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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说话红锦桐却在这时拉了拉大哥,还是那副懒懒模样,道:“爹,您先和客人们聊,我和大哥先下去了。”
红玉箫颔首。
红锦桐面无表情拉着气急败坏红锦悬走开,从这个表现看来,红家大儿子还没有自己弟弟沉稳呢。
红玉箫瞟都没有瞟自己儿子,笑盈盈盯着明盛兰,道:“几位远道而来,我想同明公子聊一聊扬州好风光,你这几位朋友是否需要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呢,舍下备有茶点果子,吃一些么?”
他这话本该是对着其他人说,但眼睛紧盯着明盛兰,一双凤眼中也不知含了什么晶莹东西,隐隐勾人得很。
韩雁起一拍桌子道:“为什么呀。”
红玉箫讶然看了他一眼,道:“这位……公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韩雁起愣了一下,才闷闷道:“没什么,我是说……扬州我熟得很,我也可以留下来给红老爷说一说啊。”
“这样呀,”红玉箫笑得眉眼弯弯,道:“那再好不过了,我欢迎得很。”话虽这么说,他脸上笑意相较方才却淡了一点。
“小三,你把客人们带去用点茶果,安排客房歇息。”红玉箫扬声吩咐道:“顺便再派人去刘大娘那儿把客人们行李搬过来。”说罢他才冲明盛兰一笑,道:“明公子不会怪我多事吧?只是刘大娘虽然年老,毕竟寡居,而且屋子也不大舒适,我才擅作主张……”
明盛兰淡淡一笑,道:“无碍,倒要多谢了。”
“无碍就好。”红玉箫啜了一口茶水。
“我觉得那儿挺好……”韩雁起低声嘟囔。
明盛兰咳了一声,低下眉眼,也不知什么表情。至于红玉箫,恐怕听到了,却也当做没听见,笑问明盛兰,道:“我们继续之前话吧,你是扬州人吗?这些年,扬州可有什么好玩事?我记得我当年在扬州,最热闹除了花灯会,就是时花楼花魁大赛了。”
花魁大赛这个名字俗事俗,但大俗即大雅,在扬州乃至全,这个花魁大赛,那都是顶有名气。三年一度花魁大赛,参与不止是时花楼美人,还有扬州甚至全各妓馆美人们,真正称得上美人如云。
热闹到以至一届花魁大赛,捧红绝不单单是一个花魁状元。每年从这里走出来名妓小倌,将是未来几年风月场上醒目存在。
这样说吧,如果说折艳会是属于风月场内行比拼,那花魁大赛,就是属于外行人比拼。一般参加折艳会人,是不会去花魁大赛,这是古怪不成文规矩。
两者若要比较,只能说花魁大赛更热闹更容易迅速成名,折艳会则含金量更高,选出人更为上乘,因为其需要精通方面太多。
因此,花魁大赛上走红妓子们,当红时间可能也就是那么三四年,而折艳会上出挑妓子,或是被养在深院,或就能一直红上很久,最终甚至积累了资历而转而成为幕后操纵人员。
像这两者之间区别,只有内行人才能知道,平常人,连折艳会都不知为何物呢。
此时红玉箫提起花魁大赛,纵使花魁大赛是时花楼主要操控,韩雁起还是忍不住隐秘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不屑。
明盛兰被问及这个,笑了笑,道:“我倒不是扬州人,常去那儿,花魁大赛一直十分热闹呢,只是我也不知道十几年前花魁大赛是什么样子,无从比较。”
红玉箫撑着下巴,带着回忆神情,缓缓道:“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就住在鱼儿巷,你们不是扬州人,应该不知道那里吧,鱼儿巷在我离开扬州那年就烧掉了。还小时候,每次花魁大赛,我们就在窗口看那些漂亮妓子们像真状元一样坐在花车上行过,后面跟着很多人,还有往上面扔银子、扔珠宝。到了目地,那花车,就挂满珠宝了。哈哈……”
明盛兰道:“到如今也是这般,只是近些年坐是花船了,照样是金满船银满船。”
红玉箫道:“嗯,倒是换了,参加人也很多呀,从全各地来,扬州各妓馆,那一段时间,河里头水都飘着脂粉香,泛着油光。那时候扬州人也是最多,临近时花楼地方,根本就挤不下。”
明盛兰道:“近些年时花楼盛况更佳,毕竟是扬州第一妓馆啊。”
“也是当之无愧销金窟呐,”红玉箫道:“时花楼……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啊,哈哈,我记得那时候有个笑话,在时花楼,连扫洒大嫂也是十五年前花魁娘子呢。”
两人围绕着扬州变化,尤其是风月之地变化谈论了许久,韩雁起撑着下巴在一旁听,鼓着脸一点也不舒服。
直到要用饭时,红三来唤吃饭,两人才意犹未尽结束了,在饭桌上,红玉箫也十分热情夹菜给明盛兰。他那三个儿子倒是一个也没上桌,明盛兰问起来他才淡淡道:“哦?我也不知道啊,许是有什么事吧。”
呸,肯定是你自己支走!也不知打什么主意。韩雁起心想。
好不容易等到吃完饭回房,韩雁起一进去就爬在床上直捶床。
明盛兰哭笑不得道:“你这是怎么了?”
韩雁起用力扯被角,道:“红玉箫,那个红玉箫他分明在勾引你啊!”胆子太大了,竟然当着他面勾引他老婆?要不是他守在一旁,恐怕下午就要戴绿帽子啦!
明盛兰笑道:“我看出来了啊……”
“你才没有看出来!”韩雁起愤愤道:“你看得出来他靠在椅子上摆那个姿势叫什么吗?你闻得出来他点什么香吗?你看得出来……总之!他这是有备而来,要不是我下午留在那儿,你和他聊天就要聊到床上去了!”
