然在心底埋怨过不止一次,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都与蒙离成亲了,还能怎样?何况她也是亲眼看见的,蒙离鲜少再与人来往了。
再过些年吧,也许再过些年就会好了。
何氏默默擦了擦眼,向家中走去。
明盛兰趴在窗口,细声道:“来了没?”
齐眉倒挂着出现在窗口上方,道:“还没呢,来了我喊你们。”
明盛兰皱眉道:“怎么那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再晚蒙离可该回来了。”
齐眉应了一句,又翻身上去了。
明盛兰几人合计了一番,想了个计来挑拨何氏,便让陈县令派人将蒙离引开,由齐眉开锁,明盛兰和韩雁起光天化日之下钻进了别人家中,齐眉则挂在房上看何氏何时回来。
明盛兰正有些心焦,怕出意外时,齐眉忽然喊了一声:“来了!”
明盛兰精神一振,看向韩雁起。
韩雁起悠悠的一指床,道:“坐上去。”
明盛兰依言坐到了床沿。
韩雁起再道:“摇。”
明盛兰愕然道:“啊?”
韩雁起道:“摇啊!响一点。”
明盛兰面色古怪的开始手掰着床摇动,那床估计也有些年头了,嘎吱嘎吱的作响。
韩雁起再侧耳听了听,也坐在明盛兰旁边,张嘴便……叫!
却不是尖叫,而是犹如床上动情时的、妩媚的叫声。
对,就是叫/床。
那声音柔媚入骨,还微带着少年的清脆,与韩雁起平时的声音截然不同。
更别提这一声声叫的,是勾人无比,因为那床在摇,更是起伏不定,娇喘连连。光是听这声音,也能想象出叫/床之人此时的娇艳……
明盛兰涨红了脸错眼去看韩雁起。
只见韩雁起面色不改,一面侧耳听外边的动静,一面张着嘴喘叫。
真是高人啊……看这严肃的表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办案呢……啊对,确实是在办案呢。
明盛兰长叹一声,悲伤的并拢了腿。
韩雁起叫起来还带花样,高低有致,时不时更夹杂着成熟男性的粗吼喘息,这听起来便如同两个在激情交孃的男子。
而无论哪一种,都和韩雁起原本的声音不同,那个柔些的声音,却是足似了蒙离!
明盛兰更是有些怅然,韩雁起提出这个计划时,他是惊讶得不得了,当韩雁起说即时可能需要他帮忙时,他还以为是要他来扮演这另一个人的角色呢……
此时不禁赧然,也是,幸亏韩雁起能一人分饰两角,不然就凭他明盛兰,哪里叫的出。
前文曾交代,名器有口有手有腰有足,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可以是名器。
而其中口这一出,其意正是韩雁起此时表演出的功夫。
只是韩雁起并不曾拥有口上名器,而是靠多年练习,日日吊嗓子来习得,虽比不上口之名器韵味天成,却也是难得了。
据言口上名器中的极品,能使人光用听的,便泄出来,更能绕梁三日不散,可见其妙处。
韩雁起后天练习出来的本事比起天生名器有不足之处,但也有胜过的地方,那便是后天雕琢之下,他的声音更富有变化。
何氏带着满腹心事走到了家门口,方想推门,却听那里面有些古怪的声音。
一声声娇媚入骨,明显是在做些龌龊事,细听之下,不正是她的丈夫蒙离的声音?何氏大惊之下,也不敢开门,贴到了窗口侧耳听。这一听之下,还有另外一个男子的喘息声,以及木床咯吱作响的声音。
韩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