明盛兰只隐约觉得红玉箫眼神端庄中带着露骨,很隐晦挑逗,但不知道还有韩雁起说这么多小花样,讶然道:“他竟然还做了这么多功夫?”
幸而全因为有个韩雁起在一旁都成了白用功。
韩雁起哼道:“他一定是哪个妓馆出来。”
明盛兰微微皱起了眉。
韩雁起看出来他不高兴自己随便说人,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也是时花楼出来,没有那个意思。你不是扬州人,我可是在扬州长大,十多年前鱼儿巷,是扬州有名烟花巷呢。他住在那里,不是妓馆出身是什么?”
红玉箫知道他们是好友,又听得明盛兰说不是土生土长扬州人,这才说漏了自己在鱼儿巷长大,却不知旁边还有个韩雁起。
虽然是十多年前事,但韩雁起记忆力好很,鱼儿巷又颇有名气,纵然过了十多年,他还是记得那里。
这回可算是遇上半个同道中人?在韩雁起面前勾引他娘子,那岂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么。
“……还有,我平日倒是没看出来,你对扬州烟花之地了解还挺多呢?”
61、第六十一章
明盛兰含笑道:“那都是听别人说的呀,我只和同僚一起去过几次而已。”
“那也是去了,难道你去了都不叫姑娘的?”韩雁起脱口而出,他实在是憋坏了,整个下午就看着红玉箫勾引人,和明盛兰谈论扬州的烟花之地。
明盛兰也微愣,正常来说,大部分有条件的男人都或多或少上过青楼的,他也不曾娶妻,只是因为应酬而去青楼,已经算是十分好的了吧?再加上遇到韩雁起后,更是连女人的头发也没碰过,韩雁起此时发脾气,不免有些不近人情之嫌了。
可明盛兰转念一想,正是因为韩雁起在乎他,才会如此生气呀,于是又笑着摸摸他的头,道:“那不都是以前的事了么,你想想,你从前那些风流事,我可都没计较呢。”他以调笑的口吻说出这话,却让韩雁起更为生气。
风流?我哪里风流过了?韩雁起怒而推开他,明盛兰的话听在耳中,使他觉得无比委屈。他现下才反应迟钝的想到,这些人,包括明盛兰,一定都以为他从前在时花楼玩过的男人女人不计其数了!
才没有!
不要认为韩雁起的床技高超,就一定是那种十一二岁就夜御十女,荒淫无道的人。恰恰相反,真正风月道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很早便破身的,无论男女。
过早接触□,容易使心智不坚定的人沉迷其中,对身体也尤其不好。一般精于此道的人,比常人更注重养身,绝不能因纵欲而伤身。
但是你练习床技的过程中,难免会接触到这些,因此一个人破身早否也就成了他床技厉不厉害的标准之一。
像韩雁起,为了锻炼意志,他甚至要自幼服食各种催情药,闯风月阵,受诱惑。历过这些阵仗,到了韩雁起这个年纪仍未破身,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厉害了,韩雁起的师父更是熬到了二十五岁。
这其中也有韩雁起平日足不出户,师父刻意管教的助处,他若能再熬五年,就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可韩雁起明白,现在和明盛兰在一起了,恐怕他是熬不到二十五岁了,却也没有太多遗憾。
此时明盛兰说起他“从前的风流事”,一直没有察觉的韩雁起这才想到,他们看自己一身床技,少不得要与人练习,还教导过那么多妓子,那必然是经验丰富了,谁能知道他从未与人交/合过呢。
还说什么你不计较,我不计较才对呢,在我没有认识你的时候给我戴了那么多顶绿帽子!
韩雁起委屈的推开明盛兰的手后,就背过身去,垂着头一言不发。
明盛兰也不知他怎么了,只是觉得他有些不高兴的样子,遂上前搂住他,道:“雁起,你怎么了?”
韩雁起闷闷的道:“你给我戴绿帽子……我没有给你戴过!”
明盛兰听见前面半句便忍俊不禁了,一时忽略了后面半句的意义,笑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啊,我哪知道会认识你呢,做不得数的。你看我们认识后,我可有同女人亲热过?”连睡觉都是和你同床,怎么会有那种事发生呢。
韩雁起一想,也对,和自己相识后明盛兰确实老实得很,连人家送上门来也没有吃。心情好了一点,只是打定主意先不要告诉他自己还是个雏儿,又道:“可你还和红玉箫这样那样,谈的高兴极了。”
“方才你也说了,是他刻意要勾引我呀,我只是为了查案才和他虚与委蛇,”明盛兰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道:“你都不体谅一下我么,我方才可辛苦了,对着他难受死了。”
韩雁起就像小孩一样,脾气来得快去得快,立刻回身搂住了他,道:“好吧,我知道都是那个红玉箫的错。”
明盛兰笑着点头,道:“那你看出来红玉箫是哪门哪派的没有?”
韩雁起皱着眉道:“说到这个,我才惊奇,那个红玉箫身上竟然没有名器?我也没看过他在床上怎么样,他又不曾施展床技,下午用的那些,都是极一般,平常青楼里也能出现的勾引方法,还真看不出门道。”
明盛兰道:“那会不会是和蒙离一样,是伪名器?”
“不是。”韩雁起肯定的道:“你看他的气色,那样好,伪名器害人害己,只有真名器才能像齐小白的离水刃一样害人利己。这镇上的人命和他脱不了干系,他身上若无名器,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身强体健,还容颜不老。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了,非得见识见识他的床技不可。”
明盛兰也犯难,道:“这怎么见识得到啊。”
韩雁起嘲道:“你去勾引他呀。”
明盛兰哭笑不得,方要回话,却听“笃笃笃